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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終章

  • 忘鵲樓
  • 小酌怡晴
  • 8291字
  • 2020-05-15 19:33:14

不可能……皇上不會這么做的,皇上一向宅心仁厚怎么可能濫殺無辜?

“我要去找皇上。”徐離姀眼角含淚,不論如何她也是那幾人救的。

她跌跌撞撞走向皇帝的宮殿。

門口的太監見她來了,進去通報。

徐離旖認得這個太監,這是那個找她買忘鵲飲的太監,居然坐上總管的位置了,她也不由得驚訝。

太監多看了她一眼,心里大概也是明了。

“貴妃娘娘,皇上讓你進去。”太監走出來,微微屈腰,眼神看向徐離旖。

徐離旖和他對視,徐離姀進入宮殿,她頓住腳步站在宮殿外。

“臣妾參見皇上。”徐離姀行禮。

“你來了。身子好點了嗎?”皇帝連忙扶她起來。

“臣妾是有事問你……”徐離姀話到嘴邊又難以開口,她應該相信皇上的,若是皇帝沒這么做,豈不是讓皇帝心里不喜。

“什么事?”皇帝扶她坐在椅子上。

“其實,倒也沒什么事,你用膳了嗎?”徐離姀覺得自己真是來不冷靜了,隨隨便便就被愉妃的幾句話打亂了情緒。

“啊,朕用過了。近日身體怎么樣?”

“好很多了。”徐離姀點點頭,心思卻全然不在這里。

“沒事,調養好身子,孩子還可以再有。一輩子這么長……”皇帝滔滔不絕地說了很多,徐離姀卻什么都沒聽進去。

皇帝見她心思不在這,也不多問直接讓她回宮休息了。

她站著宮門口,看見徐離旖在和總管太監聊天,款款走過去:“聊什么呢?”

徐離旖被她的聲音嚇的一個激靈:“啊姐姐,這就是之前跟你提過的,有個來我們樓里買忘鵲飲的。”

“竟是李公公么,這可真是太巧了。”徐離姀嘴角露出一抹笑。

李公公連道不敢。

“你們聊完了嗎?聊完了走吧。”徐離姀覺得自己很累了。

“侯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奴才一定盡自己全力幫助您。”李公公深鞠一躬。

徐離旖點點頭,隨著徐離姀回宮了。

“姐姐,你問皇上了嗎?”徐離旖邊走邊問。

“沒有。我相信皇上。愉妃肯定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才這樣的。到底有沒有殺害他們,找個人出宮看一眼不就得了,何必親自問皇上呢?不然我和皇帝的矛盾只會越發不可收拾。”徐離姀走在前面。

“那我們可以直接問李公公啊。李公公一直是皇上的貼身大太監,皇上做什么,他肯定也都跟著的。”

“可他畢竟是皇上的人。”徐離姀打斷他。

“我覺得我們若是問了,他不會刻意隱瞞我們的。”

“可是你這樣問他,他如實告訴你,他的小命不保。”

徐離旖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這樣吧。等你回侯府了,你親自去一趟東街西巷口的醫館,問老板他們店里叫老司的大夫在不在。”

徐離旖聽此也點點頭。

徐離姀著急知道答案,徐離旖也是第二日就出宮回侯府了。

鎮南侯府自從出世了一個孩子每日都喜氣洋洋的。侯爺看她進宮好幾日終于回來了,更是欣喜。

徐離旖假裝沒看到她,自己回了房間。

許嘉逸抱著孩子和侯爺隨著她進了屋。

“夫人,你看看孩子吧,他也算你的孩子。”許嘉逸想把孩子抱給她。

徐離旖正在找東西,甩開她的手。

許嘉逸委屈地癟癟嘴。侯爺看她這樣也是有些不滿:“你一會來就找東西?什么東西能有孩子重要?你是侯府的當家主母……”

“我不當了可以嗎?”徐離旖找到了深放在柜子里的面紗,大喊。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鎮南侯不可置信她嘴里說出這樣的話。

徐離旖不想理他,戴上面紗就要出門。

“你要去哪?”鎮南侯抓住她的手臂。

“貴妃娘娘有要事吩咐我去做。侯爺這樣攔著我?”徐離旖側頭看向他。

鎮南侯放下抓著她的手:“快去快回。”

