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活著，沒有人愿意去死，這是任何一個人最真實的想法，此刻，消防隊長也是一樣，因為墨言的話語，他心動了。

“請你救她出去把。”不過，能夠成為消防員的軍人，都是心志堅定的人，心動僅僅只是一瞬間，其就做出了決定，顯然，在進入消防隊的那一天起，他們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所以，自己的生命和居民的生命比起來，自然是后者更為重要。

“其實沒有必要的。”墨言覺得自己這會兒真的很卑鄙，明明知道對方的選擇，卻依然用著誘惑的話語對著消防隊長說道：“在這里，沒有人會知道你的決定，人，哪有不怕死的，沒有人會知道你放棄了這個小姑娘，你依然能夠活著出去。”

此刻的墨言，覺得自己真的就像是來自惡魔的誘惑一般，勾引著消防隊長走向罪惡的深淵，要知道，一旦消防隊長真的同意了墨言的說法，那么其后半輩子，肯定都會活在愧疚之中，畢竟消防員竟然在死亡面前屈服了，直接放棄了救援的打算，這絕對是最致命的。

“其實我也想活著。”消防隊長這次并沒有心動，在墨言的誘惑之下，只是看了一眼暈倒在其身上的小姑娘，就開口說道：“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活著，二選一的情況下，我更愿意把生存的機會留給這個小女孩，她太年輕了，以后還有著大把的好日子可以過。”

“你也不大啊。”墨言笑了，看著消防隊長說道：“看起來不超過二十五呢，這個年紀做到了隊長的位置，以后仕途絕對一帆風順，就這么犧牲了，不后悔嗎？”

“先生，麻煩你了。”消防隊長沒有再回答墨言的話，或許也是害怕自己真的被誘惑改變決定吧，主動的把懷中的小姑娘交到了墨言的手上，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否則不可能出現在這里，求您帶這個孩子出去吧。”

“我這一走，你可是真的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了。”墨言依然沒有放棄誘惑，堅持的說道：“要不你再考慮下，還有時間的。”

“我已經決定了。”消防隊長笑著搖了搖頭，道：“濃煙之下，多呆一分鐘，小姑娘的危險就多一分，會影響到健康的。”

“那我可走了。”墨言見消防隊長堅持，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就要離開。

“等等。”消防隊長卻突然出聲了。

“后悔了？”墨言眉頭一跳，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回神，看著消防隊長說道：“還行，我還沒有離開，約定一樣有效。”

“不是。”消防隊長卻搖了搖頭，對著墨言說道：“先生既然不是普通人，能夠請求您把大樓內的居民都帶出去？他們是無辜的。”

“你也是無辜的不是嗎？”墨言見對方并非是后悔，心里即是安慰，卻也覺得遺憾，有些矛盾，但是卻更加敬佩對方了，在自己都活不下去的前提之下，所有的請求竟然都是為居民著想，擔得起軍人的稱呼呀。

“我的職責決定了我的人生。”消防隊長很是灑脫的一笑，說道：“既然選擇了這個職責，那么犧牲在所難免，談不上無辜，只是本職工作罷了。”

“火呢，我是沒有辦法的。”墨言終于放棄了誘惑，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對著消防隊長說道：“這個還是需要你們來控制的，我能做的，就是帶你們出去，盡可能的讓你們生存下去。”

說著，身上幽光一閃，消防隊長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在樓梯口處了，感受著周身依然是高溫的情況之下，消防隊長看著面前的墨言，說道：“謝謝。”

很簡單的一句話，并沒有更多的話語，說完之后就直接下樓更新裝備了，顯然是想要繼續投入火場救援。

墨言并沒有阻撓對方，就像是他說的那樣，如今的他，對于火勢是無能為力的，想要控制，只能靠消防員。

“大哥哥。”不知道什么時候，懷中的小姑娘已經醒了過來，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墨言，道：“你是神仙嗎？”

小姑娘如今已經十幾歲了，根本就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在之前還覺得自己會身葬火海的她，醒過來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了安全的地方，還被一個穿著古裝的大哥哥抱著，所以本能的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傻孩子，你安全了。”墨言搖了搖頭，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小姑娘的頭發，因為已經脫離了危險地區，消防隊長離開時直接把小姑娘頭上的頭盔給摘了下來，倒是沒有影響到墨言的舉動。

“是大哥哥救得我嗎？”小姑娘的性格很是可愛，得知自己安全之后，這會兒也不害怕，天真的看著墨言。

“是英勇的消防員叔叔救得你。”墨言沒有貪功，因為他會愧疚，畢竟自己確實是因為消防員的關系才會救下這個普通的小姑娘。

“那消防員叔叔呢？”小姑娘得知實情后，掙扎著想要從墨言的懷中下來，墨言順勢放下了小姑娘，因為擔心其受傷，所以手還是扶著對方，但是小姑娘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狀況，一下來后就左右打量著，似乎在找著救下她的消防員叔叔。

“消防員叔叔還要去救其他人。”墨言嘆了口氣，說道：“火勢太大了，很多人被困在其中，你只是他們救下的其中一位，還有其他人被困，他們需要持續救援。”

“大哥哥，你能帶我下去嗎？”小姑娘點了點頭，對著墨言說道：“我不能在這里讓消防員叔叔們擔心的。”

“好，我帶你下去。”墨言聽著小姑娘純真的話語，心中也是有些感觸，并沒有拒絕小姑娘的請求，領著小姑娘就從安全通道離開了。

這會兒墨言并沒有使用陰陽圣鑒的能力，就像是墨凝所說的，他還不足以長期使用陰陽圣鑒，剛剛把消防隊長以及小姑娘帶出來，已經到了他的極限了，而且，在小姑娘面前，他也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能力。

只是，消防隊長已經見過了，這倒是讓墨言有些頭疼了，但是卻也沒有辦法，誰讓他無法真的看著這樣的英雄犧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