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副表情,肯定又在胡思亂想了,和兩年前一樣又呆又傻,哈哈。”
柳月兒輕笑著,仿佛在為戲耍了穆白而感到高興似的,只是在她的眼底,卻總有種忍不住想要熱內盈眶的沖動。
在流云山甚至整個西山劍宗,能與她說的上話的朋友,除了穆白以外再無他人,除此之外也就是她的父親和姐姐了。
這也是偶然的一次機會,穆白從柳月兒的嘴里面套出來的。
父親是流云山的長老,柳月兒從小就不乏在她身邊阿諛奉承之人,于是便也養出了嬌慣蠻橫的性格。
她一生氣,周圍全是唯唯諾諾的一群,久而久之,她也厭煩了這種無趣的生活,于是,這片翠竹林就成了她唯一可以寄托心情的地方。
因為這片翠竹林是她姐姐留給她最后溫情的回憶。
直到兩年前穆白誤入了這個地方,經過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她才有了穆白這個朋友。
也許是穆白那一個輕飄飄的巴掌,到現在為止,她對穆白有著特殊的情感。
也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幕,她不自覺的應了一聲,可惜她不能承認。
柳月兒深知自己身體覺醒后是什么樣的地位,一旦她有了那種想法,以那些長老們的性格,穆白可能不會有好結果。
“也是,是我亂想了。”臉上露出了勉強的笑容,心中總有種莫名的苦瑟。
之后,仿佛都有著各自的小心思一般,都不在說話,場面一時冷靜。
“我該走了,以后有機會再見面。”看了一陣月色,穆白低下了頭說道,就好像是尋常的告別一樣,站起身便提腳離去。
腳步走的很慢,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看,其實,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柳月兒望著穆白離去的身影,并沒有準備說些什么,只是望著那最后的背影,呆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面,穆白躺在床上,房間里面雖然沒有點蠟燭,但是好在有月光的照耀,不是漆黑一片。
“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她原本就是我高攀不起的人物,還在奢望著什么呢?”自言自語的說著。
有些人注定在天空翱翔,有些人卻只能爛在泥土地里,而我大概是屬于后者吧,穆白心里暗暗的想著。
次日,清晨。
“砰砰砰!”一陣急切的敲門聲響起。
穆白睜開了眼睛,略微有些模糊的樣子,昨晚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小白,起來了沒!”門外,林佑的聲音傳來。
大約在半個時辰之后,三人坐在上了騎行紙鳶,今天還要去做任務。
看著穆白精神不振的樣子,林佑關切的文道:“小白,你沒事吧?”
旁邊,林朔也投來了關切的目光。
看著兩人關切的樣子,穆白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偶感風寒。”說完,就打了個瞌睡,整個人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切,這分明就是瞌睡蟲附身了,小白,你不是因為要陪我們去做任務,興奮的一晚上都睡不著吧!”
穆白撇了林佑一眼,“我那是因為后悔接受了陪你們浪費時間的任務,從而一直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后者,林佑的表情從期待到僵住,只用了一瞬間的功夫,接著一把過去摟住了穆白,“小白啊,你怎么能口是心非呢,還說出那樣影響我們兄弟感情的話。”
感受著其撒嬌似的動作,穆白臉上抽搐著,心里一陣惡寒,手一揮,一把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給你個機會,我的劍可是不留情的。”將驚鴻搭在了林佑的脖子上,臉上一副威脅的表情。
林佑的身體瞬間僵住了,脖子上掛了一把冰涼涼的東西,臉上露出了一絲勉強的笑意,“小白別沖動,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一邊說著,一邊放開了摟住穆白的手,緩緩的退到了自家兄弟的身旁,似乎才覺得安心了一些,松了一口氣,而林朔正以一種極度鄙夷的表情看著他。
接著,眼睛的余光掃視到了穆白的那把下品靈劍上,臉上出現了訝然的表情,“小白,你什么時候買了一把下品靈劍啊,昨天嗎?”
說著,又蹭到了穆白的身邊,就連林朔都好奇的圍了上來。
這時,穆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是在炫耀似的,攤開了手中的那把驚鴻,“怎么樣,這把劍酷吧!”
暗暗的輸入了一些靈力,瞬間,劍身就泛起了白光,從中還透露出了一絲微弱可查的透骨寒氣。
“這把劍的名字叫驚鴻,是東荒大陸上排名第九的靈器驚鴻的仿品,算得上是下品靈劍中的極品喲!”
