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路威音量陡然拔高。

“這對夫婦顯然是外地人，而且沒聽過最近鎮子上發生的事，”羅西文把手機揣回衣兜，“雖然神父勸了他們，但他們似乎毫不在意，反而覺得很有意思，堅持要舉行婚禮。就在剛才，女方穿著婚紗死在了教堂。”

“這樣不是...”路威覺得他們剛剛有了一點的頭緒瞬間被全盤推翻。

“咱們趕緊過去吧。”羅西文道。

話音一落兩名警察便朝教堂跑了過去。

路威跑了幾步，停下來扭頭，卻看到黎紗費力地拽著打死不肯邁腿的洛白。

“我不走了，打死也不走了。”洛白碎碎念道。

黎紗抬頭望向前面二人，無奈道：“你們二位先過去吧，我們...隨后就來。”

路威不再廢話，跟羅西文對視一眼，雙雙跑走。

待二人走后，洛白正想繼續糾纏，一抬頭正好對上黎紗陰鷙的眼。

一瞬間渾身結冰，想呼救路威回來救駕。

“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

教堂里。

穿著華麗婚紗的女子還倒在血泊中，旁邊是行尸走肉般的新郎和驚慌失措的神父。

路威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上前去。

“這回致命傷是腹部傷口了。”

尸體旁冷不丁傳來難聽的聲音，路威這才注意到烏戈林蹲在旁邊，只不過剛剛被長椅擋住視線，以至于沒能看見。

“噢原來醫生你已經來了啊。”路威打個招呼。

“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你們來得可真夠快的，”烏戈林探頭看了下路威身后，發現只有羅西文，“那個小鬼呢？”

“噢洛白嘛，一會兒就來。”路威蹲下來查看尸體。

新娘明顯剛死不久，身上還殘留著溫熱的體溫。

他站起來，看到一旁的新郎。

男人沒有落淚，只是身影看起來失魂落魄，眼神已死。

“你是死者未婚夫？”路威走過去問。

男人這才慢慢抬起頭顱，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你們...是早就決定今天在這兒結婚嗎？”路威心知肚明男人現在并不好受，但為了調查不得不追根究底。

“...沒錯。”

“你們不知道最近的事件？”

“...”

“我剛才跟他們說了，”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神父插嘴，“但他們堅持要舉行彩排。”

“然后呢，當時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們看到整個過程了嗎？”

“是這樣的，”眼見男人說不出話，神父便擔起了講解的職責，“當時這里只有我們三個人。新娘剛走到神壇這里沒多久，突然就一陣風刮過，再然后我就暈了過去，醒來就看見他們兩個都倒在地上。”

“新娘就是現在你看到的這樣，新郎倒在旁邊，我爬過去把他推醒之后就報了警。”

神父一口氣說完。

“等于你什么都沒看到咯。”路威皺眉。

“...對。”

路威沉思片刻：“你說一陣風讓你暈過去？”

“沒錯。”

“...”

“說起來那陣風有股味道。”

“什么味道？”

神父愁眉苦臉冥思苦想：“嗯...怎么形容好呢，像是一股濕氣。”

“海的那種濕氣？”

“有點相似...但是...又有點不一樣。有點...嗯...草坪的氣味？”神父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表達，磕磕巴巴地形容著。

這時黎紗拽著洛白邁進了教堂。

烏戈林眼前一亮。

他從喉嚨里發出低沉沙啞的笑聲，此時離他最近的羅西文寒毛根根直立。

“人我帶來了。”黎紗喘著粗氣，汗流浹背。

相比之下洛白完全臉不紅心不跳，氣都不帶喘一下。

因為整段路程基本是黎紗拖著他來的，他沒有費一絲力氣。

路威迅速把剛才神父的話對洛白復述了一遍。

后者看著地上的尸體直皺眉。

接著他道：“不覺得這回兇手很著急嗎？”

路威點頭表示贊同：“確實，之前都是起碼隔了半個月才會動下一次手，這次竟然第二天就忍不住了。”

洛白沉默了半天，道：“我有個計劃。”

路威一聽他居然一本正經的對案件發表意見，差點喜極而泣。

“什么計劃？”

洛白向路威勾勾手指。

路威聽話地微微彎腰，湊近。

他邊聽邊點頭，時不時發出贊同的“嗯，嗯”聲，聽得旁邊的人好奇心爆棚，個個豎起耳朵。

“原來如此。”路威拉遠距離。

接著悄悄話二人組齊齊轉頭看向黎紗。

“干，干嘛？”黎紗心中無端生出不詳的預感。

“先這么著吧，”路威道，“沒別的辦法了。”

“那就全權交給你了。”洛白拍拍他的肩，一副好兄弟一輩子的樣子。

“你們要干嘛？”羅西文忍不住發問。

“我們準備再舉行一個婚禮，”洛白上下打量羅西文，看得后者以為他在挑選食材，道，“羅警官你結婚了嗎？”

“啊？我？沒有...”

“那可太好了。”

“為，為什么？”羅西文有點害怕。

“嗯，我們給你介紹個老婆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