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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臨遠行山澤送煎餅 風乍起晴空響驚雷

  • 布谷聲里
  • 沂蒙恪
  • 6338字
  • 2020-11-22 21:58:39

傍晚前,張山澤回到家里,跟父母說:“我不在工地干了。”張新民夫婦倆疑惑地問他為什么不干了?張山澤嘆一口氣,說:“今天在工地上跟人打架了,其實我沒打,我就是有點拉偏架。”

“因為什么?”張新民急切想知道事情原委。

“我現在是大工,帶我的師傅楊哥跟工地上的一個人不和,那人太欺負人,楊哥氣不過,后來就打起來了。我過去拉架,也就受到了牽連。”

“建筑隊的包工頭怎么說的?”劉蘭景插了一句。

“怎么說的?哼,這個老黑張,他才不管誰對誰錯,上來就是劈頭蓋臉把楊哥臭罵一頓,還叫他滾蛋。”張山澤沒好氣地說,“跟楊哥打架的那人是他的外甥,能不偏袒嗎?這小子指名道姓要我也滾蛋。”

“唉,得罪誰不好,怎么就不知道讓著點?”張新民皺眉說。

“你們不知道,工地上大多是老黑張的親戚,他的這個外甥實在是欺人太甚。”

“明天就不去了嗎?”

“不去了。我先找找別的建筑隊,看有沒有需要人的,我是大工,應該好找。楊哥也說他有了地方就招呼我去。”

“不去就不去吧,事情已經這樣了,想也沒用。”張新民說。他抬頭看見張河澤和張凈澤從外面走進家來。招呼他倆過來,說:“你們都在,今天小南河有個孩子淹死了,你們知道嗎?”

“是在大肚河那段地方吧,我在那兒洗澡的時候聽說了,是今天中午淹死了一個楊集街上的小孩。”張山澤說。“當時沒有大人,就幾個小孩。”

張新民說:“就是那里,到夏天了,河里水大,你們都小心點。”

“知道,知道,我們都會游泳,沒事的。”老四張河澤忙說。

“河里淹死的都是會水的,你知道什么?”劉蘭景氣呼呼地說。

張凈澤說:“聽說他只會一點狗刨,還不如我呢。”

“大肚河那地方水深,還有回流旋渦,剛學游泳確實要注意些。”張山澤告誡五弟張凈澤。

“就是的,我想跟你們說的就是要多注意,夏天很容易淹死人。”張山澤的話讓張新民很滿意,強調說,“最難過的是那孩子的父母,你們知道嗎?”

聽到父親這么說,兄弟三個沉默了。是啊,現在那個小孩的父母親人肯定在傷心地痛哭。

張山澤站在院子里環顧四周,說:“大哥呢,怎么沒看到他?”

“他吃過晚飯就回學校了,說是學校晚上需要有人在那看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張新民告訴他說。張遠澤在張莊小學干民辦教師,每月工資27.5元,已經成為在編民辦教師。

“管它真假,在學校比在家里睡覺還好。”張山澤說,“過幾天要割麥子了,我想給二哥送一趟煎餅。”

劉蘭景說:“對,你正好在家割麥子吧。趁著還不是很忙,后天你去送一次。”

“我想在后天下午五六點鐘走,這樣在晚上八九點鐘就可以回到家里。”

“當然是晚上,就要割麥子了白天哪有時間?”劉蘭景說。

“晚上到更好,路上涼快。”張新民也說。

進入六月,節氣上已近芒種,一年中最繁忙的農事要開始了。今年的農忙,張山澤成了第一主力。

張山澤在家忙完了麥收和播種,不覺時間就到了六月下旬。楊進開來找張山澤,說是過幾天去濟南一個建筑工地上干活,問他還去不去?張山澤當即答應。楊進開走后,他跟父母說了這事,自然也同意。只是母親猶豫了一下,說:“有件事我和你爹商量過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今天想問問你。”

