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只好關在樓上不出來。”

“那怎么可以？江醫生說，過了三個月，孕婦要多運動，每天起碼散步兩次，將來生孩子才會白胖，況且他們整個正月都放鞭炮，你把自己關上一個月，悶都悶壞了。”程夫人拉起她的手：“最近你胖了，也紅潤了。”

“這一次懷孕比上一次好，上一次精神差，胃口差，總是想睡。”

“我早就說過了，戴上玉鐲子，就會有好運。大嫂來了，我們就等她一個人吃早餐。”

“所有的人都來了，”藜藜四周看了看：“好熱鬧。”

“你第一次在我們家過年，每年的年初一，全家人都要來我這兒吃早餐，今天早餐有年糕，小軒步步高升，業務蒸蒸日上，吃了湯圓一家團圓，蓮子羹是希望各位少奶連生貴子。油角、煎堆、金銀酥……好等老爺和少爺們吃了生意興隆，為程氏機構賺大錢，金銀堆滿屋。”

“奶奶，其實不單只年初一，我們每天都應該過來陪老爺、奶奶吃飯，一家人吃飯特別熱鬧開心的，也可以增進情感。”

“但是有人吃中菜，有人吃西餐。”

“飯菜都是由下人間的廚房造出來，放在餐廳后面的焗爐內，其實送哪兒還不是一樣，至于中萊西餐，奶奶不是說過可以各適其式？”

“你的提議很不錯，我對兒子，媳婦了解得太少，也關心得太少，每天才見上個十多分鐘，哪來的骨肉親情？我會好好考慮一下。”

過了年初十，各人紛紛上班。忙了一整天，快下班的時候，丁妙嫻被程老爺召進他的辦公室。

這種情形不常見，丁妙嫻感到渾身不安，手指拼命握住皮包。

程志偉戴上眼鏡，低下頭瞄了她一眼：“你最近買賣黃金？”

“黃金？”丁妙嫻嚇了一跳：“我們根本沒有這項投資！”

“你知道我一向不做投機生意，我是說你自己。”

“我？我更加不會。”丁妙嫻忽然想起今天和一個經紀吃午餐時，看見程文浩和一個美國廠商也在那兒吃午餐，一定是小軒搬弄是非，她料不到連小軒也像程文浩一樣：“老爺，今天我和經紀黃吃午餐，是因為托他替我找一顆鉆石，瑜夫人在我們珠寶行訂了一顆十克拉全美火水石，但是我們手上剛巧沒有這種鉆石。”

“你說了這一大堆話根本和今天的事情無關連，你只要告訴我，你私人有沒有投資買賣黃金就是了！”

“沒有，大哥。”

程志偉緩緩點了點頭，然后又翻開一份檔案，“你前年和去年，有兩項數目不大清楚，你前年五月支出一千萬，十月份才有九百萬的珠寶入貨。”

“有……有這回事？”丁妙嫻心里發慌得幾乎一顆心飛跳出來，因為前年五月，丁妙嫻投資了一千萬進她大哥的工廠，直等到十月份才有錢買貨及填上一百萬，她知道程志偉一向只看大數，而這些事，他本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