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川拖著不情不愿的趙書彬走出小屋時，陳云亭的目光先是聚焦在趙書彬的服飾上，眼前一亮，流露出幾分向往之色。

不過很快就克制住，恢復平淡的表情。

趙書彬此刻羞愧到恨不得把頭埋進地里。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白川提供的那套服裝，因為別的都是實打實的女性服飾，只有白川這件，勉強可以算工作時的制服。

雖然衣服下擺短得只到膝蓋，不過這也和許多上衣的長度差不多，勉強可以說不是裙子。

而且還有褲子，雖然有些過于貼身，貼身到完全凸現出腿部線條，還很奇怪地分成獨立的兩條，每條都只是從腳到大腿位置，不過勉強也能算是褲子……吧？

總之，趙書彬認定他并非在穿女裝！

不過白川就不這么想了，看著趙書彬一身白絲女仆裝，如水蓮花一般嬌羞的樣子，只覺得逼良為娼果然是男人的一大樂事。

“云亭，看看，覺得如何？”白川憋著笑，拍拍趙書彬的肩膀。

“這是你做的衣物？”陳云亭冷冰冰的反問。

“呃……”白川本以為小姑娘會挺喜歡這種可愛風的衣物，沒想到反應這么冷淡。

“哼！又在不務正業！”陳云亭冷哼一聲，干脆轉身回房，只不過走之前又盯著趙書彬的衣物看了一眼。

“這……”白川有些摸不著頭腦，小云亭怎么又生氣了。

想不明白這一點，白川的興致也消退了不少，再去看趙書彬，也覺得不那么有趣了。

一拍趙書彬的后腦勺，喝道：

“行了，大老爺們不要這么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樣子！”

“可是……”趙書彬覺得好委屈，他這副樣子還不是白川弄出來的。

“可是什么可是，你師祖說了，要你都聽我的，你難道忘了嗎？”

趙書彬一個激靈，想起了師祖說的“試煉”。

難道這也是試煉的一部分嗎？

白師兄看似是在肆意玩弄他，但焉知這不是在磨礪他的性子呢？

關鍵白師兄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變態啊。

沒錯，這一定也是對他的試煉！

面對試煉，怎么畏懼退縮？

這樣想著，趙書彬勇敢地挺胸抬頭，雙臂平舉，舒展身體。

果不其然，一旦身體舒展，心態也跟著放開了許多。

只覺得之前的羞惱、委屈等等情緒全部煙消云散，心情為之一振，只覺得陽光正好，微風和煦，萬物都是那么的美好。

趙書彬感覺自己的意志力又提升了不少，些許的屈辱已經無法干擾到他了——他，又一次成長了。

感謝師祖，感謝白……白師兄。

白川在旁看到，趙書彬好像挺開心的樣子，有點摸不著頭腦。

難道女裝還能讓人變得快樂？還是說有什么奇怪的東西覺醒了？

算了，隨他去吧，白川懶得管了。

隨后，白川給趙書彬安排好住處，然后自己回去繼續鞏固今日白嫖到的法術。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第二日。

白川本想繼續去白嫖法術，卻突然收到齊賀師叔的傳音，讓他和陳云亭二人去齊賀的小院。

待二人到了目的地，卻發現齊賀正一身正裝，背負長劍，一臉嚴肅地立在院中。

白川正想打聲招呼，卻被齊賀止住。

“凌秀峰弟子，白川，陳云亭。”齊賀朗聲道，一改往日的老實模樣。

“是，弟子在！”白川一驚，和陳云亭一起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禮。

“念你二人均已筑基。”齊賀神態嚴肅。“現由齊某代替爾等的師傅。”

“傳授爾等凌秀峰一脈秘傳劍道——心劍流法！”

白川和陳云亭均是一震。

“在那之前，先為爾等講解本脈的跟腳。云亭，你可知我南楚劍門源流何在？”齊賀問道。

“弟子只知，六百余年前，本門六位祖師于此地開宗立派，留下諸般道統，其中就有我凌秀峰一脈。”陳云亭答道。

“不錯，那你可知，那六位祖師師承何處？”齊賀又問道。

“弟子不知。”陳云亭垂首。

齊賀醞釀了一下，開口說道。

“本門六位祖師，實為同門，出自七百余年前覆滅的北方大宗，天劍門。”

“可是那個雄據北方上千年的頂級宗門？”陳云亭眼前一亮。

“正是。”齊賀微微點頭，又繼續說道。

“天劍門始于當年驚才絕艷的劍修大能，楚云軒。正是我等真正的祖師。”

“當年祖師成名之后，一劍力壓三萬里，創建天劍門，堪稱北方宗門之首，被時人譽為’劍帝’。”

“祖師晚年，融合畢生所學，創出三門頂級劍道流法，意欲三劍合一，以扛天劫。不過在完成三劍合一之前，就隕落于天劫之下，實為一大憾事。”

“在那之后，門人弟子都沒有祖師的天賦才情，遂將三門劍道流法拆分開來，各自傳承。這其中一脈，也是祖師最后創出的流法，就是本脈傳承的心劍流法。”

“在七百余年前那場修界大亂之中，天劍門覆滅，門人弟子四散而逃。大部分門人都被仇家捕殺，只有我南楚劍門的六位祖師，逃至南疆，隱姓埋名，受盡屈辱，方才躲過一劫。”

