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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桃花眼

藍氏全身上下沒有帶半點值銀錢的東西,連身上的衣裳都是極舊的。

淑沅收回目光的時候已經(jīng)知道藍氏是準備好了。

金承業(yè)皺一下眉頭:“你們少奶奶還沒有用飯,你自己進去吧。知道應該找誰,也應該如何做吧?”他當然也發(fā)現(xiàn)了藍氏的不對勁,開口就把藍氏打發(fā)了。

眼下當然不能再讓淑沅處置她,淑沅要用飯了豈能再費心神?他要的就是把淑沅的心思引開,以便能讓淑沅安心用飯。

他對藍氏的到來非常的厭惡,所以語氣也就不由自主的嚴厲了幾分。

北府之中的男主人少且上面還有一個老太太在,所以府中上下都知道真正能做主的人是誰,對男主人并不是十二分的敬畏。

再加上金承業(yè)還有其父親都是溫和之人,府中的仆從們對他們父子更是少了三分的懼,反而多了五六分的好感:人人都知道如果犯了事情去求他們父子,多半都會成功的。

藍氏低下頭:“奴婢知道。”她沒有生出懼意來。敢來就已經(jīng)打算好一切,也想到了結果,此時如果怕的話她又怎么可能從從容容而來。

淑沅本想馬上問藍氏幾句話的,可是金承業(yè)開了口她就算再想也要忍上一忍;倒不是她感動于金承業(yè)的用心,只是出于對金承業(yè)的尊重。

她無法把金承業(yè)當作是夫婿,但那只是她和金承業(yè)兩個相對之時;在其它人的眼中,她很清楚金承業(yè)就是她的夫婿,尤其是在金府的仆從們的眼中。因此她沒有作聲任由藍氏進院去尋云霧——有其它人的時候,她要給金承業(yè)足夠的體面。

金承業(yè)發(fā)了話她就照做,反正藍氏來了也不急于這一時。她邁開腳步往前走:“你認為,我不問就可以忘掉此事嗎?看藍氏那身打扮也知道她是做好了一切打算。”

“就算你不能忘下,出來走一走說一說,也比坐在屋里聽那些人說些混帳話要強。”金承業(yè)跟上來,抬頭看看天色:“今天晚上的星子不多,要變天嗎?”

淑沅站住:“我想,前面的人不會是到茶香院的吧?不然的話,今天晚上我的茶香院也太熱鬧了些。”她沒有接金承業(yè)的話,是因為看到了遠遠的有燈光搖搖晃晃的過來。

看那燈光來的可不是一個人。

老太太剛走不久,藍氏也是剛剛才到;如果是老太太來了,那老太太當真就是長了千里眼或是順風耳。來的人絕不會是老太太一行人。

金承業(yè)舉目看過去才有些奇怪:“這么晚了會是誰?”他說完又嘆口氣:“想讓你散散心都不成。”

淑沅見他當真有些氣惱:“有什么不能散心的?想散我們就走我們的,來的人不管是誰也只能等著我們不是?就算回去要吃飯哪個還能攔著我不成,我想吃就吃,就是天大的事情我也要吃完飯再說。”

金承業(yè)聞言唇角彎起,看著淑沅的臉輕輕的道:“你知道不知道,你每每如此的時候,眉眼間就特別的、特別的有精神……”

淑沅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愣了愣臉便有些燙,掩飾的轉過頭去看向來人:“這些人如果真是來茶香院的,不管是誰也要讓他們好好的等上一等。”

“你病了后瘦了些,我本來很擔心的,可是看著你一言一行比起原來還有精神,整個人都生動起來了。好看,你現(xiàn)在真得很好看。”金承業(yè)的目光沒有離開淑沅的臉。

淑沅從來沒有聽過——醒來后沒有聽過金承業(yè)如此說話,沒有準備之下她的臉就像是要燃燒起來,哪里還能回上一個字?

好在金承業(yè)沒有再說下去,終于轉頭看去過來的人。一眼他的目光就凝了凝,聲音也低了許多:“是南府的人。”

淑沅聞言看向金承業(yè),確定之后她轉身就走:“園子里我都沒有好好走一走呢。對了,我上次在哪里暈倒的,還沒有去看過,今天晚上有功夫你帶我過去看看吧。”

“我怎么就會忘了呢,還只忘了三年在金家的日子,這種病全天下也只有我一個人吧?”她腳下并不快,對已經(jīng)快要走到近前的南府人是看也沒有看一眼。

金承業(yè)悄悄看一眼淑沅,緊跟在其身邊:“那有什么好看的?又這么晚了,還沒有帶燈籠……”

“他們那里不是有么?”淑沅指了指已經(jīng)走到近前的南府之人——她當然是一個也不認識,就干脆不打招呼了;反正她現(xiàn)在可是個病人,誰和能和一個病人做計較呢。