徐離旖正抬腳出門。

“本侯和你一起去。”鎮南侯擔心她一個女子出門在外不安全,還是決定跟著她。

徐離旖也沒有阻止他,上了馬車就往東街西巷口趕過去。

“你去那做什么?那里的烏龍混雜有很多江湖混子,還好今日本侯跟著你,若你一個人很容易……貴妃讓你來這干嘛?”鎮南侯問她。

“之前姐姐不是私逃出宮嗎,好像就被這一片的人給救了。愉妃娘娘說之前救了姐姐的那些人都被皇上殺了,派別人不放心,讓我過來看看。”徐離旖淡淡道。

東街西巷口雖然也在京城,但跟皇宮在兩個方位,離侯府也有不少的距離。

馬車行了近半個時辰才到西巷口。

徐離旖左右看看就這么一家醫館,直接進入:“掌柜的,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個叫老司的大夫啊。”徐離旖看店里沒什么人,直接問他。

掌柜是個八旬老人,雙眼渾濁:“之前有,后來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是得罪了官府,他這一家上下好幾個兄弟都被……”掌柜的手在脖子處比劃了一下。

鎮南侯和徐離旖都震驚了,皇帝莫非真的殺了他們不成。

“那你可知皇帝為什么要殺他們?”

掌柜眼神躲閃,不說話了。

徐離旖瞇了瞇眼,看到一旁緊閉的房間門,走過去一腳踢開。

掌柜剛要阻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房間門里放著大大小小的軟骨還有鋒利的手術小刀,還有許多卷軸畫像。

“你們這里做的是什么生意?”徐離旖自己學醫,深知這可不是正常治病該有的東西。

掌柜的趕緊走過來噗通跪在他們面前。“求求你們別說出去……”

徐離旖聽著他說的話,只感覺毛骨悚然,這里居然是給人修改面容的地方,怪不得開的這么偏僻。

“你知不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這么做,是對老祖宗的不恭敬。所以老司那個大夫就是做這個才被殺的?”徐離旖厭惡地看了他一眼。

“應……應該是的。”掌柜的害怕自己也小命不保,“肯定是因為之前晉王妃找到老四,求他給她修改容貌,皇上知道了……所以……”

“等等,你說晉王妃?”鎮南侯打斷他。

“是的。晉王妃。”

……

“若是晉王妃來這修改過面容,那皇上其實沒必要殺了老四那個大夫。”鎮南侯道。

“為什么這么說?”

“晉王殿下與皇帝兄弟情深。我之前知道晉王殿下一直有心愛的女人,但是心愛的女人沒娶成還死了,晉王心愛的女人如果我沒記錯,應該就是之前要嫁給皇帝當正妃的虞家小姐。虞家小姐死了之后,民間一直都有流言晉王在尋找與虞家小姐相似之人,晉王妃深愛晉王,為了他改變了自己的相貌,希望能占據虞煙在晉王心里的地位。她成功了,還生下了小世子。皇帝看他這般愿意放棄追查殺害虞煙的兇手,肯定也是欣慰極了。怎么會去殺老四呢?”

“我覺得并不。”徐離旖打斷她,“流言總歸是流言。或許兇手就是晉王妃,晉王妃為了贖罪找到了老四改變了相貌,她在代替虞家小姐活著。她有了孩子無非是晉王就把她當成了虞煙來蒙蔽自己接受不了虞煙死去的理由。晉王妃出身高門,晉王查到她頭上,哪怕她就是兇手,也做不了什么。讓她活成虞煙,就是對她最大的侮辱。不是嗎?”

“那你覺得,皇帝殺了老四,是因為他們私藏后宮嬪妃,還是因為,他知道晉王妃換臉這件事情的真相?”侯爺問她。

“我不知道。可能就是借著私藏后妃,處理掉他吧。畢竟皇家的名聲是不允許被玷污的。更何況晉王是皇帝最要好的兄弟。而他一并被殺的那些兄弟姐妹,無非也是……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所以都得死。至于那個掌柜,怕是知道的還少些,所以皇上沒動手。”徐離旖坐上馬車,準備回去修書一封送到皇宮。

兩人立在桌案前遲遲下不去筆。“可是告訴姐姐的話,姐姐和皇上的關系……”

