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托馬斯結束了考試，就在學校里亂轉，準備耗到到放學時間再去找布魯斯。在學校的草地上，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杰羅麥。一想到杰羅麥之前兩次耍自己玩兒，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沖上去，大喊：“杰羅麥！你往哪里跑！”

杰羅麥抬頭。這次帶上了一副眼鏡，他忽然顯得斯文起來。盡管知道對方是誰，但他還是立刻換上了一副人畜無害的無辜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小托馬斯將人一下子撲倒在地，揚起拳頭就要砸下去。“別想騙我，上次你還說你是杰羅姆呢?！?

杰羅麥眼珠一轉，立刻有了想法，“你見過我弟弟，杰羅姆？”

熟悉的名字，讓小托馬斯愣在原地。難道自己認錯了？又被耍了？

杰羅麥見對方上鉤了，于是接著忽悠，“我和我弟弟是雙胞胎，我叫杰羅麥，他叫杰羅姆。我上學，戴眼鏡。他輟學了，不讀書也就不用戴眼鏡?！?

聽上去有點道理，但卻又像荒謬的借口。小托馬斯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杰羅麥繼續忽悠，“我弟弟喜歡搞惡作劇。他是不是對你做一些……你知道的，就是讓人不舒服的惡作劇。能和我說說么？我替他向你道歉?！?

聽上去確實和之前遇到的“杰羅麥”性格很像。小托馬斯的戒心放下一點。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找錯人了。

雙胞胎總是長得很像。他和哥哥布魯斯也有幾分相像。

杰羅麥開始肆無忌憚的忽悠，“我之前從未見過你呢。如果你的確被我弟弟欺負了，就告訴我。作為兄長，我有責任在父母都不在情況下，教育弟弟走上正途?！?

對方說的十分誠懇，已經打動了小托馬斯。尤其是對方和自己有著相似的經歷，這讓小托馬斯更加相信對方。他和盤托出：“第一次是在車上騙了我，還讓我被套在玩偶服中挨打?！?

杰羅麥心里暗爽：沒錯，這個是我做的，想想你當時多天真，和現在一樣天真。但他表面上卻展露同情和惋惜，“哦，那他真的是太壞了，居然欺負你這么天真的人?！?

小托馬斯以為自己終于找到債主，可以訴苦了，便將第二次在馬戲團的事情一起告訴了杰羅麥?！八埼页员谆ê推Y果里面藏著贓物，被污蔑成犯人。”

“還有這種事？”杰羅麥確定這不是自己做的?？磥硇⊥旭R斯是真的遇到杰羅姆了。將部分真話摻進假話中，能增加謊言的可信度。杰羅麥開心不已，簡直是天賜良機。他完全可以忽悠對方，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杰羅姆的頭上。順便，他還在內心吐槽：杰羅姆的手段真的太差了，一點都不好玩兒。一點都不好笑。他要玩兒個更大的。于是他說道：“我有點餓了，先去買點吃的回來，我們再慢慢聊。在這兒等我，我去給你找點吃的?！?

小托馬斯想了想，點頭答應。他極度自信：在哥哥的學校里，怎么可能會出事呢。

杰羅麥將外套遞給小托馬斯，“你餓的話就睡吧，睡著就不餓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小托馬斯注視著他離開。根據下午逛學校的經歷，他確認杰羅麥去往的的確是食堂的方向。好吧，這次這個“杰羅麥”的確沒有騙自己。

安靜的下午，陽光正好，曬得人昏昏欲睡。小托馬斯躺在草地上，卷著杰羅麥的衣服，睡意漸漸涌了上來。他閉上眼睛，縮在衣服里等待著杰羅麥。不一會兒，他就陷入美夢中?？蓻]多久，他就被搖醒。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杰羅麥的臉，他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杰羅麥，你帶吃的回來了嗎？”

杰羅麥的眼睛瞬間變得深邃，轉而又恢復清明，仿佛有什么東西被一瞬間蓋住。他露出了自認為有親和力的微笑，“對不起，我忘記了這個時候小賣部不開門。但是我在路上看到了一個有趣的東西，關于招生考試的。要我帶你去嗎？”

人總是專注于和自己有關的東西。小托馬斯立刻同意。

杰羅麥拉著小托馬斯走到了偏僻的一間廢棄的保健室。他們兩個人擠在角落的一張床上。他伸手拉上床邊的隔離窗簾。他緊緊的把小托馬斯抱在懷里。這弄得小托馬斯很不舒服，仿佛被一條蛇緊緊纏住一樣，掙脫不了。

小托馬斯試著掙扎，卻徒勞無用，“到底是什么好東西？”

杰羅麥神秘一笑，“耐心點?！?

正說著，就被砰地一聲打開了。杰羅麥迅速的捂上了小托馬斯的嘴，不讓他出聲。

“耐心點，馬上就會有好戲看了。”杰羅麥的話音剛落，只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間或夾雜著跌跌撞撞的聲音。好像有一對男女闖了過來。小托馬斯緊張的瞪大了眼睛，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女人：“你太急了，就不能先拉個窗簾么？！”

男人不耐煩的抬頭瞟了一眼窗簾，“拉著呢，這里也沒人會來?！?

