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說不等宋如玉便是真的沒有等過宋如玉,他自己一個人一直往京城方向走著。
走了很遠,他向身后看了一眼,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沒有看到宋如玉。
他以為,她會跟上來的。
他又在原地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下,假寐著,實是在等宋如玉。
可是,就這樣直至傍晚,他也沒能看到宋如玉的身影。
她,難道是繞路先走了?
顧長安見等不到宋如玉,只好又繼續走了,但這次,他走得很慢,很慢。
顧長安對宋如玉的遲遲未到做出了萬種假設,殊不知宋如玉只不過是路上遇見個酒館,便停下來喝了些酒。
本是想借酒澆愁,結果愁更愁。
不出所料地她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顧長安你個混蛋!爺這么如花似玉你都不等等爺!你給爺打一輩子光棍得了!”宋如玉小聲呢喃。
正扶著她趕路的陸漫漫和沫沫可算是耐心都被她給耗沒了,白眼一個勁兒的往宋如玉身上甩。
“宋如玉我都說了叫你不要喝酒你不聽,現在好了吧!那小酒館又不招待我們了,咱還得趕著天徹底黑之前趕回京城,不然可有你好受的!”
最近,清風觀所處地段這一帶,尤其是嶺山那塊十分不太平。
有一幫土匪,就這樣在嶺山占山為王,哪怕是衙門也沒徹底收拾掉這群土匪。那群土匪十分狡猾,根本找不到他們的老巢到底在哪!
嶺山的土匪問題,一度讓人十分頭疼。
宋如玉手上還拿著一壺酒,此刻她又想往嘴里灌,聽到陸漫漫的聲音就扭頭看了她一眼,“哎,小美人兒,來陪爺喝!爺今天要不醉不歸!”
陸漫漫已經不想搭理這個酒瘋子了,滿身酒味兒,臭死了!
可是這荒山野嶺的,又不好不管她,只好認命的扶著她繼續走。
走了一會,天已經徹底黑透了,天上開始露出繁星點點,這一條路走著走著也越發瘆人。
突然,陸漫漫聽到前方有異樣的聲音,還有些火把的亮光。
看來前方定是也有沒能及時趕回京城的人。
陸漫漫是這樣想的。
一邊,顧長安走后沒多久,便在一片樹林中遇到了土匪。
天賜的緣分,躲也沒能躲掉。
接下來他聽到的就是無比熟悉的開場白:“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顧長安:“我沒錢。”
對,這就是屬于顧長安的硬氣。雖然他今日的確是沒帶銀兩……
聽到顧長安說沒錢,一群土匪自然是不信的,一群人將他圍住,便動了手。
一名類似于土匪頭子的人站出來,雙眼睥睨被押住的顧長安,“你這一身也不便宜了吧,你說沒錢?”
不知為何,顧長安總覺得此人身上有種壓迫感,使他下意識地害怕,胸腔起伏不定,還有一絲喘不過氣。
這一次顧長安選擇了沉默不語,只雙目赤紅地看著這土匪頭子。
土匪頭子嗤笑一聲,“綁了,帶回山寨。”
他不會武,哪怕反抗也是無濟于事。現在,他只祈禱能有過路的人,能夠救下他。
但他還是被綁起來了,為了防止他耍花招,那群土匪還把他打暈了,之后的事他便沒有一點點印象。
陸漫漫聽到的響動,就是土匪抓顧長安的聲音。
她剛剛到便看到顧長安被人打暈,正要被抬走,驚慌失措中,她大叫了一聲,“顧神醫!”
一群土匪顯然很意外這個時候還能看到有人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是三個女人,還有一個是喝醉了的。
“你,你們放開他!”陸漫漫剛剛一時情急,現在反應過來看到對方有頭十號人,便害怕了。
她不會武功啊!這么多人可叫她怎么辦?要是宋如玉沒喝醉還好,可現在她醉成一攤爛泥,走個路都需要有人扶著,哪能夠救人啊!
她試著搖了下宋如玉,試圖把她喊醒,可宋如玉卻不為所動。
突然,她急中生智,壓低聲音在宋如玉耳邊說:“宋如玉,顧神醫被綁架了,你快救救他!”
仿佛是聽到了在意的名字,宋如玉忽然抬起頭來,看著一群土匪,目光凌厲。
此刻,陸漫漫三人已經被一群土匪圍住了,除非宋如玉清醒一些,否則他們幾人都難逃出生天。
顧長安被人綁了,此刻兩個土匪抬著顧長安,就站在土匪頭目身后。
宋如玉就朝著那兒看了一眼,那眼神看的幾個土匪心驚膽戰,雖然土匪頭子并不為所動。
宋如玉掙脫了沫沫和陸漫漫的攙扶,一步步向著土匪頭子走去。
所有人,包括土匪頭子,看著宋如玉向他走去,都呆了。
有兩個土匪打算去截住她,卻被她兩招便撂倒了。
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去暴打土匪頭子,然后救下顧長安。
結果,她突然臉貼在土匪頭子胸口,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臉,嘴里還說著:“公子,你生得這么俊俏,不如就跟了我吧。爺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怎樣?”
剛說完,人又如一攤爛泥般倒在了土匪頭子的懷里。
陸漫漫:虧我還以為你是去救顧神醫,呸,還是改不掉見到美男就走不動的惡習!
沫沫及眾人:你可真出乎我的意料!
土匪頭子:我去你的,還以為能好好打一架!
宋如玉倒了,陸漫漫主仆兩人也失去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便都被綁起來,然后打暈了。
土匪頭子看了看軟倒在自己懷里的宋如玉,動手將她抱起,對著身后眾人說:“將此三人帶回山莊關起來!”
然后便抱著宋如玉先走了。
身后一群土匪風中凌亂。
我們大當家的居然沒有當場殺了這個女人?
第二日,被關進地牢的幾人悠悠轉醒,除了宋如玉還在呼呼大睡。
“啊!”陸漫漫一睜眼,看到的便是一只老鼠,嚇得她花容失色,驚叫了一聲。
這一聲可不得了,嚇醒了宋如玉,吵醒了她的美夢。
陸漫漫也反應過來自己反應太過激了,訕訕地閉上了嘴。她看了看四周,暗無光日,還到處都是老鼠蟑螂。
下意識地便開口問:“我們這是在哪兒啊?”
“土匪窩唄,還能在哪兒。”宋如玉說得云淡風輕,仿佛這又黑又潮濕的地方是她住慣了的地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