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離王淼太遠，他們的對話父母也在聽，也許這些話不應該讓王淼聽到，在他們眼前是狗和羊，其實王淼也是這樣，他的生命有限，聽太多這樣的話，對他有弊無力，只會加快讓自己走在死胡同里。就在這時候，有一條狗跑來，原來是餓了。

大爺從包里拿出來包子給它吃，看著大爺穿著不太好，為什么愿意給狗包子吃啊，想到在西湖游玩的時候，有些打少衛生大爺與他年齡相似，他們從早到晚一直撿瓶子，眼前這位大爺，每天悠閑自在。

狗吃飽又回去了，王淼還說，你現在完全可以去市里找他們，天天在這里放羊有意思嗎？等他沒有體力放羊該怎么辦。

大爺說：“沒有事，現在看以后太遙遠，在說，我已經習慣了住民房，白天沒有事出來游玩，隨時都可以休息。在住樓的時候，白天太吵，會打擾自己休息，一棟樓住幾百上千人，你注意他們，誰會在乎你啊。”

都說人很自私，只能看到他人身上的錯誤，看不到自己身上的污點。有的時候生氣是有原因，唯一一點是對的，這時候發泄是他本性，沒有隱藏罷了。

也許是羊吃飽了，羊吃飽了喜歡亂跑，牧羊犬開始受累，大爺也該回家。也許是他們有靈性，大爺站起來往前走兩步，羊自動走在回家路上回家，眼看一群羊消失在眼中，天色已完，還是早點回去吧。

都說山路十八彎，這里的路也好不到那去，擺在他們眼前就一條路，豎著這條路就能回去，這個旅店價格不高，環境太差，窗戶還是老式窗戶，現在外邊不算太冷，如果是冬天，外邊的風一定能吹到里面，就算有一個爐子也好不到哪去。

晚上墻面隔音效果不好，對面有人大聲說話都能聽到，幸虧與王淼分開睡覺，如果他住在這里，會聽到隔壁的噪音。

晚上王淼去洗手間，衛生間的燈還是燈泡，找來找去找不到開關，可能有人在里面洗過澡，地上有水王淼滑到了。王森聽到王淼的聲音，來到洗手間。

扶著王淼回屋，王淼胳膊受傷了，王淼還說沒有事，明天在說吧。王淼回去接著睡覺，天亮了，王森隔壁已經退房，門都是敞開著，王森在想，即使沒有人住了，老板也要收拾一下，等著下一位顧客居住啊。

隔壁沒有聲音了，樓下又有聲音，王森從窗戶看外邊，房子下面有人擺早市，有些人在下面吃飯，想著下去買點飯。這時候王淼敲門，還說一起下樓吃點飯吧。

以前在市里賣油條銨根，在這里用秤，王森對著老板說，我們要十元的油條。當時老板想問問你們能吃的完嗎？由于自己太忙，沒有說這一句話，等著老板把油條放在桌子上的時候，他們傻眼了。

十塊錢給了兩盤子油條，不要說他們三人，就算是五人也吃不完，讓老板帶回一半。等他們吃完飯王淼低聲說一句，咱們花了一半的錢，吃著更飽的飯。

像他們這樣的人有很多，不知道當地價格怎樣，張開口就買飯，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看著有點多，在退回一半。曾經有人說過，你完全可以賣貴點，到時候自己賺的錢多了，他們不會發現哪里不對。

這個人說完這句話，老板就回絕，如果因為幾個人，就把價格提升上去，在這里居住的本地人怎么辦，他們沒有更高的收入，也沒有更多經濟來源，就算少賺點錢，也不能讓更多人來買單。

像他這樣老板太少了，甚至沒有，王森想到自己，從開業沒有可扣過任何人工資，就算出一點狀況，也算成自己損失吧。

昨天他們一家三口去看羊，今天去看牛吧，聽說草原上的牛不錯，草沒有任何污染，牛肉吃起來不錯。昨天從旅店往西走，今天改路線去北邊，聽說北邊有牛群，王森開著車往北走，這條路沒有昨天的路好走，最快跑到四十，跑的時間不短，可是沒有跑出多少路程，一個半小時之后，王淼看到牛群。

