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心里有個魔,問著為什么
- 渡劫實在太難了
- 煮飛的鴨子
- 2017字
- 2020-03-18 13:14:00
山門外的講道還在繼續,這一次參加考核弟子之中沒有顧之與槿婳一樣的怪胎。
臨時救場的空空道人已經回到山門之中,面相已經恢復如常。
各峰峰主之間雖然感情甚篤,但終究神交更多,很難常見。
如果是以弘和槿婳這些隔三差五便能見到空空道人的弟子在此,一定能發現,對方的臉比從前白了幾分。
“面膜”的功效,顯現無疑…
顧之此時正在天道揮手布置的陣法之中吸納著自身感悟,體內體外的靈力波動甚至有了實質化的征兆。
除去一直笑吟吟關注的天道老爺,再沒有人能夠看到。神識,更是無法探入。
顧之沉浸在內心感悟之中,絲毫不知自己已經從山門外,被一點點挪到陣中。
心神正像翻江倒海一般,頓悟來得太過突然,本以為只是再扮一次天道老爺的傀儡小人兒,可突然便在腦海之中多了一層層感悟。
在內峰修行幾年,壓下的許多感悟也像沖開大壩的洪水一般,涌入神識之中。
修為飛速提升,洞虛中期、后期、大圓滿。大腦的轉速似乎都跟不上境界攀升的速度。
只來得及收回全部心神,全力引導靈力沖擊境界壁壘。
此時顧之體內像極了一只裝滿水的杯子,靈力與感悟不斷交融之下,身體再無法承載過多靈力。
他雖然沒有鞏固境界的時間,但卻努力的嘗試著抑制修為提升。因為,他已經意識到這一次的突破,很有可能將他帶入到渡劫期。
心中煩躁,心房跳動極快,伴著砰砰之聲,似乎隨時可能躍出體外。
小境界的一次次突破,已經使顧之精神麻木,此刻修為已經接近大乘期大圓滿。
前一次的越境界突破離著并不遠,只有十年。
如今,又一次這般。
而且是從洞虛跨越大乘,沖擊渡劫。
幾日前剛剛進入洞虛,此刻卻開始沖擊渡劫,并非后繼乏力,而是事出反常,他擔心未知的一切。
包括在考核秘境之中突然變得像一個和善長者的天道。
嘗試壓制修為,努力將靈力附著于經脈之上。
可,雖然經脈有所強化,但體內所儲存的靈力實在太多。
甚至,體內還有一些被他用靈力包裹起來,無法徹底吸收的仙氣。
裝滿的水瓶,突然破開口子,必然會有水流出。
而,如果是決堤的堤壩呢?
達到大乘期后,顧之體內的靈力越發不受控制。
顧之再也壓制不住。
堵不如疏,索性便由著靈力沖擊大乘與渡劫的境界壁壘。
又是超出自己可控范疇的情形。放開心神,不再嘗試壓制,而是認真的強化起心脈來。
顧之的神識像一個認真的泥瓦匠,不斷向心脈之中融入仙氣。哪怕,這個過程很痛苦,但至少,能或多或少影響到那個自從他來到天道院,便對他百般算計的百般算計的天道老爺,又一個讓他心中難安的安排。
渡劫的壁壘雖然很厚,但絕不是堅不可摧。
一次次的沖擊之下,又一道修為桎梏瓦解。
顧之腦海之中突然變得更加混亂,除去以檸清麗脫俗的俏臉,又多出一個聲音。
“離開她,她只會成為你的拖累。
忘了她,她會影響你的飛升。
殺了她,否則你無法長生。”
無暇旁騖,遠古之仙實在太過強悍,修為也自然更難提升。
不知何時出現的心魔,便是天道規則之下,制衡遠古修士的最佳手段。
字句像是伴著心跳的頻率,聲音時大時小。每個字落下,都像箴言一般叩擊在心頭。
疼痛,難忍。
原本入定狀態的顧之,竟突然身體顫抖,面色蒼白,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不過,陣外時刻關注的天道并未有任何動作。而是繼續雙眼微閉,一副將睡未睡的模樣。
只是,望著天道老爺的眾多天道院弟子和峰主們,明顯看到在他們心中至高無上的太上長老,嘴角,
“若真離得,舍得,當真便是再無牽掛?可無情之人又怎配為仙。
退一步看,就算你說的都對又能如何?我顧之修的仙道,豈容得你一小小心魔說三道四?
仙者,既奪了萬物造化,便當護佑一方穹蒼。若是無情,如何全心而為?
莫說你一小小心魔,顧某連魔君的胡子都不知拽過多少。
你一個小魔頭,竟然對著修仙之人指指點點,當真是滑蒼穹之大稽。”
顧之神識冷笑,話語里的不屑完全不是作偽。
心魔自然有心智,而且突破的境界越高,所遇到的心魔心智也更全。
顧之的話語說完,心魔久久未再言語,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半晌…
“你確定?”
…
顧之實在想不出這句“確定”,問的是什么。
更是完全想不到,這個心魔沉默了半天,怎么突然問出這么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心中火氣沒來由的消了一半,反問了一句:“確定什么?”
然后,
換來對方又一次沉默…
半天沒有回答,顧之試探性的說道:“我確定你和我說的這些,一點用處沒有。”
…
對方依然沒有回話。
“還要確定什么?”顧之實在有些心急,不明白為什么心魔也開始不按套路出牌。
記憶里,心魔在忽悠失敗之后,都會立刻消失。
可他遇到這個心魔,似乎求知欲滿滿。
又過了一會兒,對方終于開口:“你真拽過魔君胡子?”
顧之聽完,有些懵。
魔君胡子,他當然…沒拽過。
仙君的胡子他倒是拽過幾次。佛祖的胡子…佛祖沒有胡子。
至于同等境界的妖王和魔君,顧之是真沒拽過。不是不想試試手感,而是真不敢。
不過,就算沒拽到過,此時卻絕對不會直接否認。
畢竟,氣場不能輸。
于是…
“拽過,怎么了?”
“真的?”
“你個小魔頭,哪來那么多話。”
“你先說到底拽沒拽過!”
“嗯?嚇我?吼我?就拽過,怎么了?你還能吃了我?”
“你怎么知道我吃不了你?”
…
顧之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因為這話,聽起來有那么一點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