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重復兩個名字的他，神色一凜，“既然如此，那洛槿讓查的所謂‘即墨宇’的人，應該便是北域人！你派人去往北域調查一下！另外，洛槿一家的身份也繼續調查。”

“是！”

“還有……”韓靳衍端茶抿了一口，在年牧兩眼直視自己之時，說：“滅了莫家！”

年牧瞳孔一縮。

“不可！你殺氣太重，這兩年才剛控制下來，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完全失控！”陌離放下手里茶杯，說了第一句話。

韓靳衍都沒將視線望向他，只是沖著年牧交代：“滅！”

年牧面色掙扎，還是應聲離開：“是，主子，屬下這就去。”

“你給我站住！”陌離對著年牧的背影，厲聲一吼。

年牧：“……”他弱弱的，還是停下了腳步。

轉過身，只看他的主子正和陌離四目相對。

陌離神色微凜，盯著那一臉怒氣的韓靳衍。

“莫家再有錯，也不至于滅門。你是不是瘋了？！”

韓靳衍神色淡定，輕飄飄地勾著唇。“我只知道莫家讓洛槿受辱，該死！”

“該死也該由洛槿親自去殺！而且現在洛槿還沒找回記憶，莫家或許對她記憶恢復有幫助，你現在殺了莫家，是想她永遠想不起來？”

聞聲，韓靳衍眉心蹙了一下。

他漸漸握緊了手，目光從陌離的臉轉移到年牧身上，“退下吧！”

“是！”不用去殺人，年牧還是松了口氣，可轉身不過兩步，年牧又扭頭看向韓靳衍。

“主子，還有一事……”

韓靳衍冷眼一掃，年牧便不再吞吞吐吐，“屬下此行，發現那日在夫人身邊的車夫也在金達縣！”

“徐元？”

“是”年牧點頭，“據說已到了幾日，還帶著夫人劫持您之時所趕車的馬匹，現暫住在一家客棧。”

“你調查洛槿的時候，有沒有人提到徐元這個人？”

年牧搖頭，“沒有，甚至屬下還詢問過幾人，都從未聽聞徐元這個人。”

韓靳衍眼中忽然閃過一道防備，那日所見，徐元的武功高深莫測，身份也一無所知。

他手指在桌面上勻速敲擊，最后瞇著眼，神色不禁涼了一分：“洛槿幾日前就要回金達縣，此時徐元也在，看來這地方暫時不能讓她回去了！”

陌離嫌棄地沖韓靳衍翻著白眼。

年牧：“……”

韓靳衍毫無察覺，抬頭看向年牧：“密切注意徐元的動靜，想辦法調查清楚他的身份。但記住一點，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不要和他正面沖突！”

“是，那屬下先行告退。”

年牧終于成功退去，走到門口還不禁扶了把汗。

屋里，韓靳衍拿起桌面上鮮香的賣身契，隨意瞟了一眼。

陌離望著他，“阿衍，如果你不相信那位會死，那百姓口中的洛槿母親，那個美人，有沒有可能就是……”

韓靳衍握著紙張的手忽然收緊。

他抬眸看了陌離一眼，沒吭聲。

陌離看他掙扎的眼睛，問道：“需不需要前去金達縣，看一下洛槿父母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