緊接著就是有些奇怪的聲音不斷的傳來，會讓某些人想入非非的聲音。

杰羅麥按著小托馬斯的腦袋，迫使他看向簾子后面。他湊到小托馬斯的耳邊，像蛇吐信一般輕吐著氣息，“好戲開始了?！?

小托馬斯透過簾子的縫隙看到里面正在上演的雙人戲，聽到陣陣作響的聲音。說不出的感覺在血液中，伴著心臟的起搏如潮水般，陣陣涌來，一點點刺激著他的神經。他發現其中的一個主人公就自己熟悉的人——埃利奧特醫生。

埃利奧特醫生低聲說道：“甜心，我愛你，你就不能幫我做件事嗎？”

女人聲音輕柔了不少，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嬌羞：“我已經將期末考試的卷子提前給他了，不能再多了?！?

埃利奧特醫生瞬間變臉，“哦，你說什么不能再多了？”

女人抓著他，央求道：“不，別。我都可。”

埃利奧特醫生滿意的笑了，“很好，你還是我的好姑娘。我的要求也不高，讓湯米繼續保持這樣的好成績就行?！?

女人應允，聲音甜到粘膩。

眼前發生的一切，震驚著小托馬斯。他記得埃利奧特醫生家的小孩，有著和自己一樣的名字和昵稱。雖然算不上天才，但一直聽埃利奧特醫生自豪地夸兒子為“優等生”。現在看來，對方的成績恐怕略有夸張。

杰羅麥看他愣住了，忍不住輕笑。他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低聲說：“看吧，這就是哥譚。很刺激是不是？”

等他們走了，杰羅麥立刻坐起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諾亞，“看，你都有反應了?！彼焓帜笾⊥旭R斯泛紅的臉頰，仿佛在看可以一只手捏爆的水蜜桃一樣。他的手很冰，小托馬斯再一次感覺到那種被蛇纏上的窒息感。他開始不安的掙扎，想要擺脫這種可怕的感覺。杰羅麥顯然不想放過他，一只手緊緊的捏住著他的口鼻，另一只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

小托馬斯劇烈掙扎起來，盡一切所能的逃離這冰冷，逃離這窒息。吸進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窒息的感覺越來越重。他漸漸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軟軟的倒下了。杰羅麥把他留在這間無人問津的房間里，清理掉自己所有痕跡，悄無聲息的退出去了。

杰羅麥走出學校，將校服和學生卡全部丟給一個學生，“今天代替你去學校上課的錢，50刀，給我?！?

對方爽快的付完，“后天能替代我，再來學校上課嗎？”

杰羅麥數著錢頭也不抬，“不了，后天我要和寄養家庭一起定居大都會了。另請高明吧?！彼x開后沒多久，放學的鈴聲就響起。白天的課程正式結束了。他匆匆離開，就像是一陣風，來過，飄過。只有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證明自己來過。

小托馬斯被鈴聲震醒。他不記得自己失去意識的時間是多長。此刻，眼睛睜開面對夕陽的感覺，就像是從黑暗的山洞中摸索到了出口的光亮一樣。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劫后余生的感覺讓他格外珍惜夕陽的美好。

小托馬斯沖了出去，扶著門口樹干止不住的嘔吐。喉嚨被掐住的窒息感讓他格外后怕。缺氧的暈眩感，讓他無法順利的控制自己的肢體，只能踉踉蹌蹌的走著。一不小心，他似乎撞到了一個人，“對，對不起。你能扶我去學校大門口么？”

喬納森驚訝：“嘿，小托馬斯，我們又見面了。你這是怎么了？”

小托馬斯苦澀一笑。他剛開口就發現自己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喬納森，你好啊。我遇上了我的死對頭，又被他整了?！?

喬納森關切地問：“你這樣不應該去校醫室么。我還是帶你去校醫室吧?！彼€學著醫生的樣子，先試探下小托馬斯的額頭，“沒有發燒，看來你的死對頭并有給你潑冷水。”

喬納森的話有些奇怪，小托馬斯稍稍緩過神后，才發現對方頭發看上去是干的，但衣服卻濕漉漉的。外套下的羊毛衫，手抓上去還在滴水?！翱磥砟憬裉煲膊豁樌??！?

兩人相視一笑，忍不住吐槽：“誰還沒有個死對頭?！?

缺氧的后遺癥還沒有緩解，小托馬斯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喬納森將他交給等在門口的管家阿爾弗雷德和布魯斯。阿爾弗雷德還是那么禮貌，“感謝你的同情與慷慨。但我現在有個請求，你能慷慨的告訴我，小托馬斯遇上了什么事么？”

喬納森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對方。阿爾弗雷德聽后不再多問，“感謝你的慷慨相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