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邪王獨(dú)寵之天才小醫(yī)妃
- 喻小恬
- 4512字
- 2020-04-13 00:00:00
沈老將軍性子跋扈,思想古板,只要楚云輕到時候稍稍渲染這件事兒,鬧得滿城風(fēng)雨。
到時候不需要她出手,就能把事情處理的干干凈凈。
原來打得是這樣的算盤。
連夏心底暗自佩服,手里的活兒卻是沒落下。
“對了,你們家王爺?shù)降资窃趺礃拥娜耍俊背戚p捏了捏手里干枯的梔子花瓣,看向連夏。
小丫頭微微一愣,旋即笑了:“娘娘這般在意王爺,可惜王爺英年早逝。”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其實(shí)七王府的人也鮮少見過鳳晉衍,連夏見過的次數(shù)也是屈指可數(shù)。
“不過王爺生得俊俏,又是大夏戰(zhàn)神,威風(fēng)凜凜,多少女人愿意嫁給他。”
“生得如何?”楚云輕慌忙追問一句。
連夏腦子暈乎乎的,也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只說一說桃花眼格外勾人,眼下還有一顆淚痣,生得比女人還妖孽。
楚云輕細(xì)細(xì)回想面具下那張臉,妄圖找到些許蛛絲馬跡,可是終究無果。
若黑衣人就是鳳晉衍,那么他假死勢必為了掩蓋什么,怕是一個巨大的陰謀,楚云輕隱隱覺著不安。
楚云輕繼續(xù)磨著手里的藥粉,連夏好似想起什么,她也不知為何王妃這般在意王爺?shù)拈L相。
“府內(nèi)藏著許多畫像,可惜都被太后娘娘帶入宮內(nèi),娘娘是王爺?shù)纳福允窃谝獾睾堋!?
“一幅都不剩?”楚云輕錯愕,這未免有些太過蹊蹺。
連夏托著腮幫子:“是,那日王府走水,大半夜宮內(nèi)派了一伙太監(jiān),神神秘秘的搜了王府所有的畫像,包括王爺御筆親題的一些字畫。”
兩人閑聊一些關(guān)于鳳晉衍的事情,連夏畢竟是個丫鬟,能接觸到的也甚少。
可楚云輕卻隱約覺著,這太后有些許詭異。
那老妖婆覺非善茬。
正當(dāng)她要起身進(jìn)屋,院外有人進(jìn)來了,一身素色長裙的楚嫣然,畫了淡妝,在南宮瑾的攙扶之下,進(jìn)了院子。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這可不歡迎你們。”
楚云輕冷聲譏笑,下了逐客令。
可南宮瑾臉皮厚,扯著不情不愿的楚嫣然過來:“過來,給王妃娘娘陪個不是。”
這架勢,驚得楚云輕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快些!”南宮瑾呵斥一聲。
“可不必,我擔(dān)待不起。”楚云輕慌忙拒絕,誰知道這對母女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可南宮瑾臉上堆著的笑容不曾散去,那般虛偽:“昨兒是嫣然年少無知,沖撞了王妃,可這事畢竟關(guān)乎相府名聲,還望你緘口莫言。”
“母親大抵也知道,輕兒素來心直口快,若是一個不小心說了,恐怕沈家那邊。”
楚云輕蹙著眉頭,冰寒的視線壓迫著楚嫣然。
她纖細(xì)的手指一挑,指著魂不守舍的女人。
“要我保守秘密也可以,她,必須給我跪下認(rèn)錯!”
“你……莫要得寸進(jìn)尺。”楚嫣然紅了一張臉,呵斥道,卻被南宮瑾一個巴掌給扇了,她懵了一下,心底酸澀,“母親您居然打我?”
“跪下!”南宮瑾寒聲,差了身后兩個嬤嬤,一把將楚嫣然給按在地上。
這般忍辱,楚云輕倒是想知道為了什么。
若只是沈清遠(yuǎn)那件事情,就算楚云輕有意去說,可也得旁人愿意相信。
如此這般架勢,也只有一個可能,七王府管家的門貼怕是已經(jīng)下來了,一個小小的管家也足以令她這般懼顏,這七王府到底藏著什么貓膩兒。
這七王爺?shù)降资呛畏缴袷ィ?
