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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巨竹之下

回想起那次被揍得非常慘的經歷,但是能從仙鶴背上鳥瞰大地,天空下的純陽宗竟然是如此壯麗驚人,讓人神然向往。

無名少女嫌蕭寒走的慢,變戲法一樣將衣服消失不見,化為真身。

只見三丈多長,黑白相間的巨獸,四角朝地出現在了蕭寒眼前。

“哇。”蕭寒目瞪口呆。

無名少女輕輕叼起發愣的蕭寒,將其甩如后背。

“抓緊了!不然掉下去可是很疼的。”巨獸懶洋洋地說道。

蕭寒下意識地抓緊巨獸的毛發,頃刻間竹葉沙沙作響,只見無名少女化成真身帶著騎在她背上的蕭寒就這樣踏著空氣,御風飛行。

“等你到了金丹,也能學袖里乾坤或者御風飛行,兩門小神通罷了。”

蕭寒聽到無名少女的聲音后,這才回過神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身體如此龐大的巨獸,最起碼有三丈多長。

看來,隨著修行等級的提高,化形術也是可以幻化成各種體型的。不過雖然體型增大了,蕭寒仔細打量一番,無名少女幻化的巨獸模樣,仍然是她小時候的樣子。或者說,仍然是她本來真身的樣子,這不過體型從第一次見面的幼獸體型,變成了近十米長。

袖里乾坤應該就是無塵子當初變出《一氣純陽訣》那種可以將物體縮小放入袖中的奇妙法術。

無名少女也用了這個法術將自己人形的衣服變得消失不見,只是不知道她又藏到哪里。

至于御風飛行這門法術。

蕭寒望著腳下,變得越來越矮的青瓦閣,無邊無際的竹海隨著風兒吹動,激出一排排波濤。

蕭寒霎時激動不已,自己又可以在天空翱翔了。

喜不自勝,蕭寒不禁吶喊一聲。

“啊~~~~”

“我~~可~~以~~飛~~了~!”

“吵死了。”巨獸人性化地用雙手捂著自己小巧可愛的耳朵,調整好高度后,就朝著竹海深處飛奔而去。

過了小半個鐘,蕭寒終于看到了竹海深處的景象,也是第一次望到了竹海邊界。

只見如青瓦閣樓般寬大的超巨型翠竹,安靜地佇立在懸崖峭壁上,下方是巨大的湖泊,水面波光粼粼,不時有宗門弟子圍在湖泊邊穿梭不停,或打撈魚類,或在水面上修行輕功。

無名少女其實老早就發現了湖面上的同宗弟子,只是想讓背上的蕭寒也目睹一二。

為了不引起恐慌,巨獸緩緩下降了高度,悄然落在了地上。

蕭寒輕松從背上跳下,巨獸并不高,也就七尺多高,這對于修行者是非常簡單的高度。

等蕭寒落地后,無名少女解除了真身,隨著白光一閃,片刻間就運轉起袖里乾坤,穿好了衣服。

竹伯伯邁著矯健的步伐,出現在了兩人視野。

說起來,那顆如閣樓寬的超大巨竹,正是竹伯伯的真身。

竹海的統治者,九百七十九年,翠竹王種。

妖修中,王種的形成并不為人類得知。形成王種的方法很多,比如自身在群落中就是實力最強的存在,便可稱為王種。竹伯伯便是如此。但是,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失傳三境的修行者孵育的妖物妖獸,也可稱為王種。竹伯伯亦是此類。

純陽宗開宗一年,宗主呂洞賓手植翠竹于四方湖峭壁之上,悉心栽培。

相傳失傳三境中,空寂小乘大乘之后,還有一境,便是通天。

超凡脫俗,得道通天。

這些都是《純陽密典》所記載的不傳之秘。

竹伯伯邀請到蕭寒與無名少女去自己的洞府做客,雖然說是洞府,但其實就是巨竹旁,背靠山石而建的小竹屋。

竹屋樣式儉樸隨性,一房廂房住人,一房茶室飲茶,一房靠著山石的炊房,僅此而已。

蕭寒近距離感受著眼前的巨竹,與遠眺相比,近距離又有種尤為的震撼。

千百年來,純陽宗內的弟子熙熙攘攘,從純陽宗門進進出出。

竹伯伯該看到了多少不世出的驚艷弟子,又有多少宗主來到這里登門拜訪。

蕭寒感慨萬分。

無名少女倒沒什么感觸,她從小就看到大了。

雖然自己住在竹海峭壁之下,但也從來沒和純陽宗的弟子們打過交代。

所以對于蕭寒的感觸,無名少女并不理解,在她心里,純陽宗并不重要,只有竹伯伯和李忘憂以及蕭寒在她心中重要而已。純陽宗對她這類妖獸來說,更像是一座城,只不過別人問起她來自哪里,她說來自純陽宗罷了。

“竹伯伯,你的真身在這里,那次天降災變也沒有受損嗎?”蕭寒不好意思地開口問道。

“受損肯定有,連呂祖的廟堂都摧毀了,我哪能沒有受損。”竹伯伯慈祥地笑笑,“不過吹散了些竹葉而已。”

“是的,竹伯伯有些禿頭。”無名少女補充道。

“不虧是老夫的徒弟,只會挖師傅的痛處。”竹伯伯笑罵道,“你們隨便玩去吧。中午來這里吃飯便成,我這里有些食材,小熊貓,你待會背回去。”

“哦。”無名少女吐了吐舌頭,強行握著蕭寒的手,便像風一樣似的跑開了。

“這孩子!”竹伯伯搖了搖頭,雙手放后腰背著,進入了廂房。

此時,蕭寒被無名少女拽著拉到了懸崖邊上。

只見下面的四方湖不時由風吹過,蕩出數條波紋,水波在太陽底下閃閃發亮。

“真美啊。”蕭寒又忍不住感慨道。

他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這樣好好打量一番如此美景。

青瓦閣雖然一樣精致,但是他待的實在太久了。

“是吧。”無名少女笑出聲來,如銀鈴碰撞,悅耳無比。

“蕭寒。”無名少女突然輕聲說道,“我們結婚好不好。”

“你剛剛說了什么?我沒注意。”蕭寒回過頭來,他已經全然被四方湖五光十色的美景吸引,實在對無名少女地輕聲訴說沒有聽清楚。

“哼。”無名少女傲慢地挺起胸膛,大聲說道:“我~說~~帶~你~去~我~家。”

