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精靈寶可夢之聯盟往事
- 引子2020
- 6238字
- 2020-01-14 01:03:52
阿離回到教室時只剩下南宮菲兒一個人了,清風吹起她的發梢,陽光灑下,寧靜美好,她端坐在課桌后,仔仔細細地看著什么,還不時拿筆做批注。阿離走近后才發現她居然是看學生手冊看得這么認真,準確的說,是在看手冊中的校規部分。她應該已經注意到阿離來了,但沒有什么表示,還用筆在一句話下重重的劃了一道線,阿離低頭瞅了一眼,寫著:違反聯盟法律者,最高予以開除學籍處理,并移交有關部門。
“看個學生手冊都做筆記,我該說真不愧是三冠王嗎?”
南宮菲兒抬頭道:“你們的事兒辦完了?”
“算是吧。”
“那個妹子呢?”
“先去吃飯了。哎,你怎么知道?”
“大宇告訴我的。”
“大宇?”想來是高木宇,沒想到那個一本正經的家伙開學第一天就讓人起好外號了。
“他們都去吃飯,早就走了。”
“那你呢?”
“等你們呀。”
阿離有點受寵若驚,“我這是何德何能,讓你這個大美女特意等我。”
“特意到算不上,我已經吃完了,回來等你們簽字。”她從課桌里抽出了一張紙,阿離一看是保證遵守校規的同意書,就唰唰唰在“我已仔細閱讀并同意本校校規”后面簽了字。
“你怎么還在看呀?”一邊簽字,阿離一邊隨口問著。
“其實我還沒簽呢。”
“嗯?”
“我沒看完呀。”南宮菲兒舉起那本厚厚的手冊,“十幾頁呢,哪有那么容易看完。”
阿離撓撓頭,有些無語:“不是,這東西你還真看啊?”
“那肯定呀,校長不是都說了嗎,校規是學校的法律,那仔細研究研究法律不是很正常的嗎?”南宮菲兒的態度簡直就像在說今早吃了個煎餅果子一樣平常。
“我還是頭一回見有人看這種東西看得津津有味的。”阿離拉開南宮菲兒對面的椅子坐下,“那你說說,研究出來了什么?”
少女指了指剛才自己劃線的那句:“就比如這條,說的就很模糊。”
“怎么說?”
“它想寫的是‘犯罪者’,卻寫成了‘違法者’。要知道,違法和犯罪可是兩個概念,犯罪是指違反刑法。”
“感覺上差不太多嘛。”
“不一樣,我違章停車也是違法,難道你能因為我違章停車就把我開除嗎?”
“那不是最高嘛!”
“也就是說可以開除。”
“誰會這么理解呀?”
“保不齊呢!關鍵是這樣的問題在校規里比比皆是,這要真是一部法律,那是漏洞百出。”
“你太認真了吧?根本就沒有人看這東西,也從來沒有隨隨便便就開除學生的事情。”
南宮菲兒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個話題:“哦,剛才班級里排座位了,座位表在講臺上,還有宿舍已經安排好了,你的東西老常幫你拿上去了。”
“謝謝,謝謝……老常?常百川呀?”
“呃,還有,今天下午有體能測試,中午別吃太多。之后還要選班長,選班長的流程……”
“那跟我就沒關系了。”
“不是你,是我要競選,也順便給我自己拉一拉選票。”
“哦?”阿離心里的惡作劇小丑又蠢蠢欲動了,“投給你,對我有什么好處嗎?”
菲兒思索片刻,微笑道:“在我能力之內,任何事。”
這倒真是出乎預料了,“任何事?”
“不許動壞心眼啊!”看到阿離若有所思的目光,菲兒連忙補充道。
“噫!”阿離自然明白菲兒的意思是在班級事務中,自己會全心全意為同學服務,不過沒能抓住機會,小小的調戲小美女一下,他臉上失望的表情可是貨真價實的。
“除了我不能做的,力所能及的事,必然竭盡全力。”
阿離輕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南宮小姐,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么呢?”
“那么你……”
“我也只能不遺余力的支持你了。”
菲兒點頭道謝,又突然說:“對了,別總叫南宮小姐,叫我菲兒就行。”
“這么親密的嗎?”
“我對每個人都這么說。”
“哎喲,可算是跑完了,累死我了……”常百川寬大的屁股往樓梯上一坐,猛地一陣咳嗽,仰面朝天,幾乎要躺在樓梯的棱角上了。
“你這不行啊,得多鍛煉。”阿離在他身邊坐下,其實也覺得大腿有些酸痛,剛才跑得是猛了點。
“呵!”常百川費力地轉過頭,手腕軟踏踏的晃著,說:“五千米呀,大哥!還要二十五分鐘跑完,這不是要人命嗎!”
