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在繁華的瀧歌城外,候錦華身披鎧甲,手握黑虎彎月刀,陽光照到上面發出刺眼的光芒,胯下日行千里之良駒,身后的兩萬大軍整裝待發。
“哈!”
“此行不取敵城誓不罷休!”
“是!”
候錦華怒目圓瞪,恨不得立馬手刃了李凌瑜。
“報!軍師來了。”
候錦華轉頭看去。
只見一人騎馬緩緩過來,此人身穿黑色鎧甲,腰間一把長劍,面色雪白,目中來詭。
“好,既然魔先生來了,我們就出發!”
“且慢將軍!”
候錦華回頭,不解的看向魔鈞鋒。
“何事軍師?”
“傾巢出動不留守軍甚為不妥啊。”
候錦華摸著胡須思索一番。
“有道理!傳令!留守三千!”
“哎,將軍大可不必,哈哈哈!帶上來!”
魔鈞鋒仰天大笑,大手一揮,只見兩位士兵押著一人走來,那人傷痕累累,奄奄一息。
候錦華不解的問道:
“軍師,這是何人啊?”
魔鈞鋒低頭邪魅一笑。
“此人是敵方軍師的父親宋浦林!”
魔鈞鋒轉身下馬,走到宋浦林面前,拔出旁邊士兵的佩劍,放到宋浦林脖子上,側目而視。
“將軍只留一百人即可,押著宋浦林就無人敢造次。”
“嗯,妙啊!”
一旁的士兵跟著候錦華拍手叫好。
“出發!”
三天后,天石城城樓之上的箭矢足足五萬只,城門緊閉,李凌瑜四千兵馬嚴陣以待。
傍晚時分,天土城李大石帶一千士兵和幾位將軍已經登上三之山,人手一把火把,將野獸驅趕至靠近天土與瀧歌城的道路附近的山上。直至午夜時分,那里已經聚集了數百只猛獸,它們后面就是一條大路,有些饑餓難忍的野獸開始攻擊其他動物,不斷傳出吼叫聲與撕咬聲。
四天前,宋逸帶三百人出發,泥濘的道路大大拖慢了行進腳步,他們一刻也不敢停歇。一人帶了好幾匹馬,一匹馬跑到奄奄一息換上另一匹。
四天后的午夜時分,宋逸一行人馬距瀧歌剩下10里,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瀧歌城樓,短暫休息后繼續前進。
三之山上的李大石部隊,看著遠處慢慢靠近的火光,候錦華他們來了。
候錦華軍隊步伐整齊,前鋒軍隊個個身穿精良重甲。
候錦華和魔鈞鋒在中軍,候錦華在馬車之中靜靜看著面前簾子,魔鈞鋒在馬車之外警惕的掃視著一切,時刻留意著山上的情況。
后方軍隊是后勤部隊,所有的糧草輜重都在那里。
“軍師還有多少里?”
“25里。”
“在20里處安營扎寨,短暫休息后,直取敵城!”
“遵命。”
浩浩蕩蕩的軍隊距離天土城越來越近,李大石看到的火光慢慢到達眼前。
“將軍,打不打?”
一位將軍拉滿手中寶弓,瞄著一敵方指揮官。
“暫且等等,軍師有令,只可攻擊敵方中軍。”
眾人發現一向魯莽行事的李大石今日卻變得心思細膩起來。
下方的魔鈞鋒目光一直在三之山上,時不時的看向己方的側翼軍隊,馬上就到20里了,小心為妙。
突然魔鈞鋒眉頭一皺,連忙匯報候錦華。
“將軍,在下聽得山上傳來陣陣野獸嘶吼聲。”
“哎,這山上就是野獸多,正常!”
魔鈞鋒依然眉頭緊鎖,寂靜的夜晚只有陣陣嘶吼聲,為何不見羔羊?
羔羊就是我們!
魔鈞鋒想到后大喊:
“將軍,請傳令速速進軍,直取敵城!不然我們將大禍臨頭啊!”
候錦華大吃一驚,緊張起來,他對魔鈞鋒言聽計從,連忙傳命。
山上的李大石看到敵方中軍經過,立刻傳命:
“進攻!將野獸驅趕山下!”
