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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難逃一死

靠近海岸的亂石沙灘,一輛改裝吉普飛馳而過,賀吏艱難的握住缺少助力的簡陋方向盤。

在方浩的拼死掩護下,他好不容易駕駛車輛逃到了登陸點,車輪沒入淺灘的潮水,賀吏扭動傷重的身體,進入了運輸船的駕駛室。

好在行動之前他就已經(jīng)調(diào)離了所有留守人員,這艘外表沒有任何標識的改裝船只他每一次遠洋執(zhí)行任務(wù)都會申請,操作方法爛熟于心。

隨著發(fā)動機熱度上升,船只漸漸啟動駛向茫茫大海,賀吏根據(jù)海圖確認方向,開啟了定速巡航,以目前的航速,等到組織抓捕人員到來,他已經(jīng)逃之夭夭不知所蹤了。

只是方浩···,必然有死無生,賀吏強行不讓自己去想這些令他悲傷的事情,方浩以命換命救下了自己,他必須活下去,否則就辜負了兄弟的冒死付出,待他有朝一日,必要讓組織付出代價。

走進艙室,他翻箱倒柜下,終于找到了應急醫(yī)療箱,后腰的傷口已經(jīng)硬化,駭人的傷口并沒有大量出血,簡單的處理掉焦黑的組織,賀吏想要休息一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被藍色火焰擊中的傷口隱隱有越來越熱的趨勢,長時間痛感導致他半個身體已經(jīng)都已經(jīng)麻木。

“為什么?”

他不明白熱浪的攻擊,為何有這般影響,修者的攻擊手法,超出了賀吏認知。

思維已經(jīng)開始模糊,銹蝕的船艙,彌漫絲絲寒氣滲入骨髓,而他卻感到炎熱,由內(nèi)而外的燥熱。

他需要清醒。

踏上甲板,賀吏腳步已然虛浮,沒走兩步便軟到在地,重重砸在鋼制的地面,廣闊的海面,平靜內(nèi)斂,不時飛過撩撩海鷗。

一絲裹挾陰寒氣息的微風拂過賀吏的臉龐,令他重拾了些許意識,右腎部位的炙熱之感想火一樣烘烤,他微微顫抖著。

“這樣嗎···”

原來,一切早已注定,熱浪的火靈道法乃必殺之技,殘留的靈力是對叛逃者的最后通牒,賀吏身體的免疫系統(tǒng)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工作。

他看不到了,視線已經(jīng)模糊,包裹傷口的紗布竟生生碳化焦黑附著皮膚表面,賀吏膚色詭異的通紅,如果此時有醫(yī)生測量體溫,他會發(fā)現(xiàn)病人的溫度早已突破至41度之上,救無可救。

“啪!”似是小小爆竹,賀吏趴在甲板上,背部朝向天空,傷口溫度突破了臨界,輕聲爆炸開來,代替醫(yī)生給他來了一場奪命的手術(shù)。

“唔···”

嘴角溢出鮮血,如此傷痛下,賀吏連發(fā)出慘叫的氣力都喪失了,只有微微一哼,他就像一灘肉泥,在這茫茫大海中流失了生命。

······

孤島密林中,熱浪依靠著一顆半截攔斷的環(huán)抱樹干,一只手臂已經(jīng)不知所蹤,順樹干流下的血液融為他的全新臂膀。

四周有不少小隊成員的尸體,橫七豎八,地面就像被老黃牛黎了一遍,全是各種熱武器轟炸的跡象,草木倒轉(zhuǎn),一片慘烈,看樣子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

不知在等待什么,他一直仰望天空,直到一抹細藍絲線突然從空中飄來,圍繞他的指尖不停跳躍,最終鉆入他的身體,熱浪這才放松心神,面露笑容。

“天涯海角,你往哪里逃?”這是一聲嘆息,隨后他便如釋重負般,合眼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無人操控的運輸船,最為搭載賀吏的巨型墳墓,盡職盡責的以25節(jié)的高速不停破浪前行。

夜晚,海上的天空,清澈如洗,明亮的北斗星,一如往常指引,迷失方向的旅人。

是錯覺?