“你們都商量過了,我有什么不愿意的?是什么事?”張山澤是一個孝順又懂事的人,從來不忤逆父母的意愿。

劉蘭景聽他這么說話,轉過頭去,用衣袖在臉上抹了一把,假裝擦汗。遲疑了一下說:“前天你二嫂子來找我,跟我說想給你說個對象,對方要求去他們家里,做上門女婿。”

張山澤沉默了,好久沒有言語。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事情。

“不是我們心狠,你也知道咱們家的境況。這兩天我和你娘也想通了,這樣的事張莊也有過幾例,你看咱們村的張清寬,當初也是倒插門,沒幾年就回張莊生活了,他媳婦就是小學校里的王老師。還教過你和你二哥吧。”張新民在一旁開導他。三兒子心里一時想不開,他能理解,他自己心里又何嘗舒服呢?畢竟是倒插門,需要多給一點時間考慮。

張莊小學的王蘭老師張山澤當然知道,在小學二年級時,她教過自己的語文,也教過二哥的語文。二哥打傷了志賢哥,還被她記了大過,這些他都記得。張山澤沒想到自己長大后也會倒插門。父親說的對,家里是很貧窮,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可這心里有一個結,不容易解開。

又過了一會,張山澤終于開口說話:“大哥和二哥都還沒對象呢,我先有不合適吧。”

“這些我們也想到了,又不是讓你馬上結婚,是想先見個面,合適呢就先處著,不合適就算了。”張新民解釋說。

張近澤和張靜靜處對象的事,他們都不知道。整個張莊村也沒人知道,只知道他倆關系好,沒人朝那方面想。這與兩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好有很大關系。

“明天吧,讓我再想想。”張山澤看看父母,平靜地說。

張新民說:“行,你再想想吧,你想好了我們就跟你二嫂子說,早點見個面,最好在你去濟南前定下來。”

張山澤問:“哪個二嫂子?”

“就是跟我一起出去算卦的那個二嫂子。她說媒的這個丫頭是她娘家那個村的,就是楊集南邊的程家村。聽她說那家人很好,只有兩個女兒。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家。”劉蘭景感覺三兒子能聽進去話了,忙說。

“奧……”張山澤想起自己有一個關系不錯的初中同學,也住在程家村。

第二天上午,張山澤決定見一面。當天下午二嫂子匆忙去了程家村。定下見面的時間是明天上午,地點在程家村。

早晨起來,張山澤心不在焉地站在院子里。劉蘭景走過來說:“你收拾一下自己,洗洗臉,換一身干凈衣服。”

張山澤有些不耐煩,說:“我知道,這還用說嗎?”

換好衣服走出小黑屋后,母親見了說:“你這頭發再洗洗,怎么都豎起來了?像個刺猬似的。”

“我的頭發就這樣,除非很長了才不豎著。”

“你先去街上理發去吧。”劉蘭景說。平時她都沒注意每個孩子身上的特征,以前偶爾看到他頭發直豎著還以為是長時間沒洗頭的緣故。

張新民在旁看了看,說:“我看這樣很好,有朝氣。”

劉蘭景不再說頭發的事,對張山澤說:“吃過飯后,騎車去找你二嫂子,她帶著你去程家村。”

“是我帶著她吧。”張山澤心里的結并沒有完全解開,總想挑母親的話。

“你騎車帶上她,她帶你去見面,行了吧。娘的,真是兒大不由娘,還挑上娘的毛病了。”劉蘭景沒好氣地說。

張山澤來到二嫂子家,然后騎車帶上二嫂子,前往程家村。在路上,張山澤說:“二嫂子,你知道她叫什么嗎?”