當然,后面那一句話是他自吹的,一邊說著,還順手耍了兩下。
“哇,沒想到來頭這么大呀,我家老頭子也有一把這樣的靈劍,可是他一直藏著掖著。連摸一下都不準。”
兩兄弟圍在穆白的身旁,一邊摸著驚鴻一邊贊嘆不已的說著,像是沒見過世面一樣的人一樣。
“咳咳,都走開,走開,這可是我的寶貝,花了大代價買來的。”
雖然是一臉不耐煩的表情,但是穆白顯露在臉上的得意之色確實絲毫不減。
原本穆白買這把靈劍的用意主要是在柳月兒身上的,經過了昨晚的慘敗,他也放開了,至于對柳月兒的那份隱秘的情感,昨晚想了很久,他決定暫時放下,以后再看。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那么就不要試圖去破壞,各自安好,結局反而更好。
只是穆白不知道的是,如果他再繼續糾纏,可能等待著他的就是人間蒸發了。
林佑撇了撇嘴,嘟囔著,“小氣,等我做幾年的任務,我就買一把更好的。”雖然是這般說著,但還是忍不住流出艷羨之意。
“哈哈,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唉,有靈劍的感覺真是非同一般吶!”
就在這時,后方,傳來了一陣陣的呼嘯聲,剎那間,風起云涌。
如此大的動靜,三人怎么可能會發現不了,回頭看著,一艘足足有幾十米長的木船破開云霧,也朝著這邊的方向駛來。
與之相比,三人乘坐的這只騎行紙鳶就像是個小物件一般,連其十分之一的體積都比不上。
也就是數息的功夫,原本還只見輪廓的飛船瞬間增大了數倍,其實也不是變大了,只是兩邊的距離縮短了而已。
就現在的角度來看,這艘飛船的長度都差不多有百米左右了,更別說高度和寬度了,是個名副其實的龐然大物。
船上,在其船頭處,傲然的矗立了幾個筆直的身影,有男有女,男的皆是英俊瀟灑,女的就更不用說了,各個花容月貌,相互組合在一起就好像是人間仙侶。
按說,以如此之快的速度飛行著,站在飛船上的人也會因此而受到來自氣流的沖擊,然而,這幾個人就像是絲毫沒有感覺一樣,甚至連發絲都未曾飄揚。
由此可見,幾人的修為之深,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當然,也只是對于穆白等練氣弟子而言。
“前方有幾個低級弟子,我們不避讓一下嗎?直接過去怕是會對他們造成不小的影響。”似乎是發現了三人,一個女子問道。
其中,為首的那個男子睜開了眼睛,淡漠的眼神瞄了一下前方,道:“不用,死不了。”
一副無所欲的模樣,絲毫不將三人放在眼里。
眼見如此,那名女弟子也不再言語,收回了放在三人身上的目光。
至于另外幾人更甚,從始至終,更是連目光都未曾移動過,仿佛在眼前的視線中,沒有任何的雜物一般。
此時,穆白三人。
“靠,趕緊抓好。”穆白罵咧咧的說了一句,將靈劍收回了戒指,接著,趕緊催動著靈力調整紙鳶的方向。
原本以為那艘船不會就此撞上來的,只是沒想到,事情還就是如此。
四五息的時間過后,隨著一陣急促的呼嘯聲閃過,終于還是在穆白的努力之下,避開了。
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那強橫的氣流沖擊力,此時,三人的感受就像是海上的一葉扁舟一樣,左搖右晃,頭暈目眩。
好在,紙鳶的穩定性能還是有的,很快就平靜下來了,三人也因為及時的抓住了紙鳶,沒有掉下去。
大風將三人的發型吹的散亂,發鬢松散的滑落了下來,顯得極為狼狽。
目視著遠方差不多快要消失的飛船,三人的眼中都出現了一抹怒色。
“靠,沒長眼睛嗎,哪來那么拽的人,不知道前面有人嗎?還直接撞了上來!”林佑一邊罵罵咧咧說著,一邊整理著散發。
“就是啊,也不知道是哪座山的長老,能教出這樣的弟子。”林朔也在不滿的說著。
倒是穆白,很快臉色就平靜了下來,很快的林佑和林朔也發現了穆白的臉色,異常平靜。
“小白,你的表情也太平靜了吧,就好像剛才狼狽的就我們兩個一樣!”
看了一眼疑惑的二人,穆白看著前方說道:“生氣,也很憤怒,但那又能怎么樣呢?”
“剛才你們也看到船上站著的幾個人吧,你們身穿的是淡金色的服飾,在我們西山劍宗,能有資格穿那樣服飾的弟子,也只有主峰上的,他們可不比我們,能有資格入主峰的,無一不是具有極高天資的一類,所以生氣又有什么用吧,我能說,就算是我們剛才沒來的及避開出現了意外,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的事。”
“這……”兩人沉默了下來,的確,生氣什么的確實一點意義都沒有。
穆白接著說道:“還別說,真的就有這般現實,要是碰到了心胸狹窄的,聽到了你們剛才的話,說不定就回來找我們麻煩了,要知道,以他們的修為,再加上你這么大的聲音,聽到了也沒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