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美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堅持到上午八九點鐘的。

終于醫院的醫生們都陸陸續續地來了，也聽到有護士說，這兒有一個需要刨腹產的懷有雙胎的孕婦。

至此，馮美卉才被安排打上吊針，推進手術室。

進入手術室，馮美卉被抬上產床，接著麻醉師就問她的體重，準備打麻醉針，其他的醫生則跟馮美卉說著話。

馮美卉很緊張，對醫生說的話總是慢半拍才反應，有醫生就笑著安慰說放松點。

打過麻醉，馮美卉躺在那兒，就感覺醫生拿著刀開始在劃肚皮，之后……馮美卉就沒什么記憶了。

直到下午兩點多馮美卉才完全清醒，但斷斷續續的，她貌似還是聽到一些聲音：

“生了，是一對雙胞胎女孩。”

“家屬呢？這*號床的家屬哪去了？”

“怎么每次來，這*號床的家屬都不在，不能孕婦把孩子生了，家屬都只忙著照顧孩子啊。”

……

馮美卉不知道自己聽到和感受的是真是假，從上午八九點進手術室，到下午兩點多完全清醒，當看到兩個小家伙的第一眼，馮美卉就覺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竟然真的生了兩個孩子，能摸得到，真真切切的孩子。

你看她們，雖然小小的，體重都達不到五斤重，可五官、手腳都好好的呀。

你再看她們，雖然每次只吃一點，比其他初生兒都吃得少，可哭聲很洪亮，拉屎尿尿也很正常啊。

還有，她們倆雖然長得很像，但大的那個額頭寬點，仔細看還是很容易分清楚的。

……

因為刨腹產產后排氣、通便不順，馮美卉折騰了一周多才出院，出院這天已是除夕。

高一杰與婆媽一人抱著一個孩子，馮美卉跟在后面慢慢挪步走。

產科在五樓，當乘電梯到二樓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孕檢時的醫生。

“啊，這，已經生了？”醫生很驚訝。

“是啊，我們今天都要出院了。”婆媽回道。

孕檢醫生湊近看了看，“挺不錯的兩個寶寶。”

婆媽笑笑，很高興地跟醫生聊了兩句，但最后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你那天還說至少會有一個男孩……”

醫生卻已轉身拿出手機打電話。

走出醫院大門，高一杰把抱著的小雙給馮美卉，自己去攔出租車，婆媽抱著大雙，忽然小聲說道：“看見剛過去的男的了嗎？”

“怎么了？”

“他老婆跟你一天到的醫院，不知道有什么病口吐白沫昏倒，后來孩子一生下來就被送到省立兒童醫院，聽說現在還在保溫箱沒出來。”

馮美卉想起來婆媽說的是哪個。

“也不知道算幸運還是不幸。聽說那天就他們家生了男孩，你們其他人生的都是女孩。”

“可偏偏就他們家現在大人小孩都出不了院。”

所以說，世事無常。

看著襁褓里的兩個寶寶，馮美卉很滿足。

上天如此厚待自己，一次試管移植就成功，而且還是兩個，人生還有比這更確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