峭壁下的純陽弟子們,劉樹正在奮力地打撈著師門吩咐捕捉的銀光魚,此時正是銀光魚繁衍的季節,努力干下去一定是個大豐收。

“師兄,你剛剛有沒有聽見峭壁上什么人喊?”一同參與捕撈的普通弟子陶華向劉樹問道。

“沒呀,你應該是累了吧,要不休息一會兒,我幫你把它們全部拉上來。”劉樹奮力地拖著漁網,沒工夫望向自己的師弟。

“師兄如此辛苦,我哪敢休息啊,我們一起拉。”陶華搖搖頭,連忙使勁將自己的漁網拉扯上岸。

蕭寒和無名少女躲在峭壁邊嫩綠的灌葉旁,湖下的所聞所動,他們看的一清二楚。

雖然聽不見說什么,但看他們的表情,絕對是察覺到了自己這邊出現了異樣,但幸虧沒有在意。

“你喊這么大聲干嘛!”蕭寒小聲嘀咕道,“耳朵都要聾了。”

“誰叫人家跟你說話,你不聽。”無名少女可憐巴巴地說道,豆大的淚珠突然啪嗒啪嗒地掉落在落葉上,發出輕響。

蕭寒趕忙柔聲安慰了許久許久,最后在隨手攜帶的李忘憂前輩包的竹葉粽子和背她下山的雙重誘惑下,無名少女才破涕而笑。

蕭寒背起無名少女,感受到背上傳來的頗為厚實的溫柔觸感,有些心猿意馬。

無名少女正開心撥著竹葉,對蕭寒惡俗的想法,置之不理。

“本王該如何走呀?”蕭寒學著無名少女的腔調,懶洋洋說道。

無名少女隨手一指,蕭寒便朝著這個方向下了懸崖。

說起來,雖然無名少女能化形成三丈大小的巨獸,但作為人形,背起來并不太重。

練氣期實打實的一步一步前行,與金丹期才能修行的御風飛行自然沒得比。

蕭寒背著無名少女走了很長一大段路,才到達了她所說的洞穴。

只見洞穴深處峭壁腰部,能聽到湖水拍打著峭壁底部的聲音,幾處用爪子刻印的文字,歪歪斜斜寫著,熊貓女王之家。

蕭寒望向背上的無名少女。

無名少女雙手遮住了眼睛,擺出了“我看不見”的行為藝術。

蕭寒無奈,花了這么大工夫過來,自然要走入洞穴查看一番。

等蕭寒背著無名少女,在昏暗的隧道中,借著真氣之焰的微弱火光,抹黑前行。黑暗中也分不清方向,照著無名少女所說,一直前行許久,終于在前方不遠的甬道內發現了些許光亮。

蕭寒加快腳步,走向前去。

只見甬道外的室內,一灶臺,一堆柴火,一人正是竹伯伯在燒火做飯。

蕭寒放下無名少女,面無表情地從炊房走出。定眼望去,巨竹旁,背靠山石,正是竹伯伯的小屋。

蕭寒被無名少女指路,從半山腰的懸崖洞穴走了許久地道到達的竟然還是回到了原點!

“很驚訝吧。”無名少女出現在蕭寒身旁,“我小時候也很驚訝,明明那么用心挖造的洞府,結果竟然挖到了師傅的炊房。”

蕭寒無可奈何,卻又想發火。

看著眼前笑容燦爛的可愛少女,蕭寒知道,一切都在她的精心算計之中。

餐桌前,蕭寒化悲憤為食欲,大口大口嚼著鮮美的素食。

蘑菇,竹汁炒豆干,竹葉燜干豆腐等等。

與李忘憂前輩精湛的廚藝不同,竹伯伯做的菜肴,蘊含著強大的木相真氣。

蕭寒望了眼一樣胡吃海塞地無名少女,說不定她修到的三丹期是吃出來的。

不過瞧著竹伯伯吃起了竹葉飯,蕭寒忽然想到竹伯伯的真身不就在小屋旁邊立著,為何竹伯伯也能實體化般吃上熱飯熱菜。

蕭寒持著碗筷,向竹伯伯詢問了自己的困惑。

竹伯伯笑道,“天兒,你的《純陽密典》要多看看啊。神分二者為分神,雙神合一為合體。”

竹伯伯頓了頓,說道:“我大概是半步合體,說來慚愧,活了九百七十九年,還沒合體。”

蕭寒驚訝地合不攏嘴。

快到晚飯的時候,蕭寒和無名少女飛回了青瓦閣。

“我們回來了。”蕭寒和無名少女齊聲高呼。

李忘憂今天換了一襲紅衣,欣然迎接兩位孩子卻被眼前的情形嚇住。

只見三丈多長的可愛巨獸,背著蕭寒和滿滿一身子的食材回來了。

蕭寒將今天的旅行全部告訴了李忘憂,尤其是無名少女的洞穴,著重講了一遍。

李忘憂摸了摸無名少女臉蛋,笑得不行。

“我還忘記問竹伯伯送的竹扇和竹劍有什么來歷呢?”蕭寒突然扶額。

“我知道,我知道。”

無名少女高舉雙手。

竹伯伯的家便是無名少女的家,無名少女對竹伯伯的珍藏自然一清二楚。

“今天算怎么回事啊。”

蕭寒吃完晚飯后,躺在床上。

按照無名少女在餐桌上的解釋,竹劍是千年翠竹所做,叫青鋒這個有趣的名字,但能發揮它功效的只有是木相屬性的功法,而且催動青鋒還需要元嬰以上的實力。

果然還是放大廳充當煉體的器具。

竹扇也是千年翠竹所做,叫三生。三生扇倒是金丹才可以用,不過竹扇雖然材質是木相,但扇面確是楓火樹芯制成,也就是說,三生扇是一個罕見的雙相器具。

無名少女還介紹了自己的竹娃娃,她取了小葵這個名字。竹娃娃同年是千年翠竹所制,金丹就可以用。可以操控竹娃娃進行遠程戰斗。

蕭寒倒是問她為什么不給自己取名字,后者倒是氣鼓鼓地鼓起腮幫。

總之,今天一天都沒有修行,無名少女的洞穴之謎,也拉下帷幕。

蕭寒與無名少女在昨日的瀟灑中,完全忘記了李忘憂吩咐的采摘藥材任務。

更讓李忘憂苦笑難得的是,關于食材這兩孩子似乎帶的太多了。

青瓦閣原先作為丹房重地,除了門派長老與其傳人,根本沒有關于專門冷凍食材的庫房。

儲存藥材的藥房倒是大的嚇人。

畢竟這里是丹房又不是宗門食堂。

李忘憂無奈吩咐蕭寒去宗門庫房中找些用于冷凍的靈石板。

反正搬運工作,這里還有一只三丹境的大妖獸。

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人形的無名少女太過惹眼,蕭寒干脆騎著熊貓就按照《純陽密典》記載的宗門地圖,從地圖所畫的四方湖、翠竹林邊緣以及其實是翠竹林深處九層的青瓦閣所示,宗門庫房應該朝南飛行。