“叫大丫。”二嫂子坐在車后座上,笑嘻嘻地說。

“我問的是大名叫什么。”

“大名我哪知道,我就知道小名叫大丫。”二嫂子依舊笑嘻嘻地說,“見面的時候你不會問呀?”是啊,二嫂子說的很對,可以見面的時候問,張山澤心想。

過了楊集,很快就到了程家村。在村頭一條偏僻的岔路邊,二嫂子說:“三兄弟停下,你在這路邊等等,我先去說一聲。”

張山澤說:“行,你是媒人,我聽你的。”

過不一會,二嫂子帶來兩個人。張山澤遠遠地看到了,心想其中一個應該是相親對象的母親。他只掃一眼就不再看,低著頭想心事。

哪知等到三人走到跟前,張山澤轉身抬頭看見那個女孩,兩人幾乎同時說了句:“是你呀。”

這個女孩居然正是他的那位初中同學程瑩。張山澤心說天下竟有這么巧的事!一時間反而手足無措,不知說什么好。程瑩更是同樣反應,早已羞紅了臉。

二嫂子見狀,笑嘻嘻地說:“你倆認識呀,這真是太好啦!省得我多說廢話了。”二嫂子側過頭說:“大嬸子,咱們走吧,讓他倆聊去,你看他倆多般配!”

張山澤和程瑩走在偏僻的小路上,聊了很長時間。后來程瑩害羞地說:“你到俺家里來吧,俺爹也想見見你。”

“現在去合適嗎?”

“你不想來嗎?”

“想去……那行,我現在就跟你去。”程瑩期盼的眼神讓他無法拒絕邀請,而他心里也確有幾分想去。

兩人走進家里。二嫂子也在,笑著說:“我猜的沒錯吧,就知道會一起回來。”一家人聽她這么說,都笑得合不攏嘴。

盛情之下,張山澤在程瑩家里吃了午飯。第一次見面就被對方帶到家里,并留下吃飯,這足以說明全家人對他是多么滿意,等于是這門親事定下了。

張山澤提出要回去了,二嫂說:“三兄弟,一會你先回家,我去看看老娘。”

程瑩將他送出村外,這才依依不舍地分別。約好后天在楊集街上見面。

張山澤回到家后,跟父母簡單說了一下相親事情,夫婦倆很高興,都說這是命里姻緣,也就不再糾結倒插門的事。張山澤當然也滿意,只是心里想起倒插門這三個字還是有點疙瘩。

再一次和程瑩見面后,張山澤找到楊哥,確定下來去濟南干活的日子。他在心里盤算了一下,還有12天就是高考了(7月7日開始高考),走臨前還可以再給二哥送一次煎餅,也很想見二哥一面,把自己的事跟他說一說。

這天上午,張山澤帶上母親烙好的煎餅,騎車直奔古郯縣城。他要在午飯時間趕到學校,這樣可以跟二哥說一會話,也不耽誤二哥的時間。

張近澤在宿舍里正在吃煎餅的時候,張山澤趕到了。張近澤感到意外,老三這是第一次在中午來到學校。張山澤解釋說自己要去濟南干活了,臨走前想見一面,說說話。張近澤遞給他一茶缸子涼白開,拿出新煎餅叫他在這一起吃。張山澤看了看二哥手里的煎餅,說:“二哥,這煎餅有點長毛了,你這還有幾張沒吃完的煎餅?”

張近澤說:“還有五張煎餅,一天就吃完了。我一般是先吃煎餅,煎餅吃完了就去食堂買饅頭。”

“這幾張煎餅我帶回家吧,在鍋里熱一下就沒有毛了。”

張近澤笑著說:“早就習慣吃長毛的煎餅了,夏天的煎餅很容易長毛,你看他們吃的煎餅都有毛。”

“不是,我又不是沒吃過長毛的煎餅,我是不想讓你吃,你看我帶的煎餅不少,夠你吃四五天的,這次沒多帶,知道夏天煎餅容易長毛。我給你帶了點錢,想讓你買饅頭吃。”張山澤笑著解釋說。

