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鬧鐘鈴聲的響起,付星晨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醒過來,雙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付星晨立馬收拾,然后在小區(qū)外面簡單地吃了頓早飯,便匆匆趕往新郎家那邊準備。然后就是一列長長的車隊,慢慢向新娘那邊開去。新郎歷盡千辛萬苦,還是接到了新娘,她坐在付星晨的車子后排中央,旁邊是岳昕雯和另一位伴娘。穿上婚紗的陳希蘭是那樣地美,美得象一首抒情詩,全身充溢著少女的純情和青春的風(fēng)采。
“喲,晨哥呀。”
“你好你好,好久不見。我早就猜到有這一天,沒想到它終于還是來了。”付星晨露出激動的笑容。
“唉呀,我結(jié)了婚,就等你了,多久能喝你的喜酒呢?”
“額……女朋友都還沒有呢。”
“那你有心上人嗎?”陳希蘭說完,付星晨再一次陷入了這種讓人后怕的沉默,勉強又艱難地笑了一下,說道:“干嘛問這個?”
“說嘛,反正車上就我們幾個人。”岳昕雯插話了:“算了算了,蘭妹,不要刁難他了。他在開車呢。”后來,也就沒問了,在車上,付星晨掌控著方向盤,默不作聲,后排的幾人高興地聊天,付星晨邊開車邊聽,沒有說話。那時他才知道,岳昕雯從高中到現(xiàn)在工作,總共有6位男生追過她,4天前她拒絕了第7個,叫趙友強,他很是執(zhí)著,被拒后仍在追求岳昕雯。送過許多的玫瑰花,有時送口紅送項鏈,但多數(shù)都被岳昕雯退回去了。趙友強是一位項目策劃人,因為策劃項目賺了不少錢,在上海東有一套240平米的別墅。不過還好的是岳昕雯并沒有看上他任何一點。
不知不覺當(dāng)中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酒店,婚禮場上,陳希蘭與宋士哲兩人拜了天地又拜了父母,最后還來了熱情的擁吻,全場為之歡呼。付星晨沒有歡呼,看著幸福的一對,看著26歲的他們,眼里都是他們上學(xué)時的模樣。他在心里為他們送上真摯的祝福,也羨慕著他們甜蜜的感情。反觀他自己,從來都沒有體驗過戀愛,感情道路顛簸不平,彎彎曲曲。那一天,宋士哲結(jié)婚了,而付星晨錯過的愛情,卻遲遲沒有到來。
付星晨還是大膽地發(fā)送了聽演唱會邀請信息,可能有點唐突,沒想到岳昕雯還是同意了。“想不到有好事還會惦記著我。就像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有點零食總會叫我一起分享。就我們兩人嗎?”
“對,就兩人。”
“天哪,這么刺激嗎,你一個大男人請我看演唱會,我那好意思啊。”
“沒關(guān)系的,可別突然拒絕啊,浪費門票啊。”
“好好好,一定奉陪。”
“好的,大哥早點睡吧,晚安啊。”
“晚安。”
付星晨掛了電話,發(fā)現(xiàn)經(jīng)理發(fā)的一條短信,說準備把他調(diào)到東莞的科研中心去工作,想經(jīng)過他的允許,面對優(yōu)厚的待遇,付星晨還是委婉地拒絕了。而將此機會轉(zhuǎn)讓給了在武漢科研小組工作的大學(xué)同學(xué)。金錢地位,他已經(jīng)擁有,他不想讓自己更加繁忙。更不想離岳昕雯越來越遠。
第二天,二人欣然赴約,偌大的演唱會上燈光閃爍得格外耀眼,歌手在臺上盡情演唱著,很多的金曲,都能夠引起00后的共鳴。付星晨二十六歲的心快承受不了這么強大的懷舊情感,越聽越玻璃心。演唱會太驚艷了,旁邊坐著自己多年來一直暗戀的女神,竟讓付星晨覺得不真實。不知是那句歌詞戳中內(nèi)心,往事忽然浮現(xiàn)在付星晨腦海里,光陰悄無聲息,記憶卻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故事很薄很短,回憶卻無止境。
“大哥啊,還記得2016年你在KTV 唱的那首歌嗎?”
“2016年?嗷嗷,當(dāng)然記得,就是這首《剛剛好》,我記得還算清楚。”
“這都快12年了,你居然還記得。”
“你難道不也是嗎?”
“那年你唱歌的樣子,很帥,真的。”付星晨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眶有點濕潤了。
“你說什么?這里聲音太大了,沒聽清。”
“沒,沒什么。”過了一會兒,岳昕雯說道:“其實你知道,我不大會唱歌,所以我練習(xí)了很多遍。”付星晨點了點頭,“難怪唱得這么好。”
“過獎過獎了。”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付星晨已經(jīng)26歲了,他的身邊,是一個年齡相當(dāng),樣貌美麗,身材高挑,對生活有品位,每個月會買一本財經(jīng)雜志的女人,且付星晨這些年,心里一直都有她,付星晨要再不抓住,那可以說是一輩子的遺憾了。
演唱會過后,付星晨開車送她回賓館,到達賓館時,岳昕雯與他到了別,準備下車。正當(dāng)她掰車把手時,發(fā)現(xiàn)車門鎖上了,“誒?晨娃兒,你車門鎖上了。”
“然后呢?”岳昕雯這才意識到他是故意的,不過她知道這是玩笑,上學(xué)的時候就沒少開過,初中時付星晨就藏過她的數(shù)學(xué)作業(yè),害得她找了半節(jié)課。兩人早已習(xí)慣了對方的小把戲,付星晨又開始了。哪知岳昕雯故作嬌氣:“你好煩呀,開開門嘛,開開嘛,看我一個漂亮的弱女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沒沒沒,我只是想再給你說一句話。”
“說吧。”
“我……”付星晨吞吞吐吐,然后又改口:“你為什么要拒絕趙友強,我覺得他對你挺好的。”
“我并不喜歡他。”岳昕雯開始開心的表情突然變得僵硬,“哪你喜歡誰?”岳昕雯沉默了好幾秒,說:“我……干嘛問這個?”
“只是問問嘛,你是我大哥,作為小弟關(guān)心關(guān)心嘛。”
“額,那我現(xiàn)在能走了吧。”
“好吧。”付星晨開了鎖,岳昕雯下了車,回頭說道:“小子,耍長了,居然想套我的話。再見。”“再見。”
岳昕雯走進來賓館,付星晨開車緩緩走了。他一路自責(zé),他現(xiàn)在有車有房,不像以前那樣一無所有,少了卑微,可那句話,他卻只說了開頭的“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