確認完飛行方向,無名少女便帶著蕭寒急速馳騁。

竹海在蕭寒腳下一一掠過,這種在天空上狂風吹拂的感覺讓蕭寒倍感幸福。

蕭寒暗自決心,一定要修煉到金丹境界,掌握御空飛行的神通。

所謂神通,其實就是對法術的尊稱。像袖里乾坤、御風飛行、縮地成寸的法術,太過于方便了。修行者們便已小神通謙虛稱道,然而實際上,被冠以“神”字樣的法術,都是很難學的。

前輩們,都很狡猾的。

只有學了一門前人所說的小神通,才知道自己當初是多么年輕聽他們吹噓這門小神通般的法術。

蕭寒在青瓦閣待的太久了,渾然不知,純陽宗幾個月時間就已經建好,前個月,還演習了一場超大規模的護宗法陣,邀請修行界的各個名門正派首腦前來觀看,以此震懾一些人面獸心,想打歪主意的邪魔外道。

蕭寒騎著巨獸來到了宗門總庫房。

巨獸黑白相間的可愛模樣,自然而然吸引了很多弟子羨慕的目光。

很多女弟子對這個憨厚可掬的巨獸又欣喜又害怕,只好站的遠遠地駐足欣賞。

畢竟,御風飛行可是金丹的象征。

雖然不知道被譽為天人的蕭寒,一個煉丹期如何能夠馴服。

但修行界內,存在即真理,誰背后還沒有些壓箱底的本領。

蕭寒如果聽到了這種關于壓箱底的想法,他肯定會思索一番,自己似乎真的沒有什么壓箱底的本領。

真火三變差點經脈爆炸,現在是不怎么練了,有種三天曬網兩天打漁的嫌疑。

真火四變差點嗝屁,現在是不敢練了,有種畏罪潛逃的嫌疑。

李忘憂新教的煉丹之術,到現在也只是學會了補血丹、真氣丹、美顏丹和白霧丹。

無名少女會得多一點,不過好像朝飽食丹藥方向去煉制丹藥了。

蕭寒將無名少女留在門口,獨自一人進入總庫房。

總庫房內,前來領取補貼的弟子們倒是很詫異,天人消失了那么久,怎么突然回來了。

“難道是因為那件事?”

眾人相互對視,紛紛點頭同意。

“總感覺氣氛有點怪怪的啊。”

蕭寒在心里狐疑著,周圍的人似乎以一種很敬佩的眼神望著他,那種眼神似乎自己就是個運籌帷幄的軍師,干了件非常漂亮的事情。

可是蕭寒捫心自問,除了跟著無名少女一起歡樂的吃吃吃之外,自己真沒做啥事。

修行中能說的出去的就是一個紫竹穿擊術。

蕭寒在正殿詢問寒石板未果后徑直拐向偏殿的長老房。

眾人眼中的敬佩之意更深。

“寒石板上修行嗎?不愧是宗門傳人,大有毅力。”

正殿中,眾人紛紛討論。

“難不成想用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在寒石上修行火相之氣?”

“很有可能,說不定躺在上面會因為真氣運轉的遲緩而加速火相之氣的運行速度。”

“我覺得他可能是要用自己的真氣之火,將寒石板燒穿!”

“哇,這么硬。怎么燒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燒,但是如果燒成了,這樣鍛煉真氣之火一定很猛!”

眾人決定也像著宗主傳人一樣,去長老殿里買些冷凍食材用的寒石板,回去認真修煉。

“為了那個!”

眾人對視一眼,皆了解了對方心意。

而這邊的總庫房長老殿中,蕭寒用了自己和無名少女煉制的白霧丹、補血丹、真氣丹換了六塊厚重的寒石板。蕭寒一個人肯定幫不了的,只好塞于負責登記的女執法弟子一瓶美顏丹。

毫無以為,美顏丹對女修行者有著致命誘惑。

負責登記的女執法弟子吩咐了手下剛升到筑基的劉樹、陶華二人,幫忙將寒石板搬到門口。

劉樹、陶華其實蕭寒和無名少女在翠竹林的峭壁頂上就見過了。

不過怕他二人起疑,蕭寒決定還是不要擅自搭訕為好。

可兩師兄弟卻是自來熟般,分享起昨日戰果。

竟然是捕捉到了銀光魚中,極其鮮美,卻十分稀有的金光魚,數量足足有三條。

宗門便直接獎勵了兩枚筑基丹給他們,他們本身就在煉氣期里停留了很長時間,此次服食筑基丹,厚積薄發,一躍而成筑基。

今天,劉樹、陶華也是第一次晉級宗門執法弟子的一天,畢竟筑基期了還打打漁有點浪費資源,所以他們就被分派到總庫房里跟著崔花幫忙了。

說起崔花,正是剛才那位偷偷手下美顏丹的長老殿登記弟子。

劉樹費力把六塊頗大的寒石板一個一個放在巨獸身上,蕭寒幫忙扶著石板,只覺得寒石板蘊含的寒氣刺骨無比。

陶華見狀趕忙加緊了石板的牢固措施,將六塊石板平鋪在可愛巨獸背上用特殊的青繩系緊之后,拍了拍蕭寒示意完成。

蕭寒趕忙掏出兩瓶補血丹就要贈與劉樹、陶華二人,誰知二人就是不肯收。

“蕭寒師弟,不是我們不想接受你的美意,只是我們現在筑基了,練氣期的丹藥對我們收效勝微。”劉樹說道。

陶華緊接劉樹的話說道:“是啊,蕭寒師弟。況且練氣期正是需要丹藥的時候,我們從煉氣期走過來,分外清楚,不過是背些石板的粗活,不用勞費你的丹藥。”

蕭寒只好作罷,陶華、劉樹二人這才爽朗一笑,回去了長老殿。

此時的崔花,將碩大的胸脯擱置在桌前,似乎有些煩躁。

崔花眼前突然多出了整齊的一排長長的隊伍,紛紛要購買做菜用的寒石板。

“下個月不就是那個了嗎?難道下個月還要舉行廚藝大賽?”

