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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再次遇見

畢業后朝陽獨自穿著白色裙子走在街頭巷尾,看著繁華街景,一個柱著拐杖蹣跚行進的背影格外的熟悉,是令人魂牽夢繞的他嗎?

小跑著跟上去,看清了那人的臉頰后她猛然撞進了他的懷里,將委屈盡數哭了出來,她多么想大聲斥責他,可最終只是痛哭流涕,他渾身的偽裝消失殆盡,眼內依舊是萬丈星河,一如分開的那一年。

“朝陽,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依舊好瘦,比剛分開時略微壯實了一點,可依舊有觸手可及的肋骨,皮肉緊貼著骨骼讓他細腰不堪一握,她熟練的將他騰空抱起,根本不給他拒絕的余地,一如當年。

她的小電驢停在附近,她抱著他徑直走向車子,然后讓他環著她的腰在呼嘯的風聲中問他:“星星,今天我要是不攔住你你還要我等你幾年?”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擁緊了她的腰,將臉頰靠在她的脊背上,這個答案他給不了,也許更久吧,丟了拐杖那一天如果她還在等就娶她。

這幾年他過得并不好,沒有她的日子和以前差不多,但又不同,為了可以早日娶她他做了幾次手術,很努力地在復健,甚至反復練習著如何與別人交流,分明已經能和別人正常交流的,怎么到了她這兒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垂著眸子任由她將自己抱到出租屋,然后被抱了個滿懷,她似乎有流不完的眼淚,卻只是不受控制的順著眼眶往下流,她哭了好久終于抬起桃紅色的浮腫的眼眶看向他,語氣里多了些責怨。

“星星,我等了你好久,久到我險些以為你早忘記了我。”

“我不會,我滿心滿眼不過只有你而已。”

他的雙目依舊坦蕩蕩,看不出一絲破綻,一如初遇時那樣,朝陽問著他:“你不會走了是嗎?”眸底盡是期許,這些年來她終于想明白自己確實非他不可。

突然襲來的痛使他折了腰,那個破胃無論怎么養都好不了了,也可能是因為離她近些便又不自主地矯情起來,軟綿的聲音響起:“朝陽,胃痛?!?

女孩不舍得他受苦,將溫熱的掌心貼在他腹部一圈圈地揉著,語氣卻還是忍不住帶著初遇時的跋扈;“星星你又不好好吃飯是不是?我說了多少遍要好好吃飯?!?

“我沒有?!闭Z氣里濃濃的委屈讓朝陽一頓,將唇瓣貼于他的臉頰安撫著,又一下下替他暖著冰涼的腹部。

“我相信你,我們星星說沒有便沒有,我在呢,揉揉就不難受了?!?

“嗯,好痛。”原來分別幾年他學會了撒嬌,那一刻的遲鈍大概是朝陽難以想到分別幾年他變化這么大,這感覺熟悉而陌生,曾經她以為自己喜歡完美無缺的他,后來才發現他吸引她的不過是本身的樣子而已。

“星星,你這幾年過得好嗎?”她忍不住發問,可是寧可繼續聽善意的謊言,但是很顯然沐椿不會說謊,依舊想什么說什么。

“不好,想你,做了幾次手術。”

“為什么不來找我?”

心口的鈍痛撕扯開了原先的瘡痍,使她唯有故作鎮定地詢問,他們為彼此的相守都付出了很多,她尊重他的選擇于漫長歲月中等待,而他拼盡全力地向她祈禱的目標靠近。

“不想讓你擔心,朝陽,我創業了,所以復建耽誤了,可能一輩子都只能拄拐,也可能會有奇跡,不能賭上你的幸福。”

分離時他與沐家決裂,他的父母始終不曾出現,這些年他一個人過著,獨自忍受病痛與孤獨,他們的聯系方式彼此一直有,但是誰也不曾主動打攪對方的生活,直到這一次再度遇見。

他的眼睛依舊明亮,可此時卻情不自禁地染上一片水霧,如同那玻璃上的霧氣,模糊了視線,他埋頭在朝陽的懷里,似是委屈至極。

“朝陽,為什么做生意要飲酒?每一次胃都好痛,你都不在。”

她的腦袋中似有煙火炸開,卻只是炸出了所有心疼與憐惜,只是用指尖穿過他的發絲一下下地撫摸著他細軟的發,她多么想他依舊是最初的樣子,只是單純的想對她好,不要沾染凡塵瑣事,只是要走至一起卻又必須成長,他所選擇的路是最艱難的,可也是適合他的頭腦的。

“星星,以后不喝酒了好不好?你找個職業經理人,退居幕后?!?

“好,但現在不行。”

他縮在女孩的懷里,將臉頰靠在她云朵般的柔軟之上,微涼的指尖觸著她的臉頰,發出一聲慰嘆:“朝陽,你長大了?!?

