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看著毫無表情的刺客,隨手就把手中的匕首插在火焰之中,低沉著聲音說道:“血刀淬骨,就是先把刀放在火中,烤至通紅,在未冷卻之前將刀插入罪犯不傷及性命處,聽到炙烤聲后,迅速抓起刀柄順勢切下那周遭的肉,以此反復。鮮血將不會流出體內,導致失血過多而死。因此罪犯經歷了無盡的煎熬,最終大多在嘗試了兩三次后便會扛不住,供出官差想得到的消息。”
“可能《封獄血史》你應該沒聽過,但他的原名《封都牢獄雜記》,相信你應該或多或少聽過吧?它的真實性相信我不解釋你也明白吧?”
刺客嚇得臉色蒼白的大聲喊道:“你,你是魔鬼!”
林寧一聽嘲諷的說道:“呵呵,我魔鬼?你們可曾想過我經歷了什么才重獲新生嗎?那種無盡的黑暗,無盡的寂靜,無盡的無感,你懂嗎?你經歷過嗎?獲得新生的我不過是想安安靜靜的度過這一生,可是你們放棄過嗎?不沒有?從我蘇醒開始的湯藥毒殺,到春園的淺殺,再到藏書閣暗殺。那次不是你們對我先下狠手?這一次次暗殺,要不是我機警,恐怕是夠我死好幾次吧?”
林寧狠厲的說道:“既然如此,你要不要試試?這前朝封要不是因為立法太過嚴酷,可能也不會分崩四國吧?今日我到要試試這封國的酷刑對付一個刺客是否還有當初震懾群雄的效果?”
說罷,用布包起放在火堆旁炙烤到刀刃通紅的匕首,朝著對著刺客的手臂一刺,一剜,一轉,一塊已經熟透的肉掉了下來,一節黃色白骨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刺骨的疼痛襲來,終于在精神和肉體痛感的壓迫下,刺客崩潰了,失聲痛哭的說道:“我說,我說,可你別殺我?我是東閣暗衛的人,編號一一九三,這次的暗殺任務是京都府兵部……”
還沒說完,刺客便從遠處射來的小刀刺死。莫冷立刻轉身,剛想朝著飛刀刺過去的方向追去,林寧制止住了。只見林寧說道:“你別追了,追不上的。現在已經知道了大致的方向就不怕會揪不出幕后指使。”
“林寧,你真的……唉算了。我倒是越來越欣賞你了,只可惜……”莫冷看著林寧露出片刻欣賞的眼神后回歸正常,聲音越來越小。
“可惜什么?大點聲!沒聽清!”林寧疑惑地問道。
“可惜你這進京都可能是九死一生,可惜啊。”莫冷看著林寧搖了搖頭,嘆了嘆氣。
“那你可放心,我可惜命的很。雖說我惜命,可比要是我還是回奮命而為。”林寧翻了翻白眼說道。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是回黑虎衛車隊去,此次暗殺黑虎衛想必也是損失慘重,雖說我們跟他們現在已經差了一宿的路程,但相比還是能追上;還是決定先行前往京都?”莫冷看著已經死去的刺客,問題轉向林寧問道。
“還是先自己趕路前往京都附近進行探查,也算得上是去探探京都的底,試試京都的水。”林寧看了看前方的小路說道。
“這樣也行,我先離開了,你自己注意安全。”說罷莫冷翻身上馬,駕馬而去在夜色中留下一道殘影。
林寧笑了笑,環顧四周卻發現四周雖未漆黑如墨,而剛剛莫冷又離開了,所以顯得無比寂靜,林寧想了想,最終決定還是先順著路走,找到村莊在借宿一晚。
遠行了約莫半個時辰,愣是沒有發現這沿路有一戶人家,最終倒是尋到了一處荒廢的城隍廟。林寧拜了拜神,便把包裹中的兩只肥兔取了出來,點起了火,烤起了兔子。一套做下來并沒有浪費林寧的太多時間,這種生活林寧以前也遇到過,以前那時可是經常往山上跑,拉弓打鳥,這才維持了母親的醫藥費,期間倒是讓林寧嘗過幾次鮮味。
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的過了半個月,林寧也在最后幾天盡力趕路,最終快黑虎衛半天到京城的望官嶺。這期間,林寧啥都沒做,只做了一件事,每天去茶肆類的地方打探有關京都的消息。這期間憑借著過目不忘的本領,林寧到時記住了許多京都的事情。也確定了,接下來的目標就是盡力卻結交這些京都中的權貴子弟。
按照林寧打探的消息,要論這京都最難結交的權貴當屬去年春闈的第一名韓文洪,禮部尚書之子,韓貴妃之弟;風流浪才子姚徵,東宮之主姚皇后的侄兒;名聲狼藉的小王爺,李楓邙,大周皇帝親十五弟。這三人可算得上是整個大周王朝除皇室外最尊貴的三位權貴。
望官嶺,林寧悄悄地同林峰換回身份后,剛一回馬車就聞到一股子屎臭味。林寧實在是受不了問道:“你究竟在馬車上干了啥?為啥一股……”
林峰看了眼林寧,奸笑了一下說道:“世子,你好要多謝謝這味,要不然我與世子如今就陰陽相隔了!”
