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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其實,恨過你

“說吧?!贝~子走遠了一些,唐詩冷著臉說。

周沫卻不知如何開口。

“好,你不說,那我問你,你今天說那些話什么意思?”沉默了有一會,唐詩先開口。剛剛的事,雖然問題主要在那個八卦節目的人,可周沫的話,在她看來就是在搞事情。包括再次遇見后他的種種表現,在唐詩看來,都是對自己當年突然離開的報復。

“話?你說‘潛規則’啊?”周沫像是故意要把那三個字咬得格外清晰:“如果唐制片有需要的話,我愿意效勞?!?

“你,胡鬧!”唐詩看他這副樣子就更火大了,可脫口而出的語氣,卻讓周沫覺得恍惚,就好像從前,周沫做了什么惡作劇被她教訓的語氣。每當這時,周沫都會默默的聽話,但是眉宇間還是會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

所以當周沫的臉上下意識的出現那種神情時,唐詩告訴自己,要清醒,不要被他某些類似從前的神情所迷惑。現在的周沫,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盡在自己掌握的小鬼了。甚至他忽然的示好,讓自己根本分不清是發自本心,還是故意整自己,想看自己的窘相。于是她以一種沒有溫度的語氣道:

“不對,你不是在胡鬧,這樣做也不是毫無用處,至少可以制造話題,炒熱度。周沫,你還真是長進了?!?

“你就是這么看我的?”如果說剛剛的責怪就好像在搔癢,這一句就是真的戳到周沫了。之前他是在故意討嫌,此刻的他卻是真的生氣了。

“你敢說這兩年,這種事你沒干過?”唐詩當然知道怎樣讓他無言以對??上胂脒@兩年,每當聽說周沫的某一條緋聞時,自己第一個關注點難道不是: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好,就算我要炒作,我干嘛不炒我們公司的選手啊?她們才需要熱度吧?”周沫生氣是因為他剛剛的確是因為一時興起,單純的想要鬧她一下,后來覺得沒趣也及時停止了。身處這個圈子,他是偶爾會配合一些宣傳類的炒作,可他從來沒想過也絕不會利用唐詩去炒話題。

可這話聽到唐詩的耳朵里,又是另外一番深意了,她幽幽道:“也對,炒緋聞也要和年輕漂亮又有才華的小姑娘嘛,誰會和我這種老……”

她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這話她自己聽著都有點變味。說好的互相傷害呢?怎么酸溜溜的。

“老什么?”周沫似乎也從唐詩的話里聽出了一些情緒,他反而有點高興的追問。

唐詩沒有再回話。

“我不許你這么說自己。在我這,你就是年輕、漂亮、又有才華的小姑娘。從來都是。”他說這話時,倒是極其坦然的盯著唐詩的眼睛,絲毫不理會唐的尷尬。

“不止這樣,你還是我見過最純真、最善良、最愛我的小姑娘。”他雙手插在褲袋里,說話時候刻意把臉湊到了離唐詩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距離。

“滾開,誰愛你了?”唐詩呼吸有些急促,忙錯開眼神,推了他的肩膀一把。

奇怪,這語氣怎么像是嗔怪。

“純真?善良?沒病吧你?我拋棄過你!傷害過你!”唐詩歪著頭提醒道,這話卻更像是在諷刺自己。

“是呀,我其實,恨過你。”周沫竟然不否認。在幾乎可以確定了對方心意的情形下,他覺得也再沒必要隱藏自己的想法。

恨過?那現在呢?是連恨都沒有了嗎?

“一開始,我覺得你怎么這么絕情呀,我這么哄你,求你,拿命威脅你,你都不回來。我每天什么都干不了,只想喝酒,我最怕的就是醒著,喝到胃病復發,胃穿孔,差點死掉。還好碰到秦放,他送我去醫院,救了我一命。我病成那個樣子,你都不來看我一眼,那時候我覺得你實在是太狠心了。”

雖然唐詩不想也知道,當時的周沫的狀況有多慘烈。可此刻聽著當事人語氣平靜地親口講述,卻讓她更覺得揪心。是要傷到一個什么樣的程度,才能做到這樣面不改色的自揭傷疤。

“等我我病好了,我回到公司,我看到天天,看到李銘,看到大家都在,除了你。在我這個老板已經爛成一灘泥的時候,公司居然還好好的,大家都在為了我撐下去。我怎么能讓他們失望。我知道我之前是活的太自私了。我把感情當做全部,也太過依賴你?!?

“我試圖去忘記,去顛覆,逆著你的方向使勁的折騰。后來我慢慢懂了,是你,安排好一切,孤身離開。萬箭穿心,你擋在了前面,我有多痛,你只會更多。明白了,我就不折騰了,我開始拼了命的找你。連齊揚我都問過,可他說不知道,連他都不知道。我還去過你以前留學的地方,去學校問,托你的以前同學打聽。可你就這么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把你找回來,找不到,我就等,等不到,我就一個人過。”

“你還年輕,還會遇到別人?!碧圃娬f道。這不是安慰,她真的曾經這樣想。他比自己小五歲,即使是現在,也不過25歲,錯了,還可以推翻重來,而自己卻已經過了可以重來的年紀。

“我不可能遇到更好的人了?!?