阿離到覺得還好。體能測試占了一下午的時間,一開始也就是些跳繩實心球仰臥起坐什么的,到三點鐘才突然告訴他們要跑五千米,還規定了時間,男生二十五分鐘,女生三十分鐘,結果出云教官發布消息的下一個瞬間,就有一半女生的生理期到了。
“哎,阿離,你可真行,五千米下來不帶喘氣的!”常百川一邊說著,一邊豎起了大拇指,臉上便秘一樣的表情實在是一言難盡。
其實沒那么玄乎,在此之前阿離已經休息了二十來分鐘了。規定要二十五分鐘內跑完,但常百川實際跑了四十五分鐘,最后完全是在走步。但這已經算不錯了,他起碼堅持著跑完,出云研大概也是被他的堅持勁兒感動,硬著頭皮等他跑完全程。
至于跑到一半就眼前一黑暈在跑道上嚇得教官連急救箱都搬出來的人,如今一臉蒼白的虛脫樣子從教學樓里慢慢走出來,天藍色的短袖運動服的領口濕濕的,臉上也是未擦干的水珠。
“嗨,大宇啊,你睡得怎么樣?吐過了?”常百川這滿臉欠扁的賊笑說明他還是游刃有余嘛!
大宇虛弱的表情顯示他已經沒有心情吐槽回去了,他有氣無力地說:“吐的我都快憋死了。”帶著牙套的嘴巴說話都沉重三分。
“唉,跑不了就別逞強嘛。”阿離回身抄出一瓶運動飲料扔給他。
“阿離,還有嗎?”常百川也眼巴巴的過來討要,被阿離給拒絕了:“你才剛跑完,等會兒。”
“我就是漱漱口,滿嘴的鐵銹味兒。”
“那也不行。”
正這時,操場另一頭響起了尖銳的哨聲,四周很快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加油吶喊,一排藍色運動短褲下的大白腿奔跑了起來,女生的五千米開始了。
“哎喲,這運動服啊,還是得穿在女生身上才好看。”最后一個女生跑過三人眼前時,常百川感嘆道:“尤其是這個年齡的女生,青春靚麗呀!”
“你很有經驗嘛!”大宇附和著。
“那自然,我十八了,肯定比你們懂。”
“那就傳授傳授經驗唄,老常。”
“我哪有什么經驗?”
“你十八了呀,哪能沒有經驗。”
“我這不凈顧著考試了嘛。”
“你可別說沒有過女朋友啊,老常!”
“我還真沒談過……”
“那你說得這么帶勁!”
得,眼下的大宇比起一個體力不支的病人,更像是個錙銖必較的小惡魔。
“行了,不逗你了。”大宇也坐在了老常旁邊,表情突然一本正經起來:“老常,阿離,我問你倆個問題哈。”
什么問題神神秘秘的?
“你說,咱班的女生里,誰最漂亮啊?”
阿離就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我當你要問什么呢!”卻又見老常真的皺著眉頭思考起來。
“說說嘛,說說,阿離你怎么想的?”
“客觀來說?”
“客觀來說……主觀也行啊。”
“那肯定是……”
“哎,等等!”阿離的后半截話硬生生讓大宇給截住了,“我猜猜咱是不是想一塊兒了,咱一起說,老常,你也來。”
“搞這個?”
“來嘛!一,二,三……”
“南!”
“宮!”
“菲兒!”
英雄所見略同,英雄所見略同。
就在這時,南宮菲兒正正好跑過三個人的面前,她大概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面露詫異地朝這邊轉了下頭,還沒等讓三人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就如子彈一樣跑遠了。
阿離看著這女孩跑步時搖晃的馬尾和曼妙的身姿,撇了撇嘴,對大宇說:“沒想到這個南宮菲兒耐力還不錯。”哨響五分鐘了,她仍牢牢跟著第一梯隊,甚至有余力注意周圍。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出現半途而廢,捂著肚子走在最后的人了,短發的佐藤千代子就是之一。
“真是出乎我意料了。”大宇摸著光溜溜的下巴說道。
“沒想到她居然不是個花瓶?”阿離揶揄著。
“要是她對戰時表現得好倒不算什么新聞,她畢竟得了校長獎學金嘛。不過身體素質也這么好,真是不簡單。”
阿離倒沒覺得有什么不簡單,他扭頭看了一眼旁邊,見老常伸長了脖子,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眼神有些嚇人,便推了他一下:“老常,你不是要水嗎,給。”
“哦,哦,謝謝,謝謝……”這個被附身了似的男人終于讓阿離給叫醒了。
“怎么?老常,看上人家了?”大宇嬉皮笑臉地捅著常百川圓滾滾的肚子。
“沒,沒有的事兒……”
“那就好!”大宇突然站了起來,叉起腰,面朝著操場的方向,呲著大鋼牙,喊道:“這個南宮菲兒,我要了!你們都別跟我搶!”
