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計了！”趙恒回過身子，操持天機劍猛得砍在鋼刀之上，竟如同砍柴一般將鋼刀一劈為二。

“沒用的！”伯顏汗將鋼刀提起，討了趙恒一記力道，他則蹬足了力道向前沖刺擒拿趙恒，趙恒之前那一砍的力氣還未消去，伯顏汗這一手使得他的力道又被滾下去的鋼刀卸了大半。

天機劍徹底脫手，趙恒被伯顏汗壓在身下，卻還不曾放棄，他卷住了腹部，竟騰身而起，用腳尖踢中了伯顏汗的后腦勺。

伯顏汗慘叫一聲，手上力道也松了下去，趙恒趁機朝旁邊一滾，脫出了擒拿范圍，才發現自己的雙臂已經被伯顏汗生生抓下了兩片血肉。

“趙恒...趙恒！”伯顏汗捂著后腦勺，勉強站了起來，他撿起只剩下半截的鋼刀，一點一點接近著趙恒，趙恒忍受著劇痛，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左腳還算完好，一旦牽動傷口，疼痛說不定會先把自己給弄暈過去。

“額！”伯顏汗還是輸了，他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再也堅持不住了，他跪了下來，鋼刀再次脫手滾在一旁，“看來...我是，殺不了，你了。”

“但我得，殺了你啊！！”趙恒屏足了力氣，用左腳勾住了天機劍朝伯顏汗的方向踢了過去，天機劍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狠狠地刺入了伯顏汗的胸膛，也擊碎了曲目長歌贈予他的那枚玉佩。

“曲目，長歌。”伯顏汗使勁眨著眼睛，雙手則死死握住了天機劍的劍身，他保持著這個姿勢，迎來了死亡。

“命運，歷史，誰說天不可逆，我已逆天！我已改命！”趙恒望著天空，哈哈大笑，有了他和武狂三的變數，加上遼兵沒了伯顏汗的指揮，他們來不及阻擋大宋的援軍了。

趙恒一邊抓著草地，一邊拼命朝山腳的另一側爬去，他得活下去，他得像今天這般護弟兄們周全，他不能死，在三十歲之前，絕不能死！

......

宜陽關與雁林關的援軍很快就趕到了此地，遼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關鍵他們還不知道伯顏汗已然身死，倉促之間又找不到廣元集地下網道的入口，只得依托地面民房與宋軍展開巷戰。

伯顏汗敢于帶人直入大宋腹地，這幾萬人哪個不是精銳中的精銳，在沒有最高指揮官的領導下，硬生生和人數越來越多的宋軍鏖戰了三天三夜。

那時候的徐靜學和徐小雅都已加入了村中的秘密特訓班，學到了些許本事，開設特訓課程的目的也是為了補充廣元集的兵員，從當地的百姓之中直接吸納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戰斗僵持不下，地下網道中的村民便自發組織了起來，悄悄潛出，伺機而動，徐靜學和徐小雅是一起出去的，才剛剛沒走十幾步路，就發現了昏死在一簇樹團底下的趙恒。

趙恒的變化很大，但徐小雅不知為什么，就是認得出，這是當年她送衣服的人。

徐靜學仔細看了看，也確認了這一點，畢竟他們兩個也早已長大成人，容貌上與小時候大相近庭，可也并非沒有一點對照之處。

“小心！”徐小雅壓在了徐靜學的肩頭，一支箭矢平貼著他們三人的上方飛了過去。

“好險。”徐靜學回頭一看，“那是咱們的箭，為了燒斷繩子。”

“快些回去吧，馬上到了。”徐小雅撿起了天機劍，跑到前方帶路，他們不能帶趙恒回地下網道療傷，趙恒本該是個死人了，如果被集子里的人發現了端倪，那事情就不妙了。

于是，徐小雅一路護衛，徐靜學則抱著趙恒，順利來到了地上他們原本居住的屋子，徐靜學將趙恒交給了徐小雅，自己則探身進去查看，里頭除了一名大概是負責伙食的遼兵，正在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做飯，再沒有其他人。

徐靜學如幽靈一般潛到了他的背后，熟練地用左手錮住他的脖子，右手用力往他的臉頰上一拍，這名遼兵瞬間被扭斷了脖子，無聲地死去，徐靜學將他慢慢放到地上。

他打了個手勢，徐小雅便將天機劍收好，抱起趙恒進到了屋中。

“他傷得不重，只是有很大風險感染，昏迷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太過疼痛了吧。”徐靜學很快為趙恒處理了傷口，敷藥打上繃帶，“還是像當年一樣，根本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啊。”

“不，他是要保護咱們，保護廣元集。”徐小雅將天機劍放在了趙恒身邊，“你看到小恒旁邊那個男的了吧。”

“是個遼人，而且，身份不一般。”徐靜學當然注意到了。

“唉......快醒過來呀。”徐小雅擔心地看著趙恒，徐靜學則去廚房繼續烹飪著食物，也等趙恒醒了正好喂他吃點，順便解決一下自己和妹妹的溫飽問題。

......

“大人！”

“大人！”

鐘旭云在一眾宋軍的簇擁下，來到了設立在廣元集正前方的營寨，沒有人知道他長什么樣子，但他像是鑲嵌在臉上的鐵制面具，便是他身份的象征。

鷹巢，總教頭大人。

“情況就是這樣，大人，您看這...”

“你下去吧，剩下的交給我就好。”鐘旭云看了這名中軍將軍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帶兵打仗最忌諱發生這種情況，困獸之斗，被熬死的不一定是獸，而有可能是困獸之人。

連續幾天發射的火矢將繩索燒斷，斷絕了遼軍唯一的退路，正面的防御工事堪稱嚴絲合縫，根本沒法指望能從哪里溜出去，鐘旭云能夠想象，這三天來，集子里的遼軍是在以一種什么樣的心態戰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