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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慈悲施惻隱 重生父母恩

  • 王勃傳奇
  • 黃藤星月
  • 8545字
  • 2020-02-13 23:22:51

觀音菩薩妙難酬,清凈莊嚴累劫修。

三十二應周塵剎,百萬千劫化閻浮。

瓶中甘露常遍灑,手中楊枝不計秋。

千處祈求千處應,苦海常作度人舟。

“道眾生、覺有情、大覺有情、道心眾生”大佛大悲觀音菩薩為普渡眾生造福于世邀請上仙文曲星到落伽崖潮音洞談經論道。“佛祖盂蘭盆會道‘天下四大神洲,眾生善惡,各方不一。由南贍部洲者,貪淫樂禍,多殺多爭,口舌兇場,是非惡海。’是其南贍部洲閥軍怡趣,酷吏炮刑,失信丟義,如何能享‘福’‘祿’‘壽’?幸感佛祖造化,有意將《談天》,《說地》,《度鬼》共一萬五千一百四十四卷真經送上東土,算來有廿十多年。南贍部洲是否已習得不貪不殺,養氣潛靈,敬天禮地?”觀音對文曲星說。

“圣僧普世懿德取回三藏真經交予唐王太宗,太宗皇帝開始禮佛護持情深,為華夏勵精圖治;厲行節約,休養生息,廣開言路,尊重生命;文成武功,人氣興旺。動修弘文殿廣聚儲藏經史子集四部群書二十余萬卷,又建弘文館整理校勘館藏圖集。去年貞觀圣帝駕鶴西去,傳位于唐高宗李治,星脈相承,其勤于政事,百姓阜安。能人治世,中華定能鴻運興旺,民福安康。”文曲星回觀音菩薩道。

觀音菩薩凈心修禪,很少開宴邀仙做客,故這是文曲星第一次來南海普陀山。文曲星到潮音洞天后,深感此處的山水環繞,僻靜幽美。相論一盞茶,觀音對文曲星道:“落伽山望海梵心,領你隨游如何?”文曲星甚喜。于是捧珠龍女和善財童子在前引路走出潮音洞,徒步古木蓊郁,萬竹挺立清雅脫俗的紫竹林,游入“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的蓮花池扶欄賞花。

謐美蓮池卻有尾金燦燦的金魚在水面來回翻騰,打折蒲葉小荷,突然躥出水面,摔落在觀音和文曲星前。水生靈顯現出真身,朝觀音跪倒參拜,雙眼淚流不斷地說:“鄙兒有難,祈觀音菩薩救救孩子!”觀音吃愕道:“你何曾有子,是什么緣由身處險境?暫且抑制悲慟,訴清事情來龍去脈。”

靈顯金魚傾訴道:“菩薩是否還記得有日海潮上漲漫過蓮花池時,我好奇仙池外的人間世界,趁潮頭機會悄悄下凡去到陳家莊的通天河里成精作怪,霸占水黿宅第,膽大搶食修行三藏圣僧,但慶菩薩寬懷鞭改悔教,迷途中將我拯救。過往在通天河生活的日子里的有一年,孩兒來世上敬天地和我結緣,相伴美好時光。”停下后又接著說:“菩薩帶我回落伽山前,木吒仙子已知我犯下的罪孽,便在齊天大圣和你削篾編籃時,提早到陳家莊給報信。希望我能迷途知返親自認罪懺悔。曉知厲害后,就決定釋放三藏,護送他們師徒過河再回來服法。”

“但食不甘味,臥不安席顧慮孩子的日后如何是好?思前想后傾羨人世酸甜苦辣,滄桑世事,花好月圓的故事情理,愿他也能在人間幸福長成,所以當時拜請木吒仙子幫忙找尋庇護居所。未等到仙子回來,菩薩已將我降伏紫竹籃帶回。今早心窩絞痛,扼臂嚙指應是孩兒有難,望菩薩相助!”

