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揚瞇了下眼,沒說話,雙方僵持著,她用靈識在仙壇上,給各個仙尊還有掌門挨個求救,尤其是明池,把這種差事交給她,不是玩嗎!
而她表面上,淡定開口道:“既如此,那我天門應戰便是,這一戰我若敗下,其他仙門妄議少主,還請少主莫要覺得丟了臉面。”
尋途煩躁道:“廢話真多!聽說你有一把仙劍,很巧,我也有,那我們來看看這兩把劍誰更厲害。”
步揚內心一陣無語,這個尋途還真會挑時間,霞光剛好不在身邊,還比誰更厲害,誰要給你比?
她廢話連篇道:“少主,你這話就錯了,眾所周知,仙劍本沒有排名,能使出多大的威力自然是靠人來決定,不若我們換個普通靈劍對決吧?我這還有點。”
“或者我們比法術?這不行!我法力也不高,不如符道吧,我乾坤袋里面還有不少符咒沒用,你們萬花谷都這么有錢了,符咒想來是不缺的吧?”
“不是,符道不行,那......”
“拿劍!”尋途被對方耗光了耐心,怒吼道。
仙壇上沒人回信,步揚想起來,天門就來了掌門和兩位仙尊,好像都去開會了,好家伙!尋途就是趁著各個尊上不在,參賽弟子去訓練的時間來!
此刻,她終于意識到,對方根本不是沖著天門而來,而是沖著她。
步揚嘆了口氣,無奈之下,從乾坤袋中,從所剩無幾的靈劍中挑了一把冰面寒霜、冷氣襲人的極品靈劍——橫雪。
尋途不解對方為何不拿霞光,但既然做出了選擇,那他也不會給人后悔的機會!
在步揚握劍之時,尋途便立馬持劍而上,一把帶著柔情的云里春竟是被他用出了狠厲的意味,漫山的樹葉為之顫抖,無盡的夏風為之咆哮,一式一招像是決絕,也更像是發泄。
而步揚能干的事情只能是躲,不停的躲,邊躲還得想自己是哪得罪他了?
雪蓮價格?但是他自己說的隨意出價啊?
禁地?這么多天也沒找她算賬。
尋途周身怎會有戾氣?還有點入魔的征兆?
步揚想著入神,沒注意對方出劍,一時躲不開,抬手下意識的擋下,瞬時,一把極品靈劍,還是她難得喜愛的一把靈劍,就這么碎了!
當即,她就惱了,吼道:“你有完沒完!說是來闖山,我人都離那石劍十丈遠了,你不去砍它,非要來砍我是吧?我哪得罪你了?不就是去了化蝶海待了一小會兒,不至于取我性命吧!”
“我知道了!蝶音死了,你來找我發泄?我何其無辜啊!”
語落,尋途總算冷靜下來,放下手中的劍,不可思議道:“你......你怎么知道?”
步揚本還在氣頭上,手上握著橫雪的劍柄,聞言,心虛含糊道:“不小心進了化蝶海幻境。”
聽此,尋途竟未生氣,反倒抱歉道:“對不起,自她走后,我發覺自己有入魔征兆,本是想找你買壓制魔氣的丹藥,結果......沒控制住。
又瞧了一眼斷掉的橫雪,步揚沒好氣冷“哼”了一聲,嗆道:“還入魔,人家魔族好好的在魔界,自己道心不穩!”
聞言,尋途緊蹙眉頭:“聽聞姑娘已有百歲,難道你就沒有愛上一人,為他懷疑道心?”
步揚兩手一攤,無辜又戳心道:“我沒愛上過妖。”
尋途面容愁苦道:“蝶音死后,我才知父親為我取下名字的意義,尋途尋途,尋我自己的路,但我的路又在哪?這么多年我所堅守的一切是否值得?”
步揚只嘆道:“為何懷疑自己的道心?我所修之道即我一生所堅守,我的道心便是除惡揚善,無人妖之分。”
烈日正當紅,熱風在蕩漾,這片剛經歷打斗的山頂此時此刻格外安靜,尋途良久之后笑了,他敬佩道:“姑娘之道心,心懷蒼生。”
魁首山附近,寧驕驕正帶著天門百名弟子趕來,后面還跟著其他門派弟子,聲勢之浩大,勇氣之決絕。
事情的起因是步揚一直在仙壇里和寧驕驕用靈識對話,在步揚劍斷之時,她讓寧驕驕把尋途找事的事情公布給所有門派,讓大家好好看看這萬花谷的真面目!
寧驕驕果真照做了,在執教堂公然控訴萬花谷,憑一己之力拉動天門和萬花谷兩個門派對吵,他又帶著天門弟子回魁首山救人,其他門派弟子前去則純屬看熱鬧。
尋途對于今日的冒失十分慚愧,步揚正算計著讓他賠錢,剛談到一百萬靈石,寧驕驕便提著兩把靈劍,帶著半個萬花谷的花瓣向尋途襲去!
萬花谷本就以花聞名,而寧驕驕的劍最特別的便是能將方圓幾十里的花都引來,瞬時,只見整座魁首山都被花瓣包圍,在高山之巔宛如風沙般肆意飛舞,層層相繞,美不勝收。
見此,尋途抬手以劍擋劍,往后退了幾步,轉動手腕將手中之劍對向寧驕驕,不解道:“仙友這是做什么?要把我萬花谷拆了?”
寧驕驕雙手持劍,做好隨時出招的準備,揚起下巴不屑道:“難道不是你要把我魁首山劈了?”
尋途笑了一下,認出眼前之人是誰,道:“原來花月仙尊新收的弟子,你的劍很美,叫什么名字?”
聞言,寧驕驕嘚瑟喊道:“長離!”
尋途了然,天門弟子考核大會的事情他聽到些風聲:“長離?聽說你在妖界見到了千年一生的火鳳?”
“也好!讓我看看你能從羽族手下逃脫的實力!”
語落,只見尋途再次緊握云里春,騰空向寧驕驕襲去,但與方才和步揚出劍已完全不同,此時此刻才真正坐實了仙劍之名,所到之處,仿若置身漫天云彩之中,感春光萬里,一式一招盡顯柔情,卻又帶著滿級修為的絕對壓制!
十級修為對三級初期完全是壓倒性勝利,尋途不過出了一招,寧驕驕便已然倒在地上,與在無界森林面對羽族完全不同,他根本躲不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