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一口氣便將自己以前看過的一個名叫《父親》的電影微微潤色了一下。雖然很多細節記得不是那么清楚了,不過大概的故事梗概還是有印象的。因為王允也只有爸爸,當初的他看這個電影可是哭的過稀里嘩啦,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看著王允沒有再說話,李氏緩緩開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的結局沒交代好,李氏開口問到王允。“你也認為娘親做錯了嗎?”
王允“???”
“沒有阿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天底下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就像我故事中所說的官吏。那怕他忘記了所有,甚至忘記了自己現在的女兒長什么樣,但是當他回想起來那怕以前的一丁點事,他仍舊記得準時給女兒帶去好吃的糖。”
“也許外祖父這些年來十分想念你,只是他放不下面子來尋你罷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時間是不會等人的。阿母,我都這么大了,外祖父應該也快老了。
你是害怕,外祖父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不來找你,我們暫且算他是放不下面子吧。但是作為女兒的你不應該克服一下嗎?
如果有一天我取一個你不喜歡的女孩子,你非要趕我出家門。然后我也賭氣走了,你明明很想我,但是你放不下面子一直不找我。我也很想你,不過我也害怕你沒有原諒我一直不找我這不是很大的悲劇嗎?”
最后說這句話的時候王允賣了一個無辜的萌,再配上他滑稽的表情瞬間就把李氏逗笑了。
“你喜歡的女孩子,娘親都喜歡。”
李氏摸著王允的頭,深吸一口氣。“叫來福安排一下吧,明天我們就去隴西,你父親只給陛下請了一個月的假,抓緊一下時間。你學校的事叫司馬相公暫時負責一下吧,作為孫兒的你也要去。”
看著放下心事的李氏王允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那阿母我去安排一下啊,你先休息一會兒。”
還好秋天的傍晚也還算長,現在估計也才五六點鐘的樣子。因為李氏這一檔子事王允很多規劃又得改了,不過在安排事宜之前他先找到了王信。
“父親快去陪陪阿母,她已經說了明天我們就去隴西。”
看著王信屁顛屁顛的向著后院跑去的樣子,王允搖了搖頭。“這家伙這衰樣怎么會讓阿母和他私定終身呢???”
搖了搖頭王允又對旺財說到。“旺財,走,去找來福和趙忠。”
“啊?公子天快黑了哎!”王允吃驚的問到。
“正是因為天快黑了,所以你還不快點?”
因為時間緊迫,王允叫旺財騎馬帶著他,兩人很快就到了辦公社。
這辦公社是王允重新在學校不遠處建設的一個專門用來處理自己食戶幾個鄉的事宜的。一開始大家開會都是在學校,一個是擁擠,而一個經常也不是太方便。最后就建了這個社,四百人的會議大廳,各個鄉的辦公事物室都一應俱全。
學校一般就是四點鐘放學,但是辦公社一般都是六點鐘才下班。還好兩人速度夠快,公社還沒有下班。
急忙找到了趙忠,通知大家便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
其實也沒啥好說的,就是通知大家這個月他要離開一下,叫大家好好處理事物,同時也叫他們照看一下學校。
大會議結束以后他又留下了來福和趙忠。公社里雖然王允是掛名社長,不過大小事宜都是這兩位副社長在處理。
只有幾人以后他們來到了趙忠的辦公室,兩人見狀立刻就明白王允有要事交代。
“留下你們有兩件大事交代,一件立刻停止對趙、齊、吳、楚、膠東、膠西、濟南、濟北以及淄川等國的所有物資銷售。尤其是吳楚兩地,最快的速度把我們的商鋪關門,其中的人也盡快撤回來。”
“是”,兩人對王允早就達到死忠程度了。所以對王允的安排自然不會有疑問,雖然兩人很不明白。尤其是吳楚兩地,簡直不要太富,鄉里每月差不多一成半的利潤就來自那里。不過雖然有些許疑惑和不舍,但是公子的吩咐照辦就是。
“第二件事就是我說的我要出遠門,我要去的是隴西。安排一下那里的伙計找到李廣家,就是我外祖父家,趙忠你應該知道的吧。”(這幾個月來,王允已經直接叫趙忠名字了,以前一直叫他亭長趙忠聽著感覺很不合禮,最后在他的要求下王允還是改口了。)
來福聽言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公子在隴西還有外祖父?我咋幾年來從來沒聽說過?”但是趙忠聞言卻是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情,很明顯,他是知道王允家以前的事的。
“安排一下吧,準備千金以及一些財寶。同時多準備一些年輕力壯的同我隨行,兩三百人左右吧。”
隨著劉啟給劉武駕車的風聲傳到他的耳中,這可是七國之亂的前奏啊。雖然還有起碼一個月,不過王允還是覺得保險起見多帶點人好點。
第二天,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就這樣向著隴西出發了。看著和王允一起離開的旺財漸行漸遠,來福感覺很郁悶。
“自從家里的產業越來越多我能陪在公子身邊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真羨慕旺財啊。雖然笨點,但是可以一直陪著公子。哎~”
搖了搖頭拋開腦子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對著身后的衛長君罵到。“還站著干啥?西鄉八月的支出收益統計完了?下個月的改進計劃規劃了?”