菩薩責問木吒道:“豈能胡為瞞騙師長!”木吒懊悔回答道:“孫大圣拜問通天河妖怪根源時,我算出是靈顯金魚在彼處成妖恃強凌弱,菩薩抓捕他后定會嚴加處罰。”

“想是昔日和他閑聊時,常常提起助周伐紂的英雄偉績使他撥動凡心下界;又念曾蓮池相戲相親,故趕早到陳家莊規勸靈顯金魚自悔。其子算是賢侄是世間姻緣,應罪不及子,所以應允尋茁壯生機河池放養長大。走到太華山山水,到山頂俯瞰江河,麟陽山旁水池見主散發金光,于是我將小魚送進池中。”

觀音領意道:“佛者,廣開惻隱之心;普渡惡偽眾生。”

菩薩用慧眼閱看小魚的史志,此刻果真遇害,憫惜說道:“小魚在禹門遭龍王殘害,木吒,快拿玉凈瓶去禹門,將小魚裝放瓶中回蓮池來。”

惠岸行者駕騰彩云疾馳行到龍門,二龍瞧見哪吒兄長,知其手段厲害,藏匿云中未敢露頭。健碩的龍蝦大兵們卻渾然不知,齊聲哼唱凱歌抬起小魚返回渭河龍宮。

木吒跳下云馬,雙手取出吳鉤擋住蝦兵去路說:“助紂為虐無義鼠輩,放下小魚!”龍兵稍作遲疑,木吒吳鉤脫手直沖砍斷蝦兵的力鉗,然后回身抱起跌落的小魚。發現他已無半絲靈氣,忙從袖里取出玉凈瓶把小魚收進其中,再踏騎骎骎云馬回到普陀山蓮池觀音菩薩面前。

惠岸行者有意繞過靈顯金魚,捧出玉凈瓶遞給菩薩。靈顯再次跪拜道:“菩薩垂慈,救佑小兒!”

菩薩卻不接過玉凈瓶問木吒:“小魚是否靈動起來?”木吒回答道:“小魚放進瓶中后,弟子一直望到現在,為什么滋生人參果樹的甘露水,小魚還是……?”還未說完,雙眸噙著的眼淚開始滴下。

站在一旁的文曲星見狀,出手接過玉凈瓶,去盛裝惠岸行者的淚珠微笑道:“惠岸行者和靈顯,你們再看看小魚!”小魚此刻已在甘露泉中歡天喜地的游來游去,發現天口有四只眼目不轉睛盯看自己,小魚也發呆的瞧向他倆。靈顯泣極地對文曲星說:“結草銜環,報答星神的救命恩情!”文曲星說:“是惠岸行者的仙淚和玉凈瓶的甘露治愈傷重的小魚,我其實沒做什么!”

最初緊張的普陀山黑熊守山大神,善財童子等等得知小魚治愈,都紛紛欣喜來到蓮池祝福靈顯和小魚,跪拜菩薩勸說將小魚安放蓬萊蓮池修養真身,和他們一塊生活,觀音菩薩點頭答應此事。

文曲星插口道:“蓮池優好,無煩惱紛爭。但我看小魚聰明伶俐,有想敢為,俠義心腸。何不去人間走一遭善養真心,細細深諳責任的苦處,獲得盡責任的樂趣!將來必定世名顯赫,修身成龍!”靈顯拜答道:“謝上仙的周全之意,四大神州哪地是好?”文曲星敘說道:“如今大唐天下,政通人和,民心向善。江山龍門福地洞天,誕生隋朝聞名儒學家王通文中子先生,家族世代崇文,小魚去到王福疇書香門第之家如何?”惠岸行者搶先贊同道:“文興立信,教化服心。不枉費日月進修。”

于是菩薩對惠岸行者道:“木吒,煩你再護送小魚轉世。”木吒便將小魚挪入盛魚的紫竹籃里準備前往絳州,文曲星發現小魚口里銜有精華龍須,將其取出放手上驚嘆道:“舉世難得瑰寶!”再默說神法,龍須瞬間變成一支散發祥光的龍毫毛筆,筆尖鋒棱易出。文曲星將筆遞給惠岸行者道:“愿日后小魚用他——長瑞筆施展宏圖!”惠岸行者拿起長瑞筆時泛起小魚受傷的苦情,心中嗔怒。涌出神力從毛筆冠頂一直傾灌到末尖,此時只見惠岸行者手中緊握一柄鋒芒的寶劍,木吒自言自語道:“濟世現降龍,仗劍闖天涯!”飛身帶上小魚前往王福疇院府。

小魚逢兇時天穹涕泣,絳州龍門被黑云遮天,驟雨傾落快有五日,人們踏水乘船趕集,麥田的幼苗成為秧田,莊稼就要顆粒無收。王福疇更是忙得七上八下,服侍妻子凰儀生子。

“哇、哇、哇……”啼哭聲響徹云霄,恭喜王家喜添貴子!