崔花不解地問著第一個人,煉氣期普通男弟子,周謀。

周謀扶了扶自認為秀美的長發,說道:“我想借寒石板,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鍛煉我的火相之氣。”

“還能這么練?”崔花來了興致,她畢竟是修行者,但宗門總是要人管理不是?

“沒錯。我們大家伙一概同意了,不管是躺著練,坐著練,站著練,甚至是跪著練,都要讓寒石板內霸道的寒氣引入自身,在凍結自己真氣的寒冷條件下,全速運轉一氣純陽訣,鍛煉自身的火相之氣!”周謀認真回答道。

“對!”

“沒錯!”

“還可以把寒石板燒穿!鍛煉火相之氣!”

“對!”

“燒穿!”

眾說紛紛下,崔花拿出了一板九寸長寬的寒玉石板,說道:“宗門不是不給你們發,只是不知道這個方法靠譜靠譜,你們誰試一下,站在上面修行。”

周謀帶頭喊道,“吾來!”

每過多久周謀便全身僵硬,體外冒著濃郁的寒氣被送往宗門的醫館進行急救。

眾人見此等慘狀,紛紛對扛了六石板走的蕭寒敬佩不已。

正當眾人打算放棄時,人群中出現了這樣一個聲音,震懾住了全場人士。

“我提議,用小最起碼九分之一的大小,讓我試試可不可以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只見人群中,走出了一位翩翩少年,身著黃袍,胸口陰陽太極魚的宗徽下面,刺繡著“執法”二字。

正是筑基期的執法弟子!

“吾名陳秀兒,還勞煩崔師姐給予秀兒一試!”

陳秀兒言談穩健,說法時器宇不凡,況且筑基的實力比原先的周謀強的太多,這次又是挑戰九分之一的二尺寒石板。

崔花思索一番,決定道:“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下個月的那個而來。但是,作為你們的師姐,我有義務保護你們的安全,這次寒石板修煉法,就這一次機會,交給陳秀兒師弟!如若成功,便分發給筑基期九分之一大小的寒石板,煉氣期暫不得領,因為剛剛的周謀便是下場!”

“如若石板,此事休與再議!”崔花朗聲道,隨即吩咐陶華、劉樹二人將剛剛周謀用過的二尺寒石板放在自己桌前。

待陶華、劉樹二人放好之后,崔花猛喝一聲。

“純陽大力掌!”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寒石板剛好分成九塊,一寸長一寸寬,剛剛好!

眾人只見寒石板分成九塊,而下方的普通木桌居然毫發無損,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這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可怕控制力度,就在眾人眼里出現了。

真是恐怖如斯!

崔花隨意將其中一塊擲給了陳秀兒。

“多謝崔師姐!給予秀兒嘗試的機會。”

陳秀兒深鞠一躬感謝之后,拿起寒石板放入自己懷中。

陳秀兒渾身頓時被刺骨寒氣圍繞,做菜用的寒石砧板竟然冰凍效果如此之好,陳秀兒在心里不禁感慨道。

劇烈的疼痛伴隨全身,猶如白霧丹般霸道的寒氣肆意侵入體內,經脈所運轉的真氣速度頓時一滯。

雖然不知道是哪位自己人喊得用寒石板修行,但秀兒思索一番后,覺得的確可行。

現在真氣的確凝滯了,那么在凝滯中鍛煉一氣純陽訣,一定能更強!

陳秀兒當機立斷,盡全力使用一氣純陽訣,果不其然,周身所附的寒氣在純陽之氣的運行下,有了有效緩解,疼痛感消失大半。

崔花見狀,自己拿起了剩余的寒石板堆在右手手心,只見濃郁的寒氣席卷而至。崔花悉數將其所有牽引入手,代入一氣純陽訣凝練的純陽之氣,確實有消融的跡象。

崔花將寒石板拿開,純陽之氣頓時爆發出比以往更強的速度在經脈里愉快運行,當然這比普通運行相比,以崔花身為核心弟子的金丹修為才能發現這一絲絲微妙增益。

不管怎么說,寒石板確實有增強火相之氣在身體里運行的增幅效應。

但隨之而來的代價,便是痛感,強烈刺骨的痛感。

不過修行之中,不就是付出巨大代價才能成為一方強者!

崔花如此所想,自己在這長老殿的工作也如這寒石板的劇痛一樣,雖然付出了巨大時間的代價,但是望向眾人期冀的眼神,她覺得雖然痛苦,少了時間修煉,但是能服務自己的師弟師妹們,值了!

崔花朗聲說道:“準許筑基期修為以上者,按照門派貢獻,換取一寸寒石板!”

“耶!”陳秀兒沖拳至頂,大喝一聲。

人群頓時騷動不已,有為煉氣期打抱不平的被陶華、劉樹通通扔出長老殿。有原本是辦事情,但又湊熱鬧者加入隊列之中。總而言之,總庫房的寒石板倒是一消而空。

人群中那位首先說著“難不成想用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在寒石上修行火相之氣?”的練氣期普通弟子,悄然消失在人群中,沒有人注意,也沒有人記住。

人群只是在熱烈討論一個做菜用的砧板為何如此奇效,只可惜練氣期不能用。

該煉氣期普通弟子來到了純陽殿中,在呂洞賓真人的巨石像前,幻化為白須老者。

正是純陽宗宗主,無塵子。

無塵子望著石像,自語笑道:“我作為宗主,指導弟子學習也不算違規吧,畢竟是為了下個月的那個嘛。”

蕭寒和無名少女毫然不知相關群眾所說的“那個”究竟是什么,只覺得人群中看他們的眼光有些異樣。

今天對他們來說是忙碌的一天。二人將寒石板送回青瓦閣后,又跑去純陽宗的藥園,兌換了許多白霧丹之類的煉氣期藥材作為儲備。

青瓦閣內。

“今天真是忙累的一天啊。”無名少女躺在一樓大廳的木椅上動也不想動,忍不住發出感慨。

本來也沒指望煉氣期的蕭寒能搬運些什么東西。

今天終于可以是難得的一天,一整日修行的愉快時光。

蕭寒不知道的是,全宗都瘋了。

是的,全宗。

純陽宗席卷了一股搶奪菜板的古怪風氣。

先是傳聞宗主傳人兌換了六塊超大的寒石板,后來是執法弟子陳秀兒成功使用一小塊寒石板完成一氣純陽訣的修煉,再然后是金丹境的強者,核心弟子崔花成功驗證了筑基期以上境界可以使用寒石板進行火相之氣的修煉,更重要的是,崔花證明了的確能促進火相之氣的修煉。

