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德望著眼前淡綠色球狀的甜筒，上面還布有因為溫度太低凝結而成的冰霜，表情有點糾結。

這個冰激凌聞起來的味道就像牙膏一樣。

不過面前的張元英倒是一勺一勺吃的很開心。

“姜部長你也吃呀。”張元英水靈靈的大眼睛望向姜有德，滿臉都是期待的表情。

“你確定這個好吃嗎？”

姜有德猶豫著沒有直接下口，他本來就不愛吃甜品，尤其是薄荷巧克力這種聽起來就奇奇怪怪的味道。

“我確定，真的，姜部長。”張元英認真地點點頭，還舉起右手保證著，“我身邊的朋友也都說這個好吃。”

“好吧。”

姜有德無奈地拿起小勺貼著冰激凌球的邊上刮下來了一點，迎著張元英期待的小眼神放入了嘴里。

“怎么樣怎么樣？”張元英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冰激凌，興奮地看向姜有德。

“嗯……沒吃之前我以為是牙膏的味道。”

“那現在呢？”

“吃完之后發現確實是牙膏的味道。”

姜有德把勺子放到了一邊，這個味道對他來說確實難以接受。

更準確一點形容就像是吃著薄荷口香糖的同時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甜膩的巧克力，這種混合的味道的確不是大眾口味，他也不知道張元英為什么會喜歡這樣的冰激凌。

“唉。”張元英低下頭嘆了口氣，默默地嘀咕著，“安利失敗。”

“現在的學生都喜歡這個口味了嗎？”姜有德不解地問道。

“好吧，我坦白，其實這個味道在我身邊也是爭議的口味，喜歡的人就特別喜歡，不喜歡的就像姜部長一樣一口也吃不了。”張元英用手里的小勺戳著碗里的冰激凌。

姜有德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么繼續說道，“我們也聊了這么久了，你還叫我部長感覺怪怪的，剛才有人經過的時候還很奇怪地盯著我，可能以為我是誘騙未成年少女去當藝人的無良大叔了。”

“噗”

張元英一下子沒忍住笑出聲來，又覺得不太禮貌趕緊捂住嘴，否認道，“阿尼，姜部長還不至于到大叔的程度。”

整理了下表情，正色抿著嘴唇看向姜有德，“那姜部長希望我怎么稱呼您呢？”

“你問完這個問題顯得我更奇怪了。這回感覺就像我想強行和不是同一個年齡段的女孩套近乎，讓她更改稱呼一樣。”姜有德無奈地笑道。

“好吧好吧。”張元英越來越止不住嘴角的笑意，“那我就叫你有德大叔……oppa？”

張元英“大叔”的稱呼剛說出口就看到姜有德的眼睛瞇了起來，連忙笑著把稱呼改成了oppa。

“有德……oppa，叫起來還是不太順口，沒有原來叫姜部長稱呼的自然。”張元英嘗試著稱呼了兩聲。

“沒事多叫叫就習慣了。”

“姜部長，阿尼，有德oppa是不是也經常用這招去套路女孩子？”張元英的眼睛閃過一絲狡黠。

“跟你這么年輕的女孩說這種話倒是頭一次。”姜有德看張元英不再和之前那樣拘謹，自然也樂得配合她。

不過張元英聞言卻噘起了嘴，像她這個年齡段的女孩最不愿意聽到的話就是夸她像小朋友一樣可愛，又或者經常拿她的年齡說事。

或許是身體已經開始發育和青春期心理作祟，她總想像大人一樣行事并且讓大人承認她獨特的魅力肯定她的優點。

“跟我這個年紀的女孩說這種話怎么了？我也是可以談戀愛的年紀了。”

青春期的少女總是憋不住話，尤其是當察覺到自己還被當成小孩一樣對待的時候，于是張元英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起來姜有德。

不過她話剛一說出口就后悔了，面前的這個人雖然客客氣氣的，但人家可是一個節目的負責人和一個大公司的法務部部長誒……

就算他是爸爸的學生，自己也不應該這么冒失地說這種話。

張元英懊悔地敲了敲自己的頭，身子往座椅里面縮了縮，低下頭回避著姜有德的表情。

雖然張元英說的話可能會讓異性產生曖昧的理解，但姜有德顯然沒把自己放入那個異性的隊列中。

事實上他也沒有對這句話解讀什么其他的含義，作為早就經歷過青春期的“前輩”，他充分能理解張元英的心情。

自己當時也經常較勁，總以為自己已經是男人了，可以自己去外邊闖一闖，但后來還不是屈從于父母的生活費。

“確實該談個戀愛了。”姜有德笑著向張元英肯定道，“就得趁還年輕的時候享受一下戀愛的樂趣，要不然萬一你這次一參加節目就成功出道了，那至少五年內都談不了戀愛了。”

張元英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一直默默地點著頭。

“那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

張元英本來還在慣性地點著頭，但聽清問題之后迅速地抬起頭瞪圓了眼睛詫異地驚呼道，“什么？”

“看來是沒有啊。”姜有德咂了咂嘴，拿起放在一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故作遺憾地嘆了口氣。

“誰……誰說沒有？”張元英感覺自己的魅力被小覷了，氣鼓鼓地反駁起來。

“那就當你有吧。”姜有德隨意地點點頭，“走吧該送你去練習了。”

“哦。”張元英依舊氣鼓鼓。

“干嘛？這也不是什么值得生氣的吧？”

“我沒生氣啊，這確實不值得我生氣。”張元英對姜有德露出了她標志般的甜美笑容，不過一眼就能看出來笑的很敷衍。

“謝謝姜部長今天款待。”說完就大步流星地走在了前面。

得，稱呼又變成姜部長了。

姜有德像個管家一樣，跟在后面拿起了少女落下的包包和外套。

張元英剛察覺到似乎自己忘帶了什么，回頭的時候就看見姜有德周到地把所有東西都帶在了身上，噘了噘嘴繼續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