但是總不能騙徐離姀吧,既然徐離姀把這件事交給她處理,肯定也是因為信任她,皇宮里的人無論怎么說都是皇帝的人。姐姐只信得過她。

“你要不就進宮和她說好了。”鎮南侯看她這幅糾結模樣。

“進宮?你以為進宮這么容易嗎?沒有皇上的允許,婦人是不可以隨意進出宮的。”徐離旖斯拉斯拉把宣紙撕個稀碎。

“可是,本侯可以。”鎮南侯這句話真是一語點醒她。

“對啊,你還是她義兄。自己的妹妹在宮中落胎心情不佳,兄長進宮探望……朝臣稟報皇上便可探視親人。太好了!”徐離旖笑開了。“那我怎么進去啊……”隨即笑意平復。

“本侯代你說便可。肯定把你的意思帶到。”

“可是……”

“放心,我也是她義兄。”

第二日鎮南侯上朝去了,她閑在府里也是閑著,去看了還未滿月的孩子。

“長的很像侯爺。”徐離旖評價。

許嘉逸聽此笑的眼角彎彎:“我也覺得。”

徐離旖看著孩子,孩子在對她笑,可她的心卻怎么也歡喜不起來。孩子很可愛,但這不是她的孩子。她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娘娘,鎮南侯來看望你了。”徐離姀正在宮殿里的小花園里摘花。

“他怎么來了?讓他進來吧。”徐離姀放下手中的事。

鎮南侯已經很久沒見到徐離姀了,再次看到她內心還是掀起萬丈波瀾。

鎮南侯露出笑容:“你身子……怎么樣了……”

徐離姀點點頭:“多謝義兄關心,好很多了。”

她的聲音很輕,看得出來身子還是很虛。

“你妹妹進不了宮,所以我來代她告訴你。”鎮南侯看向徐離姀的眼神滿是柔情。

徐離姀給他倒了杯茶,聽他娓娓道來。

“所以,皇上還是殺了他們……”徐離姀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她從鎮南侯口中知道了大概緣由,但是內心還是忍不住膽怯,不論如何,老司待她還是很好的,一群人就這么沒了,任誰都會難過。

“體諒體諒皇上吧,他也不容易。至于愉妃,是太傅和丞相嫡姐之女,難免嬌縱了些。”

“可是誰來體諒我?”徐離姀看著他,可能是因為前幾日眼淚已經流干了,她根本哭不出來。

“記得你當初,信心滿滿地要嫁給皇上的模樣嗎?你說,無論以后后宮生活多么艱辛,只要能陪在皇上身邊,你便心滿意足。這是出嫁之前你跟我說的,當時大家都知道皇帝很有可能會登基,你覺得哪怕他后宮佳麗三千,只要能在他身邊看著他也是幸福的。”

“我很自私,我知道。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徐離姀淡淡道,“你根本不懂。我吩咐妹妹做的事你已經告訴我了,若沒什么事了,你趕緊回去吧。”

鎮南侯知道她根本聽不進去,他是她的義兄,但也是皇帝的朝臣,他深知皇帝愛她愛的深沉,若是兩人感情出了什么事,皇帝也不好過。

鎮南侯看著她的背影:“臣告退。”

徐離姀聽后面沒了聲音,漸漸轉過身。皇帝當年差點因為娶不到她而喝下忘鵲飲。可是她很累,不僅是心累身體也很累,她覺得整個皇宮都充斥著壓抑,讓自己喘不過氣,她想逃離這里,心里總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已經為了皇帝做出了很多改變了,如今落得一個孩子都沒的下場,難道皇帝一點責任都沒有嗎?怎么體諒?

“皇上駕到——”門外大總管尖銳的聲音傳來。

“臣妾參見皇上。”徐離姀提不起一絲心情。

“聽說剛剛鎮南侯來探望你。怎么樣?”皇帝以為她已經好了很多。

“皇上,我們倆可不可以單獨說會話。”

皇帝點點頭,屏退了下人。

徐離姀跪在了地上,狠狠地磕了一個頭。

“徐離姀!你在……”皇帝額頭青筋暴起,被徐離姀打斷。

“求皇上開恩,放過臣妾,饒臣妾一條生路吧。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她一直狠狠地磕頭,像是感受不到疼痛。

“你犯什么病?”皇帝趕忙把她拉起來。徐離姀甩開他的手,繼續要磕。

“你若是有什么要求,跟朕提行不行,你不要這個樣子。”皇帝心疼她這幅模樣,知道這次徐離姀提的要求,一定會超越他的底線,但她畢竟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徐離姀額頭滲血,看得出來剛剛有多用力。

“求皇上……休了臣妾,將臣妾貶為庶人,驅逐出宮。”

皇上心沉似海:“那你告訴朕,為什么要朕休了你。”

