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外,我最后被哥哥逮回去禁了足。
禁足的日子確實難過,哪兒都去不了,更找不到什么方式抵御思念。難怪蕭朵魯不為了溜出來見我挨那么多揍。我只能整天纏著諾兒陪我玩。教她下五子棋,她輸了就講她和哥哥的事兒。我輸了就給她講我在21世紀看的電視劇和小說。聽得多了,她常說哥哥是她生命里的霸道總裁。
那日,我正同她講明道在霸道總裁界的地位,講到單均昊跟葉天瑜說,緊要關頭不放棄,絕望就會變成希望。
諾兒捂著肚子,臉色蒼白。痛苦的跟我說,“我好像要生了!”
我有生產經歷,詢問了一下癥狀,確實是破水了。趕緊命人將她扶進屋內。她預產期就在這幾日,穩婆早就安排在宮里侯著,幾分鐘就趕到屋內接生了。
命人通知了哥哥和母后,我守到屋外。上一次她生產很順利,這次應該也不會有什么意外。剛想到這兒,屋內就傳來孩子的啼哭聲。我沖進屋里,想第一個看看我的小侄兒。
為保萬無一失,之前找了多個有名的穩婆。所以屋內站著好幾個老婆子。進屋晃眼一看,覺得有什么不對。先去看了看諾兒,這段日子我陪她經常散步,飲食也是十分注意,經歷了女人最驚險的一刻,她挺過來了不說,臉色還算紅潤,這會兒瞇著眼睛休息呢。
轉頭去看孩子,就這一瞬間,突然一個黑影朝諾兒飛去。我抓住身旁的燭臺上前一擋,發出“當”的一聲金屬撞擊。
眼前這個人,哪兒是什么穩婆,分明是個男的!手里握著一把寸長的匕首。我手邊除了燭臺,沒有別的武器,只能將就這個對敵。
諾兒生產,附近的守衛是要退到殿外的,這會兒嚇傻的穩婆們,如果緩過來出去搬救兵,我至少也還要再堅持五分鐘左右。
刺客也意識到這個情況,手上更是招招致命。我沖著穩婆怒吼:“抱著皇子快跑,去叫守衛!”
也許是我的話提醒了刺客,他轉而向抱著孩子的穩婆殺去。本來可以應戰的我,現在只能用身體去擋。
匕首正好刺中我脊椎中間位置。我吃痛一閃身,幸好刺得不深。疼痛使我行動更艱難了。見我戰斗力減弱,他又返回去殺諾兒。
我強忍著痛,繼續同他周旋。一個不敵,他的匕首劃到我握燭臺的手,燭臺被他打掉,一腳將我踢開。眼看就要走到諾兒床前。我拿起凳子,使出渾身力氣,朝他一條腿的腿彎處砸去。他一條腿跪了下去,趁這個機會,我上前抱起諾兒,想拉著她往外跑。
刺客的匕首再一次劃到了我的后背。我疼得趴到了諾兒的身上。想著自己是真的菜,為什么總把后背暴露給敵人?沒了武器徒手搏斗,失了大部分招架的能力。
諾兒剛生產完,體力透支,又經歷這樣生死險境,早就嚇癱了。我拉她不是,不拉她也不是。看來我們倆今天要命喪于此。我喊著:“諾兒!你快跑!找人來幫我!”
我強撐著,跟自己說,再堅持一分鐘,守衛馬上就到了!再堅持一分鐘!刺客的拳腳再一次砸中我,疼痛感自全身上下襲來,我的眼前一陣眩暈。愣神之際,刺客的匕首朝我面門刺來,本能的抬手去擋,劃破了小臂上方的衣服。我反手抓住他伸到眼前的胳膊,一腳踹向他側腰。他也將匕首一轉,反握在手里,劃過我的喉嚨,我往后仰,沒有劃中。卻也失了重心,往后倒去。刺客提起匕首,準備給我最后一擊。
“哐”的一聲,花瓶的碎片在刺客的腦袋上四散開來。刺客栽倒在我旁邊。后面站著瑟瑟發抖的諾兒。這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在關鍵時刻救了我一命。花瓶正中刺客后腦勺。她的力量不大,估摸著刺客很快會醒。我趕忙爬起來,拉著她往外跑。
果然,剛跑出院子,刺客就追了出來。同時我也聽到外面守衛跑來的聲音。守衛趕在刺客前面,護住了我們,并將刺客包圍住了。
刺客看了一眼眾人,突然倒地沒了動靜。守衛上前檢查,他咬破了嘴里的劇毒,自盡了。這是個訓練有素的死士!
安全了,我全身痛感同時歸位,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的后背傳來一陣陣劇痛。半瞇著眼睛,看到蕭朵魯不在我的床前,握著我的手。我又迷糊了,是蕭朵魯不?還是邢亦夙?不會我又回到生孩子那天了吧?看清了周圍的陳設,還好,還在遼國。
蕭朵魯不眼圈紅紅的,我打趣的說,“咋滴?升官發財死老婆,男人三大喜事沒趕上,難過啊?”
“不要胡說八道!”他握住我的手緊了緊。
“諾兒呢?她沒事吧?”
“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他的語氣又怒又心疼。
我嘿嘿的笑:“我在演李小龍,我打~我還可以打十個!”
“什么?”
“沒什么,”我捏著他的臉,“打一架可以讓你來見我,還是很劃算的。”
“劃算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死了。”他俯下身將臉貼在我額頭,“陛下命人告訴我,你重傷發燒,喊著我的名字。我瘋了一樣趕來宮里,你虛弱的樣子讓我好害怕。都是我的錯,沒有時時刻刻保護你。”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
我拍拍他的背,“好了,我福大命大,禍害遺千年聽過沒有?沒這么容易死的!倒是我背后有傷,你這么壓著我,要不了多久,我就得失血過多而死你信不?”
他像觸電一樣,彈開。“我忘了你后背有傷,很疼吧?”
我二流子般努努嘴,“親一個可以緩解緩解。”他笑著在我唇上淺淺一吻,這哪兒行!我剛想伸手把他撈回來繼續來個熱吻,牽扯到后背,疼得我齜牙咧嘴的叫喚。
他將我的手輕輕放進被窩,“乖些,傷好了,為夫慢慢寵你。”
這一傷,確實是劃算的。哥哥準了蕭朵魯不來陪我,但天黑之前必須走。這樣甜蜜的日子也易得混。
年紀輕就是好,傷也好得特別快,兩三天我就能下地走路了。除了后背時不時傳來的劇痛,我都以為自己沒受過傷。
下地的第一件事,我想去看看諾兒。養傷這幾天,沒有看到她,問母后和哥哥,都支支吾吾。我記得她并沒有受傷的呀。
打聽之下才知道,諾兒被軟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