王福疇見墨雨天際突然晴空萬里,高興的抱起襁褓中的孩子來到庭院,指看疊嶂起伏山脈,潔白云彩,翱翔的大雁;聆聽來庭院摘食棗果的黃鸝合唱鳴叫。站在屋檐上的惠岸行者望見轉世的小魚,悄聲而去……

好友杜易簡欣步陪同王福疇說道:“幼名!幼名!”“云開雨霽,勃也!執叔顧看王勃小兒”王福疇說完,杜易簡激動心潮地抱接王勃。

王勃學走能說時,父親王福疇開始把愛好禮儀詩畫的熱情言傳身教給他。王勃聰慧異人,和詩書結緣后,終日不離左右,其母時常育子修養儒仁,與人互敬互信,做事重義輕利。

王勃過過小六年生日的夏至,和往年一樣,用蜘蛛網制作圈器,去到田野捕捉蜻蜓,回家放屋中趕食蚊蟲。王勃在稻田中搜尋,發現大個的紅蜻蜓正在秧稻穎花上展平羽翅休息。接著小心翼翼把圈器伸出去,心中默數“一、二、三”迅快貼近紅蜻蜓的四翅。紅蜓如夢初醒,那時快,身子向下俯沖,接近水面時,尾須輕蘸水滴,觸往王勃眼前。蜻蜓舞躍飛走,駐停在十步之遙的草葉。王勃小心翼翼一步一步邁到草叢,快要靠近時,一縷微風扶起蜻蜓,飄向山坳。王勃離地跳蹦,卷起衣袖擦干滿臉的大汗,急吞涼水解暑后說:“捉住給娘親!”便跑向山坳那邊。

王勃朝著蜻蜓飛落狂奔,跑到山斜亂草,“噗通……”山羊吃草摔倒地上。捂著膝蓋站起來回頭發現草叢躺著年老僧人將他絆倒,王勃見他神志不清,汗如雨下,嘴里不停說:“水……”

王勃遞出水壺,他一飲而盡。僧人氣神恢復對王勃說:“我是趕路的行腳僧,已三日沒進食吃飯,小施主是否有雜食干糧,相救充饑!”王勃回說道:“我住在山前不遠,家里有饅頭米飯。”邊說邊帶著僧人往家里回,捉蜻蜓的事早拋到海里。

王勃剛到家門,大聲叫喊娘親準備飯菜。娘親正在門廳等待玩趣歸來的孩子,聽見呼聲后出門看下是否如往常衣衫襤褸到家,身旁卻多出一位僧人。王勃對娘親說:“僧叔饑餓!”僧人接著說道:“打擾施主,我是北固山甘露寺行腳僧,相來無處化緣,著實肚空。”

王勃娘親心慈念善,熱心地招待老僧人,忙去蒸汽饅頭,烹吵素菜。

老僧齋食結束,對王勃娘親說:“多謝施主搭救!”接著又說道:“我擅愛制作毫筆,前日剛做完一支玲瓏筆,贈予令孩報謝此恩!”然后伸手從布袋中取出放在桌上。見其筆頭尖軟圓潤,鑲嵌紋理流暢筆柱中,觀頂高帽點綴生光寶石,王勃甚是喜愛。王勃娘親雖也垂愛,但覺受之有愧,正欲推遲不接。老僧神匿,云仙而走,屋廳崆峒聲響

“握管門庭側,含毫山水隈。霜輝簡上發,錦字夢中開。

鸚鵡摛文至,麒麟絕句來。合當遇良史,左右振奇才。”

