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知時與林正德談了些什么林婉君不知道,她只知道從那天起林正德看她的眼神似乎柔和了許多,人也變得愛笑。
反倒是付知時似乎還在記恨著她拿走空域神刀的事,對她的訓練更加嚴格,也更加變態,簡直已經到了慘絕人寰的地步。
“看著,”付知時手指著桌上一道菜,“這道紅燒豬蹄子以后每天中午都會出現在飯桌上,但是你只能看不能吃,明白嗎?”
為了訓練林婉君的意志力,付知時特意詢問了小桃林婉君平日里最喜歡吃什么,以對癥下藥。
沒辦法,誰讓林婉君這人總是坐不住,沒有一點定性,總是莽莽撞撞的。他唯一看見她坐得住也就只有等開飯的時候,所以這次真的不是他故意為難她。
“真記仇?!绷滞窬旧下N的嘴角在聽到只能看不能吃這幾個字后明顯下垂,食指無聊的在桌上畫圈。
然而飯桌上的人似乎已經鐵了心,任由她可憐兮兮的捧著白飯嚼著青菜,他們依舊若無其事的大口吃著肉。
這樣的鍛煉一直持續了七天。
在剛開始的兩天時,林婉君曾試過閉氣好讓自己聞不到豬蹄子的肉香味,然而香味還是不小心竄進她的鼻孔。
沒有辦法,她只能選擇自暴自棄,任由自己接受著誘惑一直忍到現在,但是忍了七天,這已經是她的忍耐極限,她……已經不行了。
“吾想食之……”
林婉君一雙眼可憐兮兮的看著小桃,后者是同情她的,但她在看了付知時一眼后還是決定要對她視而不見,林婉君感覺自己脫離苦海的最后一絲希望消失不見了。
“為什么那只臭狗也能吃肉?”
自己不能吃肉,林婉君反倒嫉妒起同在付知時指導下修行的靈柏了。
“靈柏現在正在學習人類的飯桌禮儀,”見林婉君身上的怨念快要壓不住,付知時放下手中的筷子解釋說,“而且它與你訓練的內容不同,你對肉的執念深,又缺乏強大的意志力,而意志力是能砍傷韭菜的必備條件?!?
“不懂。”
付知時放下筷子,決定要好好跟她說一下九尾狐系統究竟是什么,盡管三個多月前他已經說過了。
“韭菜的‘能力’是吸取人的精神力,只是這一‘能力’嚴格來說并不是她的,而是九尾狐系統的,她的自身只是一個載體,當載體自身遭受到攻擊,系統就會自發性的為她進行治愈……”
在接下來差不多有一柱香的時間,付知時都在向他們解釋九美與九尾狐系統的關系,還有她是如何從系統那里獲得能量的。
而林婉君早在付知時說系統會為九美治愈的那一刻起,心就已經走神去數自己現在嘴里含著多少顆米飯。
“所以為什么不能吃肉?”她所關心的,由此至終都是這個問題。
“因為九尾狐系統吸取的是人的精神力,只有意志力足夠強大的人才能保住自己的精神力不被吸走,我讓你鍛煉意志是為了防御。”話落數秒,付知時才接著補充說,“同時也是為了戰斗?!?
一聽到戰斗二字,林婉君瞬間覺得嘴里的飯遠沒有付知時的話吸引人,她放下筷子,認真聆聽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意志力是能給韭菜的身體真正造成傷害的唯一方法,只有用具有強烈意志力才能在創口處形成像結界一樣的東西,讓九尾孤無法利用自己吸取到的精神力幫助創口進行恢復和復原?!?
林婉君皺眉,付知時雖然解釋得非常認真,但要讓她完全理解他所說的話還是有些難度,不過他話里的大體意思她算是摸清楚了。
“換句話說就像是一只豬它的豬蹄子被割開一個口子,如果放任不管,它自己就會好,如果我們把那只豬給宰了,把那只有口子的豬蹄切下來,就算是放一天,那口子也不會自動愈合,對不對?”
林婉君看向付知時,眼里寫著“快夸我”。
“你這樣的理解也不是不對。”應該是對的吧?為什么會感覺那么的微妙,“反正你只需要知道你要鍛煉自己的意志力,在和韭菜對戰時別被她吸走精神力就行,利用自身強大的意志力阻止她的傷口進行修復?!?
林婉君點頭,好像有些懂了。
“所以……這紅燒豬蹄我真的只能看不能吃嗎?”
“對?!备吨獣r回答得決斷,“等你什么時候不念著這豬蹄,能夠在飯桌上做到目不斜視,只專心吃著自己碗中的白飯,你的意志力就算是完成了一階訓練,這紅燒豬蹄子就是你的了?!?
付知時說著打了一個飽嗝,說句實話,他現在已經吃膩了這豬蹄子,在訓練著林婉君的同時,他自身的意志也在接受著考驗。
“什么……等我不念著這豬蹄了才能吃,那我究竟是為了什么才要吃這只豬蹄?”
午飯在林婉君哀嚎聲中結束,林正德和小桃相視一眼,皆松一口氣,終于不用再聽付知時說什么九尾狐、精神力和意志力之間的事了。
訓練仍在繼續,付知時讓林婉君鍛煉的可不僅僅只有體能、劍術和意志力三項,還有最后一項他需要讓林婉君撐握的,那就是體術。
有好的體能卻沒有好的體術,這在付知時看來是不行的。
為此他首要讓林婉君訓練的便是輕盈之術,以讓她能隱藏自己的行動軌跡,在實戰中迷惑對方。
訓練始于夏季,付知時讓林婉君和靈柏往山腳下有流水的地方從河邊挖一條小溝,以便引水進泥坑,而林婉君要做的就是每天背著半筐石頭在泥坑內行走,等哪一天她走的腳印變淺了,再往筐內加石頭。
石頭一塊又一塊被加進筐內,一年的時間就這么在滿滿當當的訓練中過去了,等到在山上遇到的第二個冬天到來時,林婉君背著石頭的小筐里面已經放滿石頭,她也從泥坑走到了雪地,她現在已經吃膩了紅燒豬蹄,而付知時也在某一個下雪的清晨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