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的時候,月亮還沒有下去。正在明晃晃的掛在天空中,而遠處那暖陽已經慢慢出現在眼眸。
瞇著眼睛看向窗外,仿佛可以看到風從門口不經意之間的走過,緩緩的停留,一種豪情壯志油然而生,好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愛與恨,都已經瀟灑的如風帶走。
六弟看著這個蒼茫的天地間,眉頭慢慢的舒展,你說這一天,當自己的心被打開的時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豁然開朗,就好像可以看得見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黑暗,慢慢的涌出光緒,慢慢的變得潔白而又滄桑,訴說這個世界上那些光明的地方,那些地方其實也不過就是心靈的跡象。
他推開門吱吱呀呀的門有一些灰塵從門角里面四散開來,在那些光的折射下顯現出七彩斑斕,就好像是可以看見一面鏡子,在水面上的波紋,那些蒼老的面孔,美麗的面孔油然而生,他們相互堆積,相互疊加,然后這就成了油畫上斑駁的裂紋。
他想起來過往的那一些歲月,悠然而又恬靜的生活,就好像是一面光滑的鏡子,上面倒映出來那些自由與平靜,倒映出那許久消失的叢林,倒映出那一些散發著幽香的野花,同時也有一位美麗的女子,穿著翠綠色的長裙,仿佛是竹林之間跳動著的兔子,忽而遠逝,忽而消失,自己的那些心目中,總有這樣的一片叢林,該來到的人來到了,該消失的人消失,他們從來就沒有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過任何的痕跡,就好像是水消失在水里面,沒有任何的漣漪。
生命的蹤跡有時候就這樣的無機可循,他們就好像是那一些斑駁的光點,在恍惚之間便消去了蹤影,無法找到他們到底是否存在過,也許曾經存在過,但是更多的時候只不過就像是生命中的那一些灰塵,北風輕輕的一刮便四散的飄揚,最終的最終依舊找不到一點痕跡。
推開門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那里。
依舊帶著那一個深深的斗笠,看不見的面孔,下面是一雙如何的眼睛啊,六弟終究是猜不透,不過他也不在意,這個世界上的來和去都有它的緣由,他從來不會去關心這一些,也不想去在意這樣一個陌生人曾經的過往,也許每一個人都有說不出來的過去,也許每個人的面孔都不會被這個世界上溫柔以待,不是所有人都足以去面對這個世界上的浩蕩,就像是滔滔的洪水,永遠都會在不經意之間便吞沒了人們的心房,六弟知道,所以他不過問,所以他不在意,佛語,非禮勿視,其實他并不是去多么在意這件事情,只是內心里面莫名的有一種好奇,就像是孩子突然好奇那一塊黑布下面裝著什么東西,或許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玩具,但是內心卻會指引著他過去翻看。
“今天打算去哪里?”那嘶啞的聲音詢問,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其實自己只不過是想知道六弟所要轉達的真實內容是什么至于自己要去到哪里,他一點都不關心。
“就這樣四處轉一轉,你是第一次來,同樣我也是,不如就先在街道上去看一看,也不知道有什么東西,就這樣四處走走也是好的,你覺得呢。”
那個人點點頭,只是冷漠的點了點頭,對于他而言,無論是去哪里都是好的,因為心并不歸屬于這個地方,所以心只不過是雜亂的戲小丑,并不去在一起到底去到了何方。
前方有一處酒家。
兩人坐了下來。
看著桌子邊上有那么一盞茶,兩人便傾倒著喝起來了。
遠處是緩緩流淌的水,水稀稀拉拉的流淌著,不知道要流淌到何方何地,只知道它千年萬年只是在此流淌,里面沒有一樣的東西值得去看,沒有荷花沒有荷葉,當然這里就是荷花城啊。
只是隱隱約約之間可以看到幾只比較好的花船,正在悠悠的往前飄蕩著,不知道要飄向哪里去,也許鏡頭的鏡頭就是月亮的彎彎的芽,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別露出了綠色而又清脆的夢想。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心里面卻是不一樣的想著,一個人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知道秘密,而另一個人卻是想著這一座城里面的那些過往,究竟是經歷了什么,使得這荷花城里面沒有荷花,有的只是那一些四處飄蕩著的花船,它們輕輕的飄著,有的就被那突如其來的浪花拍倒在水里,但是也有的不知不覺飄了很遠,一直到目光所盡也沒有沉下去。
