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疼疼疼~~~”呂婠的屁股即便是被輕輕打了一下,但還是感覺好疼。
“姐姐,都這么久了,怎么還疼啊!”柳青竹看到呂婠在掃地,本來是想開玩笑的,沒想到呂婠的傷還是沒好。
柳青竹扶著呂婠輕輕地坐下,然后把手上的食盒放在了石桌上。“姐姐,這是我司膳司的朋友偷偷帶出來的,我特意帶來給你吃。”
呂婠打開食盒,看到里面精致的糕點,立刻推辭。“香竹,這不太好吧。”
“姐姐,沒事的,司膳司每天都有好多剩下的,不吃也是浪費。何況姐姐替我挨了板子,我理應照顧姐姐的。”
不說還好,柳青竹一說,呂婠的頭開始隱隱作痛了。她也是從柳青竹嘴里得知,自己犯了點小錯而受罰,因為醫治不及時,結果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就連自己叫呂婠,是上個月新進宮的宮女,都是柳青竹告訴自己的。像呂婠這樣的低等雜役宮女,連三等宮女都不是,生了病只能自己想辦法,因而拖久了拖成失憶了。
“姐姐,你沒事吧?”
“香竹,你和我說說,我是為什么受罰的?”
柳青竹看了看周圍,幸虧是冷宮,沒什么人。小心起見,面露愧色的柳青竹還是小聲地說道:“姐姐,其實是我,你是替我受罰的。”
“替你受罰?”
“我去藏書閣找書,無意間撞見董尚儀和……一個男人私會。”
和男人私會?不管是不是私相授受,呂婠差點沒了半條命,她一定找董君清報仇。
柳青竹似乎看到了呂婠眼中的熊熊火光,嚇得直打哆嗦。
“誰!”大白天的,呂婠似乎看到對面屋里有個黑影。
“哪兒有人啊?”柳青竹是沒看到什么人。
跪在地上的男人身著夜行衣,黑色的身影隱匿在藏書閣的黑暗中。“主上,那呂婠似乎失憶了。”
身著掌事太監服飾,腰佩司珍司腰牌之人身姿挺拔,冷冰冰地說道:“無論真假,殺!”
“是!”黑衣人收到命令,立刻離開。
冷宮有一個特點,就是冷。
呂婠自從受了罰,就被貶到了冷宮自生自滅。呼嘯的北風把窗戶推開,她透過窗戶看到了對面屋里泛黃的燭光以及人影。
“阿嚏!”實在太冷了,薄薄的被子一場冰冷。呂婠決定去對面的屋子借床被子。
劍光劃破黑夜,劍光閃到了腳剛跨出門口的呂婠的眼睛,她一個閃身,及時躲過了刺客劈過來的劍。
“啪!”對面屋里傳來茶碗打碎的聲音,嚇得刺客一頓。
“大膽賤婢,竟敢欺侮哀家!”
“奴婢知罪!太后饒命!太后饒命!”
饒是呂婠耳朵沒聾,太后在對面屋里。刺客也是沒想到,這么晚了,太后居然在冷宮里,立刻一個飛身,跳上屋頂跑了。
太后此時在冷宮,呂婠雖然不信,但確實聽見對面屋里有兩個人。不管怎樣,太后救了自己,她理應道謝。
呂婠站在門口,收拾了一番,小心翼翼地說道:“太后,奴婢特來道謝。”
沒聲兒
“太后?”
沒聲兒
“太后,奴婢得罪了。”呂婠深吸一口氣,準備推門而入了……
刺客躲過皇宮重重守衛,再次來到了藏書閣。
“這么快救回來了?”掌事太監沒想到黑衣人這么快完成任務。
“主上,太后忽然出現,屬下沒能殺了呂婠。”
“哦?”
“屬下聽見太后訓斥宮女。”
“聞其聲不見其人。”太監稍微一想,“不對,根本沒有太后!”
“啊?”
“那屋住的是陳青鏡,此人善口技,她故意唬你的。”
“那……主上,屬下再去殺呂婠。”
“罷了罷了,”黑夜中露出太監的容貌,他正是司珍司掌事太監福音。“小小雜事宮女,不足為患。你去留點東西,讓她以為是董君清干的。”
“是。”
呂婠沒想到,根本就沒有什么太后,是個坐在輪椅上的瘸腿姑姑模仿太后說話。
“你要找董君清報仇?”
報仇這事兒,呂婠只和香竹說過。對了,白天的黑影,果然還是被第三個聽到了。
“你放心,若是要揭發,我就不會救你了。”瘸腿姑姑頭發蓬松,看上去像個瘋婆子,說話卻十分有條理。
見姑姑說到董君清的時候,眼神透露出來的憤怒,呂婠猜想姑姑和董君清有仇。
“不管怎樣,多謝姑姑救命之恩。”呂婠給姑姑磕了一個響頭。
“起來吧。”
“謝謝姑姑。”這瘸腿姑姑嘴唇發干,呂婠給她倒了杯水。
姑姑甚是欣慰,接著說道:“董君清是掌管三司的尚儀,也是太后的侄女,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不知姑姑有何高見?”
“司珍司過幾天招收三等宮女,你去報名。”
“啊?”
“做女官的最低要求就是三等宮女。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保你三年來坐上司珍的位子。做了司珍,就有機會找董君清報仇。”
“姑姑,”呂婠看到姑姑眼中出現了和自己一樣的火光。
“我叫陳青鏡,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師父了。”
刺客把董君清的腰牌扔在了剛才刺殺呂婠的地方。呂婠行了拜師禮儀后出來,一腳就踩在了腰牌上。她撿起來一看,一面寫著“尚儀”,一面寫著“董君清”。好你個董君清,我腦子都已經燒壞了,現在還想要我的命。報仇,我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