“饅頭貴,只在沒煎餅的時候才吃它。”張近澤想到老三也是一片好心,當著宿舍里別的同學面,不好多說什么。“行,剩下的五張煎餅你帶回去吧,我吃完手里的這張就吃你新帶來的煎餅。”

兄弟倆吃完午飯,收拾好后一起走出宿舍。張山澤說:“二哥,俺娘說剩下這些天就不再給你送煎餅了,我這有20塊錢你拿著,應該夠用吧。”張山澤推著自行車邊走邊說。

“夠用,用不了這么多,我手里還有錢。”張近澤忙說,他想到了張靜靜送給他的錢,大部分還沒動呢,當然夠用。“這樣吧,給我留下10塊錢就行。”

“你怎么還有錢?別太省著。”老三執意讓他都收下。

張近澤只好將20元錢裝進褲兜里,問:“你哪天去濟南?”

“后天準備走。”張山澤猶豫一下,支支吾吾說,“二哥,有個事想跟你說說。”

“有什么事跟我還吞吞吐吐的,直接說。”

張山澤笑了笑,說:“是這樣,前幾天二嫂子給我介紹個對象,她家是程家村的,偏巧是初中同學。”

“太好啦,那你這次見面一定能成,是不是?她長什么樣?”張近澤很驚喜,這是大喜事,三弟也有對象啦!亟不可待地問。

張山澤見二哥這么高興,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說:“是成了,都很滿意,長得還行,別人都說我們倆很般配。”

“哈哈哈,老三啊,這話說得好,別人要說很般配我就放心了,你這個對象一定很好,你就好好跟人家處吧。”

“就是……就是對方父母要求倒插門……我就是有些……”老三吞吞吐吐地說。

張近澤心里一沉,剛才只顧著高興,忘記了家庭的貧窮。是啊,家里弟兄多,只有幾間草屋,雖說全家有了點收入也只夠日常支出,自己也需要家里花錢。為這事父母一定經過了一番思想斗爭,才做出的決定,老三同樣也是。唉,生活真不容易,有時候不得不向命運屈服。他想到了張莊小學的王蘭老師,曾經教過自己,還給自己記了一次大過。現在長大了才知道記大過是什么樣的處分。想到這些,張近澤安慰說:“老三,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我覺得也沒什么。咱們村的王蘭老師你知道吧,你看那人多好,人家不是過得很好嗎?”

“這我知道,父母也這么說過。就是這心里有點過不來……”

張近澤說:“老三,我覺得你們倆很有緣分。你知道嗎?婚姻有時候很講緣分的。記住了,只要兩個人在一起過的幸福,別的都無所謂,都不必在意,更不必在意別人怎么說。況且你倆在一起很般配。”

這幾句話說到了張山澤的心坎上。這是他特別想聽到的話。“行,二哥,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聽聽你是怎么看的,現在經你這一說,我心里的疙瘩也解開了,我會好好處的。說實話,我真的很喜歡她。”

“哈哈,這就對了,好好處吧。二哥全力支持。”張近澤見他轉變過來,心里很高興,說,“三弟,無論如何,咱們永遠是好兄弟。”張近澤伸出手和老三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三弟,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想不想聽?”此刻,張近澤想把自己的心事告訴老三。

“什么秘密?”張山澤好奇地問。

“我也有對象了,是張靜靜。”

“啊!你們倆處對象了!多長時間啦?”張山澤驚訝得嘴巴咧開很大。

“怎么,不可以嗎?都處了差不多一年了吧。”

“嘿嘿,都這么長時間了啊!我說呢,你倆有時候好像神神秘秘的……”老三恍然大悟似地說。

“行啦,你知道就行啦。回去先不要亂說啊,懂嗎?”