隱藏在山林之中的千人突然動起來,揮舞火把,將野獸驅趕至山下。
魔鈞鋒看到山上突然火光四起,不禁冷汗直流,大喊:
“準備戰斗!”
側翼士兵瞬間準備好戰斗姿勢。
一位士兵看著頭頂幾米高的山崖,舉著手中火把看看有什么,就這樣慢慢往上舉。
突然看到一張恐怖的虎臉,只見那猛虎一躍而下,張開血盆大口。
“卡擦”
那士兵整個頭被咬掉了,隨即倒在血泊之中,老虎繼續撕咬著他的身體。
“嗷!”
“啊!老虎啊!”
“那……那……狗熊啊!”
“啊!蛇啊!啊……”
候錦華的側翼部隊亂成一鍋粥,哀嚎聲不斷。
魔鈞鋒拔出腰間紫金血劍,騎馬快速沖進側翼,一劍刺死一頭猛虎,舉劍高喊:
“不要亂!保持陣型!”
候錦華命令部下:
“率一萬重甲大刀兵攻城,本將隨后就到!”
隨即手持黑虎彎月刀一躍而起,沖進側翼。
錦華軍隊中后部隊開始與野獸戰斗起來。
天土城樓之上的李凌瑜看到山上火光沖天,城下20里外的候錦華部隊喊叫不斷,微微一笑,李大石成功了。
“弓箭手準備!”
寅時,候錦華的一萬重甲兵慢慢逼近,因為身穿重甲一般的刀劍弓箭對他們沒有任何作用,一步一個腳印,塵土飛揚,喊殺聲不斷。
領頭一位將軍突然示意部隊停止前進,身后此將軍部下連忙問其原因。
“為何有一股焦油味……不好!”
“嗖嗖嗖”
瞪大的雙眼看到黑色的天空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火箭。
士兵們連忙舉起手臂擋下,可卻無一箭是對士兵使用的。
“嘩”
城下頓時出現一片火海,烈焰只逼天際,熊熊大火燃燒著候錦華的士兵。
“啊……好燙啊!”
“這……脫不……呃啊……”
身上笨重的鎧甲靠個人之力根本無法脫下來,堅硬的鎧甲在火焰的灼燒下有著恐怖的高溫,直接將士兵燒熟了。
“快撤!”
一萬人最后只有三千人跑了出來,有的跑出來的因為高溫熏烤而直接倒下。
午夜時分,瀧歌城,宋逸帶著三百人來到了城外,宋逸只帶了張戩和幾十人來到城下,城門緊閉。
城樓上的候錦明看到魔鈞鋒說的那個很厲害的軍師來了,而且只帶了這么少的人,立功心切,帶著一百人直接沖下去,連宋浦林都沒押下去。
候錦明不慌不忙的走到宋逸面前,看到宋逸一行人衣著破爛,身旁的護衛也只是手握布滿雜草破布的棍子。
候錦明眾人開始松懈起來,認為抓住他們已經是勢在必得了,畢竟眼前的眾人衣服破破爛爛的,看起來毫無戰斗力,武器只是幾根破棍子而已,有什么好擔心的?
宋逸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后笑著說:
“我們早就聽聞候將軍的威名,今日特來投誠!”
候錦明聽后哈哈大笑,覺得自己要立件大功了,油膩的嘴臉擠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
“你當我是傻子嗎?”
宋逸身后眾人不禁心里一振,宋逸笑著說道:
“將軍何出此言啊?”
候錦明突然想到一計,連忙改口:
“哈哈,沒有沒有。你們投誠當然可以,不過有一條規矩是要搜身啊。”
說完就朝身旁諸位投了一個眼色,告訴他們等一下趁其不備直接上去。
宋逸笑著說:
“當然可以。”
說完對著身旁張戩的手背輕敲了三下。
只見候錦明手下拿著長矛慢慢將他們圍了起來,候錦明突然收起臉上笑臉,手握長劍慢慢走向宋逸。
“嘿嘿!你們投誠那有活捉你們獎賞多啊!”
十步……
五步……
三步……
“上!”
張戩隨即退去雜草,手中出現一把白龍玉金槍,朝著離宋逸只有三步之近的候錦明猛的一刺。
“哈!”
