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更加惡化了。
越來越多的戰士開始變得瘋狂起來,將屠刀伸向自己身邊的戰友,被襲擊的戰士們出于自保,也不得不戰斗起來。
混亂,到處都是混亂。
輒勇一劍殺死一位瞪著血紅雙眼的戰士,心中覺得可笑而又悲哀。
自己等人為了積蓄力量,在新城之中等待了那么長時間,培養一名又一名戰士讓他們獲得足以進入魔王戰場的力量,如今,卻簡簡單單的就死去了,如同毫無力量的奴隸一般。
就連高高在上的王者們,此時也陷入了戰斗的泥濘,勇者中層出不窮的強者即便是王者們也要小心面對,于是在這混亂的戰場中不得不小心翼翼,十分狼狽的樣子。
我們究竟做了些什么呢?
輒勇沉浸在了思考之中,伴隨他的長劍主動掙脫劍鞘的束縛,環繞在他的周圍,為他殺死一名名陷入瘋狂的戰士。
看著這些如割麥子般倒下的強大戰士,輒勇有些想笑,卻最終嘆息。
太弱了,這些戰士還是太弱了。
如果別人都靠不住,那就讓我獨自踏上挑戰魔王的征途吧。
心念變化間,佩劍輕鳴著吸干了被殺死的戰士血肉,然后鉆進輒勇的右手之中。
輒勇握緊了佩劍,動了起來。
暗紫的劍氣縱橫,輕易地重創了一個沒有防備的戰士,輒勇沒有看他震驚的臉龐,雙眸之中卻燃起了紫色的火焰,戰士的靈魂哀嚎著向輒勇身上飛去,隨后被那紫色火焰吞噬。
戰士的血肉,也快速的向那永遠饑渴的佩劍飛去,只是這一次,輒勇再也不會限制佩劍的欲望了。
輒勇冷酷的前行,不時斬出劍氣無差別地收割著戰場上的生命。有人祈求著放過,輒勇卻絲毫不為所動。
“輒勇大人,不要啊!”
“放過我,放過我,輒勇大人,我是您手下的戰士啊!”
“去死吧!啊——”
“惡魔!輒勇王變成惡魔的奴隸了!”
不管戰士們如何哀嚎、反擊、逃跑、畏懼,輒勇依舊以一塵不變的速度清掃著戰場,而隨著他殺戮的戰士越來越多,他身上的氣息也越發強大了。
沒有人明白輒勇內心的想法,輒勇也不再屑于解釋。
“輒勇王!你在干什么?!”很快,靠近輒勇的兩名王者便發現了輒勇赤裸裸的屠殺行為,立即厲聲喝道。
輒勇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沒有答話,卻凝聚了兩根紫焰長矛射向他們。
“可惡,你打算與所有人為敵嗎?”王者咬牙說道。
然而此時此刻,他們也陷入了自身難保的狀態,遍布戰場的瘋狂戰士可不會聽從他們的吩咐圍攻輒勇,少數的理智戰士也不得不盡全力抵擋四面八方而來的攻擊,無法抽出額外的力量。
“留手遲疑的你們,是無法在這個戰場存活的。”輒勇殺戮著向他們走去,身上的氣息依舊在快速增長著。
以血肉為祭,以魂靈為食,輒勇的力量隨著殺戮的進行發生著蛻變,隨著蛻變的進行,他身旁憑空出現了血色的霧氣,并迅速地蔓延開來。
在這霧氣之中,弱小戰士的生命力不受控制地自動流失,不消片刻便化為干尸倒下。稍稍強大些的戰士雖然能勉強抵御這種侵蝕,但卻依舊受到了限制,露出不少破綻,在這混亂的戰場中突然的死去。
“你想要與我們為敵嗎?我們可是同一級別的存在!”王者劈開迎面而來的血色長矛,惱怒地說道,下一刻,兩名王者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一左一右夾攻輒勇。
然而三四個回合之后,伴隨著沖天而起的血光,兩名王者帶著驚詫的神情,緩慢倒下。
輒勇吞噬了他們的力量,身上涌動的紫色火焰隨之暴漲,他的心里出現一種明悟:果然,這才是獲得匹敵魔王力量的真正方法。
輒勇靜立片刻,消化了這份龐大的力量,繼續前進。
……
戰場上的戰士數量越來越少了,十萬的勇者宛如一個笑話一樣,逐漸的死在了內斗之中。而其中絕大多數,又死在了輒勇手上。
“不要殺我,輒勇!我是您的朋友韋斯特王啊!我還有更偉大的計劃,我要讓戴塢族成為大陸的主宰,我要激發每一個戴塢族人的力量,我還有好多未盡之事,不要殺我!”
輒勇的耳邊依舊回蕩著韋斯特王臨死前卑微的祈求,這是唯一一個沒有向輒勇拔出劍便跪下哭喊饒命的王者。
他微微搖了搖頭,不再想著這個戴塢族的恥辱,將目光投向了面前僅剩的兩名王者——幻光王和天嵐王。
在最后,這兩名王者似乎也發現輒勇瘋狂殺戮的原因,同樣開始毫無顧忌地擊殺弱小的同族獲得力量,這讓他們活到了最后。
“戰斗,還是死亡?”輒勇低沉地問道。
“這兩個選項,本質上只是一種結果吧。”天嵐王拄劍喘息著,搖頭苦笑。
他慢慢的直起腰來,看了一眼一旁沒有表示的幻光王,沖著輒勇說道:“那就讓我來進行這最后的一場戰斗吧。”
輒勇沉默地看著天嵐王迅速地接近自己,然后如撣飛一只臭蟲一般斬出一道劍氣,將天嵐王劈為兩半。
天嵐王沒有立即死去,他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又很快散去,嘆服地說道:“原來如此。”
下一刻,他的血肉和魂靈都被輒勇吞噬了。
輒勇轉頭看向最后一名王者。
幻光王面色如水,面朝著他緩慢地跪了下去,頭部朝下,看不清神情。
輒勇靜靜看了他片刻,嘆息了一聲,移步接近了他,舉劍準備收割他的性命。
就在這時,低著頭顱的幻光王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手中憑空浮現了一柄劇毒的匕首,狠狠地扎向了輒勇的腹部。
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了,那劇毒的匕首竟然連輒勇的外層鱗甲都沒有刺穿,反而崩碎成了碎片。
輒勇十分平靜,他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保持著半跪刺擊狀態的幻光王,說道:“你什么都不明白。”隨后不管幻光王即將脫口而出的求饒,一劍將其斬殺。
內城平靜了下來,這里只剩下了唯一一名籠罩在血色領域中的最強之王,除此之外連一片血肉都沒有剩余。只留下殘破的斷劍盔甲證明著曾經有著數量龐大的軍隊來此。
輒勇收起不斷錚鳴的佩劍,向內城的最中心,那明亮雄偉的宮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