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鳴的臉上寫滿了不安和煩躁。

靠在桌上的雙手來回揉捏，骨節移位松動的清脆響聲回蕩在幾乎密封的審訊室室內。

直接他站了起來，在審訊室內來回踱著步，

并直接將雙手插進散亂垂下的頭發里。

劉文強看不見他此時的眼神和表情。

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磨挲著略有胡茬的下巴作沉思狀，然后朝回憶完的蕭鳴問道:

“痛苦？亦或是煎熬？”

“都有一點吧，”蕭鳴語氣冰冷道，

“或許都沒有。”

“什么意思？”劉文強指著他問道，

“不說清楚的話我很難放你走，畢竟組織上的人也在看著！”

“哦，是嗎？”蕭鳴突然大笑道，“原來如此。”

“怪不得我總感覺種有不平常的，熟悉的味道。”蕭鳴的話令劉文強匪夷所思。

更讓劉文強奇怪的是，蕭鳴的聲帶變得奇怪，聲音變得沙啞而蒼老。

可能是因為蕭鳴過度勞累，已經快一天沒喝水的緣故吧。

劉文強這么想。

可在下一刻，恍如兩人。

“離開我！”蕭鳴直接跌坐在地上神色慌張，“滾開啊！”

蕭鳴的身軀微微發抖，聲音開始發顫。

“你是誰？！”

蕭鳴驚慌失措地大聲詢問道，

少年把垂下的頭發又豎直地扒了上去，

“你又是誰？”

另一道古老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

蒼白的配著室內白熾燈溫和的暖色，是說不出的詭異。

蕭鳴似笑非笑，雙手指甲深深嵌入皮膚，捂著臉。卻突然又嚎啕大哭起來……

“它……它說它會回來的”蕭鳴大叫道，“

它會殺光我們所有人！”

“是的，我說過的，是所、有、人…”蕭鳴又快速地詭異一笑。

饒是經歷過不少詭異事件的劉文強也被這一笑嚇了一跳。

那不是一個十六歲孩子能有的表情。

“說好了就放我走的！”蕭鳴幾乎是哭喊道。

“他不會放你走的。”蒼老的聲音從少年口中發出。

劉文強進退兩難，猶豫不決。

這是他從未遇見的突發狀況，

顛覆了他的一切已知和未知。

他感受到了一種威懾和鎮壓的氣場。

蕭鳴站了起來，用雙手扒開垂下的頭發。

少年的半邊臉依舊完好，另一半臉已經被指甲抓得血肉模糊。

少年慘淡一笑。

發出區別于前兩種的聲音，

既不年少，亦不年老。

一股沉穩的氣息撲面而來，

“吾之親臨，”少年大笑，

“有死無生。”

然后少年發瘋似的向劉文強撲去！

劉文強輕微一個側身，

一記熟練的手刀打中飛撲而來少年的后頸，

少年當場昏死過去。

劉文強坐在椅子上，大口喘著氣。

按下對講機的按鈕，

嘴巴貼近道:

“這簡直匪夷所思，聞所未聞嘛？！

對講機那邊傳來成熟女性暴躁的聲音——

“劉三幫，這小子有很大的問題，”她說，

“最好就給老娘做掉，老娘不想惹麻煩。”

“我不是說，別叫我外號，”劉文強有點哭笑不得，“而且，是你叫我綁來這孩子的，留條活路不行？”

……

殺戮和征伐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