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靈之血,顧名思義是真正意義上的神靈的血液。
與通過后天的修煉,不斷完善而提升至圓滿的仙不同,神靈都是自渾沌中孕育而出,是先天的大道持有者,只是數量非常稀少。
正是因為此,他們的血脈,才成為了修仙之人眼中無價的瑰寶。
然而,自末法時代以來,這世上連飛升仙人的傳聞都未曾有過。
而真正的神靈,更是成為了更加虛無縹緲的存在。
所以,黑衣女子口中的真靈之血,實際上只是真靈的后裔們,不知道雜交了多少代之后的產物,其中的神性,早已經被稀釋得萬不存一。
但這并不妨礙修士們對其地追捧。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任何的真靈血脈,都是現在的修真界不可再生的珍稀資源,哪怕被稀釋了成千上萬倍。
靈獸山和御獸宗,都是以御獸之道作為主修功法的宗門,從綜合實力來講,兩個宗門其實相差的并不多。
但就是因為對方的某一代宗主,不知從哪里搞到了那么一瓶蘊含有一絲真靈神性的真靈之血后,才突然崛起,一舉躍升至四品宗門,穩穩的壓住了靈獸山一頭。
黑衣女子很清楚,眼前的這瓶神靈之血,肯定不是御獸宗最早發現的那瓶,而是對方為了宗門的可持續發展,將之再度稀釋后的產物。
可是其中蘊含的神性能量之大,還是超出了黑衣女子的預估。
“你是御獸宗的真傳弟子?”
一語道破馬應龍手中之物的名稱后,黑衣女子第二次開口。
“想不到你們這小小的靈獸山中,竟也有識貨之人。”
對于女子能夠一眼辨認出真靈之血,馬應龍本身是有些意外的,但從震撼效果的角度來說,這樣的確比自己直接說出,效果更佳。
“沒錯,我乃御獸宗李化元李長老的親傳弟子。這瓶真靈之血就是門派給我的賞賜,只是我還沒有確定自己的本命靈獸,所以一直未曾使用。”
黑衣女子微微點頭,御獸宗的弟子在成為真傳時,都會得到宗門賞賜的真靈之血,這一點她倒是也有所耳聞。
雖然黑衣女子的介入,短暫的吸引了馬應龍的目光,但在一切前戲都已經做足后,馬應龍還是再一次將矛頭對準呂蒙,誓要達成自己的目的。
“姓呂的,我愿意用這瓶真靈之血作為賭注,和你進行公平對賭,你若是輸了,只須當眾跪在絕味樓的門前,喊我三聲爺爺。你可敢接?”
呂蒙雖不清楚真靈之血的具體作用,但真靈他至少還是聽過的。
能用真靈命名的物件,肯定不會是爛街貨,若是能搞到手賣給回收系統的話,肯定能賣出不少元寶。
這樣的話,短期內,倒是不用為沒元寶購賣經驗丹發愁了。
“公平對賭可不是拿嘴說的,若是你非要跟我賭咱倆誰長得白,那我到時找誰說理去。”
馬應龍見呂蒙并沒有直接一口回絕,知道這事還有余地,連忙補充規則。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這次乃是以宗門外事弟子的身份,來到此地監管絕味樓的生意的,我看我們兩家目前的客流量旗鼓相當。”
“我就和你賭珍饈樓和絕味樓,未來一個月的總營業收入,收入少的那一方就算輸。大家公平競爭,各憑本事,這不算欺負你吧?”
馬應龍的對賭內容方一出口,姜大同就連忙上前制止了呂蒙。
且不說呂蒙剛剛一系列的打臉行為,已經嚴重的違背了長壽宮萬事低調的門規,就算是從對賭的角度,他也不能繼續再讓呂蒙和對方糾纏下去。
雖然單看目前的客流量,兩家的差距并不大,但這只是因為主廚被挖走的時間還不長,加上珍饈樓原本的客戶積累,和臨時找人頂了主廚的坑,所以才能將將持平。
但若是再向后推一個月的話,主廚之間的差距問題就會越發的明顯,勢必會對營業收入產生巨大的影響。
這妥妥的就是一個陷阱,呂蒙一旦接下,必輸無疑。
馬應龍的這一手算計,用的十分高明。
因為此時,除了隱藏在暗處的萬仙盟的人,就連珍饈樓和絕味樓上,也有不少的修真界人士,在持續的關注著這里的變化。
外人自然不知主廚的這檔子事,他們看到的結果就是,兩家的生意現在確實是旗鼓相當。
若是呂蒙不接,對方一定會以此大做文章,事情傳出去后,珍饈樓的情況還會進一步的惡化。
對方在打壓呂蒙的同時,何嘗又不是在打壓靈獸山宗門?
真可謂是一舉兩得!
可對方的這點小心思,又哪能唬得了經商多年的呂蒙。
鹿死誰手,未來還真的不好說。
呂蒙直接無視了姜大同的阻止,說到底,姜大同自己還是不敢違抗門規,更不會過度的暴露自己,這就給了呂蒙機會。
“既然是你提出來的賭約,你就算是莊家了,一瓶真靈之血實在是太小氣,敢不敢連命也賭上?”
呂蒙此言一出,珍饈樓和絕味樓兩間閣樓上,立馬響起了喝彩之聲。
正所謂看熱鬧的從來不嫌事大。
馬應龍原本還非常自得于自己的一石二鳥之策,可那自信的表情維持了還不到半分鐘就瞬間凝固。
他不知道對方哪來的這樣的底氣,難道是自己忽略了什么關鍵的環節?
馬應龍有些后悔自己的決定,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像是,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是輿論早已經將他推至了風口浪尖,現在就算想回頭,也是騎虎難下了。
其實驚訝于呂蒙言語的,又何止是馬應龍一人,就算是他們珍饈樓的自己人,也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
珍饈樓姜掌柜(姜大同)只是其中之一。
另外一個,便是從一開始出現后,就始終沒有過什么表情變化的靈獸山黑衣女子。
馬應龍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呂蒙賭命的這個提議,應該只是在唬詐自己。
因為他身邊之人所呈現出的那種不理解,實在是太自然了。
馬應龍故作鎮定,“就,就算再加上性命又如何,我今天就如你所愿。”
“不過,看你這身打扮,似乎在珍饈樓里也沒什么地位,你說的話能做數么?”
畢竟事關自己的性命,即便看破了呂蒙的唬詐,馬應龍還是不敢冒那萬分之一的危險。
只好拿出對方身份低微這件事做幌子,寄希望于珍饈樓內的其他高層,可以代替對方毀約。
可是呂蒙的回答,卻再一次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誰說老子身份低微了?”
“老子可是珍饈樓的特聘主廚,要擊敗你們絕味樓,也就是老子做頓飯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