來人長的和金承業(yè)有六分的相似,只是一雙桃花眼壞了那張臉上的男兒英氣,平添出幾分的陰柔來。

“七哥。”一張笑臉讓那雙桃花眼更是添了一分的嫵媚,使得淑沅都不好意思再盯著他看下去。

金承業(yè)點點頭上前:“安弟來了。”他伸手指了指金承安身后丫頭手里的燈籠:“拿過來。”丫頭蹲下行禮的功夫,他已經(jīng)走過去自丫頭手中接過了燈籠:“安弟自便,為兄借你燈籠一用。”

他也不理會金承安一臉的不解,轉身對著淑沅一笑:“咱們走吧。”他在前面引路,淑沅跟在后面兩個人把金承安一行人丟在那里自管自的走開了。

金承安愣了愣后連忙緊跟兩步:“七哥,嫂嫂,小弟有……”

“自家兄弟你自便了。我和你嫂嫂要去園子里走走,便不陪你了。”金承業(yè)打斷了他的話可是頭也沒有回。

金承安摸摸頭苦笑了兩聲,回頭看看丫頭身后的人道:“今天這事兒有點麻煩了。”他看看金承業(yè)和淑沅的背影,再看看茶香院那邊,心里琢磨著要去哪里為好。

跟上去肯定是討人嫌啊,人家夫妻要逛園子連個丫頭都沒有帶,他跟上去豈不是太不知趣了?不知趣倒沒有什么,今天他卻是來了結事情的,如果真得讓金承業(yè)不快,他怕事情就要棘手幾分。

去茶香院?這個時候那里半個主人也沒有,他去那里做什么?想了想,他的桃花眼微微一瞇,在燈光的映照下居然生出幾分迷離之感來——換個女裝真?zhèn)€能讓人銷魂。

他背起雙手來:“你們去茶香院等著,我先去給老太太請個安。”他說著話就走,燈籠也沒有帶一盞,人更是沒有帶半個;說是要去老太太那里,可是他走的路卻不是老太太那邊。

跟著金承安來的人誰也沒有多嘴,看也不看自家的主子徑直到茶香院去了。

“不成想,七哥也有長脾氣的時候。”金承安自言自語著很快就消失在北府的夜色中。

淑沅和金承業(yè)并沒有真得去園子,兩人轉過假山后齊齊轉身,對視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的想法和自己一樣,便都露出一絲微笑來;金承業(yè)的微笑是會心一笑,而淑沅的微笑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兩人看到金承安離開后,淑沅最先開口:“他去哪里?”

“不知道。”金承業(yè)也很奇怪:“他倒是時不時的過來走動,嘴巴又甜,雖然沒有討到老太太的歡心,卻也無法讓人討厭。說到底我們兩府是一家,所以他常來常往的也沒有什么。”

淑沅沒有再多問:“我們跟上去看看吧。”如果不是南府的人要算計她,南府人做什么她也不會生出半點的興趣來。但是今天晚上,金承安明顯就是沖她來的,她豈能不跟著去瞧瞧金承安要做什么。

金承業(yè)點點頭把燈籠吹滅,看看手中的燈籠:“這不是白要了嘛。”搖搖頭,拉著淑沅往一邊就走:“跟我來,不走那條路。”

七拐八拐之后,淑沅還真得看到了金承安;他走的很快,不時的左右看看很機警的模樣,也帶著做見不得人之事的模樣,更讓淑沅添了幾分疑心。

不多時,金承安走到一處院子后門,左右看看后,輕輕推開后門就踏了進去。

淑沅回頭看向金承業(yè)。她雖然幾天里對北府是有幾分熟悉了,可是大晚上又是后門處,她還真得沒有認出這是誰的住處。

“二伯母的雙禧院。”金承業(yè)一看淑沅的目光就知道她要問什么,開口就給出了答案。

淑沅倒真得生出驚訝來:“二嬸娘的院子?”她左右看了看也沒有看出熟悉感來,卻不妨礙她一拉金承業(yè)同樣推開后門進了院子。

汪氏待她不錯。從前的事情她不記得了,但是醒來后汪氏待她很用心,她豈能就由著金承安夜入雙禧院而不理會呢。她總要確定金承安要做什么,如果對汪氏有害的話,她總要想個法子阻止。

院子里黑乎乎的,后院都是仆婦丫頭們的住處,此時沒有幾間房點著燈,只有遠處的月亮門那里透出光亮來。而金承安早已經(jīng)不知道去向。

淑沅擔心汪氏,想直奔月亮門;可是金承業(yè)卻拉著向一旁的房子走去:屋里點著燈,而映在窗紙上的人影有兩個。

不等淑沅和金承業(yè)走到近前,房里的燈光熄滅了。金承業(yè)連忙拉著淑沅貼到墻上,卻不想看到月亮門那邊有人過來:燈籠的光并不強,但還是讓處在黑暗中的金承業(yè)和淑沅看得一清二楚——送人的是汪氏,而她送的客人是個男人,一個留著三絡長須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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