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玉盤攔下冰針尚未落座,鄭君也剛剛死里逃生長舒了一口氣,在他還未放松戒備的同時,異變陡生,形勢急轉(zhuǎn)。
一團(tuán)混濁灰氣,突然自鄭君的丹田氣海噴薄而出。這混濁灰氣詭異強橫,才一出現(xiàn),鄭君的身體登時被其控制。身體僵硬全不受控,還不算完,那灰色氣流竟控制著鄭君的身體,貪婪的沖向了蘭玉盤。
確切的講,灰色氣流沖向的,是蘭夫人揮出的那兩道青氣。這兩道青氣替鄭君擋下靈符冰針,正被蘭夫人收回體內(nèi),卻莫名引發(fā)異變?;疑珰饬鞴鼟吨嵕槃菹蚯?,直奔蘭夫人的曼妙身體沖了過去。
事情發(fā)生的太過突然,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外人眼中,這灰色氣流根本就是鄭君所為,是鄭君自己順勢前撲,顯然是想輕薄芳華絕代的蘭夫人。
“大膽狂徒,你是找死——”
冷副院主暗悔剛才心慈手軟,只使出了一成法力,否則的話,蘭夫人也不可能把她的靈符冰針阻擋下來。
想到此處,冷副院主杏目圓睜,再次惡狠狠揮出手掌。這一次,她已動了殺心,鄭君這種欺男霸女的紈绔少爺,已經(jīng)不知有多少死在了她的手中,再添一個鄭君有何不可。
“哼!”
隨著一聲怒哼傳出,鄭君望向冷副院主的眼神,迷茫冰冷,又滿是戲謔之色。鄭君僵直的右手,只伸出一根手指,朝著冷副院主揮來的手掌輕輕一點。
“哈哈哈——”
詭譎的一幕再次發(fā)生,結(jié)丹境后期的冷副院主如被電擊,全身顫抖,眼神頓時迷亂混濁。
被鄭君的手指觸碰后,冷副院主突然狂笑連連,雙手在自己的身體上一陣撕扯,竟把一件靈階道袍,扯了個七零八落。
道袍破碎,露出她的一身肌膚,場面極為狼狽。這位冷副院主面容雖然有些蒼老,肌膚卻白嫩似雪,一雙山峰更是飽滿圓潤,頗為誘人。
發(fā)瘋后的冷副院主,先是將目光掃向粉紅香艷四婢。被那恐怖的眼神一瞪,四婢嬌呼一聲,竟被嚇的一起暈倒在地。
嚇暈了四婢,冷副院主不肯干休,又好像意猶未盡,充滿渴望。突然飛身而起,駕起自己的法器,直奔內(nèi)院方向而去。
“東方,東方,月兒來啦!月兒來啦!我哪里不如蘭玉盤,我哪里不如蘭玉盤?今天我要你,今天我要你——”
冷月兒,是這位冷副院主的閨名,此刻,她瘋狂的呼號之聲,傳徹整個蒼穹宗,諸峰諸院長老弟子,升空的升空,仰望的仰望,共同見證了這一場旖旎的瘋狂。
“冷月兒,你這是在發(fā)瘋么?!”
隨著一聲驚天怒喝,一只如山巨手,一把將半空中的冷副院主拉扯不見。
白玉樓發(fā)生的事情遠(yuǎn)未結(jié)束。
眼見冷副院主發(fā)著瘋,突然從白玉樓內(nèi)沖天而出,接下搞出那番驚天動地的壯舉,連闖關(guān)修煉的諸葛宗主都被驚動。守在樓外的郝青長老,哪里還敢耽擱,他連忙會同一眾守衛(wèi)弟子,立時沖入了白玉樓的白玉大殿。
不入大殿還好,入得殿內(nèi),殿內(nèi)的景象,更是讓眾人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精巧白玉樓,華美情深殿。粉、紅、香、艷四婢癱倒在地,一個個面容扭曲,衣衫凌亂,仿佛遇到了什么驚天恐怖之事模樣。
大殿正中,圣潔的蘭夫人,嬌軀顫抖,神情迷亂,正被俊秀的青衣少年雙手摟抱,二人雙目相對,眼神迷離。這場景之震憾,之香艷,令人浮想聯(lián)翩,令人混亂迷醉。
“不——”
此情此景,郝青長老情何以堪,如何能夠承受。這位癡情的老人,一口老血噴出,竟也撲通一聲昏了過去。
郝青長老原本是銳鋒院的執(zhí)法長老,是銳鋒院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異常表現(xiàn),愈加令眾護(hù)衛(wèi)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都還楞著干什么?!趕緊把鄭君擊昏,把他帶走!”
蘭夫人的驚呼,總算是喚醒了混亂的眾人。護(hù)衛(wèi)首領(lǐng)是一位筑基境后期弟子,他沖向前去,一掌劈在青衣少年的脖頸間,少年應(yīng)聲倒地,蘭夫人這才脫身而出。
“千萬不要傷他的性命——”
恢復(fù)了自由之身,蘭夫人慌亂不堪,她只留下一聲嬌鳴,風(fēng)華絕代的身體早已沖上樓去,再也不見蹤跡。
……
沒有人知道蘭夫人為什么會放過鄭君,更沒人知道回到房間她到底做了什么?!情深殿那春意盎然的風(fēng)景,已經(jīng)充斥了所有人的思想,讓眾人誰也不愿意旁顧其他。
白玉樓內(nèi),繡床慵臥,蘭玉盤不言不語,誰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粉紅香艷四婢,甚至得到了指令,一旦發(fā)現(xiàn)蘭夫人行為失常,要做出什么過激的行動,一定要全力制止她。
蘭玉盤根本沒有失常,更不會選擇以死殉節(jié)。但自那日之后,她的內(nèi)心波瀾起伏,百轉(zhuǎn)千回,卻不能向任何人提起。
被人當(dāng)眾摟在懷中,蘭玉盤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覺得惱怒,反而有幾分躁動,有幾分欣喜,甚至還有幾分期待。
每每回想起當(dāng)日的情景,蘭玉盤便不由玉面飛紅,氣息粗重。
“為什么?!為什么我很喜歡這少年的氣息。為什么我修為的桎梏,竟然因為少年的摟抱,竟然開始松動?!難道我的天資還有其他方法彌補——”
……
冷副院主發(fā)瘋,郝長老昏迷,驚慌失措的護(hù)衛(wèi),縱使抓住了罪魁禍?zhǔn)奏嵕?,一時之間,卻根本不知該如何處置。
最終,鄭君這塊燙手的山芋,被送到了黑石峰執(zhí)法院。
“蠢貨,把鄭君送到我們這里來做什么?!你要讓我怎么處置?!”
身為蒼穹宗外院執(zhí)法院的院主,包不丞恨極了自己這個沒眼力見的兒子。他邊罵邊打,狠狠扇了兒子兩記耳光。
黑石峰名為執(zhí)法院,卻是外院十院地位最低的一個。蒼穹宗與其他宗門不同,除了分內(nèi)院外院,便是在蒼穹宗的十個外院院內(nèi),也均設(shè)有執(zhí)法堂,有自己的執(zhí)法長老和弟子,如此一來,十個外院之一的執(zhí)法院,又哪里管得了別人家的事兒。
再說,鄭君是什么人?!雖然他的聲名狼籍,卻是頂著瘋太師叔祖弟子之名入的宗門。這一次,更是調(diào)戲了東方月的夫人,整個蒼穹宗誰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