聽到這里唐詩已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她開始懷疑,自己當初自以為是的選擇,到底是為了他,還是害了他?如果沒有這次的節目邀請呢?她應該還在國外過她所謂的安穩日子吧。那他怎么辦,就這么沒有結果的等下去?

還是說,她終究會找一個什么其他的理由回來。

“我才是那個你最不該遇到的人?!彼?。她覺得自己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我問你衣服,是因為這個。”周沫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從紙袋里拿出那件藍色的風衣,上面的“血漿”已經干涸,凝固。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我耍了個小心機,因為不知道怎么開口,所以希望你自己發現??上×?,我只有自己拿出來?!?

唐詩覺得那個盒子眼熟,似乎是當初自己送給周沫的那對耳釘的盒子。他這是什么意思?要還給我?可其中的一枚,現在還戴在他的耳朵上。

“眼熟嗎?是你想的那樣,又不是。”終于把這么久以來憋在心里的話一股腦的倒了出來,周沫的心中有種久違的舒爽。他打開手中的盒子,發出那種大牌首飾盒質感的彈音。

唐詩愣住了,全身上下都隨之震顫。

盒子里原本填充的用來固定耳釘的海綿被扣了出去,變成了一個中空的盒子,而盒子里躺著一枚閃閃發光的——

戒指。

周沫從盒子里取出戒指,把盒子和紙袋一起丟在一邊。

唐詩于是更清晰的看見了戒指的全貌,那個樣式不是市面上可以見到的款式,中間的主鉆,就是當初她送給周沫那對耳釘的另外一枚。它被取下了后邊的耳針,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整個鑲嵌在戒面,有了一種雙層疊加包邊的感覺,周圍還錯落的鑲嵌著幾顆不規則分布的碎鉆。戒指似乎是手工打造的,呈現一種很有設計感的做舊效果。

有一種又柔軟又震撼的感覺從唐心臟里炸裂開,一瞬間蔓延到了全身。

“這是我去軍營前去改的,一直沒機會給你,尺寸你現在帶可能有點大,但是這不怪我,當初我有偷偷量好尺寸,可是你好像瘦了。”周沫自顧自說。

“周沫。”唐詩了然,剛剛自己那種奇妙的感覺,竟然是心動。眼前的人,除了讓她舊情難忘,竟然還有本事讓她再一次心動。原來自己覺得的,愛情會隨著時間被淡忘,是錯的。

“唐詩,嫁給我吧。”周沫突然的,單膝跪地,抬起頭,用他那雙已是霧氣蒙蒙的眼睛看著唐詩:“你說過的,我從軍營回來,你就答應我一件事的?!?

唐詩哽住,腦海里都是當初兩人許下這個約定時的場景,那是仿佛上輩子的承諾了。她當時想,周沫的要求無非就是兩個人公開,卻沒想到他是直接跳過了公開這一步,想要和自己結婚。原來他那天冒著雪出門,是要去定制這個戒指給自己,她還能記起那天他凍紅了臉的樣子。他竟然從那么早,就想到了這一步。

周沫看唐詩愣在那里半天沒有反應,有一點局促,他當然自信唐詩的心里是有他的,只是他害怕她明明心里有他,卻還要找這樣那樣的理由逃避。他能明白她所顧慮的,無非就是兩個人的年齡差距,和當初否認戀情,現在回手打臉。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當初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是不是你覺得單膝這樣不夠有誠意?!敝苣蝗皇掌鹆硗庖恢荒_,變成了雙膝跪地,手舉戒指。他想要逼她一把,只要跨過了這一道坎,他會讓她看到,自己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她。

如果說剛剛發生的一切讓唐詩覺得震驚甚至有一點感動,那么此刻氣氛卻是完全被破壞了。這正是周沫想要的效果。他太了解唐詩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紙老虎,你要是臉皮薄跟她玩含蓄的,她可以一直退到墻后頭。所以你只能賴,她從來最吃的就是這一套。

“你,你這什么樣子,丟不丟人,快起來。”唐詩忙去抓他的手肘想把他拉起來,瞧他現在這架勢,怕不是一會要再給自己一叩首了。

“不丟人?!敝苣锪艘幌卤亲樱刂谱『粑琶銖姏]有吹出一個鼻涕泡來。

“你哭什么,我還沒哭呢。你起來,一會被別人看到了。”唐詩一邊說一邊還在下意識的看顧著四周,雖然周圍空蕩依舊。

“我不怕,我現在什么都不怕了。你不答應,我……”周沫一時沒想出來,我就怎么樣。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唐詩也沒有等他說完,就把左手遞了過去。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這個決定是不是有些草率了?可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把這個家伙從地上弄起來。

這次輪到周沫愣住了,他突然緊張了起來,那只抓著唐詩的手腕的手有點不受控制的顫抖,另一只手拿著戒指,在唐詩的無名指和中指間徘徊,頭腦亂亂的想,訂婚帶中指,結婚帶無名指,這個求婚,這個求婚戒指應該帶哪個手指,怎么想不起來了呢?