楚嫣然跪在地上,不甘地咬牙。
淚水沖刷著半張臉,委屈地不行,南宮瑾瞧著心底也難受地很,可誰知道,七王府會親自送來門貼。
一個不受寵的沖喜王妃,居然值得七王府親自出面。
南宮瑾再想不開也不會跟七王府對著干,她縱使不甘心,也得拉著楚嫣然來賠禮道歉。
“好生跪著,跪,也得有跪的姿態(tài)!”她勾唇,完全一副王妃的架勢。
楚嫣然何曾受過這般屈辱,可奈何形勢如此,她也不敢多說什么。
“是姐姐的過錯,還請王妃娘娘原諒。”楚嫣然抽噎著道,卻被楚云輕一聲呵斥,硬生生地把哭聲給吞了下去。
“腰板給我挺直了!”
她手里剛巧拿了一根藤條,驀地抽打在楚嫣然的背上,疼得那女人一個激靈。
鼻涕眼淚全都吞了下去,連哭聲都不敢大聲。
“原諒你可以,往后最好不要讓我察覺你們的小動作,不然……”
“輕兒說得什么話,嫣然也只是心系清遠(yuǎn),才這般糊涂。”南宮瑾低聲道,“她斷然不會存了害你之心,只怪那孫嬤嬤嘴碎,我已經(jīng)讓人杖斃了,留著這等賤奴破壞我們情誼。”
果真是狠毒呢。
楚云輕才懶得理會這些,她微微抬起蔥白的手指:“起來吧,不需要我送你吧?”
“不……不需……”
兩個嬤嬤慌忙扶起楚嫣然,那女人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了個狗吃屎。
身后的連夏忍不住,險(xiǎn)些笑出聲來。
楚云輕目送那幾人離去,連夏慌忙豎起大拇指:“果真是咱們七王府的娘娘,這架勢,要是王爺在,見了怕也是移不開眼的。”
“胡說什么呢。”楚云輕斜睨了這小丫頭片子一眼,瞧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姑娘,卻是個膽兒大的。
連夏嗤笑一聲。
恰在此時,身后響起一陣咳嗽聲,楚云輕急忙起身,去攙扶宋顯兒:“阿娘,您怎么起來了?”
宋顯兒雖說疾病纏身,可對楚云輕的關(guān)懷卻很深,她雖不是正主,可終究是人。
前世不曾有過的親情,在宋顯兒身上卻能感覺得到,她顫抖地手,還在替楚云輕做護(hù)手,她知自己時日無多,卻也只想多為她做一些。
“輕兒,她們母女倆善妒,你怎么能這般要他們折了顏面,往后她們……咳咳。”
宋顯兒輕嘆一口氣,這一遭入王府,這丫頭變化很大。
可這般能反抗,她心底倒是寬慰,與那人的性子也是越發(fā)像了。
“怕什么,家丑不可外揚(yáng),她們?nèi)羰歉音[,這事兒立馬傳遍大街小巷,我還得給它做成戲本,讓它活一把。”
楚云輕冷哼一聲。
宋顯兒眼底起了一絲欣慰,輕輕拍拍她的手:“切莫太過張揚(yáng)……”
“我明白的,來,瞧瞧這幾日配的藥可有效。”她攙扶著宋顯兒坐下,依舊每日喝著相府準(zhǔn)備的藥。
可她巧妙地用另外一味血蟬給化解了,如此才不會引起下毒之人的懷疑。
楚云輕鎖定的目標(biāo)是南宮瑾,可找不到證據(jù),而且這毒未免有些太過怪異。
“毒性倒是減了幾分,可阿娘的身子,似乎……”
那是極寒的身子,亦是最為接近死人的脈搏,宋顯兒面色略微有些詭異。
她只是輕聲道:“阿娘病了尚久,早已經(jīng)落下病根,這副身子定然不如旁人,慢慢恢復(fù)便是。”
宋顯兒不愿跟楚云輕說太多,只囑咐了幾句,便回去了。
前院傳來消息,說皇上來相府探望要楚云輕前去。
難怪鐵了心要楚嫣然來道歉,怕楚云輕在皇上面前說漏了嘴。
“她怎么還不過來,是要皇上等著嗎?”楚流寒聲,滿臉不悅。
南宮瑾急忙應(yīng)和一句:“許是有些事耽擱了,老爺不要怪罪,妾身想皇上不會介意的。”
少年帝王慌忙解圍,他淡淡地笑著:“無礙,朕不過出來隨意走走,也來瞧瞧云……皇嫂如今過得怎么樣?”