“嘿嘿,二哥你放心,我肯定不給你說出去。”

兄弟二人已經走出學校大門,站在路邊。

張山澤說:“二哥,今天耽誤你休息了。”

“沒事,現在就是磨磨刀,已經不影響大局。”張近澤輕松地說。他心里清楚最后這十天也不能放松,應該按計劃突擊一遍。

“覺得今年能考上大學嗎?”張山澤很關心二哥考學的事,忍不住問道。

“應該能,我要是考不上別人也夠嗆。”張近澤自信地笑笑。

“我到濟南后給家里寫信,告訴你地址,到時候想著給我來信。”

“行,肯定寫信給你。”

張山澤看看太陽,說:“二哥,你回去休息一會吧,我這就回家了。”

“行,今天大晴天,你也沒戴個草帽,以后出門想著戴草帽。”

“嘿嘿,行,我走了。”張山澤推車走出幾步,回頭笑笑說。

“在外干活要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張近澤大聲說。

張山澤停下車,回頭說:“二哥,加油!”右手舉在空中揮了揮。他常常這樣跟張近澤揮別。

張近澤也舉手揮了揮,心想老三去濟南,很可能半年后才會回來,這段時間是見不到他了,那就在下個春節時候見吧。

張山澤回到家時,父母沒在家。他開門進家后,喝了一碗涼水。他想去墨河邊割草,順便到河里游泳,暢快地玩一會。于是在院子里找到鐮刀和一根繩子,放在自行車后座上,出門去了墨河。

在他接近岸邊時,聽到有人喊“救命!快來人啊!救命!……”他急忙上了河岸,只見河里有個婦女在上下撲騰,還有個小孩在河水里漂流,時而露出小腦袋,兩只小手亂抓幾下。

原來是小孩掉進水里,那位婦女下水伸手去拉,孩子沒被拉著,她自己也滑進深水里,二人一起被河水沖走。

張山澤見狀,急忙跳進水里,奮力游過去救人。他首先向孩子游去。終于將孩子推到了河邊,轉身又去救那個婦女。他游到婦女身邊伸手去抓她的胳膊,誰知婦女在水里掙扎,頭腦混亂,反而將他死死抱住。張山澤奮力想擺脫她的糾纏,卻無法擺脫。兩人纏在一起在水里上下沉浮。此時墨河邊跑來了幾個人,四狗和五狗也跑來了,見此情景一時都沒了主張。慌亂中有人想到了繩子,四狗拿起繩子跳進河里,急速游過去。只見他游到近前,奮力將繩子甩過去,連續甩出幾次繩子才被抓住,但是兩人也漸漸沉入水下,失去了知覺。

河岸上又跑來幾個人,又有兩人下水去施救。終于將張山澤和那個婦女拖了上來。大家分別控水搶救,有兩個婦女還給那個落水的婦女做人工呼吸,被救的小男孩站在跟前嗚嗚地哭,嘴里不停地叫大姨。四狗兩步走過來,拎起小男孩,說:“小通,過來跪下,叫三爺。”

小男孩乖乖地跪在張山澤身邊,連聲叫著:三爺,三爺……

五狗焦急地說:“山澤叔,你聽見了嗎?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忙亂中,有人拉來了一輛板車,幾個人七手八腳將張山澤和那位婦女抬上車,緊接著拉起板車急匆匆向楊集醫院跑去。

然而,在醫院,經過一番搶救一個也沒能挽救回來。

張山澤的生命就這樣意外地劃上了句號。一個年輕又旺盛的生命就此戛然而止,將無盡的痛苦留給了他的親人們。就像晴空霹靂,所有認識他的人,聽到這個噩耗,無不驚訝惋惜,都說他是一個好人,一個非常好的人。唉,好人,為什么好人常常有不測?蒼天啊,請你睜開眼,多多保護這些好人吧!

此時,遠在古郯縣城的張近澤突然感覺身體不舒服,他趴在教室的課桌上閉目養神,過了大約十分鐘才恢復過來。他以為是連日來的高強度學習,身體有點累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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