這里的牛群與昨天的羊群不同，他們體積很大，不可能在喂一條狗看著。之所以要喂一條狗，就是害怕有人偷羊，羊也會亂跑，牛不是這個樣子，只要不下雨，他們白天在哪里，晚上也可以在哪里。

草原上無數頭牛來回走動，牧場不認識王森一家三口，上來詢問，等得到他們身份之后，還請他們進去喝茶，王淼玩的很開心，這時候有點疑問，牛這么大，為什么會聽人的話啊，牧場人員說，牛的體積大、眼睛更大，之所以聽人的話，它看著人比自己還要大，只要在自己沒有發飆的時候，會很聽話。

王淼了解了，王森在的地方是一個蒙古包，外邊有點冷，屋內很暖和，里面就一個爐子，王淼的疑問又來了，把爐子放在里面不怕著火嗎？現在是白天，從早到晚都是人不會發生意外，等到晚上都睡著了，爐子不能滅，很容易著火啊，這個疑問沒有說出口，王淼還是有分寸，有時候僅僅一句話，從一個很好的朋友瞬間變成一個仇人。

屋內他們聊得很開心，實在找不到話題，只能喝完茶游玩。牛不可能和羊一樣，他不可能這么老實，王淼看著牛吃草的時候，牛尾巴打在王淼臉上，由于沒有準備，王淼捂著臉哭著回蒙古包。

這家主人聽到笑幾聲，他說這很正常，這是牛的習性。

在屋內喝的差不多，他們一起看牛，王森發現這個蒙古包不在最高點，問他這是為什么，也許是秘密，他用咱們去前面看看吧岔開。

草原上的路不可能是平的，他們每天都在上面走動，這里的地形自己非常熟悉，可是王森一家三口不行，走不好就踩在坑里，走出蒙古包很遠的距離，這里有一個空地，里面有三頭馬，這家主人經常去玩，坐在馬上走來走去。

好奇害死貓，王淼也想上去玩一會，可是自己不會騎馬，在上面很高興的時候，馬忽然往上抬一下，王淼掉在地上，牧場主人覺著不好意思，王森扶起王淼說，沒關系，一會就好了。一分鐘之后，王淼看著遠處沒有村莊，這里沒有一棵大樹，這里沒有一只小鳥，沒有樹木的地方小鳥無法生存。

本來想來散心和游玩，又想觀看大草原風光，有草的地方空氣也好，在來的路上沒有發現任何高樓大廈，沒有企業、尤其是化工廠，這里的水沒有污染，在路上看到很多老人，聽說他們已經七十多歲了，頭發已經白了，還能在外邊干活，有些人家放幾只羊，有些地不方便種莊稼，只能隨他生長，自己閑來無事牽著羊在這里放。

回去的路上王淼看著后反光鏡，他沒有轉頭，可是他的心還是想留在這里，這里沒有上一站的繁華，也沒有上一站的人流量，可是這里的一切沒有人與自己分割，不管是自己親眼看到的，還是自己身體感受到的，沒有任何人搶奪。

王淼來市里，沒有發現有人撿瓶子，也沒有看到有人到處撿垃圾。可能是沒有安排人來，就算是這個樣子，他也沒有看到垃圾，他們保養的不錯。

這么好的地方，年輕人還是選擇離開這里，去往根本不適合自己的地方，再拿著與自己做的貢獻不成正比的工資，每天累得不敢動，還想打出一片天地，在家人面前裝的堅強起來，等到自己在外無法生存的時候，只能提前告老還鄉，拿起父母收拾不了的東西，重復上一輩的工作，還說著這樣的日子不錯。

天色慢慢變暗，他們也要休息，晚上王森還想著下一站去往哪里，趙美玲說，等明天王淼醒來再問，只要他愿意哪里都可以。

他們沒有關燈，聽到王淼喊著疼痛，王森開著車送到最近的醫院，這個醫院醫療條件有限，現在又是晚上，留下的都是值班人員，他們最多能打個點滴，其它重要癥狀治愈不了。看著王淼喊著疼痛，給他打點止疼針，等著明天醫生來了在說吧。