長槍穿胸而過,張戩隨即快速抽出,揮舞著長槍,沖向周圍士兵。
宋逸周圍其他人也都褪去破布雜草,亮出一把把雪亮的武器。
“看招!”
候錦明的一百人驚慌失措,這一群人肯定不是弱兵!開始四處逃竄。
突然城門處出現一群宋逸帶的其他士兵,封死了敵軍撤退之路。
不多時,全殲敵軍。
宋逸看著眼前奄奄一息的最后一個士兵,這個士兵好像要說什么。
“別……別殺我,我知道你父親的……位置。”
宋逸聽后大吃一驚,立馬問道:
“他在哪!”
“他……他……被我抽打后……不不……他在城樓!”
“上城樓。”
宋逸說完快速的奔向城樓,身后的張戩一槍刺死了那個士兵。
宋逸登上城樓后發現空無一人,開始在城樓上急切的尋找著,突然看到遠處有火把晃動,想必是他們押著宋浦林正向沺瀧海方向逃去。
宋逸看到后突然感覺一陣無力癱倒在地,只差一步啊……
這時張戩也來到了城樓之上,看到宋逸后連忙將他扶了起來。
宋逸整理了一下思緒后,看著上來的士兵們說道:
“你們前往瀧歌大牢,只要愿意參軍的全部放出來,我們需要趕快支援過去。”
“遵命!”
宋逸嘆著氣走下城樓。
天土城前的候錦華兩萬大軍只剩下了八千人,隨后后退20里,安營扎寨。
氣喘吁吁的魔鈞鋒來到中軍大帳。
“將軍,在下建議快速撤回瀧歌,此地不宜久留。”
累的躺下的候錦華說道:
“全軍休息兩個時辰,隨后撤離。”
瀧歌城處,宋逸率領五千騎兵出城火速趕往戰場。
原來瀧歌大牢關押的都是一些以前大宋國的當地駐軍,還有一些從沺瀧海到瀧歌與宋國交好的外國艦隊,這些人對候錦華可是恨之入骨。
天土城,李凌瑜四千人一兵未少。
李凌瑜見候錦華軍隊有潰敗之勢,不能讓其得到休息,隨即下令:
“全軍出城,與之決戰!”
“是!”
天土城大開城門,士兵們斗志昂揚的殺過去。
候錦華營寨還沒有扎好,就聽到李凌瑜進攻的消息,趕緊下令緊急撤退。
李大石帶著一千人跳下三之山,擋在候錦華撤退之路。
李凌瑜軍隊很快沖到候錦華營地出,來不及撤退的士兵隨即被殺盡。
“直取候錦華項上人頭!”
“殺!”
候錦華軍隊很快碰到了李大石一行人馬,候錦華冷笑道:
“區區一千,也敢擋我?斬了他們!”
“殺!”
“列陣!”
隨即兩軍刀鋒相向,候錦華的人數太多,很快李大石一千人消耗殆盡……
李大石還在奮力殺敵,鮮血染紅了臂膀,不知疲倦,依然怒目圓瞪。
候錦華斬了一位李大石的忠實部下后,接著舉刀沖向李大石。
“嘗嘗老子的黑虎彎月刀!哈!”
李大石舉刀奮力一擋。
“啊!”
刀光劍影,候錦華與李大石打了幾十個回合后不分勝負,候錦華毫發無傷,李大石雖身上受傷多處,右臂重傷,但依然斗志不減。
“將軍,快快撤離!”
候錦華聽到后冷哼一聲轉身撤離。
“大石!”
李凌瑜趕到后,看到遍地尸體,李大石倒在一旁。
“別……別管我……繼續追擊!”
“繼續沖!”
“駕!”
追擊了一天一夜后。
宋逸與李凌瑜共一萬五千大軍將候錦華六千人死死圍住。
候錦華手持黑虎彎月刀奮力揮砍著,鮮血四濺。
“啊!”
半個時辰后,候錦華只剩下幾百人的護衛。
候錦華累的癱倒在地,氣喘吁吁。
“軍師何在?”
“報!有人看到軍師騎馬已經逃走!”
“什么!咳……”
候錦華捂著胸口吐了一口鮮血。
“絕望的看著硝煙彌漫的戰場。
“吾命休矣……”
“我乃天石張戩!”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