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吃完早飯后,王安石便向王華說,“昨日叨擾了,我也應該走了,徒兒,若是有緣,咱們京城見。”
“師傅,現在時間還早,我還想和您多相處一段時間呢。咱們同行再去游玩一番,我再為您送行吧。”
王華裝出一副特別舍不得的樣子。其實哪里是王華舍不得,只是王華可不認為這么兩天的時間兩人關系就牢固了,這么粗一根大腿,現在不抱好,以后跑了,去哪里找。
王華還想著以后去了長安也做一個除了皇室子弟之外的紈绔屆扛把子呢。
王安石呆立著,他也沒有想到僅僅只是兩天時間,自己這個便宜徒弟就已經對自己產生了這么深的感情。也就是王華這孫子演技太好了,把王安石這種老狐貍都演得一愣一愣的。
“那,那好吧。”
王華這時躲在一邊偷笑,丫的,這輩子終于有個老大給做主了,別看王安石這個便宜師傅現在還沒有什么功名,可他是個潛力股啊,宋神宗時期的鐵血宰相誰不知道?想著自己以后就要平步青云,迎娶白富美,腳踏高富帥,走上人生巔峰,就高興的樂的不行。一不小心就笑出了聲。
王安石后悔了,自己這徒弟一會正經,一會像是犯了癔癥一樣,可能是被鬼上身了,悄悄拉過王元豐,“令郎可能被鬼上身了,快請道士治治吧。”王元豐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徒兒,你在那干什么,怎么還在傻笑?”看著王華傻笑了半分鐘的王安石忍不住了,問道。
“奧,奧,當然是因為我馬上就能迎娶白富美了啊。”王華不假思索。
“白富美?這是哪家的閨秀,恭喜恭喜了啊。”
王華這時才醒神,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媽的,差點暴露了,幸好這些老書生不知道這詞的意思,不然別說王安石會把自己逐出師門,恐怕自己的父親王興豐也會拿著棒子把自己打死,然后去和自己母親建個小號。
“哦,師傅,是這樣的,其實我是因為又能多陪陪師傅您才這樣的,想想咱們還沒有相處多少時間就要分別了,我的這個小心臟就一顫一顫的。”王華作勢就要哭了。
王安石趕緊拉住了,這小子,怎么不去當個戲子呢?這獨角戲唱的可真好,自己再不攔他,就怕給自己唱一出竇娥冤。
“徒兒,你的心思我明白了,我留下來再陪你待一會好吧?”王安石哭笑不得。
“得嘞。”
王華又恢復了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樣。這模樣轉變之快,恐怕是川劇臉譜也比不上。王安石和王雱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無恥的人。
嗯,按王華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人至賤則無敵,自己這樣也是為了先治小家再治大家。對,就是這樣。
王華親密的走到王安石身邊,抱住王安石的胳膊說道“師傅,你想去哪里看一看啊,去哪里我都依了你。”
王安石感覺到自己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小心翼翼的問道“莫非徒兒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
“啥?師傅你想什么呢,我才不是什么同性戀呢。”
“哦?同性戀又是什么東西?”
“額,同性戀就是兩個一樣性別的人互相愛戀。”
王安石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跟著自己這個不正經的紈绔徒弟,還能有些更多的見識,看以后蘇東坡那個自詡風流的人怎么說自己是老古董。不對,蘇東坡好像也已經在路上了。在去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教自己這個徒兒,王安石猶豫了。
“走了走了師傅,我們去長江邊上看看,自我醒來以后也好久沒去看看了。”說王華沒有私心也是不可能的,自從醒過來以后,他就被王興華禁足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和自己這個便宜師傅出去玩玩,還能看看古時候我們的母親河的壯美,不一樂乎?
王安石一口答應道“好啊,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在看完長江以后,不管什么,我都得走了,圣上的事可耽誤不得啊。”
“好。”知道自己無法挽留的王華只好讓王安石隨著本來的歷史繼續運轉了。
王華和王安石父子步行到長江江邊。看著長江翻滾,跳躍,閉著眼。不對,是洶涌澎湃,像野獸一樣嘶吼著,在宣示著自己的主權,告訴人們這里發生的歷史。
王雱還是心有不服,想向王華打一打擂臺。“王華公子,看著這滾滾長江,我有一首拙作想讓你給評價一番。”
王華看了王雱一眼,心里小覷著,就你這小子,想和我比詩詞,就我這充滿所有詩詞的大腦,你還嫩得很。你爹來了,也才是勉強能和我斗一斗了。
“可以。”
“那我就先來了。長江為空天際流,黃河為地路上行。行流萬世不自哀,坐觀長江顯君情。”
聽了自己兒子這首詩王安石搖了搖頭,自己這不爭氣的兒子為了賭氣已經把最基本的東西都忘了,只是在胡寫瞎寫,同時也開始期待了,自己的便宜徒兒王華又會有什么佳作呢。
“嗤,這是什么·詩啊,狗屁不通,我拿教都能寫出來。”王華輕蔑到,其實并不是王華狂妄,只是王華已經看清王雱是在和自己賭氣,如果自己不好好懟丫的,鬼知道會給他狂成什么樣。小孩子嘛,嗯,不和他多見識,我是在教導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對,就是這樣。
“那,那你有什么詩?”王雱惱羞成怒。
“那你可得聽好了,我這首詩可不一般。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觀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王華大聲吟完這首詩,自己也癡了。不在其景不明其意,看著這滾滾長江,才明白楊慎當年的豪情壯志。自己以后會不會是英雄呢?
王安石和王雱也癡了,這首詩的大氣磅礴,簡直是古今少見。
王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公子,先前是我的錯,怪我有眼不識泰山,公子大才故將聞達于世人。”
王華笑了笑沒有說話,轉身看向王安石。
“師傅,我知道你這次赴京是去干什么,太多的話,我也不知道怎么說,但是你一定要撐著,等我成長起來去坐鎮。不管有多少的質疑,你都要堅持你的本心啊。師傅你去吧。”
王安石看了王華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王華看著在夕陽下行走的王安石,大喊了一聲,“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說完自己也向著回家的路奔跑起來。
王安石摸了摸眼眶,不覺有些濕了,對旁邊自己的兒子說“雱兒,你看著吧,要不了多長時間,這小子就會揚名天下,成長成一個巨人。”
跑回到家的王華,雖然是冬天,但是也因為太久沒有運動,也出了一身汗。鸞兒好奇的問道,“少爺你跑什么啊。”
“你不懂,我在夕陽下的奔跑,是我所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