三瓶吊瓶打完，王淼從喊著疼痛睡著，現在只知道睡覺，王森放心了，可是不敢休息睡覺，讓趙美玲睡一會，一個人看著就可以了。

這可是晚上兩點半，王森的手機有留言，對方是公司財務經理，她說，現在公司已經運營不起來了，現在回來宣布破產可能不用賠錢，或者是賠不了多少錢，如果繼續往后拖，面臨著自己銀行賬戶停用。

王森看完這條留言，他低頭往下看，這時候趙美玲已經睡著了，前面是自己的兒子王淼，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幾天，后面是自己的妻子，她正在睡覺，一個家庭壓在他一人身上，這時候王森已經抬不起頭，兩座大山壓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早上醫生都上班了，開始仔細觀察王淼身體狀況，王森和趙美玲要回避一下，一天一晚沒有休息，王森眼睛有點腫，精神與往常一樣，時間一分一秒往前走，醫生一直不出來，就像能聽到表針在走到。

今天公司來四五個人，他們都是債主，在這之前，他們都是分開來，一人幾天來一次，今天聚到一起討錢。王森的辦公室空蕩蕩，桌子上都有灰塵，能看出不知多長時間沒有來，他們不知道王森狀況，從辦公桌拿出一張名片，按照上面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

王森的手機一直是靜音狀態，這時候王森的手機在包里，連續撥打幾個還是沒有人接聽，這幫人對著辦公室人說：“你們老板王森欠我們錢，現在打電話聯系不上他，從明天起，我們輪流管理財務，只要有進賬都屬于我們。”

這句話說完，下面這些人慌張起來，在這之前還能維持一下，如果讓債主管理財務，公司的錢讓他們拿著，公司完全無法運營，最多堅持半個月，與其這樣還不如提前跑路。

都說最小的醫院也會有幾個醫術高的人，這里就像是臥虎成龍，里面出來三人，都給王森解釋王淼的病情，他們簡簡單單一個小時，把王淼的情況看透了，還說由于昨天的摔倒病情更加惡化，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希望在他有聲之年讓他快樂。

還有一個醫生說，聽說國外有先進的技術，不知道能不能延長他的生命，可能無法治愈，最起碼能夠延長，你們可以去看了看。

醫生走后王淼回到醫院，王淼不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在之前醫生說能活幾年。父母一直安慰他說：“剛才醫生說了，國外有先進的技術，你的病有可能可以治好，明天咱們辦理出院，一起出國好比好。”

王淼微笑著說可以。看著王淼微笑，自己的眼睛不爭氣，只能走出病床在出來，在過道發泄情緒，這時候想到看手機，有三十多個未接電話，就算沒有接聽也清楚是誰打來的，一定是債主，如果讓王淼一直在這里，可能會影響他休息，以后沒有機會走出國門，不想讓他帶著遺憾離開。

王森也清楚，如果真的告上法庭，自己無法正常走出去，只能在這件事沒有發生之前離開，所以選擇明天出院，出院之后走出國門吧。

父母裝的挺像，王淼信心十足，想著以后會慢慢好起來，可能是老天在可憐自己吧，不想帶走一個小生命。

第二天王淼辦理出院，從這里離開坐車不方便，他們選擇去徐州，想讓王淼在看一下曾經住的地方，這也是他最后一次看到，這套房子面前就是學校，這次回來學校已經沒有學生了，聽周圍鄰居說，在這里畢業的學生以后很難升學，有很多學校不接納他們，學生慢慢變少，只能被社會淘汰，也許幾年之后這里會變成樓房，沒有幾人能想起曾經的學校，聽完他們講解就走了。

王森看著這所學校，跟王淼有同樣的命運，他是離開了，這所學校也隨著而去，就像是曾經沒有過，更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王森帶王淼來到美國，不是看好這里的醫療條件，而是王淼從小就想去，再大的人也有一個童心。一道道安檢通過，下一步就開始登機，在飛機上沒有信號，公司有些人想聯系王森可聯系不上。

這些人的方式讓其他人得知，最后引來更多人，欠錢少的一兩天就能還上，多得等著走法律途徑吧。無利不起早，員工也不來上班，自己在找公司吧。

在飛機上王淼看到一個小孩帶著面具，自己非常喜歡，聽說美國有一個地方是迪士尼，這里有無數個好看的節目，想去往這里，父母立刻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