唐詩看他這慌亂的樣子有點好笑又有點心疼,于是動了動無名指,給了他一點暗示。

周沫秒懂,飛快的將戒指套在唐詩的無名指上。還好還好,雖然有一點松,但是還掛的住。戒指戴好,他也就順勢抓著唐詩的手,站了起來。

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唐詩長出了一口氣。算了,不想再假裝了,喜歡就是喜歡,心疼就是心疼吧。她用手背抹去周沫臉上零星的眼淚,說:“行了你,哭的太難看了?!?

周沫突然捧起唐詩的臉,在她的下嘴唇輕輕的咬了一口:“你說誰難看?”

唐詩瞪大雙眼,張了張嘴,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如果反駁,就再次被堵住了嘴。

這是什么新招?周沫那緊閉的雙眼,顫動的睫毛,近在咫尺。唐詩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呼吸,也閉上了雙眼。算了,就這樣,挺好的。

等下。這家伙最近是看了什么亂七八糟的片子吧。

可我為什么在配合他?

這個熱烈的吻持續了好一陣,唐詩覺得,再親下去,自己腮幫子都疼了,她相信周沫一定有同感。果然,他放開了她。終于兩個人又回到了正常的視角。

周沫看著她,突然笑了。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一邊嘴角掛著那個好看的,壞壞的梨渦。他的嘴唇濕潤,天然的淡淡粉紅色,過去常常被誤認為是涂了口紅。唐詩收了收目光,不能再看了,否則自己又要開始胡思亂想了。果然,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光是看著,就會沉淪。

“你傻笑什么?”唐詩被他笑得有點莫名其妙。怎么現實生活中接吻,也能笑場?

“我在想,還好你的高跟鞋壞了,不然我豈不是要踮起腳尖吻你。”周沫笑呵呵的說。

唐詩順著他的目光向下看,這才想到,媽呀,我竟然穿著“洗澡拖”被求婚,還是雙膝參拜式的求婚,這太不莊重,太不浪漫了,可我居然答應了,真是上了賊船了。

周沫趁著唐詩分神,一把將她打橫的抱了起來。

“干嘛?”這種雙腳離地瞬間失重的感覺,陌生又熟悉。曾經,在她的客廳,在她的陽臺,在他的廚房,在后來的很多地方,他總是自然而然的對她做出這樣的舉動。她其實很喜歡。此刻抱著她的手臂比從前更堅實有力,輕而易舉的就能將她托在胸前,而她也條件反射般的勾住周沫的脖子。

“抱你上賊船。”周沫在她耳邊,輕輕的說。

聽得唐詩有一點心虛,他是聽得到我心里想什么嗎?

周沫抱著唐詩走到車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把她放到座位上,他抽出壓在唐詩背后的那只手臂,卻沒有馬上直起身來,而是俯身更靠近下邊的人。

又來?

唐詩想著這次不能太過被動,顯得自己好像多年沒見過世面的菜瓜一樣,于是她在周沫越來越靠近的過程中,閉上了眼睛。

然而,什么都沒有發生。

她只聽到安全帶卡進卡扣的聲音。然后,就是“碰”的關門聲。

還好她趕在周沫從駕駛位上車之前睜開眼睛,攏了攏頭發,調整好表情。她雙手抓著安全帶,臉上有一點矯枉過正的肅穆。

“干嘛呢你?”周沫從后視鏡里饒有興致的看著唐詩。

“沒事,不知道你現在車技怎么樣?!碧圃娨餐ㄟ^后視鏡白了一臉壞笑的周沫一眼。

“試試就知道了。”周沫此刻的表情,唐詩覺得他一定是對自己說的“車技”有什么誤解。

“算了,不鬧了,”周沫突然面露遺憾之色:“累了一天,你該早點休息了,送你回家?!?

唐詩覺得自己是中了邪才會伸手去按住周沫放在檔位上的那只手,然后鬼使神差的說出那句:

“去你那。”

“這么主動啊?”周沫也是很意外,但又很想鬧她,于是又故作輕佻的說:“哦,你查房?!?

“你走不走?!边B續的撩撥讓唐詩終于有點惱了。

周沫當然懂得察言觀色。

“等一下,”他說著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探過身來,在唐詩的嘴上啄了一口,還故意啄出一聲不小的響聲來,又在唐詩發作之前,迅速的把安全帶系好,然后啟動了車子:“走!”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他當然知道唐詩說去他那的真正含義,就像那時候雖然沒有接到唐詩的邀請,卻還要不請自來的去她家里看看。無非就是想看看她現在的生活環境,好知道她過的好不好。同理心,他能感受到唐詩此刻的心情,一定也是慌亂,糾結,感傷。分別的這兩年,有太多的苦,一時也道不盡。他剛剛搞那么多事情,無非也是想,給兩人的重逢加一點甜。能夠盡量不觸碰傷口的前提下,把前緣接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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