林寧甚是疑惑的問道:“這是為何?”
“世子可還記得半個多月前的那場刺殺?當時刺客太多了,就有一個刺客沖進了馬車沒,原本停下馬車就是想方便我如廁,可沒想到我如廁時竟遇到這樣的狀況,我順勢就抓起糞瓶,往他身上一潑,他就自己受不了下車了!”說著說著林峰便不由自主的情景模擬了一遍。
林寧看著距離自己近在咫尺的奇怪瓶子,強忍味中惡心說道:“這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寶貝?那個,你能先放下嗎?”
林峰急忙放下糞瓶說道:“哦,世子忘了!我該死!我該死!”
林寧看著一臉激動的林峰說道:“無妨,經歷了這么多,你最后的決定是?”
林峰不加思索,張口說道:“我還是決定繼續跟著世子!還望世子別嫌棄我!”
林寧思索了片刻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跟在我身邊吧,偶爾幫我打打下手。既然你不是我林府的下人,那我便當做聘你為長工,在府外我給你備一套房,另外我每月付你三兩工資如何?”
“甚好,對于我來說有一間房子遮風擋雨就滿足了。”林峰滿足的說道。
就在這笑談中,黑虎衛一行人就來到了京都府的東門,這也是所有從東邊而來的郡縣府州而來的商隊,官兵必經之路。
就在這時守城士兵攔住了黑虎衛的去路,說道:“例行排查,請車中的貴人露個臉。”
林峰從車中走了出來說道:“世子說了,想必諸位應是知道黑虎衛的,黑虎衛此番出京想必大家應是略有耳聞的,再說了世人都知我家世子剛遇大幸,現在體虛無比,還要讓我家大人出面,這要是得了風寒該如何是好?真不知閣下這是何意?”
為首的守城參將弓著腰道:“世子,息怒,是在下考慮不周,還望世子勿怪?我等也是例行檢查,還請世子不要為難在下?”
林峰氣的呵斥道:“你,你們……”
“罷了罷了,看看也無妨!我一個男人又不似同女子那般嬌羞不得見人。”說罷林寧便卷起車側窗的帷幔,露出一張清秀,但又帶著一張蒼白的臉,展現在周圍的人面前。
“這就是那個大幸?”
“應該是,你看著蒼白的臉,你看這臉色,那是正常人有的?無不是久病纏身的人才有的。”
“這倒是可惜了,長的倒清秀,可是也不知道……”還沒說完就被身邊的人捂住了嘴。
眾人還想再看看時卻發現帷幔不知何時也已經放下了,林峰眼神冰冷的看著為首的守城參將說道:“不知將軍可檢查完了?”
“檢查完了,允許通過。放行!”緊接著便對著身后的守城士兵大聲喊道。
進入京都城后,黑虎衛除了莫冷其余的均先行一步去黑虎衛大營述職去了,當然也順帶把這些天在路上遇到的問題和發生重大的事情進行敘述。這期間敘述的內容要進行檔案記錄,一旦有一個人的口供不對,那便必須所有人進行革職調查。一但查出問題,黑虎衛將敬請四虎衛進行監刑。
林寧倒是并不好奇那些,對于他來說,黑虎衛如何,與他又有何干系?想著想著便被京都的繁華所吸引,愣是拉起了莫冷做解說,還真別說,林寧請的這個向導可真的是對京都府了解得一清二楚。
林寧問道:“你怎么對京都城這么熟悉?你經常來大街上閑逛?”
莫冷看了看四周冷笑道:“恐怕世子想多了,這都是我們黑虎衛每個人都會的基本功,世子隨便去五虎營抓一個來,都能給你把整個京都城給背下來,可是卻不會輕易讓人背出來,畢竟這有些東西還是需要隱藏的好。為了防止叛徒出生,所以上面人決定讓五虎衛,每人記一塊區域,而我們黑虎衛則是抽中了東城這一代的圖紙。”
莫冷一邊駕著車,一邊講著地標,頓時前面的一片繁華吸引了林寧的目光,林寧順勢指著哪出人還問道:“莫冷,那是何地?竟如此的繁華?”
莫冷順著林寧指的方向看過去,說道:“這就是京都最大的兩處煙花之地之一:夢湖;另一處就是位于城南的另一處煙花之地:風月樓。”