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經夜里一點零幾分，高一杰匆忙穿上衣服去外面攔出租車，婆媽則在整理一些東西，馮美卉套上厚棉服。

顧不上許多，三人趕到醫院，值班醫生一聽羊水破了，先問孕檢手冊呢？

傻眼，忘帶了，高一杰轉身回家去拿。

馮美卉則被安排躺在推床上，不讓動，醫生開單讓護士及婆媽推著去做B超，查看嬰兒情況。

B超結果還行，值班醫生就讓馮美卉躺進待產室。

這時馮美卉開始陣痛。

值班醫生一會兒過來查看一下，卻告訴馮美卉，說她這是雙胎，看B超寶寶很小，大腿都沒人家小孩胳膊粗，所以最好挨到上午九點以后再生，這樣小孩出生后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送省立兒童醫院。

馮美卉想罵人。

值班醫生還道：你別右側躺著，你那個小點的孩子就在肚子右邊，你這樣會壓著他的。

馮美卉艱難地挪動身子，偏偏不能平躺，平躺呼吸不過來，左側屁股還是盆骨又很酸痛。

“哎，你別亂動，亂動羊水流沒了怎么辦。”

那我到底該怎么辦？

陣痛越來越厲害，馮美卉估計臉色很不好，值班醫生問還能堅持嗎，馮美卉瞪眼。

于是值班醫生拿過來三顆小白藥。

不知道是什么藥，但想著醫生應該不會明目張膽害自己，馮美卉就吃了藥，肚子漸漸竟然不陣痛了。

雖然還是躺得很難受，但這時待產室又進來幾個人，馮美卉聽別人講話就分散注意力。

開始是兩個待產的孕婦，醫生檢查后說開指什么的還不行，就又出去活動了。

后來又進來一個孕婦，先是聽她打電話給同事讓幫她請假，然后醫生過來檢查，問她任何問題都說挺好的，就是感覺開始陣痛就來了醫院，然后醫生也讓她出去活動活動。

之后沒多久，馮美卉就聽見外面亂喊亂叫：

“快來人啊～”

“她怎么口吐白沫暈倒了！”

“快，打電話給院長。”

“快打電話給主任。”

“電話有沒有打啊”

“能不能挪動，怎么搶救啊”

“快拿氧氣瓶”

……

馮美卉聽得是驚心動魄，咋的了？

就這樣一直吵吵，直到好像是某個主任到了。

接著孕婦被送到產室，馮美卉在待產室，就聽到有醫生說趕快刨腹產，不然大人小孩都危險。

之后馮美卉就聽得不是很清楚，因為有護士過來監測胎心，還跟馮美卉聊天，說你聽見外面的動靜了嗎。

馮美卉說聽見了，是剛才那個在這兒打電話的女人嗎？

護士說是，你聽那動靜感覺害怕嗎？

馮美卉搖搖頭，問那孕婦到底怎么回事。

護士說，她都是第二胎了，現在這樣倒地口吐白沫，肯定隱瞞了什么病史。

誰知道呢？

護士走后，馮美卉仔細聽隔壁產室，好像已經刨腹完在縫合，卻沒什么聲音。

小孩不哭嗎？

馮美卉正疑惑，就聽見有人問，孩子呢？

另一個人回答在什么臺子上，接著才聽見一陣弱弱的嬰兒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