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積累】

張愉快入夢了，在夢里他見到了阿榮。

“你怎么換了個樣子，長得好像是比原先好看那么一點點。”

張愉快摸了自己的胡子，現在是誰在說話，是管碩在和管榮對話，這是一個秘密的世界。

“你怎么還住在這個地下室，視頻的走紅沒有給你賺到足夠的錢？”

管碩不知道自己需要依附于張愉快的身上花費多少時間完成這部戲，但是他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言不由衷的，比方說現在。

自己得頂著一張別人的臉過著劇目里的生活。

“不是啊，這邊的美食多，你媽現在住在小樓里面，環境，還好，我說我要給他買一個大房子，可是阿姨不要，說那個小房子住著就已經很開心了。”

“大房子？”

自己才走了幾天，管榮就賺到了那么多錢？

管碩看著管榮：“那你為什么還待在這里？”

“因為這兒附近的好吃的更多，我連千分之一都沒吃到，地下室的人很少，方便我直播。”

“直播？”

“對啊，谷谷已經接受了我的這個新看點，不是錄播，是直播，這樣觀眾就再也不用擔心造假什么的，我也可以輕松賺到超多錢，然后享受生活。”

“阿榮，我感覺手臂很疼。”

“疼？”

“哦，那是正常的，你救了太奶奶嘛。”

不解，自己在救人過程中只是腿腳冰冷，不關手臂什么事。

“聽不懂，你能不能盡量說人話，現在說的都是系統言論，除非我長一千個腦袋，否則我理解不了。”

每次都拿這種系統的說法來和自己溝通，說真的，管碩并不懂系統的思考方式。

“額……好吧，是時候告訴你一些什么了。”

“可能是系統故障，或者……你天賦異稟，總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話音剛落，眼前就出現一堆人在午夜時分追看電視連續劇《婚前百分百》，其中還有討論的聲音。

“這小伙子還是不錯，看著應該是真下水。”

“嗯，我看著也像，你看那里頭的顏色那么渾，可不像是泳池里借位拍攝的。”

電視劇里演到第二季，正是自己在下水庫救太奶奶的片段，所有的場景都是自己剛剛經歷的，連同后面的去民義叔家吃飯，聊天，門口的那只黑狗。

“什么意思，彩排？”

“什么彩排，這是人生，根本就沒有彩排。”

管榮正在找好吃的，說實在，人間的風味美食讓他愛不釋手，更何況自己的完美體質，可以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今天晚上我要錄鰻魚飯。”

“鰻魚飯？”

張愉快過去把正在管榮一拉：“你先把我這個解釋一下好不好，鰻魚飯等會兒再吃。”

“解釋什么？”

“如你所見。”

管榮把手指向電視屏幕：“喏。”

時間分秒倒退，管碩只身另一時間，另一世界：“我怎么表現，這個片子就怎么演？”

“是的，要不怎么叫真聽真看真感覺？”

聽起來好像還蠻有道理的樣子：“你現在賺了多少錢？”

“嗯，不知道，沒看銀行卡，不過應該足夠生活。”

“嗯，那好吧。”

“嘿——”

“誰啊？”

管碩坐起來，看著眼前又一模一樣的場景，哦，我現在是張愉快。

看來這劇本根本就是個幌子，全是看我怎么演。

他想通了，那么后面的言行舉止可是得加以注意才行。

睡眼惺忪：“馬書記，你回來了，我等你很長時間了。”

“等我？”

“是啊，我要和你談建造超市的事情，你不回來，我也不知道應該上哪兒去找你。”

“哦，是這樣。”

馬原越看這小子越眼熟：“你是不是下午見義勇為的那個小伙子？”

哦，被夸了？

“舉手之勞。”

張愉快笑笑，馬書記不提他還不想，現在馬書記一提起，張愉快想到那個姑娘了，她真的令人很難忘，水里，地上。

“你現在住哪兒啊？在哪兒洗的澡？”

馬書記親切的問著，張愉快也不羞澀：“在民義叔家，哈哈——這村里的人真好。”

“民義叔啊，他確實是個很好的人。”

“你準備做什么？”

“奧，是超市，我是小螞蟻食品公司的人，這也和政策有關系，我是來……”

等等，這應該說嗎？

他擁有張愉快的記憶和對生活的感知，但是他還是自己，現在的東西都照搬到屏幕上，自己的言行如果不當，會被正常播放嗎？

“你是來干什么？”

馬書記真忙，這么晚回來還有工作要做，他很和善，開臺燈，寫文字的時候，可能忘記了身邊還有個小伙子，時間就慢慢的過著，張愉快看著馬書記，覺得他是一個好書記。

之前在不少的新聞社出版視頻、紙質的報告中，他看過不少在其位不謀其政的人，只是這人看起來和那些人有很大的不同。

……

“書記，你忙完了？”

馬書記好像忘記張愉快了，蓋住鋼筆筆帽的一瞬間，寂靜夜空下，張愉快才發問。

馬書記一愣，尷尬一笑：“哎呀，我忘了你在這兒了，鎮上下來的修路文件細節處有很多要看，到時候寫好報告才上去批示。”

馬書記揉揉眼睛，張愉快這才把沒說完的那部分說出：“我是來辦超市的，書記。”

“辦超市？”

語氣中帶著些疑惑：“小伙子，在這個村子里，辦超市沒城里那么容易。”

“是吧，我也聽說了，修路的事，今天您救太奶奶。”

馬原那下眼睛，鼻梁很疼，前幾天晚上換燈泡的時候摔了一跤，這兒的地確實不平坦。

“你聽說了，是民義叔和你講的。”

“嗯。”

“但是民義叔沒和我說清楚，書記，要不和我說說唄？”

“其實這事兒沒那么簡單，太奶奶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人，她要不是碰到難處了，也不會這樣做。”

馬原一聲嘆氣。

“這次修路要拆他們家的小賣部，是她女兒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了，早年間修水庫的時候，太奶奶的兒子和女兒因公殉職了，現在這事兒還真是難辦啊！”

“那……可以繞遠一些嗎？”

“不行，經費只有那么多，誰會因為一個老太太的小賣部，大動干戈，下來一筆款項，多繞一個小山頭去修路呢。”

馬書記也很無奈，最近這件事情弄得他頭疼啊：“她家小賣部擋在路中間了，剛剛好。”

所以，對于管碩而言，應該讓這部電視劇的喜劇色彩更濃？

還是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