“有親人相伴,自是最好的。”南宮瑾輕聲道,完全換了一個態(tài)度。
此時,門外有人進(jìn)來,楚云輕進(jìn)門一瞬間便對上南宮瑾那張假笑的臉,如此虛偽,她輕輕頷首:“妾身見過皇上……”
“無須行禮,朕今日前來……是想問皇嫂安好。”鳳璃毓有些拘謹(jǐn),他的心底依舊有一道坎,他總覺得楚云輕到了今天這地步,與他脫不了干系。
年紀(jì)輕輕成了寡婦,要守一輩子的活寡,這絕對是個火坑。
可如今楚云輕不在意,沒那陌生的夫君,一個人倒也活得自在,她淺笑著道:“一切安好,妾身勞煩皇上掛念。”
鳳璃毓心底咯噔一下,他隱約察覺出了楚云輕的疏遠(yuǎn),他們曾經(jīng)是玩伴,關(guān)系甚好,小云輕總愛跟在他身后,也不愛說話,她話很少,卻是愿意一直聽著鳳璃毓說話。
然而現(xiàn)在,她竟是連看也不看他一眼,男人心底仇怨地很。
可他不知道,眼前的楚云輕,早已經(jīng)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小丫頭。
“相府設(shè)了宴席,還望皇上留下用膳。”楚流慌忙上前,打破這尷尬的局面,恰是午膳時候,鳳璃毓索性留了下來。
席間莫名有些尷尬,總歸是帝王,再怎么沒有實(shí)權(quán),在地位上也是壓了這群人。
“母后說,皇兄的頭七,要你進(jìn)宮陪她一起操辦。”鳳璃毓憋了許久,才開口,他眼神閃爍,不敢去看楚云輕。
“好。”女人淡淡地應(yīng)允,卻是半點(diǎn)介懷都沒有。
她變了,似是變得十分的灑脫,就好像短短幾日,變了一個人一般。
“到時候?qū)m中會開壇設(shè)法,相爺也一同入宮吧。”鳳璃毓輕聲道。
楚流心底一顫,才算是舒了一顆心,這般榮耀若非皇親國戚,哪有這資格去參加七王爺?shù)脑岫Y,他應(yīng)允:“老臣何德何能……”
“都是親家,這也是母后的意思,到時候沈老夫人亦會入宮,你之前與朕提起的事情,也好與母后一同商討。”鳳璃毓不再說話,楚流倒是滿意地很,他旁敲側(cè)擊與鳳璃毓談了這件事情。
楚家和沈家聯(lián)姻是件大事兒,一個是相爺一個是將軍,不與太后商量怕是會鬧出諸多紛爭。
這也是楚流最在意的地方。
席間各懷鬼胎,楚云輕自顧自地吃著,時不時還得避開那道滿是愧疚的眼神。
這皇上,怕不是要一輩子這般欠了她幾百萬銀子的表情……
南宮瑾似是察覺到了席間的異樣,她微微蹙著眉頭,心里莫名起了一絲聯(lián)想,楚云輕與這帝王之間像是有什么貓膩兒?