他的聲音洪亮,底氣十足,簡直故意要讓所有人都聽見一樣。
“尤其是你,阿離!”他突然有轉過來,伸出手指著阿離的鼻子,“別人都無所謂,你不能跟我搶!”
阿離一把揮開了大宇的手指,一頭霧水:“和我有什么關系?”
“你敢保證?”
“啥?”阿離最討厭賭咒發誓那一套了。
“不用你發誓,但要是你言而無信,可別怪我不夠朋友!”大宇拍了拍常百川寬闊的肩膀,說:“老常作證。”
“這什么霸王條款啊!”
大宇定的是君子協議,沒有文書,更沒有公證,上下嘴皮一碰說啥就是啥,翻臉就能不認人。阿離覺得他實在是扯得沒邊,但結果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就答應了,有種自己掉進了被廢置多年的老舊陷阱的微妙錯覺。
其實阿離的態度很無所謂,他的確覺得菲兒很漂亮,宛若驚鴻的那種漂亮,這是事實。但阿離見過的美女可多了去了,并不是每一個漂亮妹子他都要去追求,他沒那個精力,更何況,他心里也很難說有那個位置。
“我覺得我應該是一個姐控,就是那種有成熟氣質的……”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解釋算不算得上此地無銀三百兩,但從表情就能看出來,大宇根本就不信。
“你這癖好挺不一般啊。”他如此戲謔道。
這哪算得上癖好,只不過喜歡的那個人恰好比自己大而已。
這是阿離的小秘密,阿離從不跟別人說自己的秘密,所以這樣的小秘密他有無數個。他本來以為自己終于能跟什么人分享一下秘密了,但看到大宇的表情,他又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他很沒有理由地覺得,大宇不是那個合格的聆聽者。
這是一種近乎野獸的直覺,他直覺到一旦開了這個頭,后面的事就很難辦了。這種直覺向來異常準確,是他長期訓練的成果,就像他從見到那個姓氏古老而生僻的女孩第一眼起,他就明白,哪怕自己在不愿意,也終究會和她扯上關系。
這種想法絕非空穴來風,當女孩一身西服套裙站在講臺上時,他的既視感尤其強烈,這感覺就像是被人瞄準了一樣不痛快。
太陽斜斜西沉,正忙著灑給大地最后的余暉,華燈初上,喧鬧的聲音令教室顯得越發狹小。阿離坐在靠門的最后一排,后面還站著幾個人,是高年級的學長,來一睹三冠王的風采。
菲兒是首先上場的,她的競爭對手只有一人,就是紅發的亞莎。本來一個班長的選舉沒那么多講究,大多數人也是抱著隨隨便便的心態,但沒想到菲兒真是準備充分:她脫稿!與此同時,阿離瞥了眼亞莎捏在手里的薄薄稿子,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三分。
“各位同學們,大家好!我是南宮菲兒,在此競選班長。”她一開口說話,教室里立馬就安靜了,只留下人的沉重的呼吸聲。
“想必大家早已認識我了,我在今年的入學考試中以筆試、面試、對戰三科第一的成績獲得了校長獎學金,也即卡訓的三冠王。”
常百川帶頭鼓起了掌,但應和的人寥寥,稀稀拉拉,也并不用心。
“當然,在這里,三冠王也只是個頭銜,算不了什么,我清楚卡訓學生中臥虎藏龍,我并沒有什么驕傲的資本。”
“不過,今天,在這里,比起給各位應下虛假的承諾,我更想說一說我的想法,我有關于班長這個職務的想法。”
“很多人認為,班長只不過是個上傳下達的中間人,是給老師們跑腿辦事的角色,有的時候,甚至會站在同學的對立面去。”
她搖了搖頭,栗色的馬尾如蝴蝶般飛舞,環視一周,說:“我并不這樣想。倘若班長真的只是老師的附庸,那卡訓的班長為什么還要學生投票選舉,而不是老師直接任命呢?”