王勃母子方知老僧乃是天神。

王勃意喜獲得寶筆,開始揮情寫詩做文,博覽群書。數九周歲時,不經意觀讀弘文館學士兩漢學家顏師古注釋《漢書》,贊嘆其訓詁簡話,聲韻聚美,但著作瑜藏瑕疵。于是拿起玲瓏筆仔細批注,撰寫《指瑕》十卷,指出錯誤之處。

王勃無師自學,到十歲時飽覽六經。深明“《春秋》,聳善而抑惡焉,戒勸其心;《世》,昭明德而廢幽昏焉,休懼其動;《詩》,導廣顯德,耀明其志;《處》,使知上下之則;《樂》,疏其會合而鎮其浮;《令》,訪物官;《語》,明其德,知先王之務用明德于民也;《故志》,知廢興而戒懼焉;《訓典》,知族類,行比義焉。”行事做人之理。

至公元662年,十二藥叉神將:伐折羅大將、宮毗羅大將、毗羯羅大將、招杜羅大將、真達羅大將、摩虎羅大將、波夷羅大將、因達羅大將、珊底羅大將、頞你羅大將、安底羅大將、迷企羅大將輪值守護王勃已到一班,王家在庭院安放八仙大桌,盛好果盤酒樽,備來太牢祭祀大將。正午時分,王福疇領著王勃和宅府上下依次焚香祭拜。禮畢,王勃天冥心動對父親說:“敬天禮地尊黃河,我們龍門鯉魚苦而鍥,所以要準備物什拜祀黃河,喂食河鯉!”王福疇聽后恍然大悟,稱贊犬子的義仁。王勃跑進糧倉包裹稻米,抱拿香燭,去往黃河岸邊。

母親河兩岸沃野千里,春忙春種后菜花溢香,王勃猶如出籠的小兔,蹦蹦跳跳穿走綠裝麥田。朝西直跑,已能聽聞黃河鳴濺水聲。王勃目見黃河,站在河邊土岸上,面向華族河祭香跪拜,打開米袋撒喂河魚。時隔好久卻不見鱗鰭,王勃心思:“應是魚知五谷仙糧,不能暴殄,饑取食之”。想著想著站起來眺望龍門天山,模糊山腳黑影武動,好奇心驅駛去探看究竟。

接近山腳,王勃看清八九兵將仗拿刀叉、棒錐圍攻一名老者。老者雖道風鶴骨,手握扁擔作器,新奇出招回擊,但寡不敵眾,武斗處于下風。兵將變換陣仗,四人出打下步,其余主攻上方。老者左腳往前邁出,被大錘揮中,輸一節。兵將得利,持續贏追,老者終被倒下不能動彈。

王勃眼珠火燒,怒不可遏,欲沖進戰營幫助老者。只相距較遠,未到老者身前,見兵將中有位校軍模樣驗查老者已無氣息,群體飛進水中,消失無影無蹤。王勃拼命趕到,為老者使盡手段按脈救治。老者終于微微睜眼,看到少年耐心救助自己,喜悅又欣慰,但知道傷勢太重,挺不了多久,便叫停王勃,把他攙扶的黃河水邊。

“賜黃河恩情,我家世世代代安居樂業,近幾年過來拜會,發現岸邊多生螃蟹蝦子,鉆潰河堤破壞容顏。長此以往,小疾必會侵入膏肓。誰能視若無睹!每日我來逮抓雜碎,不料今日被他們團伙圍困……我死不足惜……唯恐母河任人放肆……”老者斷斷續續地對王勃說。

“前輩寬心,我必承擔護河義務!”王勃斬釘截鐵回道。

“如今賊勢高強,赤子務要勤學修業,再來懲惡揚善,切勿方剛血氣陷落于倀鬼之網,”老者接著道,“滄海有幸留忠骨,頑石無辜罩漢奸,我終可歸祥黃河母親。”說完后老者睡倒黃河中……

王勃目送老者遠離,悲憤回到家中難進茶飯。王福疇見兒子祭拜黃河歸來心神不寧已有兩日,以為是成長煩惱。父子親情專可排憂解難,王福疇早早打聽后日絳州市集會有從南方來趕場的布袋戲表演,是兒子最愛看的戲曲,于是相邀共同前去觀看。

