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紫光
- 鮫歸
- 牛奶小圓餅
- 2301字
- 2020-02-29 13:28:31
“你們是不是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情?犯法嗎?”南覓上前兩步問道。
兩個男子比她高出半個頭,其中一個還如山一般,但她絲毫沒有怯懦,她可不是被嚇大的,對付幾個空有武功的凡夫俗子,豈有怕的道理。
孫釗推推身旁李祁,示意對方回答,但是李祁同樣為難的躲了躲,不愿意開口。
二人只覺頭疼不已,南覓跟隨他們至少一月,他們以后還有很多事要做,每日忙碌進出,總會令南覓懷疑,可那些事對外人來說過于沉重,知道了沒有任何好處,還不如隱瞞下來,沒有負擔倒活得輕松些。
“南覓姑娘,茲事體大,恕在下無法奉告,不過姑娘放心,絕不會牽連到您?!崩钇顩]有說出實情,拐彎抹角一通繞,口風緊得很,滿臉寫著:不管你怎么逼我,我都不會說。
南覓嘆了生氣,看來套人話還得慢慢來,直接問果然不行,她理了理自己皺巴巴且臟黑的“白衣”,“你們打算一直住在客棧?”
“福德酒樓巷內的小屋有我們的人,那里是除了將軍府另一處匯合點,如今情況有變,這些日子我們會在那住下……不知姑娘……”李祁猶豫著該不該說下去,一個女孩子跟群粗老爺們兒住一塊,傳出去太影響名聲。
南覓招招手,一臉爽氣,“走走走,我跟你們一塊住下了,就當治病錢?!彼顩]地方住呢,眼瞅著送上門的住所,哪有不要的道理?
“既然姑娘都這么說,那在下斷沒有推脫之理,暫且等在下安排好事務,今日下午便來接您過去?!彼T內望了一眼,“還請姑娘照顧好將軍,我們會盡快回來?!?
“去吧去吧?!?
二人先后告退,臨走前眼里的不舍實在過于夸張,好像是孩子看父母,一步三回頭,萬分難割舍。
嘖,徐淵用什么法子蠱惑人心,他跟死人一樣躺著,一群下屬依舊忠心耿耿,太可怕太可怕,這種人沒法深交,搞不好一頭栽進去出不來。
她拂了拂手臂上掠起的雞皮疙瘩,招來客棧小二,隨便編個理由說明木門情況,然后趴在桌上睡覺。
忙活一晚上,她太困了。
午時,有人來裝門。
哐哐哐——
吵醒了睡夢中的南覓,她頓感心煩意亂,可沒辦法啊,自己叫來的人總不能趕走吧。
她被擾得沒了睡意,看了眼門外,確認沒人注意到她,這才躡手躡腳走進里屋,徐淵依舊昏迷,不過氣色要比昨晚好很多。
其實她從昨天就覺得疑惑了,徐淵身上或其周圍人有太多千山院的物件,除了錢袋上的追蹤符,隱約有術法在其中,但她可以確定不是千山院的東西。
她當時仗著自己一身修為,完全不顧別人為何跟蹤她,便也沒多管這奇怪的追蹤符。
現在細思之后屬實奇怪,難道……茫?;拇ù箨戇€存在第二個千山院?
不,這不可能。
大概是徐恒給的吧,若真有其他神族,她在千山院待這么久定知曉一二,唉,算了算了,個中緣由又豈是她曉得的?連師父都不知道的事,她何必糾結那么多。
她邊想邊放下里屋簾子,外人便難以看清里面情形,她拍拍臉,不再去想這些。
走近徐淵,伸出手探脈,較昨日平緩許多,但仍舊有雜亂的氣息,好在徐淵的恢復能力強,拳口大的傷處,略施些藥,已不再滲血。
當時忙著救人,她都沒仔細觀察過徐淵,此番靜下心來一看,竟發現似有光芒在徐淵胸膛處閃爍,時明時滅,呈淡紫色。
她走近細看,突然,心口開始劇痛,跟昨晚的感覺如出一轍,好似有千萬只螞蟻在鉆,又像是刀刃在來回絞動。
她雙手壓上心口,退開兩步直直跪下,疼痛還在漫延,從心口擴散至全身,痛得她喘不過氣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覓強忍痛苦,用力支起身子往床邊爬,每近一步更痛一分,她掙扎著匍匐到床沿,大顆大顆的汗珠落下,滴滴打在被褥上,浸出一個個小圓點。
哈——哈——
不知為何,她的身體再次不受控制,好像有人強拉她的手去碰紫光,她逼自己大口喘氣,以維持暈沉的身子,顫抖著手接近紫光。
蜻蜓點水般擦過紫光,瞬息之間,整個人被猛的震開,力道極重,將她硬生生撞在屏風的木架上,木架應聲裂開,一塊碎木順勢刺入她后腰,足有一寸深,鮮血滾滾流出,染紅了地上屏風,開出一朵血花。
“嘶……”
她忍住痛呼支起身子,下意識封住各處要穴,毫不猶豫的拔出碎木,帶出大片鮮血,好在她聽師父的話帶了凝血散,因傷在后腰,她只好跟個瞎子似的亂撒藥粉。
徐淵!看在你傷勢未愈的份上,老娘不和你計較,你最好祈禱自己別醒來,否則我弄死你!
她在心里憤憤然,背后的疼痛欲發強烈,整個人被痛得犯起痙攣,盡管她極力克制,但痛感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不是她轉移注意力就會不見。
說實話,她長這么大,除了練劍時手擦破點皮,或者自己貪玩磕碰到膝蓋手肘,真的沒流過那么多血!
師父說民以食為天,一米一菜都化作自身所有,她這一受傷,白吃了多少飯菜啊?
啊啊?。⌒鞙Y你賠我??!
外面的人聞聲進來,見南覓坐在地上,半撐起身子,腦袋耷拉得極低,本就臟破的衣服被鮮血染得更為刺目,有幾個膽子小的忍不住叫出來,南覓厲聲一喝,“吵什么?!”
眾人立刻噤聲,恰巧孫釗趕了進來,她雙眼一瞇,狠狠掃去,好像要吃人似的,孫釗見后乖乖閉上嘴,她都開始懷疑到底誰才是傷者。
“出去!你留下!”她依舊惡聲惡氣說話,抖著手指向孫釗。
魁梧高大如孫釗,此刻卻被區區女子嚇得言聽計從,傳出去怕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孫釗咽了咽口水,山一般的身軀寸寸挪到南覓身旁,“姑娘……你……還好吧?”
南覓被問得直想笑,“你有眼疾?”她長長呼出一口氣,繼續說:“都安排好了?”
孫釗連連點頭稱是,南覓嫌棄的撇撇嘴,“走走走?!?
孫釗識趣的伸手,她借此顫巍巍站起,“我跟你講,我受傷的事不許說出去!特別是不許讓徐淵知道?!?
孫釗不解的撓撓頭,不過幾個時辰,怎么變得如此兇神惡煞,他還是忍不住問:“為什么???”
“閉嘴,扛人,走?!彼龖械枚嗾f一個字,扯下幾片衣角,匆匆在腰上纏了幾圈轉身出門,留下一屋子震驚的男人。
這……還是個女人嗎?
孫釗抖抖身子,拋去不切實際的想法,扛起將軍跟上南覓,不得不說,南覓有些方面確實像將軍,比如這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不容置疑的說話態度,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