徐離姀搖搖頭:“臣妾待不下去了,臣妾不想再呆在宮里了皇上……求皇上開恩,放過臣妾吧……”

“給朕一個理由。”

“理由?什么理由皇上難道不應該心知肚明嗎?臣妾從來都不知道皇上你居然是這樣的人。皇上包庇愉妃這個殺人兇手,陷臣妾與不公,皇上從不關心戎戎,不配當一個父親,皇上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皇上對臣妾的感情……也不再復從前……”

“你還愛朕嗎?”皇帝并不驚訝他知道了他殺了老司那群人,也都知道她說的是事實,眼眶微紅,他現在只想知道這一個問題。徐離姀看他這樣有一瞬后悔。

“不愛了。希望皇上念及舊情,和我死去的兩個孩子,還臣妾一條生路,放臣妾出宮吧。”徐離姀又跪下,狠狠磕了一個頭。

“徐離姀……你就這么想離開朕?”皇上看她這幅模樣,強忍淚水,“好。”皇帝的心被他狠狠撕裂。

徐離姀聽此,又是難過又是輕松。她停下動作。皇帝站起來要走,她就目視著皇帝離開,口中高呼:“謝主隆恩。”

皇帝頭也沒回地離開了。

皇帝并沒有下旨,而是次日直接派了輛馬車到宮的后門接她出去。對外宣稱貴妃因滑胎身體不佳已經薨逝,因為皇帝生氣,將她宮里所有宮女對外宣稱全部陪葬。

即使徐離姀心里再多不甘和憤恨,但她對劉奕的愛是真真切切的,她回憶起在怡紅院的那段過往,拿出塵封已久的琴。許久沒彈了,有些生疏。她想起劉奕說她彈的琴不堪入耳,親手教她談了一首曲子。手指輕撥琴鍵,發出悅耳的聲音。宮殿外的皇帝聽著歌聲出神,似乎也被帶回了從前……

臨走那天,將所有他給的東西一并留在了宮里。愉妃見她要走,沒刁難她,倒是難得的還沖她擺擺手。徐離姀看著后宮嬪妃都來了,對她們點點頭,道:“平日里這么不和,為了嘲諷我都送到這了。”此時已經到了宮的側門口。

“雖然我們不喜歡你。但是我們知道皇上真的很愛你,你走了……皇上……”一個她沒見過的嬪妃道。

“多說無益。愉妃一定要替我好好陪伴皇上,多給皇上開枝散葉。”徐離姀眼神落在愉妃的肚子上,那是皇上的孩子,愉妃咽了咽口水,徐離姀看了她最后一眼隨即放下馬車的簾子。

一輛木質馬車就顫顫巍巍地行出了宮門,宮門慢慢地合上……

上完早朝的皇帝回到自己宮里,大太監告訴他,徐離姀已經出宮了。

皇帝艱難地扯了扯嘴角,一滴淚順著臉頰緩緩滴下……

徐離旖知道了姐姐已經被送出宮了,在侯府門口等她。

徐離姀進了侯府,侯爺還沒回來,先去見了新生兒。

許嘉逸知道徐離姀是侯爺的義妹,也是抱著孩子任她看。

“姐姐果然如傳聞那般貌美。”許嘉逸被徐離姀驚艷了一下。

徐離姀看到她也是一驚,長的竟跟自己有些相似。

徐離姀看向孩子,真是可愛。

“孩子很可愛。”徐離姀捏了捏孩子的臉。

侯爺回來了。

他急匆匆的趕來,看到徐離姀手里抱著孩子,一臉慈祥地笑。

這是他曾經夢里的模樣……徐離姀抱著他們倆的孩子,對著他喊夫君。

“義兄。”徐離姀一句話驚醒他。

鎮南侯甩了甩頭:“你回來了。”

徐離姀輕笑:“就來看看孩子。一會就走。”

鎮南侯剛想高興,聽到此話,內心翻江倒海:“不多住幾日嗎?”

