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升起，顧母一大早去去趕集。這個村“逢五集”，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就有小販帶著布匹，衣裳，鍋碗瓢盆聚集起來。

顧母走在公路上，琳瑯滿目，賣風箏的撥浪鼓的，柿餅干木耳綠角，帶包裝的不帶包裝的蔬菜種子，果樹苗突眼睛的花尾巴金魚……

顧母想孫子了。

江圓圓剛剛醒過來來，進了四月份屋里暖氣給的還是很足，屋子太悶，江圓圓又想到了高中的學校。那時住宿樓沒有熱水，只有冷水，冬天冷水刷牙怕冰水凍牙，經常是去教學樓結一杯熱水第二天早上用，那時得寢室暖氣也是這么熱，洗漱都是晚上接一盆冷水放寢室，早上洗臉就沒那么冷。

顧徹已經下樓跑完步回來，顧父顧母的房子蓋在村口，村口就這一戶人家。從這個村到隔壁村大概一千五百米左右，是水泥路。路就兩米寬，也沒有大車樂意從這兒過，一輛大車車頭少說一米二兩輛車同時從兩頭過就容易堵車。

顧徹拿了電飯鍋，鍋底刷上一層油，防止粘鍋倒進去一碗大米，兩把黑米蓋上鍋蓋蒸。十五分鐘，米快熟了顧徹去房間叫江圓圓起床。

先是敲了幾下門，：“江圓圓，起床了，飯好了。”

“……”

“江圓圓？”

沒動靜，意料之中，顧徹直接開了門進了房間。

江圓圓大腿夾著被子，大片背漏在空氣里，黑亮得頭發有散了一枕頭。

顧徹走過去，俯下身，伸手把耳朵周圍的頭發撥開，眼睛閃過一點光，突然大聲：“吃飯！”

江圓圓耳朵一抖，直起身兩眼一瞪：“你是不是傻，啊？”

顧徹黑了臉，眼睛里盛滿陰霾傻？你昨天跟傻子睡一張床的啊，誰家傻子供得起你的開銷，你叫傻子跟你做飯去，傻你還嫁過來干嘛那你也精明不到哪兒去。

顧徹出去，門板摔的晃蕩起來，到了樓下，拿了顧父的鑰匙開車走了。

顧父這年齡已經不自己開車來，年齡一大腦力能力腿腳靈活度都已經下降，現在看著平時生活還好，平時生活也沒顯現出來，不用人幫什么。

江圓圓聽著汽車引擎的聲音，挺著身體在床上，還睡什么，睡不著了。她是想過好好過的，可這人真的是有點不正常。

哪有叫人起床對著耳朵大喊的？這一點兒不像個年近半百的老頭好不好。年齡大了不說應該越來越沉穩的么，這人怎么這么不著調。這是四十六七歲的人，不是十六七歲的小孩子啊，就是顧染也沒有這么不靠譜吧。

江圓圓起身，穿好衣服下樓撥通電話一段時間后：“233？”

233系統跳上桌子，伸出爪子剝開電話有些雀躍：“有什么事嗎，親？”

終于想到它了，它還以為這人玩的這么嗨早把它忘到爪哇國去了。

“你確定，這樣下去我能好好的，不會提早被顧徹給弄死？”

“怎么了？”233系統搖起來貓尾巴，這叫什么來著，就是無事不登貓寶殿是吧，哼哼，你看離了它江圓圓還能干嘛。

江圓圓：“我給你說，我們昨天晚上……然后今天早上這人……”

江圓圓越說越起勁，這顧徹給她埋汰的，這一聽，好嘛，就是一渣男啊！

“不會的，吧。圓圓啊，你看生活就像是打點滴，不能反抗不如躺下來享受，這要是冬天比較涼呢就放個熱水袋暖和一下對不對。你看哪些山區的小孩子還吃不上飯呢，人上學還得走幾里山路，路上來回有的就快四個小時。”

“……嗯，哪不是現在都開始有幫助。”這樣看，自己日子跟人相比是撐得上優越。

“你看啊，這個是現在有各種幫扶，現在社會很多人都愿意去幫助他們，可你看那這得一步步慢慢來嘛，所以～”

江圓圓笑了，笑得花枝亂顫眼睛像是注了水，透著光：“所以顧徹這兒也得一步步慢慢來？這是兩回事嘛，我這跟人過一輩子你還給我扯這么遠，還扯到貧困了，這是一回事兒？！”

“圓圓啊～”233系統恨不得把貓毛全部弄掉，這都是什么事啊，看看自己角落李放著貓盆里的高級貓糧，想想任務完成以后的福利。

233系統：“你看親愛地，你是不是更加喜歡那種接近自然段地方，有山有水得地方，有獨木舟的地方，或者靠近原始森林里一點點地，要不要去看看？”

“看看？”江圓圓開始想像那樣的生活，哪里應該有湖，夏天可以捉魚，冬天圍著火爐烤紅薯，養上幾頭羊，想著“擠羊奶，靠羊肉串兒……”江圓圓嘴里說著邊分泌唾液。

233系統：“嗯，不如再養上幾條蠶，幾只雞……”

“對，對還得養條狗，我一個人住不安全。”

233系統：“……”

它不知道是該夸江圓圓聰明知道一個人住知道養條狗，還是該說她天真，除了安全問題還有流言蜚語啊～

233系統：“你養羊是為了喝羊奶嗎？”

江圓圓：“嗯哼～”

不然呢，她已經開始吃顧徹蒸的米飯，白米被黑米染成了紫色，很好看，還有嚼勁，要是再放點兒紅棗葡萄干什么的一起蒸就更好了。

“羊奶味道很大的，有羊騷味兒，你受的了嗎？你會處理？而且羊奶哪些東西大熱，冬天喝羊雜湯身上會很暖和，可這玩意兒喝多了也不好……”

“味道很大么？那不如養頭奶牛？”

“奶牛？那你一天能給它弄多少飼料？夏天還好，草木茂盛，可以放牛。冬天呢，你怎么辦吃飼料沒？”

江圓圓看看手機，打開外放又關上放回耳朵旁邊：“那不然呢，照你這么說我這也不行，那也不通，你說我能干點啥？”

“還有啊，你到了那種地方，你知道古代人均壽命很短的，能活六十歲就差不多，為啥你看，這就是醫療條件問題，你舍得嗎？”

江圓圓：“……”

233系統：“你看，顧徹不好，這點是不夠好，但也很不錯了。還能給做飯呢，據我所知你的父親不會做飯的對吧？”

江圓圓：“……”

什么話都讓你說了，還來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