已經有人開始頻頻點頭,演講的效果不錯。
“我認為,班長既然是同學們選出的,就理應對同學們負責!”她頓了一下,好像在咽口水,聲音激動得有些顫抖:“在必要的時候,應當為了我們共同的利益,去對抗老師和學校的不合理決定。”
這句話就像在水里投入了燒紅的鐵塊,把臺下眾人都鎮住了,學校從來都有很多不合理的人和事,但這樣公開的宣言對抗,可從沒聽人講過。
“我舉個例子。”她舉起了一本學生手冊,翻開到中間一頁,上面花花綠綠做滿了筆記。“不知各位有沒有認真看過卡訓的校規,還是隨便就在那份保證書上簽字了呢?反正我還沒有簽,因為我發現了校規里的很多問題。”
“比如第十一條,第二款:違反聯盟法律法規,受行政處罰者,最高給予開除學籍處分。這一條的問題在哪呢?其一,它沒有設立處罰的下限,其二,它沒有設置處分的標準。換言之,同一件事,比如我違章停車了,行政處罰同樣是罰款200元和扣6分,但在學校這里,就可能出現完全沒有處罰和直接開除這兩個極端。更荒唐的是,這兩個極端是完全合理的。”
阿離聽到了背后嗒嗒的高跟鞋聲,轉頭一看,杜娟正從后門走進來,沖他笑了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目光落到了前面口若懸河的女孩身上。
“今天的講話中,海桐校長把校規稱為卡訓的法律,那么各位,如果有一部法律處罰的標準是不可知的,是可以讓執法者隨心所欲的,那會出現什么結果?這樣的法律,是一部有效的法律嗎?能保護普通的公民嗎?能夠讓我們安心嗎?”
“所以,我競選班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以新生的名義向校方申請,修訂校規中的不合理部分……”
“真中二!”阿離捂著臉低聲說著,有些不忍直視的意思。
“這還是打了折的呢!”一旁的杜娟抱著胳膊,搖頭輕嘆:“菲兒中午來找我,讓我看看她寫的稿子。”
“找你?”阿離有些奇怪,“為什么找你呀?按說該找研哥吧?”
“大概因為我說過什么問題都會盡力幫忙吧。唉,她一開始寫的稿子可比這激進多了。”
“怎么說?”
“這個也就是找找校規的問題,還有點偷換概念,怎么說也翻不起大浪,你猜她一早準備說什么?她想說校長找你們的事,說單獨找四五星訓練師是不公平!”
阿離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因為菲兒說的其實并沒有錯。
“還好叫我攔下了,讓她改了這么一篇。”
現在看來,哪怕就這么個杜娟以為沒什么問題的演講,也搞得應者如云,演講后的提問時間被一次又一次延長,即使如此,聽眾的熱情也沒有得到滿足。至于下一個上臺的亞莎,則已經完完全全被晾到一邊了。
結果是沒有懸念的,菲兒幾乎以全票當選,這個消息很快就像秋風卷枯葉一樣刮遍了整座學校,“三冠王南宮菲兒直指校規弊端”連下一期校報的頭條都決定好了。
“讓我們為學校更好的未來,貢獻出自己熱情和力量!”
臺下的人全在哈哈笑著鼓掌,也就阿離沒有笑,阿離可笑不出來,他兩行淚直往肚子里流。競選臨結束時,阿離以為沒自己什么事,正準備溜了,就見菲兒大步流星跑下來,以不可拒絕的語氣任命阿離等幾人為她的副手。阿離一臉懵逼地點頭同意了,這才意識到她是早有預謀——班長的副手明明可以等到下周再提名,她卻說著“現在就有工作要開展”,當場把三個人確定了下來,分別是阿離、常百川和她的競爭對手亞莎。借著菲兒精彩發言的余韻,三人很快就由全班同學表決通過,成為了“班級事務委員會”的成員。
“小算盤打得不錯呀!”面對著教室里眾人熱情洋溢的臉,阿離悄悄和菲兒耳語著。
“一點小小的術嘛。”她抿嘴笑道。
小小的術?阿離冷笑一聲,屠龍之術吧!
他的目光從眼前的一張張臉上掃過,他們開懷大笑,高談闊論,漸漸地,不知從哪一張臉開始,他的視線模糊了,他看不清楚了。臉上的五官扭曲了,消失了,眼前的眾人扭曲了,消失了。他只能感到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他只能確信無數個聲音在呼喚自己,這一刻,阿離眼前還是扭轉擴散的色彩斑塊,下一刻,他就已經墜入了黑暗。
他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正被關在狹小的黑洞洞的屋子里,兩手被捆著,眼前的這盞燈光線太強,晃得他頭暈。他緊閉著嘴,任由那些看不清臉的人推搡著自己的肩膀,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呈堂證供,每一句話都關乎無數人的生死,所以他一言不發。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無法挽回了。但是,我真的想知道,為什么。”銀發的男子走了出來,高大的身影被燈光剪成黑色,阿離看不清他的臉。
“你為什么,要選擇背叛?”
阿離醒了。
清晨五點,上鋪的高木宇鼾聲如雷,阿離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換上運動服,從床底下抽出一卷用棉布包裹的長長的東西。解開包布,是一桿古樸沉重的長槍,銀刃似梭,紅纓如火,阿離撫摸著光滑的椆木槍桿,輕輕說著:
“這還用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