彼時朝陽已然不是那個不懂凡事的小姑娘,而是正式走入社會的社會人,他也被迫走出了自己堅硬的堡壘,去闖蕩,去拼搏。

25歲相識,相戀一年,分開三年,彼時已然年近三十,男人三十而立,他成長的不算太慢,可在朝陽眼中他并未多少變化,依舊是初遇時那般善良。

“別走了好不好?爸媽那里交給我?!彼h繞著他勸著,卻是迫不及待地要做他的新娘,語氣中不免帶著歡愉。

“朝陽,還是要說對不起,讓你等了太久,但是恢復真的好慢,我盡力了,又不能一心只想著康復,我要娶你的。”

他的手指環過她的腰,將鼻尖抵在她的鎖骨上,五味交雜的淚順著衣衫空襲滑入她的衣服內,他懂得大多數情緒了,最沮喪的無外乎是依舊不能擺脫拐杖。

她沒有哭,這幾年學會了堅強,用指尖順著他依舊瘦削的脊背,熟練的哄著他:“好了好了,我知道的,星星你已經站起來了呀,我很開心了?!?

沐椿能聽進去的話全部來源于朝陽,止住了抽噎,他本是不懂得哭泣的,但是看到她總覺得有所虧欠,把雙眼哭得通紅,如今無措地垂著腦袋,被溫熱的唇瓣吻去點點漣漪,又扶著躺下來。

她異常熟練的翻看著他衣裳內的肌膚,指尖于疤痕上輕撫,最后撐頭望著他,作亂的小手刮著他的鼻尖笑著:“星星,怎么越來越像小孩子了,還哭鼻子呢?!?

“朝陽,別走?!彼囊陆锹曇衾飵Я诵┌?,卻被女孩將手指塞入被子親吻著他的唇瓣。

“我走去哪兒,你這個小哭包把我衣裳哭濕了不要換一件,還有你平素不是潔癖,如今哭得稀里嘩啦的也不要洗臉了嗎?”

“丟人?!彼瓜马舆唤牵瑳]頭沒腦地說了這么一句,換來女孩的豪爽一笑。

“哈哈哈,依舊是熟悉的場景,我家星星一點也沒變呢,乖哦,等我回來?!?

久別重逢后沒有聲色俱厲的質問,只有順理成章的敘舊,她換了曾經最喜歡穿的連衣裙用無紡布巾擦試著他的臉頰,又抹上了潤膚的綿羊油,吧唧一口親了他的耳垂,肉眼可見的紅暈彌漫開來。

她學著他的語調說著:“臉紅就是害羞,你害羞了。”

他埋頭進了被子悶聲說著:“討厭,你好壞?!?

緊接著被一個鉆入被子的女孩抱了個滿懷,她像一只大型貓科動物那樣蹭著沐椿的胸口,于被子中與他十指相扣,他倦倦地低喃。

“唔,你怎么進來了?!?

“有什么問題嗎?”

“朝陽,不可以這樣,我們結婚以后才能做那些事情。”

她恨鐵不成鋼地嗑了一下他的胸口,悶聲答了一句“睡覺”,他當真沒有一絲情趣,久別重逢想交付自己也不能,可偏生她只能順了他的心意,不然就會不停強調。

沐椿摸不著頭腦,卻知道她心情不佳,用了陳述語句:“你生氣了?!笨蓞s是不知曉該如何讓她不生氣,問了卻是更讓她火氣劇增。

“沒,睡覺!”她不愿解釋過多,只想擁緊他多嗅嗅這一身的芬芳,他還要再重復被用柔軟而滾燙的唇瓣封住了冰涼的薄唇,最終她滿意的放開他靠在他的懷中。

她的手下意識地護住他冰涼的腹部,難得小鳥依人,心中盤算著如何和母親開口,她努力爭取來的再不愿放手了,現在她也認真考慮了多年他們的未來,艱苦會有但也不乏甜蜜幸福。

“星星,你不可以再退縮了,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低啞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好似一塊碎石砸中了平靜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漣漪:“我不曾退縮,一直在努力變好,這樣才能娶你。”

朝陽聽到這兒再度忍不住蓄勢待發的奔涌淚意,抬起泛紅的眼圈責備他不曾按照答應她的好好照顧自己,又添了幾道疤痕,換來他的搖頭否認。

“我有聽話的,你不信我嗎?”

她不想說信,霸道的捧著他的臉頰不停的親吻,淚水無聲的砸在他的肌膚上,又沒入發絲,這么好的他哪值得這樣為自己付出呢,唯有不停地重復著一句話方能心安理得地享受這無聲的溫情。

————“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瓜?!?

“我不傻,我可以賺錢養家?!?

他換了一句臺詞,從相戀到決定相守,由最初的以自己為中心的話語換成了以家為中心的土味情話,她明白這一定又是他從哪里看來的,自己絕對想不出這些話,笑著卻又心中酸澀難安。

“我愛你,我的星星,繁星點綴不及你,萬里紅霞亦不及你,只愿你余生安康歡樂?!?

她在深情告白,絞盡腦汁地用優美的語句述說愛意卻被他鮮有的帶著語氣的問話問得哭笑不得:“朝陽你是在和我告白嗎?”

最終只能極其無奈地點點頭,總算見他由衷地彎起眉眼充滿喜悅的告訴她:“朝陽,我明白快樂是什么意思了,現在我很快樂?!?

他這樣笑起來真暖心,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這樣的他不早些收編會被人惦記吧,她早已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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