于是整個純陽宗都陷入了搶購寒石板的風潮。

直接推波助瀾的無塵子聽到這則消息后,得意洋洋,畢竟他小時候學做菜,真用作砧板的寒石板修煉過火相之氣,還被他成功了。

而我們無辜的群眾,蕭寒,他真是買來做菜的……

不過這些消息,蕭寒、無名少女、李忘憂是不知道的了。

包括下個月的那個。

得益于無名少女背來的六塊超大寒石板,準確說是品質更好的寒玉石板。

李忘憂騰出了一個大庫房,圍著四方墻壁貼了四板,屋頂一板,地板一板。純陽宗總庫房出品的寒玉石板品質上乘,蘊含寒氣豐富,足以作為冰室儲存食物,冰室可使用壽命大概二十年。

無名少女帶著一堆嫩翠竹和面粉,去地下丹房搗鼓自己的竹葉味辟谷丹。

李忘憂說吃多了去散散步,便也離開了青瓦閣。

天知道她這么完美的身材,還要去散散步!

“八成是找借口見某人了。”蕭寒在心里判斷道。

某人除了鐘靈,還能是誰?

不過這樣下來,青瓦閣倒是之剩自己一個人了。

一個人,那當然是逍遙又快活的!

蕭寒便爬上了李忘憂一直不給他去的青瓦閣屋頂。

屋頂很陡峭,但是沿著屋脊爬的話,就沒什么事。

蕭寒站在青瓦閣的最高處,登高遠眺,只覺天空近得仿佛觸手可得,竹葉沙沙作響,風兒迎面吹來,真是快哉!

蕭寒躺在屋頂上,今天天氣出奇得涼爽,在溫暖的陽光披撒與涼爽的夏風吹拂間,蕭寒閉上眼睛沉入了夢鄉之中。

蕭寒不知道的是,入夢養蓄式已經成為人體記憶般,悄悄然、自發地運行起來。

在夢中,他如天上的神仙一般,視角投影在人間的每一個角落。

他在萬物眾生中忽然看到了自己,一個黑發少年,個子不高,長相稚嫩,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相貌,讓他有些驚訝,不過自己的臉真的是稚嫩,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年齡到底是十三歲還是十一歲。

黑發少年在一處房間內修行,一開始持養蓄式,繼而修行入夢養蓄式。

天地間無數火相之氣被黑發少年盡數收納,凝練為純陽之氣。

養蓄式修煉完,馬上使用馱附式,繼而轉正焚式。

這是?真火三變!

蕭寒震驚了,這個夢境也太真實了,真火三變也能浮現出來。

黑發少年可不知道有一個人正在全神貫注地注視著他。

黑發少年只知道自己運轉正焚式,就是為了轉白雪式。

只見黑發少年雙手浮現出經過真火三變,壓縮兩次的恐怖熱焰,熱焰通體黃白,閃爍著黃光。

正是真火之焰。

不過真火之焰還沒形成多久,便被盡數灌入白雪式中的經脈中,化為朵朵白雪,散發著濃郁冰氣的白雪之氣便生成了。

“不過,白雪之氣是水相冰屬的真氣啊。”蕭寒囔囔道,他的真火變,必須要火相才叫真火變。

白雪之氣持續運轉著,黑發少年并沒有運行其他功法的打算,真氣仿佛無情無盡。

“果然。”蕭寒噴噴稱奇,“雖然不太理解修行功法與藥術、丹術有何關系,但是似乎是修煉心法的功法,產生的真氣才會起決定作用,藥術、丹術只是暫時改變心法中的真氣相屬而已。”

比如,蕭寒是火相,原因是修煉了九階心法,《一氣純陽訣》。但他仍然可以使用九階醫術《陽春白雪術》中的白雪式,短暫將只要是純火相的真氣盡數逆轉相屬為冰屬性的水相之氣。

白雪式的白雪之氣可以作為醫療燙傷、燒傷已經降低體溫的功效。

戰斗中也可以用來將敵人冰凍,前提是自己體內火相真氣夠多。

蕭寒思索間,嘗試著想象養蓄式,黑衣少年又開始了動了起來。

養蓄式,開!

“將一方天地存在的火相之氣凝練為純陽之氣。”

蕭寒判斷道,不得不說自己看自己修煉還真的有些意思,只是這個夢太真實了。

如同被人施加了特殊法術。

想到這里,蕭寒嘗試著做一個自己修煉正焚式的夢。

果不其然,夢境中的黑衣少年便手持正焚式,純陽之氣紛紛燃燒,化為真氣之焰。

“持養蓄式。”

蕭寒在心里默念,夢境中的黑衣少年又如先前一樣,擺養蓄式。

熊熊燃燒的真氣之焰開始凝練為更加純凈的純陽之氣。

竟然遇到了可以將自己修煉想法全然實習的美夢!就算是中術,那也是在用心地幫助他!

畢竟蕭寒已經不是一次因為胡亂修煉而差點嗝屁了。

如此說來,是不是可以研究一下,一直循環養蓄式和正焚式這兩個修行式,不知道最后得到的火相之氣,該有多純凈。

夢境中的黑衣少年果真如蕭寒所想,左手擺養蓄式,右手掐訣作正焚式,默念口訣馱附式。

天地間的火相之氣被他吞吐練納間,紛紛化為純陽之氣,再化為真氣之焰,再次凝練為更加純凈的純陽之氣。

重復了三次之后,養蓄式轉正焚式失敗。此時的純陽之氣通體赤色,即使全力運轉正焚式,也絲毫不能將其焚燒。

“通體赤色的純陽之氣,該取什么名字呢?”

蕭寒陷入了取名難題。

取赤色之氣,太俗氣了,不符合蕭寒這樣聰明的修真者。

取赤陽之氣,有點那個味兒了,但還是距離完美名字還差些距離。

純陽之氣轉化三次而來的赤色真氣,該叫什么好呢?