木偶小人、紙風車、蝴蝶花……琳瑯滿目市集應有盡有,父親用幾個銅錢買袋麥芽糖遞給王勃嚼吃,尋路趕來戲臺。臺上正演《美髯公千里走單騎漢壽侯五關斬六將》,幼孩觀眾驚叫跌宕起伏,樂不合口。

東嶺關下,孔秀攔住去路,關公大怒,縱馬提刀,斬殺其于馬下情段時,一人連連叫好。依著聲源,王勃看到觀群的東南角有位頭戴斗笠,皮膚黝黑漢子也在駐足欣賞。漢子放擔籮筐立身邊,蓋在籮筐上的簸箕擺放碩大螃蟹販賣,它們逐個被麻繩綁纏,從底面到頂端疊層起來。王勃知是刑罰惡徒,奸蟹或曉要被押解蒸籠,口里不停念叨,直到唾沫氣泡滿嘴橫流,應是為自己犯的錯祈天說福。王勃心明漢叔定是能手,于是對父親說要去拜師學藝。王福疇覺功藝有益成長,布袋戲時也無暇多想,點頭同意,繼續觀看關公闖關場演。

漢子見王勃走來,扁擔上肩挑起籮筐朝外就走。王勃加快追趕,漢子也提速前走,兩者始終相距百十來米。不知不覺王勃走進千峰競秀,峻嶺崢嶸的云丘山中。眨眼瞬間,王勃尋不著漢子的蹤跡,唯找到一條天梯棧道聳入云霄。

王勃求師心切,順著云梯往上直走。棧路西旁,溪水潺潺;綠蔓仙藤,扮簾作轎;靈空鳥語花香,彩鳳飛舞真是人間仙境。王勃頓覺漢子定是神仙裝扮,心里打鼓作氣,埋頭急跑相追。

約莫九里路,有條純黑鐵柄矗立路邊,匆忙迎頭撞了上去。王勃撫摸疼痛,順著鐵柄抬頭一望,趕緊后退三步。巨靈神兄左手正將宣花板斧橫立身前,右手高拿寶圈,濃眉大眼凝視來者;其弟手托寶塔,威武站立兄長對面,他倆身后是座秀麗門亭,眉墻上刻寫“一天門”。王勃向巨靈神兄弟鞠躬說道:“學生王勃,到山尋師學藝,護祖衛家,容請仙神開路相放!”話畢,宣花板斧消失隱跡,神仙兄弟卻紋絲不動,王勃方知其兩乃是鐵鑄神尊。

解除攻威,王勃通過雷靈神兄弟,跨出仙凡分界的一天門,來到天路市街。其原是在一座石獅橋上,“爾品街”朱紅牌坊修立橋首。

“客官快來,登山途路,應已饑累,易牙飯莊早備好菜肴”云霧牌坊下走出街長張言秀,熱情招呼王勃走進街市。迎風旗“易牙飯莊”旁小二笑著忙說:“街長,今天有新來一位客官。”張言秀回道:“趕緊招呼款坐!”轉頭又對王勃說道:“爾品街門店天官所開,任你游玩,分文不收。”王勃此時確是腹空饑餓,暗自慶幸天庭處處為民,感謝道:“得利恩惠,定不會忘。”張言秀聽后笑而不語,向店里大聲吼道:“易牙開灶!”

王勃和張言秀在靠窗桌坐下,雪池茶水品到一半,小兒從廚房陸陸續續端來易牙烹煮鮮味:炎帝耕種的稻谷碾做的白氣饅頭,源自北極冰蟹的蟹黃膏甘潤香甜,冒騰熱油的龍須燴菜……王勃連聲稱贊。

接近飯末,易牙親自端出一盤冒蓋收胃菜呈在桌上,對王勃說:“公子,易牙飯莊特色庖菜,乘鮮嘗吃。”王勃熱盼地揭開蓋冒,霎時呆若木雞。菜盤里是鮮活被剔骨的黃河鯉魚,大頭和力尾還在微微擺動。易牙笑道:“想是早已盼吃佳物吧!我還為你配有濃醬和綠芥,端吃爽口滑道肥而不膩。”或許易牙樂烹子肉,殷勤極致,才能在此開莊設店。但王勃怎是齊桓公,喜食族類骨肉。王勃拿回盤蓋說道:“已飽!”走到店外。

張言秀忙跟著出來對王勃說:“爾品街還有桃源奇花觀、高山流水庭、老君香丹房、四季呼來院、王家百子閣領你賞玩。”易牙飯店結事還未消散,王勃氣沖沖對張言秀說:“我趕路學藝,學成后再來相謝!”

