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令今天怎么有空過來呀？”余老爺子面帶微笑，看上去很客氣很禮貌很歡迎他們。

雖然古劍在他手里，但是余老爺子余啟華每晚都睡不著覺，恨不得每天睜著眼睛睡覺。他哪里會不知道江景沅和蕭岳的手段，他們現在還在顧忌些什么，等到毫無顧忌的時候，比如像那天，說不得還會再次明搶。

虞姬不是余薇薇，也不是江景沅，只是報以微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余啟華心知肚明，那天他們來搶劍，糾纏中江景沅和他孫女受傷，當時他一心都在古劍上，只想著該找個什么地方再把古劍藏起來。根本無暇過問江景沅和孫女的傷勢，還是家里的管家幫著蕭岳一起叫了救護車把他們送進了醫院。

“江司令看上去恢復的很好。”這是余啟華第一次關心江景沅的身體，雖然他已經從別人口中得知江景沅恢復的很好，而且還搬進了首相府。

他一直膽戰心驚的，就怕司令大人來家里問責，只是等了半年，江司令是不是準備放棄搶奪古劍了，他心里這樣幻想過。

而虞姬的確沒興趣過問古劍的事情，雖然蕭岳多次找過她，提起過此事。而虞姬并不是江景沅，所以直接婉拒了。

“余老，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是希望拿回古劍。”鳳清很清楚余啟華的狡猾，不想跟他繞圈子，直截了當說明來意，“這把劍不屬于你，請你把劍交出來。”這把劍只屬于虞姬和項羽。

余啟華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由剛才的笑臉相迎立刻轉為冷面相對。

他沒想到又有人想來插手古劍的事，不過余啟華記得當時他們三個人都發過毒誓，這件事誰都不可以外泄，誰泄露出去讓第四個人知道，這個人就算是自動放棄古劍。

當初這一條規定還是自己想到加進協議里去的，余啟華現在都想夸自己。那么江景沅算不算是自動放棄？

“江司令，她是誰？古劍的事可是江司令告訴她的？”余啟華的表情舒展開來，就等著得到江景沅回答“是”，他就直接可以用協議讓江景沅出局。想來他也回答不出“不是”，人是你帶來的，不是你說的會是誰說的。

鳳清發現，這段被記錄在婚牘上的情節，她似乎可以洞察一切，包括余啟華現在的心思。

“余老的孫女余薇薇小姐應該也知道這件事吧，不知道她是從誰那里得知的呢？”虞姬并不知道協議的事，不過鳳清知道。是剛才知道的。

余啟華語塞，余薇薇確實知道這件事，但不算他告訴的，是他和蕭岳通電話的時候被孫女偷聽去的。

頭疼。

不是千叮嚀萬囑咐，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她知道古劍一事嗎？他都用整個余家榮耀來嚇唬她了，難道還是泄露出去了？

等等，余啟華這七十幾年可不是白活的，即便到了慘敗的那一刻，他都不會放棄掙扎，“我從來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薇薇。”說完像極了一個受害者，“如果不是那天江司令和蕭總來搶劍，薇薇哪里會知道這件事！更不會受到牽連而受傷。”表情帶著埋怨。

這么一把年紀，甩鍋也是神速啊。

鳳清真想懟他，我也不是從江司令那里知道的啊，我是從美人劍的主人虞姬那里得知的呢。還不把老頭嚇出心臟病來。

懶得跟他廢話，“余老，您是著名的考古學家，在國內外享有很多美譽，如果私藏文物這件事被人報道出去，不知道后果會是什么樣的呢？”她就是威脅。

幾十年積累起來的名聲，哪里舍得丟棄。余啟華一下子慌了，連忙向虞姬求助，“江司令，這件事可是咱們一起干的呀。”

虞姬心想，知道是你們幾個一起干的呀，用得著強調嗎？

“這把劍不屬于你，你應該把它歸還給它的主人。”虞姬已經很久沒有舞劍，或許再次拿到美人劍，她還能像從前那樣吧。

劍的主人？誰？余啟華瞧向一旁的鳳清，仔細打量鳳清，難道她是古劍的主人？

不對啊，這把劍是楚霸王時期的古劍，它的主人怎么可能還活著。

余啟華斷定這是江景沅和這個女人的手段，搶不到就想用哄騙了嗎？他又不是三歲小孩。

“你是不是夜夜不能入睡，只要閉上眼睛，就會夢見虞姬和項羽自殺的場景？”鳳清不但知道余啟華被夢魘困擾，還知道劍就被他藏在床頭。

藏在床頭和虞姬變成江景沅幾乎是同一時間。

那天江景沅和蕭岳搶奪古劍的時候，正巧虞姬受古劍指引來到中央帝國，她也是在那天進入到江景沅身體里面。而余薇薇那日已經被劍氣所傷至死。

也是在那一天，余啟華想了很多地方來藏古劍，最終決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床頭靠背后面的墻上鑿了一個洞把古劍藏在了里面。

從那天起，他夜夜無法入睡，每天都要被噩夢侵擾。

余啟華的這些癥狀只有自己知道，他只找過醫生說自己年紀大失眠開了點安眠藥，其他他什么都沒說。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個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你還想霸占古劍，恐怕最多只能再活半個月。”鳳清沒有危言聳聽，她只是闡述事實，她相信余啟華自己心里清楚。

果然，從對方震驚的眼神中，鳳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余啟華像是自己的猜測得到證實，萬念俱灰地跌坐在沙發上，“我明顯感覺到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我還想陪著古劍多活幾年呢。”

好不容易得到手又如何，他死后還不是要落到別人手里。

“你的精氣已經快被美人劍吸光。精氣是生命的本源，是構成生命和維持生命的基本物質。你的精氣一旦被美人劍全部吸走，神仙都救不了你。”鳳清心情有些復雜，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人的貪念最終害了自己。

得到這把古劍又如何，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最終有可能要拿命來償還。

余啟華知道鳳清清楚這是怎么回事，或許只有這個女人可以幫他，“可有辦法救我？”雖然一把年紀，但是他還沒有活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