楚云輕率先離了席,吃飽了不愿意繼續(xù)留著,假意身體不適急忙開溜。
可誰知道鳳璃毓這廝居然也跟了出來。
“云輕……”
身后一道喊聲,驚得楚云輕頓住腳步,她臉色驟變,暗自咬牙:大佬,你是帝王也不能為所欲為,懂不懂什么叫避嫌?
她轉(zhuǎn)身,面色淡然冷靜地很:“皇上喚妾身,所謂何事?”
“朕欠你一句道歉,如果你怪我,大可以罵我打我,決計(jì)不要這般。”鳳璃毓輕聲道,心頭怪不是滋味的。
楚云輕蹙著眉頭,一臉無奈:“皇上怕是多想了,妾身從未怪過你,從前不會,往后也不會,若是沒有什么大事兒我先……”
男人伸手,妄圖去抓楚云輕的手,卻不想被女人靈巧躲開,連衣角都沒有沾上。
“皇上切莫放在心上,有些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她眼底從容,淡淡地應(yīng)了一句。
鳳璃毓整個人都麻木了,渾身上下的血液快沸騰了,是啊,一切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她是他的皇嫂,也僅僅只是皇嫂而已。
他不能害了她!
尚存的理智,讓鳳璃毓不曾做出什么有違倫常之事,他啞了嗓音:“你回去吧,注意休息。”
“是。”
那人轉(zhuǎn)身,忙不迭地離開,就像是逃離災(zāi)難現(xiàn)場一般。
鳳璃毓懵懂地轉(zhuǎn)身,心底依舊橫著一塊石頭,他冷不防撞上一個人影,楚嫣然嚇得險(xiǎn)些驚呼出聲,她慌忙跪下,卻被男人伸手給抓了起來。
“皇上,臣女并非故意要沖撞龍顏……”楚嫣然滿臉驚慌,她只是想跟出來看看他們倆之間的貓膩,卻不想偷聽到了那些話。
鳳璃毓擺手:“無礙,是朕心不在焉。”
“皇上,您似是與妹妹鬧不愉快了?”楚嫣然試探了幾句,她與鳳璃毓不算很熟,也知道年少時候一些舊聞。
只是不曾想,帝王的心底居然還藏著楚云輕,如果是真的,那么她發(fā)現(xiàn)一個巨大的秘密。
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楚嫣然心底生了一計(jì)。
她要報(bào)仇,絕對不能白白被楚云輕欺負(fù)了,壞了名聲。
“些許小事罷了,朕先回去了。”鳳璃毓不愿多說,生怕害了楚云輕,他直接從相府離開,也不曾多說什么。
而楚嫣然回去之后,便添油加醋說了不少,大抵是楚云輕如何惹怒了帝王,楚流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簡直放肆,真把自己當(dāng)成了七王妃,她這個望門寡簡直丟了我楚家的臉!”楚流駭然,整個人氣憤不已。
南宮瑾伸手,撫摸著他的背,替他順了幾口氣兒:“老爺,七王爺可是戰(zhàn)神,也是當(dāng)今太后的親生兒子,她又是七王妃,雖說是冥婚,可到底比咱們地位高。”
“胡鬧。”楚流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楚嫣然嘟囔一句:“女兒瞧著,她跟皇上的關(guān)系不一般,怕是耐不住寂寞……”
“別胡說。”南宮瑾作勢拉了楚嫣然一把,瞪了她一眼,“皇家的事情,怎么容地你亂說。”
“她終究是婢女所生,缺乏教養(yǎng),往后若是任由她這般下去,恐怕要累及楚家,瑾兒,還得勞煩你。”楚流拍拍愛妻的手,囑托一句,“苦了你。”
“老爺,我沒事的,只是嫣然這孩子。”南宮瑾哽咽,故作抹淚的模樣。
楚流心軟:“等到沈?qū)④姲鄮熁爻冶闳ド套h,斷然不會短了女兒的,你且放心我就這么一個千金閨女。”
屋內(nèi)一片祥和,伴著笑意,楚嫣然心底暖暖的,坐在楚流一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