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回了國師府。
見到了熟悉的聾啞老伯。
但是,我不是我。
我魂穿了這次。
看著水中倒影,那分明不是我的臉。
我聽見他叫我名字。
我是沈熙然……
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沈家滅門,唯獨沈熙然一個人活著。
而這,就是沈熙然的逆襲之路。
沈熙然是五靈根廢材,想要修煉,除非特別機遇。
而我的設定就是,這個機遇——百里傾。
我自己挖的坑,我竟然得自己跳。
「你娘親是我師妹,既然她與你父親消失多年,你如今孤苦無依,我自會收留你,更何況你與我還有救命之恩。」
我聽著他緩緩開口,可是我很想告訴他,我不是沈熙然。
我是煙,是……可是那又怎么樣?
「如此,多謝了。」我只能低頭,回答他。
我憑借記憶,走遍了國師府,這里已經沒有煙生活的痕跡。
或許,上一次的到來只有我自己記得。
我想要找到關于從前的我一絲一毫存在的痕跡,可是,沒有。
封閉的房間,聾啞的老伯,一切好像還是從前,卻又不是。
他昭告天下,收我為徒,然后將我送入了國子監。
這一切都和我在書中的劇情不謀而合。
也是在這里,我會和男主邂逅。
但是,我本身其實并不愛男主。
以至于我在見到他的時候,都是躲著的。
但是該死的設定總能讓我遇見他。
畢竟,兩個人的感情是細水長流,是一點點發展起來的。
男主高冷,卻總能注意到人群里并不起眼的我。
無關其他,只是設定。
我迷茫了,我到底要怎么辦才能逃脫這種桎梏。
「這就是沈家那個廢材,聽說現在十六歲才勉強筑基!」
「兩個天才生出一個廢物,也多虧了她父母的關系,不然怎么可能攀上國師大人這跟高枝?」
「噓,小聲點,就不怕被聽見她去告狀嗎?」
「告狀?喝,太看得起她了吧,這國子監誰瞧得起她?」
「……」
耳邊嘲笑聲不絕于耳,而我也早已經習慣了。
哪怕心里有微微不適。
原來語言暴力真的能傷透人心。
當時寫女主如何堅強,如何在小小年紀承受這些壓力,可是,等自己真正深受其害,才明白那些語言多么惡毒。
心里隱隱憤怒,很想讓他們閉嘴,但是我忍住了。
就算發火了有能怎么樣,沈熙然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面對,所以才會博得男主青睞。
我不能破壞劇情!
而百里傾……
我仍忍不住默默關注他。
畢竟對他,我已經是深入骨髓的愛意,但是只能隱藏。
「這是我找了很久,適合你修煉的功法,你看看。」
傍晚,回到國師府碰巧遇見幾日不見的百里傾,他從袖中拿出一個本子。
我接過來一看,正是「五靈根修煉手冊」。
正是因為這個,女主才會在修煉上才會越來越快。
「謝謝?!箤|西收好,看向他,才發現他已經走遠。
不對啊,按照劇情發展,他現在已經對女主產生了莫名的情愫。
是什么情況?
第二日國子監休假,一晚上通宵看完了五靈根修煉手冊,試了一下,發現果然是很適合女主。
引氣入體,閉眼修煉了半天,這個時候,百里傾已經出門了。
好在現在只剩下一個聾啞的老伯。
我來到了那個一直無人居住的院落,距離「煙」離開這個,已經半年有余。
掀開屋頂的瓦片,跳進屋里,才發現里面居然全部都是我離開時候的樣子。
輕輕撫摸這里的每一個物件,心里五味雜陳。
忽然,我的目光被正中間的畫吸引。
畫中女子姿色平平,但是……
那是我。
我認出來了。
但是令我震驚的不是畫中人是我,而是我偷偷觀察百里傾動靜的一個畫面。
我走近,看著四周擺的滿滿當當的畫軸,我一一打開。
全部是我。
這都是何時畫的?
這些畫面,全部是我觀察他的樣子。
瞬間,羞憤,尷尬一系列情緒充斥腦海,我慌忙將畫軸收好離開,卻在屋檐上與百里傾不期而遇。
他眼底神色復雜,看著我。
「你就是她?!?
他肯定的說。
四
原來他都猜到了……
終于,我再也忍不住將他擁抱。
我愛他。
愛如骨髓,至于其他的什么都滾一邊去。
如清風一般清冽的氣味鉆進鼻孔,一切都那么的真實。
只是,我沒想到變化來的那么快。
這幾日,我都沒有去國子監,他帶著我去看花海,帶我看日出日落,帶我去了遙遠的海邊。
這幾日,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國師,而是獨屬于我的百里傾。
事情的改變是在我回去后,百里傾被皇帝叫走,而國師府,則來了好幾個國子監里處處針對我的學生。
我知道,來者不善。
所以我直接把他們拒之門外。
因為我知道,國師府有禁制,除了我,聾啞老伯,百里傾,其他人都是不得允許不能入內的。
老伯站在我旁邊,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里面。
我知道他是讓我進去聊。
跟著他走進去,他就折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你如今實力太差,還是不要外出了。
我點頭。
老伯又寫:我知道國師對你的感情不一般,如今天下誰都知道你是國師的軟肋,所以我希望你好好修煉,不要拖國師后退。
「放心吧,老伯?!刮尹c頭表示知曉。
只是我沒想到百里傾這一去就是徹夜未歸。
哪怕這種情況時有發生,但是我心里就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老伯同樣都是焦急。
他比劃著:「你留在這里,我出去找一找什么情況,切記千萬不要出去?!?
「可是你不能修煉,你出去……」
「放心吧,我在國師身邊這么多年,別人再怎么也不敢針對我?!?
然后,他出去了。
但是,當他的尸體被丟進來的時候,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已經是傍晚。
百里傾還沒有回來。
隔著門,我聽見外面傳來東方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