許嘉逸和徐離旖能明顯感受到鎮南侯看徐離姀的眼神就不一樣。徐離旖一直都知道鎮南侯心里喜歡的還是姐姐。

“不必了。倒是多謝義兄這么些年來對我的幫助。”徐離姀把孩子還給許嘉逸,“我還有事跟妹妹商量,先回房了。”

徐離姀之前住在侯府,她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她來到自己之前睡的房間。還以為里面會落灰呢。

她推開門,剛想扇扇鼻子,結果屋子里卻干凈的很。

徐離旖心里冷嘲一聲,隨著徐離姀進了房間。

“姐姐出宮后有打算嗎?”徐離旖問她。

“我想回忘鵲樓。那是我們唯一的家。雖然江南那一片并不如這里繁華,但是陌森就住隔壁,倒也方便。”徐離姀開始幻想,“到時候種種小花,買買小菜,過過平淡的日子。”

徐離旖點點頭:“你今晚要不先住這吧。你從宮里出來到現在也有些晚了,等到了忘鵲樓,天都黑了,忘鵲樓沒人,收拾還要收拾許久呢。”

徐離姀嗯了一聲,開始查看自己的包裹里有沒有什么忘帶的東西。

徐離旖退出房門,來到前廳看到許嘉逸在和鎮南侯吵架:“所以我只是她的一個代替品嗎?”

侯爺覺得她吵:“是。”

許嘉逸大吼:“你對得起我嗎侯爺。我本來以為你把我帶回來是因為我長的漂亮。看到夫人我還不解,夫人也很好看,比我好看,你把我帶回來又是為了什么?現在我知道了,你對夫人是因為愛屋及烏,我還不如夫人,我就是個代替品!”

“侯爺。”徐離旖出聲打斷他倆吵架。

許嘉逸滿臉眼淚的扭頭看向她。

“怎么了?”鎮南侯問道。

“姐姐今晚先在這住一晚。還有,你能不能和我單獨談談。”

鎮南侯看了眼許嘉逸,還是跟上了徐離旖,進了兩人的房間。

“姐姐要回忘鵲樓了。你也知道姐姐現在的情況。我想和她一起回去。”徐離旖直接開口。

“你現在還是我的妻……”

“侯爺。我一直知道你心里有姐姐。就像剛剛嘉逸說的,你對我的感情無非是對姐姐的愛屋及烏。你對姐姐用情至深,就連姐姐嫁給皇上這么幾年,你也每日派人打掃她的房間。你看姐姐的眼神都是帶著光的。跟看我們的,就是不一樣。”

“那我也不同意。”鎮南侯臉色嚴肅,他對徐離旖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感情的。

“侯爺,休了我吧。我犯了七出之條,已經生不了孩子了……”

深夜徐離旖拿著一紙休書到了徐離姀的房間。

她把休書遞給徐離姀。

徐離姀沒有什么太大表情變化。

“那我們明日一起走。”

“嗯。”徐離旖輕輕點頭,她并不難過。因為她不愛侯爺,但是侯爺既然成了他的丈夫,那便是她的依仗。少女,總是會對感情懷揣著一絲希望。如今被休了,也在情理之中。

“別等天亮了,現在就走吧。我知道你留我過夜的意思。沒必要在這浪費時間,趁著夜深人靜,趕緊離開,也能省下不少麻煩。”徐離姀早就清點好了自己的東西。

徐離旖也回房收拾東西了。

侍衛知道了徐離旖被休的消息,看到她也是直接放兩人出去了。

剛要上馬車,徐離旖被叫住。

“侯爺夫人。”

徐離旖探頭出去,竟是那個小將軍李武:“這大半夜的,你在侯府門口干嘛。”

李武漲紅著臉,支支吾吾的:“我……我……你深夜出門是做什么去……”

徐離旖看了眼徐離姀疑惑的眼神,回答他:“我已經被侯爺休了。當然得離開了。”

“你被侯爺休了?!”李武大喊,嘴角不自覺地提起。

“我被侯爺休了,你這么開心做什么?”徐離旖皺緊眉頭。

她懶得和他廢話,要坐進馬車里。

李武抓住她的手臂:“徐離姑娘。”

徐離旖一驚,試圖甩開她的手:“你這是做什么?”

