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你不是讓我笑嗎?我便笑給你看。”說罷,廖紅君便綻放出一抹笑容。
而這笑容剛剛出現,李錦書便愣住了,雙目失去了聚點,只知道這笑容極美,極美。
“錦書小子!醒醒!”青云在李錦書的腦海中大聲地呼喊。
聽見了青云的聲音,李錦書回過神來,不過此時眼前的廖紅君已經收起了笑容,嘴角含著若有若無的弧度。
“知道什么意思了嗎?”廖紅君問道。
李錦書點了點頭,他走到一邊,同時腦海中問道:“青云,怎么回事?”
“這廖紅君是特殊體質,魅惑之體甚至更特殊。世上千千萬的人,總會有人身具特殊。如那個連梟杰,就是金靈體,修煉金屬性功法進境極快,同時對世間金屬性的事物極其敏感。廖紅君單靠笑容,就能迷惑人的心智,她的特殊也許比魅惑之體更勝幾籌。”
李錦書聽見青云的話語,暗自點了點頭。
“只是不知道她感受到的,是你非常血脈的特殊,還是體質的特殊。”青云接著說道,“體質的特殊,通常成年之后才會明顯。”
“我現在還不算成年嗎?”
“早呢!按照你父母親族類來說,上百歲才會成年,數百歲成年也有可能。”
“什么!”李錦書震驚道。
“別驚訝了,普通的人族才會對此感到不解。世間萬族林立,血脈的強大真的不是靠想象能觸摸到的。”
李錦書沉默了許久。
夜已經深了,而眾人在頭頂光芒的照耀下,感覺不到黑暗。黑夜自顧自地黑著,而天邊遠處穿梭的光芒,宣告了這夜晚注定不會平靜。
不過夜晚還是冷的,無人圍坐在篝火旁。也是五個人頭頂寶光聚在一起,令人生畏,基本不會有人想要靠近。
“那個刺客是什么人?”方碩問道。
“沒人知道他叫什么,知道的都管他叫影刃。他神出鬼沒,一旦出手必取人性命于無形,今天好像是他第一次失手。”李屹朝火堆中扔了塊木柴說道。
“每個人頭頂都有飛舞的寶光,對這個影刃不利,而今天局勢混亂差點著了他的道,我們日后要更加小心才行,畢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冒出來。”李錦書如是說道。
眾人點了點頭。
平靜了一會兒,方碩站起身來,說道:“輪流守夜,每人值守半個時辰,我先來吧。”
言罷,方碩躍至了附近的一顆樹上,樹冠遮掩住了他的身影。
約莫半個時辰后,李屹也跳到了樹上,好在這樹夠大。
“方鴉,感覺如何?”李屹笑著問道。
“不要叫我方鴉了,當初七個,現在還剩幾個。”方碩側過頭來看著李屹說道,“我倒還好,與錦書會合了,倒是你,一個人,感覺如何?”
“感覺不錯,大不了罵一句大爺的。”
兩人相視一笑。
“你的刀法……”方碩收起笑容說道。
“刀法殺人,也殺我,殺不掉我,我便更強。”李屹微笑道,眼中的猩紅之色一閃而過。
“那本書叫什么名字?”
“《血宴刀典》。”
“說什么悄悄話呢?”不知何時,李錦書也摸到了這棵樹上。
“沒說什么,聊了聊秘境里的情況。”李屹眨了眨眼睛說道,“你這偷雞摸狗的功夫也是一絕。”
“過獎了。”李錦書抱拳一笑。
“正好你來了,有些事要問你。”方碩說道。
“問吧。”
“你怎么想的?”
“我只有一個目標,拿到狼首令牌。而廖紅君既然出手幫了我們,我覺得也無妨幫她一回。橫豎都是殺人,有目的的殺人,總要好些。”李錦書說道。
李屹對廖紅君那邊揚了揚下巴,問道:“可信嗎?”
“談不上可信,而是我們,沒有她想要謀取的。”
方碩從樹上躍下,聲音傳到李錦書與李屹的耳邊:“早些休息,明天的血可不會少流。”
“那個姑娘叫什么名字?”
“哪個?甄淑文?”
“怎么沒聽你說過?”
“什么事都要與你說嗎?信不信給你兩拳。”
“急了是不是?走,下去過兩招。”
——
李錦書,方碩,李屹,甄淑文,廖紅君背對背,守成一個圈子。他們的臉上帶著疲憊,身上都披著或多或少的傷痕。
“這想奪取虎首令牌的人也太多了!”李屹喘著粗氣感嘆道,他手上的兵刃又成了鋸齒狀。
幾人在這處戰場混戰了一個多時辰,來的時候數百人,一個時辰過去了,人數也不見少。而甄淑文的手中的劍陣已經激發過第二次,而廖紅君的飛鏢也已施展過,她的臉色極不好看。幾人本想靠雷霆手段震懾住場面,然而并沒有起多大的效果。
“神奇的是,打到現在,我們連令牌在誰那,都搞不清楚。”李屹咧著嘴說道。
“別急,我在找。”李錦書說道。
“青云,找到了嗎?”
“在你左邊,七十步,穿黑衣,持锏的那個。”
聽見青云的話語,李錦書立即喊道:“左手邊,跟我殺!”
長槍一捅,鮮血濺了李錦書一臉,他啐出口中的鮮血,翻身一槍,連兵器帶人,打了個半碎。腳下紅光浮現,李錦書連殺數人,腳下踩碎一人的胸膛,他一人成軍,硬生生沖出一道缺口。
熱氣從李錦書的口中噴薄而出,而他的呼吸不停,殺戮就不會停。
李屹緊隨其后,身上披上了一層血漿,還在升騰著氣霧。他的刀法,如流星墜落,如春日飛花,也如割草鐮刀。他眼中帶著的光,早與身上的鮮血不分彼此。
長鞭所到之處,無人敢上前一步。廖紅君盡管疲憊,但她的攻勢仍好比驕陽烈火。
甄淑文身法靈動,穿插在幾人的攻勢之間,不與人硬拼,但取人性命,手中煌月劍,無往不利。
為李錦書等人守住后方的是方碩,手中是雪亮的長刀,如此漂亮,也如此致命。方碩的刀法滴水不漏,敵人的鮮血潑灑間,他聽見了李錦書的聲音。
“就是他!穿黑衣服的那個!拿锏的那個!”李錦書急促地喊道,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虎首令牌拖曳著光芒,在那人的頭頂上盤旋。廖紅君神色一振,甩出長鞭,朝目標卷了過去。
“你去殿后,前面我來。”方碩沖著李錦書說道。
“好!”李錦書張口答應,換位至后方,見有機會休息,便拄著長槍,喘息起來。
驀然,一抹寒光從人群中飛出,轉眼就到了李錦書眼前。
“嘿!等你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