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前石床上還是鋪滿著塵土,但是此刻的石床卻已然變得干干凈凈,這運掌成風的功夫看得淺雪有些驚訝,要知道一天之前的江帆,靈力遠遠沒有此刻的渾厚。
這并非簡單粗暴的運掌成風,是要先將靈力運到極致,然后再催動靈力,以一種很快的速度打出,才有如此效果。
而看江帆的樣子,似乎是不緊不慢的,毫不慌張的,從容不迫的。這就說明江帆此刻的靈力之深厚,隱隱有超過了自己的意味,淺雪不禁深有感嘆,這才一天多的時間,他怎會變化如此之大?
“他何時有如此深厚的靈力了?”淺雪不禁暗暗心驚。
淺雪并不知道江帆此前在這里的境遇,因此有這樣的疑問是不足為奇的。江帆似乎看出她的疑惑之處,只是尷尬的笑了笑。這種事情沒辦法解釋的,一旦他嘗試解釋清楚,那么肯定會牽扯出更多的無法解釋的事情。
“倒不如不解釋的好。”江帆如此心想道。
“師姐你過來吧,我把石床給你掃干凈了。”江帆轉身微笑道。他此番對淺雪如此的殷勤,無非是想彌補之前對淺雪的無禮罷了。
淺雪當然并不知他是何意,竟突然間變得如此殷勤,只覺得臉頰微紅,隱隱有些發(fā)燙的感覺:“有勞師弟了。”說著便往石床走出,玉手一揮,便飄然而上。
但見她白裙飄揚,秀發(fā)如瀑,臉頰如桃紅,側臥石床之上。江帆一時竟看得呆了,直到片刻后淺雪才道:“師弟不覺得困倦嗎?”
他這才反應過來,只得結結巴巴的道:“還好……倒是有些困倦……不過我睡地上就好。”說著便將地上簡單清掃了一下,光著上身,便倒了下去,那塊圍在他身上的破布,慢慢平鋪開來,掀起許多灰塵。
淺雪迷迷糊糊間便已悄然入睡,也許是連續(xù)的運功療傷,讓她極度的困倦。而而江帆卻遲遲不能入睡,他想起了這兩天的遭遇。莫名的遇到了淺雪,然后想起了她在深譚之時的倩影,想起了為她接骨時的楚楚可人,不覺之間,臉上掛滿了笑容。
心里有些甜蜜,卻又有些不舍,便側過頭來,看了一眼正熟睡的淺雪。但見她背對著江帆,鬢云如瀑,白裙鋪在石床上,背影動人。江帆不由得心里歡喜起來,不知不覺間,夜已深,江帆也不知何時睡去,只覺得睡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好覺一般。
不久東方既白,洞口亮起了微弱的光芒,那火折子似乎不會燃盡一般,仍然搖晃著明亮的光芒。淺雪轉過身來,但見地上的江帆也正對著自己睡得正香。
只見他肌肉矯健,皮膚雖有些黝黑,但容貌卻是清秀,身體壯實,不由得心中一動,漸漸忘卻了胸口的疼痛。過了一會兒,因山洞安靜,雖有火折子之光,但并不像外界那般明亮,竟又沉沉睡去了。
待得天色大亮,江帆才緩緩睜開雙眼,只覺得神清氣爽,不由得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淺雪緩緩睜開雙眼,見江帆正自伸腰,淺淺一笑道:“你醒了?我有些餓了。你餓嗎?”
“我也有些餓了,但這附近又有什么可吃的?我去看看吧。”江帆道。他站起身來,向著山洞外面走去,看看這巖石之上,有沒有野果之類的,可供食用。
修道之人,本無所謂餓,無所謂飽的,不吃東西原也沒事。但畢竟還是人,基本的饑餓感還是會有的,還是需要經常吃東西,以避免饑餓感的。
江帆出得洞來,只見艷陽高照,樹影斑駁,比之剛掉下來的那日竟另有一番趣味了。江帆沿著巖石往懸崖之上看去,只見那懸崖之上,峭壁橫生。但林木也是不少,就在那峭壁之上,竟向外生長了很多樹木,當然也不乏果樹。種類之多,倒是令江帆頗為意外。
江帆飛身而起,腳踏峭壁,借力往上飛去,只見一顆野桃樹正結滿果實。那野桃竟有雙拳大小,皮紅之處,則如胭脂,精英圓潤,芳香四溢。江帆大喜過望,臨空而立,將那破布多余之處割下一大塊,摘了六七個野桃,塞得滿滿一大包,帶回了山洞。
淺雪頗感意外,在這種地方,居然也能有如此之大的野桃。實際上生長在懸崖之上的野桃,由于光照充足,雨水充沛,再加之鹿臺峰實乃仙山福地,因此野桃便長得格外之好。
二人均覺腹中饑餓,便不再墨跡,拿著野桃便開始吃了起來,淺雪一連吃了兩個,便覺得肚子有些鼓鼓的,實在吃不動了。江帆則是吃了三個,便覺得渾身充滿力量。
二人腹中饑餓之感,隨著野桃入腹,頓時便煙消云散。出得山洞,江帆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山洞,卻有些不舍,但還是說道:“師姐,我們走吧。”
淺雪點了點頭,此刻她肋骨之處的傷勢已無大礙,何況肋骨之上還有江帆的靈力,除了有固定之用,也能加速骨頭的生長,使得肋骨更快的長在一起。
江帆飲魔劍凌空飛出,泥丸宮內劍靈跳躍起來,顯得異常興奮。淺雪見這斷劍雖斷,但其上寒光閃閃,似有惡鬼咆哮之聲,錚錚作響,便道:“這把劍太過邪惡,師弟你須小心。”
“師姐無須擔心,此劍雖然邪惡,但對于我卻并無惡意。”江帆以手指馭劍,但見江帆手指所指之處,那飲魔劍立時即往,破空陣陣,威力比之霓凰古劍,似有勝之。
“雖然如此,古之邪劍,均能攝人心魄,久而久之,持劍之人修為混亂,持劍入魔,于修道無益。”淺雪還是擔心的說道。
她卻不知,此劍于江帆乃是血煉而生。江帆的鮮血將此劍煉化為自己的命器,江帆與飲魔劍便是共生關系,正所謂劍在人在!進一步修煉便可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到那時斷劍雖斷,但其威力只怕比完好的劍要更加驚人。
“有勞師姐擔心了,我沒事的,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江帆說完,淺雪也不再擔心,若是別人可能為劍所控,但江帆絕不會。不知為何,她竟如此篤定。
二人御劍之下,不一會兒,便已飛上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