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周章頂著一臉春光到了家。
開門后看著拎著一堆東西的兒子,臉上還殘存著一點沒消干凈的笑,周媽媽看了一眼,把兒子手里的東西接了過來。
“你們是明天去玩嗎?”周媽媽問,“都有誰啊?”
“嗯,明天。我們幾個玩得好的同學,文子,劉凱,易文,任海闊,還有幾個女生。”周章回答。
“哦,明天幾點過去?在哪?”周媽媽又問。
“明天吃過早飯大概九點到就行了,我在家畫個速寫再過去都來得及。怎么了媽?”周章說。
“沒事,隨便問問。”
等兒子進屋了,周媽媽走到周爸爸旁邊,機密人員一樣的靜悄悄坐下,對周爸爸說:“老公,你兒子有點不對勁。”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說完就要站起來往兒子房間走。
周媽媽眼疾手快拉住這個資深大直男:“哎呀,不舒服你個鬼,我覺得咱兒子談戀愛了。”
“什……唔!”還沒等周爸爸喊出來,周媽媽就很有有先見之明地捂住了她老公的嘴。
“你瞎喊什么?!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你說啥?怎么可能,我怎么沒看出來!”周爸爸把他老婆的手從嘴上拿開,說道。
“真的,相信女人的直覺。”周爸爸點頭。周媽媽繼續說:“明天他們同學幾個要去春游,咱倆看看去?”
周爸爸眼睛里好像在放光:“好!聽你的。”
此時的周章還在房間里回想他女朋友的美貌,絲毫不知自己已經被自己親愛的爸爸媽媽盯上了。
周章拿出自己畫畫的家伙,東一堆西一塊擺了一桌子,又支起畫架,拿出手機,翻到了他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次,就差設成屏保的那張照片。
照片中的少女穿著鵝黃短袖連衣裙,頭發扎起來一半,束了條連衣裙同顏色的發帶,手捧著一束青白相間的桔梗花,朱唇貝齒,正對著手機的方向笑著。周章看著看著也不自覺地跟著嘴角上揚。
笑了一會他像是突然發現自己在笑一樣,陡然收住了笑意。我靠,你也太傻了吧周大龍,傻樂什么呢?嗯?笑什么?!
這是他想送給費曼曼的生日禮物。去年是一幅速寫,今年他想把這張照片畫成油畫,送給他的女朋友。去年是為了表白,今年不一樣了——今年是示愛。
五一小長假的最后一天,幾個人約在市中心公園的小湖邊釣魚野餐。
估計帶了釣具的就劉凱一個人,其他人有的帶了一大堆零食飲料,有的帶了雞翅燒烤,有的還帶了啤酒,還有的帶了撲克狼人殺之類的。
最早來的是幾個女生,在湖邊找了個背樹面湖又不曬的風水寶地,鋪開野餐布,四角壓好,開始往上面放東西。
剛準備開始擺東西的時候,烏泱泱的幾個男生就過來了,雖然只有五個,但是制造了十幾個人的氣勢,主要是雞哥在哇啦哇啦說話,配上凱子的絮絮叨叨,倒也熱鬧。
“嗨,早啊美女們!”雞哥見到幾個女生,十分熱情地打著招呼。
“早啊!”幾個女生朝他們來的方向揮了揮手。
今天來的有九個人,周章、文子、易文、劉凱、雞哥,佳音、田甜、費曼曼、李清。
如果不是男女比例不均衡,很有可能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小型的相親活動。
“嗨,女神!”文子走到李清旁邊打了個招呼。
“嗯,早。”李清依舊是言簡意賅,但是笑容也依舊好看。
周章把昨天買的一堆東西放到野餐布上,幾個女生七手八腳地歸了類。糖果放一堆,薯片零食放一堆,飲料放一堆。
“我靠,你們還買了自熱小火鍋???”田甜十分驚奇地說。
“啊,是,一會一起吃。”周章卡了一下說。
“凱子凱子,過來。”費曼曼對著湖邊喊。
“哎哎哎來了來了,”劉凱放下手中的釣具,殷勤地小碎步跑了過來,“怎么了女神?”
女神?叫誰女神呢臭小子!女神也是你叫的?!周章在心里已經把劉凱揍了一遍。
“這個給你吃,周章昨天特意給你買的。”
“呦,謝謝啊!”劉凱拿著糖樂顛顛地回去繼續釣魚。
呵!酸不死你個臭小子!周章發現自己內心有點惡毒,不過他還是想酸死那個臭小子!
“啊!臥槽,酸酸酸酸酸!!!”劉凱剛坐上凳子,這酸勁兒差點把他整個人從凳子上掀下來。幾個人看著這個釣魚的“老人家”哄笑成一團。
費曼曼拿出一盒洗好了的圣女果,在女生手里傳了一圈兒,每個人手上都拿了兩三個。然后又給幾個男生傳過去,又傳了一圈兒回來,人人手里都有了——除了周章。
“你不吃嗎?你不是說還挺愛吃這個來著?”費曼曼問身旁的周章。
周章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圍,好像沒人注意他倆。他伸手在費曼曼手上捏了捏,“你喂我。”
“我操,我瞎了。”剛好轉過頭要跟周章說話的文子低聲罵了一句。
“不是,你們虐狗也悠著點兒,太囂張了。”李清說。
“哎呀,清姐,終于忍不住給你家狗出氣了,哈哈哈!”田甜探過頭說。
“啊?哈哈哈哈……”李清和田甜一通笑,旁邊幾個人也開始笑。
這時候趙成文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強行“狗化”了。
費曼曼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不過這也沒耽誤她在手上的盒子里拿了顆圣女狗,哦不,是圣女果,塞在了周章嘴里。“油嘴滑舌,越來越膩歪。”費曼曼塞圣女果的時候小聲說。
“唔……”周章正笑著突然被塞了個水果,他轉過頭看著費曼曼笑著的臉,咬了一口嘴里的圣女果,嗯,又酸又甜又涼,跟女朋友一樣美。
費曼曼帶笑的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果盒塞到他手里,“自己吃。”
“哎,對對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雞哥晃過來又拿了幾個走。
劉凱估計老年進化過程也不是特別的徹底,說是釣魚,這么長時間了,一個魚鱗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