“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話音剛落,寂空飄來悠揚婉轉琴聲,令人蕩氣回腸。《樂》典是王勃最愛專研書籍之一,聽聞激昂韻曲,定要明究音符,嗅找音泉——來到扇形開口的高山流水庭。

發現伯牙正在庭院亭里撥動琴弦,鐘子期悠站假山石上唱和弦音,王勃顧慮驚擾仙賢,未敢出聲穿過扇門,貼著種植的綠竹欣賞。

不是親眼所見,王勃真難相信會有高山流水庭。四周房檐乃用琵琶伸展,絲竹簫笛鋪設屋頂流水,二胡月琴交錯編織護欄倚靠……庭院每個角落物什就是一個音符,風吹過屋檐挑起樂器絲線,飛升的水汽貫出笛口等等都會發出樂章。

彈響續曲松根之細流紛紛引來孔宣、鳳凰、金烏、朱雀翩翩起舞。縈繞的曲音和神鳥的舞姿,逗得王勃瀟怡開來,情不自禁地學步秀舞。

靜聽日照高山行云流水!“王公子,都怪易牙守舊僵化惹惱貴人,爾品街店市別處所不能及,去云登王家百子閣更會眷戀我街。”張言秀悄聲對說道。王勃先吃一驚他是何時到來的,回思心想,“仙路不應會有誆騙之人。”跟著街長導游王子百家閣。

“仰看王子百家閣,幾世夸父或許才能追到頂端鳥瞰地貌,我王勃若能登頂游賞,也不辜負此生”站在樓閣前思索道。張言秀對王勃說:“我們坐斗云直上,閣樓景象各處不一,欲戀哪層停留飽玩。”不知所以然,只見張言秀腳踩白云,移游過來,拽上王勃,便飛升云上。

爬升時王勃朝樓中看去,發現壹樓全是黃金元寶,貳樓銀元寶錠,叁樓珍珠瑪瑙,肆樓黃金首飾。張言秀察覺王勃疑惑解釋道:“玖層以下全是珍寶,但凡若要隨意挑選。”王勃回說道:“我們快些到頂!”再過九層王勃突然叫停,定睛看清正是壯大華夏的嬴政始皇,于是問張言秀:“始皇怎么在樓住留?”張言秀得意回道:“此樓供呈不老仙丹!”

五層樓里一人推開窗戶抒情唱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王勃欣喜叫道:“劉皇叔,劉皇叔。”劉備未聽到,又回到屋內。王勃轉頭對張言秀說:“快去劉皇叔那!”

樓閣不是皇城卻甚比皇宮,廊庭裝飾金碧輝煌。王勃初進樓閣便撞見西施,右廂房里坐著貂蟬。心無雜念,終于找到劉備住處。透過門窗,王勃看到小喬正在端茶倒酒,大喬給皇叔捏腳捶背。王勃詫問張言秀:“關公在哪里呢?”

“關羽忠勇雙全,為民請命,看見樓層的黃金珠寶未登云梯看樓享福,寧去成為關圣帝君,如今正在民間勞苦護佑武財商賈。劉皇叔說要比贏曹孟德,江東二喬歸他所有……”張言秀還沒講完,王勃就要下樓行走。

再到街上,王勃扯斷袖服,包裹頭部捂住耳朵追風逐電逃離爾品街。

汗流滿面沾濕衣巾,王勃摘下裹布新喘空氣,離爾品街較遠,這里全是高松環抱,不見人影,于是安心坐下休整緩神。

“呼,呼”密林起風,兩只吊眼白虎前后兇惡朝王勃走來。明杖張言秀鄙待的怒氣,王勃卷起拳頭激打白虎。虎煞不戰自退,半空中有人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弟子速來云丘山頂!”王勃振奮精神,朝前來到守護東方持國天王、南方增長天王、西方光目天王,和北方多聞天王的二天門。不能怠慢師命,未敢逗留蓬萊景,一鼓作氣走完天路跨進三天門內。王勃看到風伯、雨師、雷公、電母動態不一,猜是他們忙在施云覆雨,各司其職,不敢打攪便來到門后,面對的卻是懸崖峭壁。

