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殿內。
只見那佛像下立著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跪坐在團蒲上,一襲袈裟墜地,而后緩緩睜開眼睛看向蕭衍。
這人便是奉國寺的方丈,凈空方丈,也算是蕭衍的師叔。
凈空方丈,盤坐在團蒲上說道:你來啦!
而后慢慢站起身來。
蕭衍大步流星走到他身邊,扶住他。
隨后扶著他走到矮幾旁坐下。
蕭衍看了眼凈空方丈。
隨后說道:師叔知道我會來?
凈空方丈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等候多時了。
蕭衍凈空方丈這么說,眉頭一皺,接著說道:師叔昨日贈與我的血玉是否有何來歷,還望師叔告知。
凈空方丈看著蕭衍道:這血玉確實有些來歷,這血玉據說是師兄在佛前求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得來的。
血玉具有靈性,因你體弱多病,師兄圓寂前特讓我交給你。
關鍵時刻能救你性命,師兄讓你時時刻刻都佩戴在身邊。
蕭衍靜靜地聽著凈空方丈說著,他低垂著眉眼,讓人看不清他眸子之中的情緒,臉上神色莫辯。讓人望而生畏。
凈空方丈看著他,嘆了一口氣。
你雖從小便在這奉國寺中長大,但性子太過冷淡,如今你位極人臣仇敵頗多,望你多加小心。
片刻后。
蕭衍辭別了凈空方丈,踏出無憂殿外。
看了眼寺中的菩提樹,隨后轉身原路返回,影一默默跟上。
蕭衍回到禪房,推門而入。
蕭衍踱步來到寑室內,從矮幾上拿起錦盒,打開,隨后看到錦盒內的血玉依就有淡淡的光暈在閃爍,如若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蕭衍看著錦盒之中的血玉,眼前浮現出那張蒼老而慈祥的面孔。
眼睛漸漸猩紅。
直至外面傳來了影一的聲音。
影敲了敲門說道:主子,該用早膳了。
蕭衍這才放下手中的錦盒,從寑室中走出來。
矮幾旁。
影一拿著食盒,從里面端出一碗白粥,幾碟小菜,放在矮幾之上。
因蕭衍從小在奉國寺中長大,也養成了吃素的習慣,后來還是他步入朝堂后才吃一點葷腥,還是特殊情況下才吃,不然蕭衍幾乎不食葷,這么多年養成的習慣要改,也幾乎不可能了。
蕭衍走到矮幾旁坐下。
隨手端起矮幾上的白粥喝了起來。
蕭衍本就生的極其俊美,渾身上下散發著溫文爾雅的書生氣息,即使是進食也是矜貴不已。
那雙修長的手,此刻在那瓷白玉碗的襯托中越發的好看了。
半刻鐘后。
蕭衍放下手中的瓷白玉碗,從旁邊幾案上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
隨后他喚來影一收拾矮幾。
蕭衍起身進入寢室。
拿起錦盒中的血玉,佩戴在腰間。
他一身暗紫色的衣袍,在那血玉的映襯之下,更顯得他陌上如玉。
季初白在血玉中醒來。
感受了一下魂體,已經沒有之前的眩暈感。
于是起身化做一道流光出了血玉。
季初白在看到周圍的環境時懵懂了一瞬間,這不是自己進入血玉時的環境。
而血玉也不知為何,竟然在一男子腰間佩戴著。
只見那男子、烏黑色的頭發中隱隱有些墨綠的發絲,深黑色的瞳孔竟泛起微微深紫色,顯得更加深邃,眼中熠熠閃爍的寒光,給人增添了一分冷漠。高挺的鼻梁、輪廓分明的嘴唇,把人襯得剛強中有些魅惑一身暗紫色的錦衣玄袍,腰間佩戴著血玉,竟是出奇的好看。
讓人不禁想到!
公子如玉,陌上世無雙。
季初白見過很多俊美的男子,卻也沒有眼前之人來得驚艷。
蕭衍在季初白出現的一瞬間便抬起來頭來,一雙銳利的眸子直接看向季初白,眸光之中似有寒光閃過,讓人不敢直視。
季初白一雙好看的眉頭皺了皺,隨后看向對面書桌后座著的男人。
郁悶了一瞬間。
蕭衍看向季初白,面前的女子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一身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艷三分。
蕭衍眼中情緒莫名。
隨后喚道:影一!
影一聽到屋內蕭衍的聲后,推開房門進入禪房之中。
對著蕭衍恭敬道:主子,有何吩咐。
蕭衍隨手指著季初白的位置說道:把她弄出去!
影一順著蕭衍的目光看去,哪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沒,不由得奇怪道:主子指的什么?
蕭衍周身氣息一瞬間恐怖起來,影一瞬間感覺壓迫感直逼門面。
反觀季初白。
只見她神色依然淡淡如水,只是眸子幽深了瞬間。
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太過于危險,千年來第一次感到了壓迫感。
蕭衍起身踱步走到季初白面前。
垂著眸子讓人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
突然間他伸手向季初白襲去,掌風中的力量橫掃而過,而他手中什么都沒有,季初白還站在原來的位置看著他。
蕭衍見此情景,眉頭皺的更緊了。
不過一瞬間就消失不見。
蕭衍收回手來,沉吟了片刻。
蕭衍揮了揮手,讓影一退出禪房。
隨后。
影一退出禪房外繼續守著。
季初白面上雖然一片平和,心里卻是一陣慌亂!雖說她在人世間飄蕩了千年,見過太多悲歡離合,但她死的時候終究也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遇到蕭衍這種人,心里也是慌得很呢!
沒等蕭衍開口季初白就率先說道:你……
能看得到我,語氣之中帶著試探之意
蕭衍不置可否!
方才他可是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在她出現前自己就感覺玉佩在隱隱發燙,緊接著就看到流光閃過,再然后就看到了她!
蕭衍面色淡淡,這些年他在朝中樹敵無數,想要他命的人太多,所以他下意識把她當做刺客。
直到影一進來他才發現只有自己看得到她。
蕭衍從小就跟在無憂大師的身邊,耳讀目染,也聽過,見過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對于季初白的出現雖然詫異但也不至于驚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