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發完信息，方自清就后悔了。

我這腦子里第一時間想的都是些什么啊喂！

“怎么啦，哥你有女朋友啦？（貓貓疑惑.gif）”

“沒有啊，怎么可能。（捂臉.jpg）”

“那你惦記我的小裙子干嘛？（貓貓驚訝.gif）”

借還是不借？

方自清有些猶豫。

腦子里仿佛有兩個小人。

其中一個在說：“醒醒！方自清你在想什么啊喂！你可是個大老爺們！大老爺們是什么你知道嗎？是絕對不可能穿裙子的啊喂！”

而另外一個也在據理力爭：“現在這個社會已經是一個男女平等的社會了。”

“你瞧微博上好多女穿男裝的小姐姐隨便發一張照片，下面的評論都是一群小姐姐在說‘哇塞好帥呀’，‘我已經開始懷疑我的性取向了！’”

“要相信自己，等你穿上小裙子的時候，也會有一堆小哥哥為你抓狂的。”

方自清：“……”

這腦袋我有點不太想要了。

但想了想，最終還是一咬牙，點擊發送：

“這你就甭管了，你就說借不借吧。”

“你不告訴我我就不借。（貓貓歪頭.gif）”

“……之前在做up主的時候，欠粉絲們一期女裝視頻，想了想也鴿了蠻久了，再加上這不穿越了嘛，就當是幫粉絲們完成一下未了的遺愿。”

“等明天我給你找找吧。（狗狗鬼才信.gif）”

方自清此舉屬實無奈。

因為他在床上發呆想了半天，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有什么價格貴的名牌衣服。

一直在某寶淘便宜貨穿，好幾件加起來，還沒有游戲里的一件普通時裝賣的貴。

往學生時代追溯，自己倒是有幾件老媽給買的價格不菲且面相丑陋的風衣和羽絨服，但好像都送給在農村生活的大爺二大爺們了，以方便他們下地干農活、冬天保暖。

其實，方自清最初是想借幾件老爹的衣服來試穿，但無奈老爹的體形跟自己相差甚遠。

如果說老爹的體形算是個標準的北方大漢。

穿起來松松垮垮，不舒服還算次要，若是再激活某些減益屬性，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至于老媽的東西，方自清是碰也不敢碰。

備不住哪個首飾原本就是壞的，被自己碰過后，再被老媽發現，既免不了一頓訓，然后還要打欠條給她買新的。

而恰好，方宛的身高和自己相近，都在178左右，體重上雖然有些差距，但體形的差異并不大。

如果方宛的lo裙能夠達到很高的品質，附加大量屬性，或是激活特殊的組合效果，方自清并不介意暫時做一陣子女裝大佬。

畢竟都是老二次元了，內心里對這種事情的包容性還是很強的。

在經歷了黃樂極這件事后，方自清開始意識到人物屬性的重要性。

天賦之類，畢竟總會有因不可抗力失效的時候，但除去智力屬性之外的其他屬性，卻都是拳拳到肉的實打實的戰力。

既然方宛已經采取了完全依賴天賦的全智力加點方式，那么自己就理應扛起一個肉盾的責任，來保護二人的安全。

總之，只要是有利于提高戰斗力或是保命能力的方法，他都愿意一試。

更何況，大冬天的，把羽絨服拉鏈一拉，裙擺往秋褲里一掖，誰能想到我一猛男里面穿的是個lolita小裙子？

…………

第二天。

起床的時候，老爹老媽早已經去上班了。

“誒，宛哥，你這些首飾還有哪個是我能戴的？”

在方宛的房間里，方自清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隨便拿個鐲子或是項鏈戴在身上，都至少是綠色品質，有的甚至達到了紫色，可以增加人物等級自適應的全屬性，如果沒記錯的話，是老媽給方宛的那條“傳家寶”。

“不是告訴你別亂動我的東西嘛，讓你進我這屋已經是朕開恩了知道嘛，能不能擺正一下你的地位。”

方宛在一旁翻箱倒柜，白了方自清一眼。

那幾條lo裙的價格雖然在她所有的衣物中，都可以排得上前幾名，但由于方宛并不喜歡這種從上到下都寫著“做作”的風格，所以一直處于壓箱底的狀態。

只是買來收藏，等姐妹們問起來，象征性地回答“咦，那條裙子我也有耶”。

翻了半天，才終于找到。

“喏，給你。”方宛一臉嫌棄。

“不就是解鎖了裝備嘛，你一個做游戲策劃的賺那么多錢，干嘛不自己買幾件好衣服，非要穿我的小裙子，惡熏熏。”

方自清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奇怪到為了防止方宛認為自己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一早起來就把裝備功能開啟的事告訴給了她。

畢竟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我只是饞它的屬性，就這么簡單而已。

“我跟你說你那都是誤解，你以為游戲策劃的錢那么好賺呢？”

