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霽然不太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劉偉啊，今天來找我，說我讓你帶了一張銀行卡給他，非要還給我。你給他妹的卡，不是嗎？”

“我心想我哪有這么大方，我可不是這么大度的人?！变浢麝栒f著，掏出了那張附帶密碼的銀行卡，“是你的吧，霽然？

霽然的眸光定格在那張卡上，不說話。

她沒想到，劉偉會把卡還給錄明陽，還說漏了嘴。

“他怎么不要。”霽然問。

“要？他為什么要你的卡？他沒有理由要你的卡！他明白，你不明白！我不想你打著我的旗號，給我掙什么好名聲！”

“那件事的確對劉偉的傷害太大，導致他想退學，在他妹妹這件事上，我也不想當個旁觀者?！膘V然道。

“是，一開始是我強迫他去引導卓少凡，但是他心里面是自愿的。同樣，他也恨卓少凡，我只是在滿足自己的私心同時，滿足了他的私心而已。這樣也有錯嗎？他無法面對自己以后的生活，選擇了逃避，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你不要把錯全歸咎到自己身上，不然，你就會陷入死循環，走不出來。”

這樣的談話方式，讓她感到無比熟悉，是了，以前也有人這么訓導她過。

告訴過她，如果再這樣下去，就會陷入死循環。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錄明陽見她一動不動，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霽然回過神來，神色呆滯，“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錄明陽把卡遞還給她：“劉偉也說了，他不會退學的，所以關于他退學的說法，你就不要多想了?！?

“我只做我應該做的，其他的，我也無暇去管，你自己走吧，我想自己靜一靜?！膘V然沉眸說。

“你忘記陶幕野了嗎？”錄明陽突然說。

霽然愣神，抬頭，不可思議道：“提他干什么？”

“他回來了，聽古閑說的。是古閑讓我帶人去打地鼠，也是給陶幕野接風洗塵。”

錄明陽說得很認真，看著霽然的眼睛，注意她的反應。

不，他當然是希望她不去的，可他就是要搞清楚陶幕野回來了，她會是什么反應。

“你讓我去？”霽然指著自己的鼻子，“你以為我是誰？他陶幕野回來了關我什么事兒？！”

“畢竟，”錄明陽說，“你們曾經有那么一兩分關系在。”

霽然氣笑了，后退兩步，指著他道：“那你就去問問他，他還記不記得我霽然！走開！”

說著，她背過身，決然離去。

錄明陽想去拉她，她像兔子一樣，跑得比誰都快。

也罷，這也是他想看到的結局，她別去，就是最好。

霽然穿過幾條街，平復了下心緒。

陶幕野回來了？回來了又干她什么事？當時是他自己偷偷跑出國的，難道他回來了？她還要舔著臉去迎接他嗎？真是諷刺！

等著紅綠燈，就抬著步子往前走，什么也沒環顧。

前方有車疾馳而來，她抬頭，差點跟那車子撞個正著！

“小心！”有人拉了她一把，拉回街道。

她本能地瑟縮一下，抽了抽被抓的手臂：“放手。”

她冷著臉，面色有點扭曲，好像他抓的不是手，而是傷口，她才會做出那種表情。

“你怎么了？手受傷了？”他問。

霽然輕輕按了按被抓痛的地方，邊看對方是誰。

“陰魂不散?！彼粗媲澳菑埥鼇磉^于熟悉的臉，說。

田光煦先說到：“上次我沒看清，是你?！?

他指的是報警那次，看霽然這回對他的神色，八成是記恨上他了。

“你怎么在這兒？”霽然隨口問道。

“嗯，有事?！碧锕忪阏f。

霽然看了看他，在他身上聞出一陣淡淡的酒味，輕得幾乎聞不見。

“你喝酒去了？”她問。

田光煦沒料到她會聞出來，說：“朋友聚會，喝了一點?！?

他說這話，還挺不好意思的。畢竟，那種昏暗吵鬧，遍布香水味兒的地方他幾乎不沾染。

這次，倒像被別人發現了什么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