“有了,就叫純陽三變氣。”

蕭寒仔細想了想,取名字真的很難,尤其是本來就是個純陽之氣,只是按著正焚式被燒了三次變成紅色了而已。純陽之氣已經提純到不能再提純的極限凝練了,再要選擇燒的話,還要選八階的火相心法才行。

“干脆叫純陽赤式,集合了養蓄式和正焚式以及馱附式,不叫以前的什么真火三變了。”

蕭寒自語道。

真火三變名字聽起來很唬人,但是,不就是個真氣凝練而已,沒什么三倍加成的大本事。

只是花里胡哨地變化真氣。

既然純陽之氣能達到赤色的極限純度,真氣之焰不知道能達到什么品質。

蕭寒在夢境中操控著黑發少年,只見黑發少年重復了兩次養蓄式與正焚式轉換,生出了藍色火焰。

“只能這樣了。再轉下去就是純陽赤式,太過凝實的火相之氣反而正焚式焚燒不了。真火之焰,級別定義為二級,就取名二級真火之焰吧。”

白雪式、逆焚式,紛紛沒有逃離蕭寒的研究。

蕭寒研究來研究去,突然有一絲大道至簡的明悟。

自己雖然掌握眾多修行式,這在練氣期是難能可貴了,但是根本沒有一項壓箱底的絕活,要有那種一招鮮,吃遍天的本事。

縱觀逆焚式能化火相之氣為寒火,在火相之氣全面壓縮之后,產出了更強的二級寒火。白雪式亦是如此,產生了更強大的白冰式,能生出真正的冰相之氣,而非白雪。

自己真的要修煉一門壓箱底的本事。

蕭寒不知道的是,在他做夢間,三樓的老僧人不停擦著額頭的熱汗,汗水早已浸濕了袈裟。

老僧人正是,大音寺,羅漢院主持,尊號大夢,睡羅漢。

李忘憂連忙使用白雪式為睡羅漢吹雪降溫。

鐘靈則在一旁偷笑,幸災樂禍。

無名少女倒真的在地下認真搗鼓自己竹子味的辟谷丹。

“老前輩,您剛剛不是說一個練氣期的稚童,能搗鼓出什么花樣?老衲輕輕松松就去送他場大造化嗎?”鐘靈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一只長腿放在地上,另一只則是曲膝盤在椅子上,悠閑地啃著桌上放著的水果。

好幾個月不見鐘靈,只見昔日的白衣輕紗衫已經換為象征純陽宗紫色長老的特殊長袍了,只是太極陰陽魚的刺繡宗徽被鐘靈扯掉了。

純陽宗長老要求最低只有一個,元嬰。

“小姑娘,你就饒了老衲吧。”大夢苦著臉,卻并沒有放棄大夢佛法的輸出,只要蕭寒不想從夢中醒來,他就絕對不會放棄。

出家人的大音寺和崇尚修純真的純陽宗,有時候,在道義理念上的的確確有共同之處。

雖然一開始有點小看蕭寒這個古靈精怪的練氣期,但答應李忘憂的事情,他一定經全力做到。

鐘靈只好閉上小嘴,百無聊賴地下樓去看看蕭寒的房間和小熊貓的房間,聽李忘憂說,小熊貓還有探寶的極大運勢,得要好好瞧瞧有什么寶貝。

另一邊的蕭寒,在大夢佛法的西天世界里,也終于結束了對真氣的研究。

他小心翼翼地貓著腰,從屋頂如靈敏地妖貓般,輕松跳到了三樓書閣窗臺。

蕭寒只見一圓胖僧人,雖然滿頭白發,但精神抖擻,看起來神氣十足。一高大女子提著自己的竹劍,揮舞著自己打不開的竹扇,不過穿的是宗門中紫色長老的制袍。一高挑青衫女子,容顏堪比天生的仙人,微笑間,讓人迷戀萬分。

正是睡羅漢大夢,李忘憂前輩,以及鐘靈!

“阿彌陀佛,老衲法號大夢,乃大音寺羅漢。”大夢僧人朝蕭寒作了一輯。

蕭寒連忙深鞠一躬,雙手合十,誠懇說道:“感謝大夢大師送的一場造化!純陽宗蕭寒感激不見。”

大夢僧人欣慰一笑。

李忘憂就不打招呼了,可是這個自顧自在三樓藏書閣耍著大劍、玩著竹扇的鐘靈是怎么回事?

蕭寒有好的話想說,但是看到鐘靈之后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怎么說了,反正是被她揍得有點陰影了。

蕭寒快速走到李忘憂身后,躲在其后,探出個腦袋抱著李忘憂的手臂,虎視眈眈地望著鐘靈。

鐘靈比劃了一個鬼臉回敬了蕭寒。

蕭寒氣沖沖地從李忘憂身后站了出來,反正有大夢羅漢和李忘憂前輩在,鐘靈也不敢如何。

但她鐘靈,其是蕭寒能預料的。

鐘靈一個箭步身形便閃現在了蕭寒旁邊,丟下一句:“我帶他鞏固鞏固大夢真經的點悟。”

她便背起蕭寒在空中連點,踏風而行,前往竹海深處。

鐘靈隨手帶著的,還有一把七尺大劍,竹劍青鋒。火木雙相竹扇,三生。

李忘憂和大夢羅漢互視一笑,皆為無奈。

大夢羅漢先開口道,“老衲此次前來還是為了當年那只剛出生的小熊貓。”

李忘憂連忙請大夢羅漢入座桌泰,敬茶之后說道:“大夢前輩,您說。”

大夢羅漢抿了一口香茶,之覺竹葉清香四溢,因為施展大夢真經的疲憊感一掃而光。

大夢羅漢又喝了一口,只覺得一股清甜的茶香從口中下肚,滋潤著五臟六肺。

“真是好茶。”老僧人感慨道。

“小熊貓從竹老那里帶過來的。”李忘憂笑道,便將竹老講述的經歷一五一十地全然告訴了老僧人。

“如此說來,按照年齡推斷,的確是二十二年前那只意外產仔的熊貓王種所生了。”老僧人說道,“二十二年前,小姑娘來我竹海佛國治病醫人,帶去紫竹的時候確實有一熊貓幼崽藏匿其中。當時剛成為熊貓王種的年輕夫婦被邪魔妖道所迫害。那時它們不過金丹之境,只因熊貓林,也就是大音寺的紫竹林中并沒有強大的妖獸指導修行。它們雖是金丹止境便已是熊貓林中的霸主,所以才得以成為王種。”老僧人良久說道。

“妖獸中的王種生育是很困難的。”李忘憂說道。

“的確。尤其是熊貓族種中天生生育困難,熊貓王種就更難了”大夢羅漢搖了搖頭,悲從中來,說道,“熊貓王夫婦難產,加上邪魔外道趁我寺疾病漫溢悄然襲擊,總而言之,當年死了許多人和妖獸。寺內近日有破三丹境的熊貓化為人形,將這一事情告訴我們,師門便委派我前來與閣下交談。”

“如此說來,是要將小熊貓接走?”李忘憂神情失落,“我不想她走。”