“整個游戲公司里，除了人事，策劃賺的錢是最少的，平時還要被玩家當孫子一樣罵。”

“充值不到賬，策劃你是不是狗啊！”

“活動逼氪嚴重，策劃你是不是缺錢買棺材啊！”

“副本難度超標，怪物強度太高，行，這個你罵就罵吧。”

“但你罵我一個劇情策劃這就說不過去了吧？這和我有個毛的關系啊！”

“忙活好幾年，也就為了游戲上線后的那點分紅……”

說著說著，方自清嘆了口氣。

算了，不說了，晦氣。

從方宛手里很自然地把小裙子接過來，回到自己房間，換上。

照照鏡子，沒想到，還挺合身。

點開裝備系統后，可以看到此時的上衣裝備部位已經替換成了“不知名的手工lolita長裙”。

用意念選中。

【裝備名稱：不知名的手工lolita長裙】

【品質：藍色】

【描述：做工還算講究的lolita長裙，可愛的男孩子也是可以穿的哦】

【附加屬性：耐力+5/人物等級】

【特殊效果：無】

【裝備組合：不知名的手工lolita長裙（已裝備）、任意男式內褲（已裝備）】

【組合效果：女裝大佬（已激活）——耐力+5/人物等級（PS.主要是臉部的耐力啦）】

方自清：“……”

此時，他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

做這裙子的人一定是有什么惡趣味吧！

不然怎么會生成出這種描述和組合！

增加臉部的耐力，你特娘的還真是個人才！

嗯，不過有一說一。

增加的屬性倒是跟自己很搭，全都是自適應等級的耐力，現在穿上，已經瞬間增加了80點耐力，幾乎和目前用歐氣兌換來的屬性總和差不多了。

這么一比較，自己的天賦在前期還是有點弱了。

果然，網游系統，裝備才是重中之重？

這對自己這種非氪玩家來說，也太不友好了吧。

豹子頭零充不配擁有游戲體驗嗎？

站在鏡子前，方自清還是有些糾結。

他在穿裙子之前，試穿了一下自己平時穿的衣服，果不其然，白色品質，總共只加了十幾點耐力，但勝在穿著得體，清新利索。

還像個人。

對比之下，自己現在這一身，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哥，你不說今天還有別的計劃嗎？咱什么時候出門？”

這時，方宛推門而入。

看到方自清穿著小裙子在鏡子面前扭來扭去，立馬捂住了眼睛。

“哥，你真辣眼睛。”

…………

暫時把小裙子脫下來，方自清換好正常的衣服，和方宛坐在客廳，把手機展示給方宛看。

根據近一個月的新聞，方自清在手機上整理了一份“青市覺醒者犯罪地圖”。

其實只是一份簡單的青市地圖，然后利用畫圖功能，在每個有覺醒者犯罪事件發生的位置點上了紅點。

根據紅點點密集程度，可以看到，大部分的違法犯罪事件都集中在市南區和瑯琊區，還有一部分在市北區和林山區，上滄區和墨河區由于地理位置比較偏僻、人口密度較低，紅點相對較少。

“最近一個月里，居然發生了這么多覺醒者犯罪事件？”

看到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紅點，方宛一時有些詫異。

在她的印象中，他所在的國家，可以說是世界上治安條件最好、最安全的國家，沒有之一。

一些違法犯罪的事件大多也只存在于新聞當中，與自己遙不可及。

“是啊，一些人在覺醒之后，擁有了能力，逐漸地心態就發生了變化。”方自清感嘆。

自從出現覺醒者這一類人之后，青市犯罪發生率一直保持著穩步上升。

究其原因，其一是許多覺醒者在得到系統之后，產生了類似于“將現實視為游戲”的心理。

城市的封鎖，乃至后面整個城市的穿越，為這類覺醒者們構筑了一個完美的“GTA環境”，使得這他們有了一種在當前的環境下可以為所欲為的錯覺。

而系統賦予的強大能力，也使得他們無所懼怕。

其二，原本這類人就對生活或多或少有所不滿，加上青市封閉的這段時間內，物價飛漲，而工資卻依舊維持在較低的水平，在生活的壓迫下，種種不良的情緒盡數爆發，于是產生了此類報復社會的極端行為。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

也就是這些覺醒者提升經驗的方式，需要諸如此類的暴力手段進行配合。

為了升級，而觸犯法律。

簡而言之，不能理解！不能容忍！

在這個環境下，為了讓市民們提防被覺醒者侵害，青市政府采取了一種“24小時直播巡邏”的預防手段。

市民們可以在網絡上實時觀看和自己日常生活活動范圍相匹配區域的直播，來了解這一區域內的安全狀況，以達到保護自身安全的目的。

這正好方便了方自清。

指著地圖上一處標注著“大型商場”的區域，其周圍被密密麻麻的紅點圍住，道：

“咱倆今天就去這蹲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