崖壁頂端站著一人正朝向來者,王勃冒險手足并用沿著崖壁修建棧道爬到頂端。

王勃準備跪拜尊師時,道者立刻止住說:“我與你前世有緣,無需多禮!但問為何來此拜師學藝?”

“護國安家,守全黃土,行俠除惡。”

“日后……”

“定不入狐狗之爭,為民請命。”道者和王勃來回問答。

道者認為年少的王勃本應青澀懵懂,卻早有俠義心腸,說道:“袖中玲瓏筆拿出給我。”王勃疑惑怎會知道我有寶筆,取出遞上。道者手握,瞬間發出金光,變成削鐵如泥的鋒刃利劍。

“王勃弟子,幸喜你十二年來尊尚道義崇文之學,不和短兵利器交接,摒棄殺戮傷害之心。但世間人海江湖事,若無爭鋒法器,仁善易遭暴殘逐益兇兵斧砸毀。我是南海觀音弟子惠岸行者,專程教你操兵法式。”惠岸行者對王勃教誨道。

話說托塔天王李靖和殷夫人育有三子,李三哪吒不畏強權大鬧龍宮后,兄弟三人便時常結伴論談,研習治龍懲兇之術,總結取名共有廿八式:哪吒鬧海、龍潭虎穴、云起龍襄、龍章鳳姿、白龍魚服、伏龍鳳雛、虎嘯龍吟、筆走龍蛇、雙龍戲珠、畫龍點睛、亢龍有悔、飛龍在天、見龍在田、鴻漸于陸、潛龍勿用、利涉大川、突如其來、震驚百里、或躍在淵、雙龍取水、魚躍于淵、時乘六龍、密云不雨、損則有孚、龍戰于野、履霜冰至、羝羊觸蕃、神龍擺尾。天地唯獨這套金木哪吒兄弟所創降龍招式,惠岸行者在云丘山用劍范例,將每一秘訣和招式仔細傳教到弟子手中。王勃也聰明靈活,三五兩天,已將劍招全部學會,默記在心,巧施于手。

交往數十天,師徒茶飯暢聊古今,惠岸行者樂談曾經助周武王伐紂的傳奇事跡,令王勃羨慕不已,師父想說小魚的英雄,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轉而敘說蕭何諸葛為相國,撫百姓,示儀軌,開誠心,布公道的歷史紀志,到尾都會語重心長對弟子說:“明天子在上,可以出而仕矣。”

一葉梧桐一報秋,今夜是有微涼,王勃溫習降龍劍術后,拿過鋪蓋睡得香沉。

“嘎……嘎……”遷徙的大雁叫醒熟睡的王勃,睜眼驚奇不見屋頂房梁,唯有南飛的大雁,慌忙尋找師父住處,無果!發現自己已經身在巨靈神兄弟把守的一天門,品街天橋早也消失。王勃黯傷墮淚,孤離下山,再回頭看望一天門樓牌時巨靈神弟旨書“衛玉帛亮干戈”,兄旨書“化干戈為玉帛”。

當時父親會神賞戲又以過家家未加留心,母親終不見離家的孩子。學藝半月余,遲歸的王勃給王府又帶來歡笑。彼此互問寒暄,木呆一陣子后,王勃若有所思地說:“要去長安求仕為民,傾身俠義。”覺犬子回來后更加懂事,由頑皮到立志,父母滿心欣慰卻又不舍,說道:“八月十五中秋佳節,歡度慶祝后再出發吧!”

八月十五王母做出豐富美味多樣的月餅糕點,夜黑時,在庭院中擺設香案,遙祭善良的嫦娥,全家祈求吉祥平安,其樂融融。

二日,王勃收拾整理隨身包袱后決定啟程赴志,和家人道別時,母親特意為兒加字“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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