李武死抓著:“你不告訴我你去哪,我就不松開。”

“我去哪跟你有什么關系?放開我!”徐離旖掰他的手。

“告訴他吧。反正也無礙。”徐離姀道。

“我回忘鵲樓。”徐離旖氣憤地翻個白眼。

李武一聽,笑嘻嘻地松開手,徐離旖如愿以償地坐進了馬車,吩咐車夫開車。

李武就站在原地傻兮兮地笑:“徐離姑娘……再會!”他大喊。

“那個人誰啊?”徐離姀問道。

“之前去軍營的時候治好的人。不知道犯什么病了。”徐離旖憤恨不平。

“能是什么病?相思病唄。”徐離姀笑了。

“你胡說什么啊!”徐離旖紅了耳朵,急忙否認。

“你說他這大半夜的來這干嘛?總不能大半夜找侯爺吧。怕是他每晚都來。你一說你被侯爺休了他就改口叫你徐離姑娘,嘖嘖嘖……”徐離姀笑了。

“你不要說了!”徐離旖惱羞成怒用手捂住徐離姀的嘴。

徐離旖心里久久不能平靜,她拿著手里的小人書卻怎么也看不進去。

天蒙蒙亮,她們才趕到忘鵲樓。忘鵲樓門竟然開著。

兩人下了馬車,大步走進去。

“你們幾個怎么回事?怎么住在別人家里!”徐離旖看幾個乞丐躺在那里睡覺,氣的不行。

幾個乞丐看到兩個氣質不凡的女人站在面前,也是慌了。

“我們……這個房子我們觀察好久了,一直沒人住……這天太冷了,所以就撬了鎖……我們馬上出去……”一個乞丐看出她們必定是大戶人家,趕忙逃命。

“先別走。”徐離姀叫住他們。

徐離旖大概知道徐離姀為什么叫住他們了,徐離姀也當過乞丐。

“我們兩個以后一直住在這,正好缺人幫我們干活,若是你們手腳利索,不如留下當個雜役。”徐離姀道。

幾個乞丐一聽,這是要有飯碗了。

“你……你說。”

徐離姀也沒讓他們做什么。就是照看庭院的花草,除雜草,刷廁桶,去市里買東西這些她們不想做的小活。

幾個乞丐一聽也是連忙點頭,不管給的工錢多不多。

“但是這屋子很小,你們的住處……”徐離姀看只是大廳門被撬了,臥室等的鎖都還好好的。

“陌森?”徐離旖試探道。

“只能麻煩一下他了。他房子大,房間多。”徐離姀心里暗笑。

陌森睡眼惺忪地起來開門看到兩姐妹還以為是眼花,定睛一看,果然是她們。

“你倆怎么來了?”陌森拍了拍兩人的肩。

“有事拜托你啊。”徐離旖眼神看向旁邊的乞丐。

陌森聽了徐離旖的話,也是贊同了她們的想法,覺得她們非常善良。

“但是為什么要安排在我的府里?”陌森小聲道。

“你忍心看這么多乞丐和我們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住在一個房子里嗎?”

陌森聽此按了按人中:“行……行吧。我讓管家去安排……”

徐離姀贊揚地點點頭:“我們現在可就是永遠的鄰居了。”

陌森哈?了一聲:“不是我說貴妃……不對,誒?你不是死了嗎?哦,我懂了,皇上放你出宮了。那這位……”

徐離旖道:“我被休了。”

陌森拍了拍手:“妙啊。你倆還真是患難姐妹啊。”

乞丐被安置好后,陌森派了府里的下人幫她們一起打掃房子。

“這塊牌匾,還是皇帝親自題的。摘了吧。”徐離姀看著高高掛起的忘鵲樓三字。

這塊牌匾被隨意地丟到了庫房里。

徐離姀進了廚房,看見徐離旖那口煮藥的鍋,徐離旖跟在她后面。

“倒是沒想到你啊,不是說這東西沒了嗎?居然背著我私藏。”徐離姀輕嗤。

“可能,還是舍不得扔。這是師父留給我唯一的東西。雖然我不記得我和師父之前發生了什么,其實已經能猜出大半了。腦子忘了,心沒忘。看見師父,那種感覺又會回來。”徐離旖打開自己的醫包,里面赫然還放著幾株忘鵲草。

“好在,我再也看不見他了。”徐離姀拿過藥草,細細端詳。

徐離旖會意。

這次徐離姀再也沒有猶豫,一飲而盡。

皇宮內,皇帝來到她先前的寢宮,他看著空空蕩蕩的寢宮,她沒有帶走一樣他送給她的東西,卻帶走了兩人因此相識的那個乞丐送給她的發簪……

皇帝的命令下達到國家的各個角落,百曉生這次是真的不能說了……江湖再無忘鵲樓徐離姐妹的傳奇,沒有當年奕王劉奕為怡紅院花魁荷兒姑娘一擲千金的故事,沒有了奕王一意孤行誓要娶徐離姀為正妃的故事,更沒有了當今皇帝與貴妃娘娘的愛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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