“我也不愿意走!”無名少女插著腰,在一樓大聲喊道。

結束完自己竹子味辟谷丹的研究,她剛出來就碰到了大夢羅漢講熊貓林,好奇心驅使著她想要偷聽,為了不被發現,特意將氣息藏在一樓拐角處。

如今聽到了自己未來的去處,她不得不出現了。

無名少女噠噠噠地狂奔上樓,雙眼漸紅,氣鼓鼓地站在大夢羅漢面前,泣聲說道:“我才不回熊貓林,我住在純陽宗,青瓦閣是我的家。”

“哎呀,是我唐突了。”大夢羅漢使勁抓了抓自己油亮的光頭。

李忘憂輕柔地將其抱之入懷,輕拍其后背,不停安撫。

“貧僧真沒有帶她走的意圖。只是想把這件事情傳達一番,二則是確認小熊貓存活與否。”大夢羅漢說道,“純陽宗與本寺乃是故交,熊貓林的熊貓們只是想念同伴,叫我前來確認一番而已,你去不去哪,做不做什么事,種什么因,結什么果都由自己決定。”

無名少女這次停止了哭泣。

“既然貧僧將熊貓的訴求轉告完畢,確認了小熊貓的存活,貧僧任務完成,就不多多打攪了。畢竟下下個月還要舉行那個。”

“大師您幫了這么大的忙,要不留下來吃個便飯吧。”李忘憂挽留道。

“是呀是呀,大師,留下來吃飯,忘憂前輩做的素食,可好吃了!”無名少女跟著喊道。

大夢僧人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枚佛珠戴在了無名少女的右手,“這是伴隨了我很久的佛珠,由我每日誦經開光的。今天贈與你,愿你平平安安。”

“閣下,緣分已盡,有緣再見。”大夢僧人高呼,御風而行,很快就消失了眾人的視野里。

“忘憂姐姐,下下個月的那個是什么呀?”無名少女嘴甜的問道。

“哈哈哈哈”李忘憂笑如蘭花,“我也不知道,到時候問鐘靈姐姐吧”

“鐘靈姐姐是誰呀?”

“就是蕭寒的大師姐。”

“師弟,我們又見面了。”鐘靈將蕭寒從背上輕柔放下,打趣道:“你怎么不穿白龍袍了。”

蕭寒翻一翻白眼,小爺因為什么不穿,你大師姐心里沒點想法嗎?

好久不見,這是人說的話嗎?

因為什么好久不見?還不是因為你!

“好啦好啦。”似乎察覺到了蕭寒冷漠的眼神,鐘靈哭笑不得。

“下個月就要舉行門派比較了。”鐘靈突然認真說道,“你必須拿下練氣榜的第一名,我也必須拿到元嬰榜的第一名。”

“為什么?難道有什么天材地寶可以救李豆豆嗎?”蕭寒突然好奇道。

“李豆豆?很好,就是李豆豆。沒錯,的確在優勝者的獎品中有。”

鐘靈接受了這個名字,二人不需要言語,在豆豆和李忘憂的悲慘遭遇,二人的目標是一致的。

“師姐,您說。”蕭寒沉聲道。

“好男兒!”鐘靈大咧咧地拍了拍蕭寒肩膀,她太高了,手最低只能摸到肩膀,摸頭又不太好。

她還是期望自己的小師弟,稱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真男人。

男人不能被摸頭!

至少她是這么覺得的。

鐘靈開口說道:“下個月的門派大較中,將分煉氣、筑基、金丹、元嬰四個階級進行比較,選出四位優勝者參加廣寒玉杯,也就是全正道門派比較大會。”

“了解。”蕭寒快速答應道。

鐘靈還準備介紹廣寒玉杯的來歷等等,不過既然蕭寒喊停,她也只好作罷。

鐘靈繼續說道:“你還記得我說的宗門中,暗流涌動吧。”

蕭寒點了點頭。

“宗門中其實很少邪魔外道潛入作祟,很多不法分子早就被喜歡微服私訪的無塵子和閑的沒事干的竹老盡數鏟除。”

竹老應該就是竹伯伯了,沒想到宗主老家伙還喜歡裝煉氣期,他一個合體期的天花板戰斗力,不去鉆研一下門派的失傳三境,廢這功夫干什么。

蕭寒一見到鐘靈,不知道為什么就忍不住將鐘靈講的每一句話都小聲地在心底里嘀咕一遍。

主要還是因為打不過她吧。

她最近又從金丹核心弟子,晉級為元嬰長老弟子。

如果有什么的話,他想祈禱一下偉大的神明,保佑他能有一絲希望,打敗鐘靈。

這輩子應該還有點盼頭能打過她吧。

那該要多強的實力啊,至少現在要跨筑基、金丹成為元嬰吧。

說不定那會,鐘靈師姐已經合體了。

難不成再比他快個失傳三境?

鐘靈看著蕭寒越發出神的眼睛,只好挑重點來講。

“你聽好了,廣寒玉杯是全正道門派共同舉行的比較大會,每隔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舉行的超級盛會,獎勵頗豐,下下個月就會舉行。參賽者如同純陽宗的門派大較中,分練氣、筑基、金丹、元嬰四種等級參賽。其中練氣期獎勵的是銅令牌,筑基銀令牌,金丹是金令牌,元嬰為玉石牌。”

“令牌的作用是用來兌換寶物嗎?廣寒玉杯跟廣寒宮有沒有什么聯系。”蕭寒提問道。

鐘靈耐心解釋道:“令牌的確是用來兌換寶物,廣寒玉杯只是材質是冰相的天外隕石塑造罷了,兌換的寶物也是由各大正道門派籌建的。”

蕭寒點了點頭。

“總之下個月我們要拿下宗門的雙優勝,換取功法提升自己實力。下下個月拿下廣寒玉杯的雙優勝,然后找無塵子這個老毛賊算賬!”

“怎么為門派爭光了還要找老毛賊算賬?”蕭寒不解。

“他把自己找到的千年火之本源藏起來了。告訴我拿到廣寒玉杯后用銅牌加上玉石牌換取里面四階合體功法,三味真火訣和他交換!”