九重天外天,又一輪新月升起,可它怎么越來越大,眨眼之間,刺眼的光芒,驚人的變化。

這哪是月亮,分明是太空掉落的隕石,它以極快的速度落下,盡顯超越核彈的姿態(tài),如一座大山驟然撞擊在平靜的海面。

就像A4紙被出下往上戳破,能量巨大的隕石掀起巨浪,其造成的沖擊波,輕易震碎運輸船特制的高密度防護玻璃。

海浪怒吼著撞擊船只,搖曳的運輸船,如同掉入旋渦的樹葉,無依無靠,只能隨波逐流,幾次差點被海浪吞噬。

洗刷甲板的海水,淹沒賀吏的尸體,抹去他彌漫的死氣,輕斂他蒼白的妝容,摧殘他破碎的身軀,幸好船沿焊接的護欄勾住了他的身體,以免落入深淵,裹食魚腹。

隕石緩緩沉入大海,直徑十五米的隕體很快被海洋吞沒,就在它只剩一線圓潤石壁就會沉葬深海時,一縷奇異的銀光破開定部石殼沖天而起。

銀光在天際,竟如同有生命一般,用極快的速度到處閃射,盤旋了一會,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朝著海面唯一的運輸船,迅速飛來。

前面赫然就是賀吏尸體所在,它如同做了什么決定,落到賀吏尸體的背心處,緩慢融入已經(jīng)失去生命跡象的賀吏體內(nèi)。

隨著光芒融入。

賀吏逐漸發(fā)散出絲絲銀光,身體的多處傷痕逐漸愈合,腰腹炸裂的傷口也平滑如初,就連他多年前臉部割傷留下的恐怖的疤痕也淡去許多,不在那么猙獰駭人。

光芒持續(xù)了整整三分鐘才暗淡,而這時的賀吏從外形來看,已經(jīng)和正常人無異,心臟竟然微微的顫動了起來,體內(nèi)流失的血液得到補充。

“撲通..撲通..”緩慢而又真實的跳動,胸口開始起伏,呼吸漸漸恢復,沒人知道這一刻他的身體發(fā)生了什么。

賀吏蒼白的面色,逐漸紅潤,呼吸卻有些困難,似乎什么東西堵住了他的胸口,厄住他的喉嚨。

“咳咳咳!”

嘴里吐出不少海水,賀吏做起身來連續(xù)咳嗽幾下,嗆咳得腰也彎了,整個人都像龜一般縮了起來,好不容易舒服了,慢慢睜開眼睛長吁一口氣。

東方已見白肚,太陽又一次升起,昭示了新生,一切都將重新開始,一夜過去,向死而生,實為奇跡。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嗎?”

散亂的發(fā)絲拂過脖頸,賀吏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頭發(fā)不知何時沒過了臉頰,多年來他一直保持著平頭短發(fā),過長的發(fā)絲極為影響戰(zhàn)斗,如此詭異的生理變化令他驚詫。

賀吏明明記得自己傷勢過重,絕無活下來的可能,可如今腿腳利落,就連腰腹也恢復的完好無損,好似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噩夢,就是腦子有些困,想好好睡一覺。

顯而易見,這樣的情況,就是說奇跡也不為過,這已經(jīng)超出了賀吏的認知范疇,思前想后,得不出結(jié)果,他干脆不再折磨自己,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在去想,有些問題,不是你想就可以明白的。

他檢查了船艙,確認視線之內(nèi),的確只有他自己一人,除非人開潛艇跟在水下,可這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疑點,運輸船的動力系統(tǒng)已經(jīng)損壞,就連右側(cè)的船壁也遭到毀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難道是組織來過,破壞了船只后又離開了?

