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邀請你跳第一支舞。”諸玉生人在沈知年背后,淺笑著開口邀請。
猛然聽到這個聲音,沈知年有一瞬間的恍惚,像是在哪里聽過,卻又不得而知。
她轉身,只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在她身后,一身西裝筆挺,一雙桃花眼像是盛著星河,微微勾起的嘴角喻示著此時主人的心情不錯。
不知怎的,沈知年就覺得面前的男人很熟悉,熟悉到,令人心悸。
她將手放入他掌心,隨著他走到了宴廳中央的舞池里。
“先生怎么稱呼?”恍恍惚惚間她聽到自己這樣問。
“諸玉生。”男人沒有說別的,只回答了她的話。
“諸玉生......我們,見過嗎?”沈知年鬼使神差的問出了這句話。
“見過的。”諸玉生望向面前人的眼睛,朦朦朧朧,直看進他心底。
“是何時啊?”她又問。
“許久以前了.......”他嘆口氣,攬著她腰的手緊了緊,驀然開口:“沈小姐,第一支舞,不認真跳嗎?”
沈知年愣怔,兩人的動作卻是沒停,只是比剛才,更為默契。
“抱歉,先生,我失態了。”
“無妨,美人自當是無錯的。”諸玉生看著面前的人兒,心里有些情緒差點就壓制不住,噴薄而出。
一支舞跳完,沈知年跟諸玉生點點頭,便離開了宴會廳。
此時歌舞升平,整個宴會廳里都是男女共舞的畫面。多數人都是帶著女伴前來的,縱然是沈巍朝,也有個嬌小的身影伴于身側。
諸玉生向宮老爺子道歉,先行離開。
總之沈知年都已經不在這里了,他覺得他留下的意義也不大。
直至諸玉生回到諸家,才猛然想起他竟然連個聯系方式都沒要。心下懊惱,只覺得美色惑人啊......卻也怪不得別人,就怪他自己沒有定力,一看見她,就失了神似的。這般愚蠢做派,可萬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而此時,沈知年一個人回到臥室,心里還在驚疑不定。她覺得諸玉生給她的感覺太熟悉了,熟悉到她竟覺得自己興許是缺失了某一段記憶,才把他忘了。可這十幾年,她連感冒都少有,更不要說其他的能造成失憶的契機了。
究竟是......哪里熟悉呢?
沈知年細細的回想,從聽見他的聲音開始,她就隱隱有種感覺,這個男人,她不能放走。像是心底有個明媚歡快的聲音在跟她說:“今日若是讓他走了,以后,可再也見不到了啊...”那聲音似是喟嘆,似是不舍,種種情緒交雜,說出來又是那樣的毫不在意,仿若隨時可以割舍,像是那人于她而言,并不重要。
沈知年心知,不是的。
其中滋味,唯有她自己可知。
諸玉生的聲音,就像是......
夢里的聲音!
是她多年以來夢里那個男人的聲音,可結局,卻總是不那么好。
她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對不對,畢竟這么多年以來,她總是一覺醒來便忘記了夢里發生的事情。只隱隱約約的記得有個風華絕代眉目如畫的男子......他,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