衛君孺訕訕的摸了摸頭,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平時都好端端的,咋突然就這么大的氣了?”衛長君雖然也來福他們一起聽過一些課,但是他處理事物遠沒有來福趙忠他們那么穩健。所以王允就讓他先做一下來福的助手,以后再給他考慮其他職務。
至于每個月每個鄉的經濟賬目統計以及相應的產業安排和商品優化等等,則是王允要求辦公社里面的人去做的。因為辦公社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學校畢業的他們也能處理。
時隔將近一年,王允又再次出遠門了。此時的他已經六歲多快七歲了,也差不多有一米三的樣子。
從槐里縣取了公文他們便出了槐里,看著遠去的車馬槐里縣縣令心中除了羨慕簡直五味陳雜。
“曾幾何時這家人遇見我還不得小心翼翼的問好啊?可是現在呢?給我要個文書我還得恭恭敬敬的呈遞。”想著想著縣令感覺時運這種東西還真說不清楚。
不過一想到今年的稅收他又對王允感謝了起來,雖然少了整整三千多戶的稅收。但是他今年的稅收卻是比往年還多,曲轅犁確實是個好東西。再加上今年的蝗災陛下也收半稅我還有這等稅收,自己簡直就是治下有方啊。很快他便憧憬自己的未來去了,剛才的事也被他選擇性遺忘了。
“阿母,這里離隴西成紀(今甘肅天水)有多遠啊?”王允開口問到李氏。
“別急,不愿是太遠。比平陽近吧,我記得你叔父十多天就能走一個來回。”
“嗯”
兩人閑聊一會兒,王允感覺無聊了,便靠著李氏的大腿就睡去了。
看著靠著李氏大腿睡去的王允王信心中十分羨慕,想著自己昨晚睡了一晚上地板,現在的腦袋都還硌得慌。
轉眼十天過去,他們一家人總算來到了成紀,不過剛到城郭迎面便沖出一堆兵官。每人的臉上都是一臉肅殺,甲胄精良,坐下的馬匹也是神采奕奕。一看就是精銳之師。
領頭之人身長八尺,濃眉大眼,臉上略顯黝黑,想來也是長年在受炎日灼曬。最讓王允驚奇的是他的雙臂特長,別的軍官都需要彎著腰才能握穩手中的馬繩保證自己的平衡,而他腰挺的直直的手不僅能勾到馬繩,而且還十分穩定,一看就是騎術高超之人。
呼啦啦的他們就從王允他們旁邊插肩而過,五六百人急匆匆的就離開了。仿佛是去執行什么任務,看都沒看王允他們一眼。
王允是因為無聊和旺財坐在車轅上才看見他們,當李氏他們伸出頭來時軍隊已經離開了,只能看見一些煙塵。
“旺財,剛才是些什么人啊?”
“阿母,是從城里出來的一隊軍官。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還有那領頭的手好長。”
“哦?手很長嗎?”李氏驚訝的問到,仿佛想起來了什么。
。。。。。。
他們幾百人浩浩蕩蕩的進城,費了好一番力檢查的城衛才將他們檢查完。好在為了方便這次他們也帶了很多貨物,王家早就有商鋪開到這里來了。城衛也熟悉,盤查完了之后就放王允他們進城了。
成紀是王允的兩位學生在負責。三天前他們便聽說王允他們要到這里來了,人數這些也早已知曉,所以早已經安排好了就等王允們到了。
估算了一下王允他們到的時間,一早便在城中等著。看著王家馬車進城,兩人便快步下樓去迎接。
攔在王允馬車前,兩人齊聲到。“恭迎老師。”
王允揭開了門簾,看見兩人自己正好認識。稍高一點的叫王林,那個矮一點的叫白博,兩人都是自己的第一波高年紀學生。王允記性本來就好,第一波學生不多,所以很容易就想起來了他們的名字。
“王林、白博成紀是你們負責嗎?”
兩人一聽王允居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頓時感到十分高興。
“老師,成紀就是我們兩人在負責。三天前我們便收到來福副社長的來信,信中早已交代老師和師祖到來的大概時間和人數。我們早已安排好了歇息的地方,還請老師移步。”
“嗯,你們安排吧。”說完王允便回車里了。
“諾。”
不一會兒王允他們便來到了王家的客棧。隨著經濟實力的增長,客棧酒樓等店王允也早就開起來了。相比于驛站,商人還是認為客棧更好。吃喝都不是驛站的簡譜環境能比的,所以客棧一開便受到了來往過客的青睞。
為了給王允們騰地方,這間客棧從三天前便已經不再接客。為了保證清凈,那些已經交錢的行人他們也只收半件讓他們移步到另外一間客棧去。
安頓好眾人以后兩人也來到李氏和王允他們的房間。
“叫你們調查的成紀李氏李廣調查到了嗎?”屋子里只有王林和王允一家三口,白博和旺財則守在門口。
“老師我們已經調查好了,李廣現任隴西太守,少時好像在我們槐里呆過。父親名叫李尚,幾年前曾任成紀縣令,不過身體這幾年不好便辭官在家了。祖父是李自考,惠帝時間河東、隴西太守,十多年前便已經西去了。
聽說他好像有個妹妹叫李思婕,不過好像因為什么事和家里鬧翻了被趕出家門了,李家一直不認她,其中緣由卻是不曾查到。因為時間緊迫我們也只查到這么多了。”
“那他家住在哪里?”
“城中心最大的那一戶人家便是。”
原本王林不該多想的,不過他看著王允不是太友好的面色他還是好奇的出謀劃策一番。
“不知老師查太守做啥?我們王家現在在成紀弄不過他家,如果要弄的話可以先叫老師姑父先把他的官職端了。”
因為王允以前上課的時候時常給他們吹噓自己和自己姑父關系好,所以王林出了這個主意。那些現代詞匯自然也是跟王允學的。
“哦,主意不錯。”王允驚訝了一下。
“噢耶,老師肯定我主意了。”王林高興的想到。
接著王允又說到。“不過我不對付他,他是我叔父。”
“啊!?”
“這是我娘親,應該就是你說的他妹妹了。”
想了想王允又加了一句。“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