“之后風云變幻，我天劍門的仇家亦受到重創，龜縮于北方，無力再追捕六位祖師。”

“后來修界局勢平靜，六位祖師恢復姓名，開創南楚劍門。那仇家雖有心，但也鞭長莫及，更有新興頂級宗門鎮壓秩序，不敢輕舉妄動。”

“這南楚二字，看似是指地名，其實是指祖師楚云軒之姓，意為告誡后世傳人，不要忘記那份恥辱和仇恨。總有一日要奪回故地，重臨北境。”

“不過，那仇家實力猶在，不可輕易抗衡。現在修界雖然總體上歸于秩序，但私下里勾心斗角從未停止。”

“故而，我南楚劍門內門，都會告誡弟子遇到仇家必須謹慎，能殺則殺，不能殺則避，以防為之所害。爾等日后必當謹記！”

隨后齊賀說出了那仇家宗門的名字。

“是，弟子必定銘記于心。”白川二人連忙應道。

見二人回應，齊賀點點頭，又道。

“我心劍流法總綱為八字——心外無物，唯其一劍。現為爾等演示一二，看好了。”

然后就見齊賀雙眼微閉，負手而立，飛上天空，氣勢節節攀升，壓得白川二人呼吸不暢。

難怪齊師叔今日如此正裝，還背上了長劍。只是不知這心劍流法威力如何？白川心內想到。

突然，齊賀雙目一睜，遠處山體上的一塊幾人高的巨巖直接無聲無息地崩潰，化作無數指甲蓋大小的石塊，傾瀉向下方。

再看向齊賀，只見三顆普通的骰子，懸停在他身前，緩緩轉動。

那巨巖竟是被這三顆骰子斬碎？為何不見一點動靜？

而且那三顆骰子平平無奇，明明剛剛絞碎巨巖，竟看不出一絲一毫危險的地方。

“這就是本脈特有的能力之一，心劍附形！”齊賀俯視下方。“平日里藏劍于心，現身時殺機已成，無影無形，防不勝防！”

白川看得目瞪口呆。

這尼瑪原來是一門刺客劍法嗎？原來背負長劍是為了迷惑敵人，真正的殺招卻在別處嗎？

不過這種風格他倒也挺喜歡的。

只不過那三枚骰子越看越眼熟……等等，那不就是師叔和他賭博時用的骰子嗎？

難怪之前白川怎么檢查都沒有發現問題。

可惡，還說你沒有出老千！

壓下不合時宜的氣憤，白川有些向往地問道。

“不知同出一源的另外兩門劍道流法，又有怎樣的特點和威力？”

“另外兩門啊……”齊賀得意一笑，答道。“都是垃圾，不用在意，心劍流法就是最強的！”

白川：“……”

齊賀又落回院中，說道：

“接下來，我傳授爾等心劍流法的要訣……”

“等等——”白川連忙打斷。

齊賀有些疑惑地看向白川。

白川醞釀了一下，說道：“弟子一定會學好這門心劍流法，請師叔盡管教來！”

說完，還對著齊賀豎起了大拇指，以示信心。

必勝宣言，發動！

關聯者——齊賀。

建立成功！

見到白川這么有干勁，齊賀笑笑，也回了一個大拇指。

相信度——一成。

白川一滯，怎么這么低！

齊賀繼續道：

“心劍流法威力極大，但修煉極為困難，非天賦悟性出眾者絕難練成。今日我雖將劍法傳授于你二人，但能否練成還是要看個人緣法。”

“本脈之中畢生沒有修成該劍法的也大有人在，爾等不必強求。”

感情齊師叔根本就沒指望他們能修成……

不過就算是一成，那也多少有點加持，白川當即凝聚心神，專注于齊師叔的講解。

時間靜靜流逝。

齊賀講解完畢，陳云亭微微頷首，似有所悟。

白川一臉懵逼。

就仿佛前世上高數課一樣，略一走神，黑板上就寫滿了算式。同班的學霸看得津津有味，而他卻一頭霧水。

雖然要訣全部背下來了，如同印在腦子里一樣。

可他完全不能理解啊。

雖然知道自己悟性不高，可在一成的加持下，白川都沒法理解這個心劍流法。到底是白川悟性太差，還是心劍流法難度太高？

張了張口，白川有點想請齊師叔再講一遍。

不過想到齊師叔所說的不必強求，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要不向小云亭請教一下？

不不不，那樣的話，白川的師兄尊嚴還不蕩然無存？

白川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白川一時間有些迷茫了，漫無目的地四下張望著。

他是誰？他在哪？他應該干嘛？

白川這副樣子完全被齊賀看在眼里。

突然，齊賀對著白川豎起了大拇指，那充滿信任的表情仿佛在說——

不愧是你。

白川臉色一黑。

果然還是得走金手指路線不動搖！

他決定過后就去把所有的筑基期外門弟子都狠狠的嫖一遍！

還要以鞏固基礎的借口把他們會得所有法術都嫖一遍！

一定能夠拿到幻術類的法術！

再不濟弄一些迷藥毒丹的煉制方法！

到時候，哪怕是用些下作的手段——

也要讓齊賀給他提供十成的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