“如此說來,竹伯伯的千年木之本源,師姐也知曉了?”蕭寒小聲詢問道。

“知曉了。”鐘靈學著蕭寒的樣子,小聲回到道。

“所以!這次一定要拿下優勝!”鐘靈朗聲說道。

“好!”蕭寒也朗聲回到道。

“所以我們現在開始特訓。”鐘靈說道。

“等等,為什么這么快開始特訓,等,等下啊,我晚飯都沒吃呢。”

鐘靈可不等蕭寒的辯解,喚來白鶴直接飛馳到四方湖。

“今天你的任務就是掌握這本八階筑基身法,我自創的《四方游身訣》”鐘靈從胸口處取出一本頗卷的書本,遞給了蕭寒。

蕭寒只覺書卷溫熱,帶著鐘靈的體溫和體香。

“你目前最缺的就是一門殺手锏,能一招就迅速擊破敵人的強力絕技。以及一門高妙的身法本領。我雖然教不了你破壞力極強的絕技功法,所以你要在我們純陽宗自己舉行的宗門門派大較中,獲得優勝,靠的就是這本八階筑基身法。”鐘靈分析道,“每個正道門派自行舉行的四優勝門派大較里,練氣、筑基、金丹、元嬰四名在同級較量中取得優勝的弟子,都可以選擇或寶物或功法或特殊的靈獸。你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拿到練氣期的第一名,找無塵子那老頭教你適合自身的絕技。”

“心法、絕技、身法這些通歸于修行功法,功法的階級高低,并不意味著就一定適合自身,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的九階功法,甚至比自己越級修煉的八階功法還要強。”

“同理,如果一門越級修煉的八階筑基功法,八階筑基身法《四方游身訣》你能發揮出最大威力,絕對要比九階練氣期里任何一門功法要強。獲得純陽宗練氣弟子第一名也就如探囊取物般輕松。”

“好了,廢話就說到這里。”鐘靈不耐煩地說道,“《四方游身訣》是攻防一體的身法,取‘四方湖’的‘四方二字’,‘游身’指的是將體內真氣游走在全身之上,覆蓋軀干為大成,覆蓋四肢為小成,你今天的目標就是一晚上的時間,在沒有人打擾的四方湖湖心亭里修煉《四方游身訣》至小成!”

“自行按照書中修煉便是,明日天空既白時,我再過來指導你《四方游身訣》。”

鐘靈說完,便帶著竹劍和竹扇,反身騎上仙鶴,隨著一聲清澈的鶴鳴,迅疾騰空而去。

話說,無塵子師尊好像從來沒指導過自己修行吧。

扔了一本九階心法《一氣純陽訣》,一本純陽宗百科全書《純陽密典》就沒管過自己了。

這樣子下去,如果練氣期的同級比較中輸了,被自己人笑話,合體期宗主教的弟子不過如此云云,應該很丟臉吧。

蕭寒回顧了自己這好幾個月的修行,元嬰期的李忘憂前輩,純陽宗丹藥長老之一教他丹術、醫術。不知道多強,但是李忘憂前輩對他都畢恭畢敬的大夢和尚,使用了奇妙佛法將他一路走來的修行法門進行了總合,還有半路殺出來的大師姐,元嬰期的純陽殿長老,鐘靈。

這么多放在外面,都是數一數二的強者幫助自己,一定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

“鐘靈自己也只是剛晉級元嬰吧,她明明要花更多時間準備宗門比較,甚至是廣寒玉杯。卻還是要教導我這個練氣期,我一定不能認輸,不就是通宵學《四方游身訣》嗎,我渾身是肝!爆肝它!”

值得一提的是,《藥方簡解》中有一方藥方,其名補肝丸,肝乃五臟其一,書“不過鐘靈放我下來的時候是在湖岸邊呀,我要怎么過去湖心亭。”蕭寒順著黃昏的夜色向四方湖中心望去,遠處的湖心亭安靜矗立在湖面之上,湖水涌動的波濤不停拍打著亭子下方的四根立柱,并無任何橋路可以直接步行。

很明顯要在日出之既白的時間去到湖心亭,答案只有在八階身法《四方游身訣》中了。

蕭寒趁著天色未暗,盤膝悉地而坐,抓緊時間翻閱起《四方游身訣》。

書中所寫:

此訣是我在四方湖所悟,化真氣游走周身故稱四方游身訣。

此訣須將真氣按照規定經脈線路運轉,真氣越強則此訣發揮越強。

將此訣附于雙足之下,可在水面上步行為入門。

附于四肢為小成,軀干為大成,直至周身各處,全然依附。

蕭寒只見下方還有一行娟秀小字,愛蕭寒的小師姐。

蕭寒頓覺頭皮發麻,鐘靈竟然能這么溫柔?

不過這本書筆跡較新,蕭寒從書上收回了探知的真氣,看來這本書也是鐘靈爆肝寫的。

為了李豆豆和李忘憂!

蕭寒隨即脫了鞋,將褲腿挽到膝蓋。

開始修行起《四方游身訣》,他按照書中記載的唯一式,游身式,嘗試運轉在雙足之下。

滾燙而又鮮紅的純陽之氣悄然分布與雙足之下。

習得成功!

既然真氣越強,四方游身訣越強,蕭寒直接用了自己最強的純陽赤式真氣。

感受著腳下濃厚的赤色真氣環繞,蕭寒一步一步走在湖面之上。

目前看起來,游身式運行良好。

就要看自己的真氣容量是否足夠,以及真氣掌控能力是否精細,總而言之就是真氣運用了。

“真氣運用嗎?”蕭寒吶吶自語,旋即將濃厚的赤色真氣逐漸收回。

赤色真氣開始肉眼可見慢慢地變薄,蕭寒的身形也是一點點沉入湖水之中。

將真氣輸出加大,腳下的真氣重新變為濃厚,身形又從湖水之中慢慢浮出。

蕭寒控制真氣,將身形控制在腳面剛剛浮在水上。

隨即身形立動,按照步伐間隔、落地時間模仿著李忘憂的蓮步,在水面上速度暴漲,猶如一陣風般快速穿行于水面之上,背后隨著腳尖點落激起陣陣湖水波紋,一圈一圈蕩漾開來。

修行者的戰斗步伐是根據常年累積的戰斗經驗與人生閱歷共同塑造的。

蕭寒模仿李忘憂前輩的蓮步,正是看上了她多年日積月累的經驗。

雖然老牌元嬰強者的步伐很難跟蹤學會,但蕭寒不同,幾乎是形影不離待在李忘憂身邊,觀摩著李忘憂的步伐。

也不知道是李忘憂故意如此,還是不經意間。

但總而言之,蕭寒蓮步的模仿宛如渾然天成一般就釋放出來,搭配游身式,速度暴增。

感悟腳踏水面落地的力度不同,蕭寒不斷感受著真氣在腳下的變化并作出相應調整。

現在的他,宛如李忘憂的靈魂在身后操控著身體般,筆直朝湖心亭前行。

不久,便到達了湖心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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