“啊!到底怎么回事?”他煩躁的抓著頭發(fā),百思不得其解,或許是太累的緣故,總感覺腦袋暈乎乎,不知不覺坐在床上漸漸睡著了。

這一覺賀吏睡得很沉,多年來從未如此深度休息過,他做了一個夢。

無垠的太空,昏暗的星球。

魔物與天使的戰(zhàn)斗。

以耀眼且毀滅性的爆炸作為結(jié)尾。

賀吏突然驚醒,耳邊傳來陣陣鳴笛。

“嘟···嘟···”

“船上的人員聽著,我們是華國海警,所有人員放下武器,走上甲板接受檢查,否則我們將采取強制措施······”接著又使用了幾種語言復述了一遍。

華國?我到底睡了多久,按照賀吏的計劃,他至少需要三天才會進入華國境內(nèi),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被警察包圍,偷渡的計劃已經(jīng)破產(chǎn)。

就在他苦思對策之時,特種作戰(zhàn)隊已經(jīng)駕駛快艇登陸了沒有回應的運輸船。

“里面的人出來!”

沒辦法了。賀吏只好舉起雙手,默默走出了船艙,在警察的注視下,抱頭蹲下。

“報告海鳥。這艘船上只有一人,已經(jīng)檢查完畢,沒有違禁物品,不屬于任何國家,無標識,無任何許可文件,確認未經(jīng)允許私自入境!”經(jīng)過十多分鐘的搜查,特種隊員向隊長匯報已知信息。

賀吏看著七八名,荷槍實彈將自己團團圍住的特種警察,他們的目光十分刺眼。

槍口下,賀吏的腎上腺素不停分泌,有一種抑制不住的殺意,從心頭升起,但最終還是壓制了殺人的想法,這些人不是他的敵人,他也不再是EN的殺手,完全沒了必要與他們發(fā)生沖突。

走一步看一步吧,賀吏清了清干啞的嗓子,用自己生疏的華國語言朝著帶頭的隊長說道:“長官,我是流落海外的正統(tǒng)華人,只是想要偷渡回自己的國家,沒有惡意的。”說完還露出一個勉強有些弧度的笑容。

而那名帶頭的指揮官卻沒有搭理他,轉(zhuǎn)而對著身邊的隊員說道:“收隊,押回去。”

顯然他根本不想聽賀吏的廢話,特警的職責是消除隱患,打擊犯罪,不是詢問間諜,尋求真相。

就這樣賀吏被帶到了沿海地區(qū)的邊防警衛(wèi)站,進入站點,墻角蹲了不少東亞面孔的偷渡者,男女老少都有,根據(jù)人員劃分區(qū)域,有專人進行審問。

很快賀吏便被帶到了一間陰暗的小屋,一面鋼制的鐵網(wǎng)隔絕了他與對面的武警,帶上手銬,他被鎖住一張難以動彈的狹小座位上,門外走進了一名中年男子打開刺眼的燈光問道:“聽得懂華語嗎?”

賀吏沉默一會,他在組織語言,雖然多年在組織都是說國際通用的英語,但他也沒有拉下華語的練習,只是流利的交流有些困難。

“可以交流。”賀吏說道。

男子聞聲松了口氣,如果翻譯的話,審問將十分緩慢,他還想著晚上回去陪陪家人,賀吏是他的最后一個詢問名額,早點完事,自然求之不得。

“姓名?”

“賀吏。”

男子抬頭看了一眼,他審問過不少偷渡者,大多數(shù)都使用的假名,偽造自己是華人的假象,可姓“賀”的卻很少見。

難道是個硬茬?他不禁想到。

“那個國家的?”他仔細的記錄著,心中暗暗啟動的審問方案升級版,對付對華國有大量了解的外國人,不可以普通的走過場。

“我是華國人。”賀吏說出這句話時,對自己有了一絲質(zhì)疑。

我還算華人嗎?七歲起他便被組織抓走,多年來接受的也是歐美的唯物教育,對于博大精深,傳承久遠的華國來說,自己還算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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