恍惚的光影在天空中不斷的回響著,一直都不停的照耀著身邊的一切,將所有的愛意都消失在這個世界里,那些恍惚之間的流蕩,就好像是在我所說的這個生活里面所有的力量,就好像是那一些飄忽不定的光芒,隨意而又悠閑的照耀在這一片地上,這一片已經灑滿了落葉,看不見落日余暉的地上,這一片已經灑滿了熱血,卻不知道江湖如何紛亂的地方,所有都是復雜的,卻也是因為如此,又是所有人夢想開始的地方。
一碗茶全部都喝到了肚子里,肚子里面莫名的開始著翻涌和沸騰,有一種溫暖就像是這水,不停的沸騰著啊,沸騰著,從來就沒有過任何的停歇,只是在這里慢慢的流淌著,一直流淌過身體里面每一處血脈,每一處地方,每一個毛孔,然后再慢慢的流淌出來,變成生命的一部分。
“你知道嗎?這一座城在很多年前都沒有出現。”六弟不知不覺的說著。
那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也不知道聽清楚了沒有,只是自顧自的點了點頭,隨意的點著點頭,可是卻不知道有沒有往心里面聽了進去。
“我開始以為這一座城的人都很平靜,可是現在看過來卻有一種感覺,每一個人都是江湖的一部分,他們都在匆忙而又碌碌無為的走著,就好像一切只不過是那種一場空,所有的都只不過是夢里面的泡影。我不知道我如何這樣去想,只是不自覺的就這樣去想,沒有奈何沒有原因,只是覺得這就是原本最真實的模樣。”不知不覺六弟說了很多。
那個人依舊是什么也不說,只是冷冷的看著這個世界上面,有那么多的行人匆匆的走著,他們盲目的走著,沒有看周圍的任何一切,就好像是周圍這些場景與他們已經融為了一體,自由而又散漫的走著,踏在那些已經落下的葉子上,已經不知不覺地消失在泥土里。
在這一座城里面有一種感覺,就是時間已經變得越發的緩慢,絲毫都沒有江湖混亂的感覺,這讓六弟感覺到了一種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聽信這個人,可是內心里面也沒有覺得這說的沒錯,這里終將會有事情的發生,這只不過是那種片刻的寧靜,但是這個寧靜能保持多久,他自己也說不清,只是感覺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不知道是口中的茶葉已經慢慢的變得枯燥,還是自己內心里面的苦澀。
他自己不知道,也沒有人告訴他,住在對面的那個人依舊是那樣。什么話也不說,只是呆呆的看著那些人潮涌動。心里面也許已經有著說不出來的故事,只不過那些故事不屬于自己,他屬于一個人的過往,一個人的歷史。這些故事已經永遠的埋藏在他的心里面,不會被任何人所說,也不會被任何人提起,他只會在一直的心里面發芽生根,然后默默的長成一棵參天大樹,成為自己永恒的一部分。有些故事一直被埋藏在自己的內心里面,沒有人去訴說,那其實就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痛苦與孤獨。六弟知道這種感受,所以他也不想去說一些什么。只是默默的坐在旁邊陪著她,嚼著那一些苦澀的茶葉。
斗笠輕輕的往下拉了拉。
他的眼角里面冒出了幾滴淚水。
他也不知道多長時間自己沒有流過淚了。
看著這一座城里面的那一種自由而又平靜。使得內心里面忍不住的就想去吶喊。
什么時候也可以自由的在太陽下面隨意的行走,只是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的道路。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已經與他沒有了任何關系。
或許說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會有那么的一絲軟弱,這些軟弱在平時都不會有所表現,只有在某一個時刻已經充分的安靜充分的平和,然后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坐著,喝著一口茶,看著遠處。那些思念與意義才會慢慢的從心底裸露出來。
成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展現在自己的面容中。
他把斗笠蓋得更嚴實了些。
沒有人能看清楚他的心下面到底有什么。
只不過他自己知道。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遇見了那一個人。
自己咽了咽口水。
然后輕輕的閉上眼睛,不再去看街道上來去匆匆的人,不再去看橋下的流水。
然后站起身來說了一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